第57章 ☆、顧清的心
秦柒一看她過來問,臉色微紅的說:“這位嫂子,我是想給我夫婿買件長衫。”
霍大娘詫異的看着秦柒的頭飾打扮,明明還是未嫁女子,如何會有夫婿?秦柒趕忙解釋:“還未過門,是未來的夫婿。”
她總算明白,原來是給未來的丈夫挑禮物來的,趕忙殷勤的招呼:“不知小娘子的夫婿身量如何?可有尺寸?”
秦柒一愣,展昭人高馬大身材颀長,每每站在他面前自己總要仰起頭看着他,可若讓她說出他的身高尺寸,她真是不知啊!
那霍氏一看秦柒發愣,便知她定是不清楚的,只好說道:“若是不知身材高矮胖瘦,這衣裳怕是要不合适,再來換未免麻煩,不如小娘子打聽了确切的尺寸或者幹脆帶了他來買便最是保險。”
秦柒一聽帶他來買,想象着她拉着展昭進到店中,在他身上比量長衫的場景,臉色更紅了。又看了看霍氏期待的目光,只好喏喏的說:“不知店中可有男子用的簡單的物事,無需尺寸方便送予的?”
霍氏心下了然的笑笑,領着秦柒到另一側的櫃子,指給她看:“如若不清楚尺寸,不如買個冠帽方巾什麽的,不會不合适也容易送出。”
秦柒低頭看過來,見櫃內許多樣式,回憶了下展昭平日打扮,有些苦惱。
展昭平時若不着官服,便只是簡單的長衫發帶,這冠帽方巾什麽的多是文人帶的,若是送公孫策倒是合适,可若給展昭……秦柒想象展昭身穿一身儒衫戴着進賢冠的樣子就一陣猶豫。
正一件件看過去,忽然注意到角落裏一塊瑩白色長巾,式樣極其簡單,但質料卻很好,顏色也純正,便央霍氏拿出,放在手中不住摩挲。
霍氏見她對這塊長巾愛不釋手的模樣,忙又賣力說好:“小娘子別看這長巾樣子普通,料子可是百裏挑一的,你看看這摸上去多柔順滑軟吶,更難得的是,別看它這麽的軟,可結實着呢,保管你夫婿用上三年都不會壞的!”
秦柒一聽她這般吹捧,撲哧一聲笑了,說笑道:“若這一塊長巾用上三年,豈不是總換不得新的?那也忒無趣了不是!”
霍氏被秦柒噎了個無語,不過秦柒倒是真喜歡這巾子,便也不再多說,問了價買了下來收在懷中。
又兜兜轉轉的好不容易才回到客店,讓夥計簽走了馬,秦柒便上了二樓。剛要先回房路過展昭房門,就聽門吱呀一聲開了,展昭跨步出來叫住了她:“小柒?怎麽此時才回來?”
“展大哥,我方才路過早市,略逛了逛。”舉了舉手裏的饅頭,“我買了些早食,一起用點吧。”
展昭笑了笑,一側身示意她進來,道:“我已是叫跑堂做了兩碗赤豆糊,既然你也買了吃食,正好就着用着,進來吧小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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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柒道:“那我先回房換身衣裳,馬上過來,這吃食你先拿去用。”
展昭點點頭取過秦柒手中的油紙包先進了屋去,不一會秦柒便換了一身窄袖襦裙,過來和展昭一起用了飯。
在鳳陽城等回信這兩三日,二人将城中的特産小食搜羅了個七七八八,每次秦柒都是用的肚腸滿滿,惹得展昭總是笑她像個饞貓。秦柒也不在意,只玉指點着展昭額頭調笑說:“我不是貓兒,你這只才是皇上禦封的禦貓,有了你,全天下誰還敢自稱為貓的?”
展昭啼笑皆非,感覺秦柒自那晚意外之後與自己說話比以往大膽了許多,偶爾還有些不經意的接觸,卻總是惹得他想起那時懷中柔軟又曲線分明的嬌軀,心動不已!
三日後晚間,小六将蕭逸的回信帶給秦柒,秦柒迫不及待的打開細看,待看過之後便笑了,展昭看她笑得開心,忙問她蕭逸怎麽說。
秦柒語氣甚是輕快的給展昭轉述:“師父說,師姐的毒已無大礙,現在只是餘毒未清,不過這毒有些狠歷,師姐受了不少苦。但明珠卻也是不需要了,不過師父說既然皇上給的期限還早,讓我先回師門與他們彙合,待師姐餘毒清幹淨了再一起回開封也是來得及的。”
展昭聽了點點頭,正要說明日就啓程前去,秦柒卻拉了他的衣袖小聲說:“師父說,讓你同去!”
展昭一怔,繼而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柔聲說:“我自是要與你同去,也好去拜見你師父!”
