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
“多莉, 帶彼得去轉一轉吧。”查爾斯微笑着看向她，對她身邊的彼得微微颔首示意，斯科特吆喝着大家散去：“拍照別上傳各位！沒啥好看的, 以後他們還再來呢！”
大人們顯然是有事要談, 他們前往會客廳，孩子們則就地作鳥獸散。
這群年輕人漫步在湖邊, 好些孩子坐在柳樹下嬉笑玩鬧, 草地綠茵茵的, 微風輕拂, 空氣裏彌漫着泥土和草木氣息, 讓人心曠神怡。
“so，你是蜘蛛俠？”斯科特饒有興致的問。
彼得點了點頭：“是的，我是。”哇哦，他現在感覺很好，毫不隐瞞的和同齡人談論自己最大的秘密什麽的.....
亞力克斯摸着下巴笑，拍了拍彼得的後背：“嘿！我在YouTube上看過你的視頻，等等，你是蜘蛛俠？女巫D不會是.....”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多洛莉絲：“what？！別說那是真的！”
多洛莉絲心虛不已的嘿嘿笑了兩聲：“那是我.......只是, 那只不過是課餘愛好罷了, 別這麽大反應嘛！”
琴用讓她膽戰心驚的眼神凝視了她幾秒：“在紐約市飛來飛去？槍戰？真的嗎？”紅發姑娘堪稱冷酷的抱住了雙臂, 搖了搖頭：“你真讓我不敢相信, 我要告訴教授！”
“別啊！我現在還加入複仇者聯盟了，以後也肯定會有戰鬥什麽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教授才不會計較呢。”多洛莉絲理直氣壯的說, 把自己挂在了琴的脖子上，蹭來蹭去的撒嬌。
“原諒我吧琴——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她又在用那種無辜的閃亮眼神博取同情了，雖然知道她這個小伎倆，但琴的嘴角還是沒能保持住徹頭徹尾的冷酷，微微上揚了那麽一點點。
多洛莉絲立刻把這當成了某種信號，立即微微踮起腳飛快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亞力克斯：“那是你女朋友，你就不打算做點兒什麽？”
斯科特冷笑了兩聲：“我能有什麽辦法.....哦你還想追多莉呢，你怎麽不做點什麽？”
亞力克斯默默地往自己弟弟的胸口錘了一記，低聲抱怨：“......混蛋。”
兩個女孩兒親親熱熱的手挽着手往湖邊走去，多洛莉絲笑着回過頭對他們招呼着：“走吧！去湖邊坐一會兒！”
男孩們自然是跟着過去，只是彼得驀然聽見了兄弟兩個的對話，腳步僵硬極了。
多洛莉絲？亞力克斯在追求她！！
懷着不知道是震驚還是不敢相信的心情，彼得神色複雜極了，但同時內心又覺得理所應當。
總之，他最後心情微妙的和大家一塊兒坐在了湖邊柳樹下的草坪上。
年輕人們圍成一圈，斯科特比劃着問彼得：“你的蛛絲是自己的還是什麽機器射出來的？”
“哦，我的身體也可以産生一些，但是後期我就通過合成一些物質自己制造了，畢竟永遠都不嫌多，只怕不夠用。”彼得掀起自己的外套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指了指手腕上某處隐約有些不一樣的皮膚。
斯科特充滿了期待：“能展示展示嗎？”
彼得露出笑容：“當然！”
他擡頭看着頭頂的枝桠，擡手射出一根蛛絲，纏在了樹梢上，輕輕一扯，好些落葉掉下來。
“抱歉——”彼得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搖着頭甩開自己腦袋上的落葉子。
“哈哈哈哈哈哈！這很酷啊。”斯科特首先愉悅的笑了起來，他随手扒拉了兩下自己的腦袋，他的哥哥一邊笑着一邊給多洛莉絲摘下了發絲裏的落葉。
喔...看來是真的......
斯科特拍了拍他的手臂，将彼得的注意力喚回來：“禮尚往來，我也給你看看。”
琴首先瞪大了眼：“....你認真的？”
斯科特的手指已經放到了自己的紅晶石鏡框上了：“注意躲避！”
一道紅外激光直射向他們頭頂，柳枝柳條被燒斷了鋪天蓋地的灑落一身。
“斯科特！住手！”在琴的惱火大吼中，他确實住手了，哈哈大笑着扯開那些燒焦了的殘枝落葉。
亞力克斯翻了個白眼：“無聊——”
彼得的反應倒是讓斯科特很滿意，對方驚訝的張大了嘴，看着他的眼鏡：“你有激光視線！酷斃了老兄！”
“傻透了！”琴埋怨着，和多洛莉絲互相清理滿身的枝葉柳條，多洛莉絲抖着自己的裙擺：“還有火星！我的裙子差點報廢，你真讨厭，斯科特！”
兩位姑娘都滿腔牢騷，但斯科特卻哥倆好的和彼得聊得火熱：“我哥和我的能力差不多，外號‘沖擊波’，只是用起來有點不雅。”他嘿嘿笑着在胸口比了個大圓：“普通的衣服會燒壞——現場還有女孩子呢，得給他留點兒面子不是。”
亞力克斯毫不猶豫的又給了自己的弟弟一拳。
他們這兒反應有點大，周圍的孩子都看過來了，卻完全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并不對他們投來什麽異樣眼光。
彼得還沒有這麽正大光明的不隐藏身份随意的使用能力，還是在光天化日下，周圍還都有人，這讓他有種特別的感覺，像是撒歡的馬肆意的奔跑在草原上，沒有束縛也沒有壓力，總之就是棒極了！
“我喜歡這兒，你們平時都能随便使用自己的能力嗎？”彼得問。
斯科特聳了聳肩：“當然了，只要你的能力不造成特別大的破壞什麽的。教授從來沒有禁止過我們，畢竟變種人的能力爆發都是因為長期處于壓制狀态，所以我們都是經常練習，練習得多了才能随意控制你自己的能力。”
“嘿——”遠遠的，他們聽見湖對面傳來一道呼喚聲，大家都朝哪兒看過去。
“是科特。”多洛莉絲看見了湖邊那個藍色的人影，高興的指過去。
彼得之前看到了渾身全藍的漢克，現在，他看着夜行者渾身的藍皮膚和長尾巴，不由自主的問道：“那是誰？麥考伊先生的孩子嗎？”
多洛莉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以前也這麽以為，尤其是後來我見到瑞雯，我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呢。”
琴帶着笑意補充到：“但他們不是一家人.....至少科特不是瑞雯生的。”
夜行者一個瞬移，奇妙的紫藍色霧氣在他們身旁爆開，彼得驚訝的看着立刻就從湖邊瞬移到這兒的科特：“瞬移？”
大家和夜行者打着招呼：“嗨科特！”
多洛莉絲拍了拍草坪：“坐這兒來！”
科特不僅有着深藍色的皮膚，他的臉上還有奇怪的紋路凸起，尖爪子，惡魔似的尾巴，不，他看上去簡直就是活的惡魔。
可是這個長相特別的男孩兒卻意外顯得很腼腆，他穿着襯衫和毛衣背心，舉止特別的有禮貌，和朋友們一塊兒坐到了草坪上，主動的朝彼得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科特。”
彼得趕緊抓住他的手搖了搖：“你好，我是彼得。”
斯科特拍了拍科特的背，大笑着說：“彼得是蜘蛛俠！驚喜吧！”
科特幾乎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棕紅色的眼睛睜大，牢牢的看着彼得：“什麽？！”
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我是你的粉絲！真不敢相信！”
他臉上藍色的皮膚緩緩變成藍紫色，應該是臉紅吧，科特驚喜萬分的哆嗦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我還關注了你的資源頻道呢！”
YouTube上的一個視頻頻道，主要是收集蜘蛛俠戰鬥的視頻監控什麽的，居然也有好多人關注，彼得有點兒窘迫，當然也挺高興的：“謝謝....”
科特忽然一頓，他顯然是也意識到了什麽，震驚得傻眼了的目光望向多洛莉絲：“你...多莉你不會就是女巫D？？”
多洛莉絲也有點兒小害羞，她捧着臉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是我呀，小秘密嘛！”
科特難以承受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呆呆的說：“我真不敢相信，我認識超級英雄！”
斯科特無奈的對彼得說：“呃，科特喜歡超級英雄，他覺得拯救世界的人都很好，他最愛的是美國隊長。”
對，上次他在澤維爾看見美國隊長出現的時候簡直尖叫得比女生還可怕，史蒂夫給他簽名之後差點當場哭出來。
彼得害臊的撓了撓臉頰：“不，我覺得X戰警也很酷，都是超級英雄。”
斯科特顯然對覺得彼得足夠真誠，哥倆好的攬了攬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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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讨論超級英雄彼此認識的時候，大人們這邊的氣氛卻要凝重得多。
會客室內，查爾斯雙眼緊閉，手指抵在額角，眉頭微微隆起，額頭上已經起了一些細汗。
他的對面，巴基坐在一張單人扶手椅上，承受着被腦入侵的痛苦，牙關死咬，能看見他下颚的緊繃。他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嗚咽，鋼鐵臂甚至由于用力過度，木質扶手已經被他捏得嘎吱直響，崩裂的木紋在他掌心裏瀕臨破碎。
史蒂夫緊張不已的将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手掌下傳來對方皮膚下肌肉結實緊繃的肌肉和溫熱皮膚的觸感，這讓他膽戰心驚極了，他蔚藍色的眼睛緊盯着巴基的臉，一邊祈禱着他安然無恙，一邊随時準備着他又失去理智陷入暴怒的提前預案。
房間裏幾乎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緊張的看着這進展，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可惜最後，查爾斯将手放下來，巴基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暴走，随着教授的一聲嘆息，史蒂夫難掩失望的垂下了頭。
查爾斯搖了搖頭：“我根本無法觸及他的內心深處，他被嚴重的洗了腦，就像是一副油畫被不斷的刷上白漆，被濺上鮮血和污泥，然後又刷上白漆，周而複始。要讓這幅畫恢複原貌，就不得不一層層的鏟去外層的白漆，動作太輕會讓他想起那些作為殺手的過去，那些痛苦和絕望會讓他瘋狂；但如果太過了，那麽畫布也會被撕破，最後他的大腦會變成一片空白，也許會直接腦死亡，最幸運的後果也是變成一個白癡或者植物人。”
別人無法理解查爾斯所見所思，卻都聽明白了他的比喻，托尼一屁股坐進沙發，低聲嘟囔着：“老天爺，糟糕，太糟糕了....”