入夏的夙陽山上植被豐富,一片郁郁蔥蔥的景象。白玉堂剛從後山挑了兩擔泉水倒到缸中。
蕭逸說顧清餘毒未清,這山中泉眼冒出的泉水內涵豐富,于顧清除毒十分有益。所以他總是每日兩擔挑來,到晚間燒成熱水送到顧清房中讓她泡澡。雖然也有仆役本可代勞,但仆役不會武,只能取了泉邊的沉水,而白玉堂卻總是可以躍到中間泉眼處取那剛剛冒出的活水,所以他這些時日以來,凡是顧清的事全部親力親為,從無間斷。
蕭逸看他放好了水桶,走過去拍拍他的肩:“玉堂,這些天辛苦你了,日日上山挑水,每三日還要替清兒運功趨毒,如今她能這麽快就清除蠱毒你功不可沒啊。”
白玉堂不在意的笑笑,回道:“蕭前輩不必這麽客氣,為清兒做這些不算什麽。”
蕭逸心知肚明,看他本一副少年華美的模樣,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為了照顧顧清在這山上操勞,心中十分滿意,便問:“玉堂,你可是喜愛我家清兒?”
白玉堂沒料到蕭逸會直接問他這個問題,但卻也不扭捏,直接承認:“在下早已對清兒傾慕許久,只不過……”
蕭逸看他面色一曬,低頭失落不言,有些奇怪,忙問怎麽了。白玉堂讪讪一笑,答了出來:“只不過清兒對在下還有些疑慮,不過這也無妨,我自會慢慢消除她的疑慮,待那時必定前來提親!”
蕭逸看他說話痛快,毫無造作之感,更是喜歡,大笑着應着,“哈哈哈,好!我家清兒自小就是個心裏有主意的,不過你這小子我看着很好,爽快!你放心,我看清兒對你還是另眼相看的,不愁日後她不動心!”
白玉堂一看蕭逸已是承認了他,心下大喜,忙抱拳施了一個大禮,口中不住稱道:“若如此,我便多謝蕭前輩成全了!”
“唉,走走走,咱爺倆喝酒去,我給你講講清兒小時候的事情,你也好多多了解!”
白玉堂自是願意,便與蕭逸一起勾肩搭背親親熱熱的往花廳吃酒去了。
到了晚間,蕭逸被白玉堂伺候的喝的非常痛快,一路哼着調子回房休息去了。白玉堂喝的卻并不多,只因還記得今日是該為顧清運功驅毒日子。顧清身體中還有些餘毒,雖然并不嚴重卻非常頑固。蕭逸曾說若是哪次驅殘毒之後她不再昏睡,那便是成了。
只不過每次顧清昏睡之時,都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渾身透出大量的黏汗,面色蒼白且通體冰涼,一睡便要三個時辰。所以每次白玉堂都會掐算着時間将泉水燒好,等她醒來立時便可泡澡以便驅除身體裏的寒意。
通常他會在為她運功驅毒後便一直在她房中照料,直到她再次醒來。白玉堂本就不是迂腐的性子,且早已将顧清看做自己未來的夫人,自然不會在意那些女子閨房不能亂入之類的虛禮。蕭逸更是對他倆樂見其成,也從不說什麽。反倒是顧清一反常态,雖然每次驅毒後都會昏睡,卻也是知道一直是白玉堂在照料她的,但卻并沒有對他拒絕。白玉堂每次想到這點就心中欣喜,暗自高興這是顧清對他态度的改觀。
他擡頭看看天色,見時辰已差不多了,便先去自己房中略清洗去除了一身酒氣,才換了常服往顧清的院子走去。
顧清此時剛用了晚飯,在院中嘗試着練了一套劍法。也僅僅是走了遍套路,不敢太過使用內力。也是擔心自己身體內毒素未清,勉勵練劍可能會引發不好的後果。做了最後一個收勢的動作,将軟劍置于一旁,取了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汗水,顧清知道此時白玉堂就要過來,便回到屋中等候。
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中,緩緩喝下,顧清回想着自己自從中毒以來,白玉堂的種種表現。
那時在開封府剛被秦柒告知自己是因九尾狐的血而中的毒,顧清心中也閃過一絲慌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了。然而還沒等她多想,便因毒素的侵擾又昏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卻是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上。
她只輕輕咳嗽一聲,就感到馬車立時被停下,随即白玉堂就從車外進來,關切的問她怎麽樣。顧清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模樣,好像好些時日都沒有淨面,下巴上的青須都冒了出來,手上還纏綁着布帶透出絲絲血際,看得她一陣心疼,想開口安慰卻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白玉堂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時忽然流出兩滴熱淚,就這麽滴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錯愕的看向他。他趕忙擡手擦去,取來了水壺小心翼翼又溫柔萬分的喂了她一些清水,卻一言未發直到她再次被蠱毒折磨得昏過去。
一路上顧清只清醒過四次,好在每次醒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些,讓她能稍許進些吃食和清水。顧清知道這是因為白玉堂每日為她運功護着心脈,否則她恐怕早已承受不住而毒發身死了。
只是每次醒來見到他,都覺比上次要憔悴許多,原來精神奕奕、明亮又閃動着自信的雙眼,早已沒了往日的光彩,除了在看向顧清時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外,再沒有了顧清熟悉的那種慧黠與高傲的神色。
這讓她産生些許慌亂與失落,在意識到自己的慌亂與失落代表了什麽時,顧清便知道白玉堂已是成功的進駐到自己心裏,紮了根安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終于又寫到這一對,某五發現只要寫到他倆的劇情,就很順啊很順啊~~
這是為什麽啊,明明不是主CP的說~~~~
然後,某五要劇透,下一章有重要劇情,對白五爺來說相當重要!!!
親們知道是蝦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