“但多洛莉絲曾經做到過。”查爾斯低聲說。“這也許就是她的天賦所在，你們說巴恩斯中士并不排斥她，她甚至順利的打破了那屏障。”
史蒂夫斷然說：“可是這太危險了，她沒有你這麽強大，萬一她也被巴基的大腦攪亂了怎麽辦？”
娜塔莎點點頭深深皺起眉：“我們不能随便拿一個孩子去冒險。”
瑞雯走到查爾斯身邊為他擦汗，也低聲贊同道：“她還很弱小——”
“這對她來說太危險，不可能。”托尼果斷的下了這個結論。
巴基已經醒來，他沉默着坐在扶手椅上，垂下眼簾，仿佛是一個情緒毫無波動的機器人，木屑殘渣從他的指縫裏窸窸窣窣的落到地毯上。
查爾斯卻微笑着望向他，藍眸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多莉也許不強大，但她絕對不弱小。”
“假如有一個人能将詹姆斯·巴恩斯帶回來，那只能是她，多莉給了他名字，給了他指引，她是巴恩斯的燈塔。”查爾斯轉過輪椅來，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能腦入侵，可是多莉才是他最熟悉最不排斥的一個，他的大腦不會傷害她，這件事只有她能做。”
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托尼的态度依舊是最堅決的：“可是我們不能百分百确定安全，我絕對不會拿這個冒險。”
史蒂夫艱難的咬了咬牙，也緊接着搖頭道：“對，我們不能犧牲一個小姑娘。”
人類的大腦絕對是世界上最精密的儀器，簡直就像一整個宇宙一樣讓人捉摸不透，深入一個人的大腦，這絕對是件危險的事，只要行差踏錯一步，也許會陷落到最深的黑洞裏再也無法醒來，或者是被人類潛意識中未知的可怕黑暗侵蝕，世界上沒有人敢說自己純潔的像個天使，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而多洛莉絲甚至還未成年，現實世界的黑暗和醜陋都還未能真正見識過，人類潛意識中的瘋狂和可怕絕對能使任何一個成年人被逼瘋。
查爾斯僅僅是在最淺層，不要說進入潛意識最深處的黑暗面了，就在最淺層，他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掙紮，那些咆哮嘶吼的暴戾和血腥使得他自己的太陽穴都一跳一跳脹痛起來，只是他已經習慣了看到人類的內心和情緒，并不為之所動，但假如是普通人，就會被影響，自己的情緒也會随之改變。
查爾斯忽然朝着緊閉的大門看去，房間裏的衆人随之聽見了門外傳來的淩亂的腳步聲和奇怪的其他細碎聲音。
查爾斯朝大門伸出手指，隔空擰開門把手——
“你踩着我的腳了！”
“別擠！”
“哎喲！”
金發小姑娘後面貼着許多孩子擠擠挨挨混做一團，多洛莉絲一馬當先，猝不及防的趔趄着摔進房間，差點把花瓶撞倒。
她身後的孩子們就沒這麽好運了，琴和彼得被後面的斯科特壓倒在地，科特正手忙腳亂的把斯科特拉起來，而亞力克斯龇牙咧嘴的在一旁捂着自己被撞到的額頭。
大人中只有一片可怕的沉默。
多洛莉絲連忙站直了身體，臉色由于這個意外稍微有些發紅，但她神色分外堅定，翠綠雙眸中閃動着決心和勇敢：
“我！我有信心治好巴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