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良心的

市中心的商業街中，高達一百多米的百貨大樓迎風而立。今天是暑期來臨的第一個周末，齊末跟着好友季英一起來到這座屹立于繁華中心的百貨大樓，準備趁着這次SH百貨公司搞活動的時候淘幾件有價值的商品。

百貨大廈內的一處空地上，一中午的時間已經搭建好抽獎的高臺。主持人整裝待發，穿戴整齊，邁着穩健的步伐踏上高臺。身側跟着的是百貨大樓的銷售經理，手裏捧着裝着簽名小票的紅色封閉盒子，只露出一只手可以伸進去的空隙。

下面圍滿了人群，全是購買過東西扔了簽過自己名字的小票進了盒子裏的。

齊末和季英此時被近乎瘋狂地人群擠到了最前面，能清楚看到銷售經理手裏捧着的紅色盒子。其實她是不想過來參加抽獎的，她只不過買了十幾塊錢的一折電熱水壺，就被季英強迫着在發票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了負責這次抽獎活動的工作人員。反正她心裏也沒報着會中獎的心思。

“大家請安靜，今天是SH百貨公司為迎接新老顧客，特地奉上的無限制抽獎活動，獎品豐盛，即将揭曉！本次獎項共有一等間二等獎三等獎三個獎項，而且凡參與此次抽獎的人在結束的時候都會有小禮物相贈！”

主持人慷慨激揚地說完，下面已經有人不耐煩的叫着揭獎。

“好，廢話不多說，下面有請我們銷售部經理王經理親自為大家揭獎！”

“啪啪啪……”掌聲熱烈響起。

獎項自然是從三等獎開始，依次進行。三等獎是獎勵一條毛絨蠶絲被，被一名小夥子拿走。二等獎是獎勵一臺空調，被以為年輕辣媽帶走。最後就是揭示最高獎項的時候了，衆人屏氣凝神，主持人口若懸河。王經理微笑面向大衆，伸出右手緩緩進了紅色盒子。

“獲得一等獎的是，是，”

下面有開始破罵的人了。

“恭喜，購買，額，一臺我商場電熱水壺的齊末，請這位不知是先生還是小姐的人上臺領獎！”

“咦！”衆人拉長的鄙夷聲讓齊末羞紅了臉，季英推着她，硬是把她推上了高臺。

“哦，原來是以為小姑娘。來，有請齊小姐！”

宮少楊帶着墨鏡，手自然放在筆挺的褲袋裏。他從商場入口進來的那一刻，就有不少群衆眼尖看到了他，不少年輕的女性顧客以各種姿勢從他身邊穿過，然後再穿回來。最後，身邊的林韻清微笑着摻上他的手臂，才算是給他開了一條清淨的道路。

抽經的地方被圍得水洩不通，但他來也不是為了看抽獎，只是例行一周一次的視察。他皺起好看的眉頭，離開煩躁的人群。終于到了二樓，經理辦公室的門前。一聲主持人宣布獲一等間的時候，吸引了他的回眸。

一瞬間的時間，他摘下墨鏡，一張冷峻刀削的臉龐自然顯露。瞳孔驟然縮緊，緊緊地鎖在高臺之上那個傻笑的女人身上。

“齊末！”

大叫一聲，他立刻沿着來時的路線飛奔離去。留下跟随他而來的衆人莫名一驚。

身材高挑，帥氣逼人的男人往臺上一站，立刻引起了不少将要離去顧客的轉身。宮少楊拉過王經理，質問道：“齊末呢？！”

王經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家boss突然的怒氣，顫抖着聲音回答：“齊，齊小姐已經走了。”

“立刻封鎖各個出口！”宮少楊厲聲命令。

“是，是是！”王經理得令，立刻拿起傳話筒吩咐各處工作人員。

齊末和季英才坐上公交車，轉眼就看見剛剛出來的商場出口被幾個帶着牌子的保安封住。

“英子，那是怎麽回事阿？”

“誰知道，沒準商場又抽風了呗。”

“抽風？”

“對啊，不然怎麽會腦殘地送一等獎一個高華奢侈電熱毯。艹，大熱天的是想要把人烤死嗎？”

齊末癟嘴。

……

七月份的青城，天氣燥熱，連着人的脾氣也火爆起來。齊末懷裏抱着政治英語一些年度評價頗高的輔導書，穿着一雙年份久遠的帆布鞋，踩在滾燙的瀝青路上。因為走得匆忙，連把遮陽的雨傘都忘了帶上，連跑帶走大概行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抵達S大裏偏于角落的一間考研輔導班裏。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授課的老師大概又在哪個路口堵車了，然後在哪個車裏吹着空調，唱着小調。

齊末剛把一本英語資料翻開，打算一心不聞窗外事，認真地看會詞義。堅持了不到兩分鐘，頭頂上兩個吱吱轉的大風扇就讓她失去了耐性，額角脖子上不停地淌着汗珠，滴答落在課本上。然後季英絮絮叨叨的電話聲陸續傳入耳中，她用着地道的地方方言和她的男朋友聊得正起勁，估計是天氣的原因，時不時聲音會沖出教室，語氣暴躁地讓人心煩。

季英是和齊末同租在一間二十平米房子裏的人，她們很合得來，因為有着同樣的目的，都是為了考研，一起看書學習，經常睡在一張床上，偶爾也會談談各自的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兩年下來，算是較為貼心的閨蜜了。

大概快要上課的時候，她結束了電話，帶上課本坐到齊末身旁的位子上。“今天下午上的是英語嗎？”

“劉大夫人，咱還是不是要考研的？”她男朋友姓劉，齊末硬着語氣嘲笑她，順便把課本移到她倆的中間。

季英笑着接過，“劉大夫人不比齊大小姐阿，女中豪傑，考研又算個什麽呀，以後碩士博士什麽的，還不是手到擒來。”扯淡的能力，齊末是遠遠比不上她，認識她兩年，嘴巴沒她甜，更沒她毒。

大概上課十幾分鐘後，授課的老師才姍姍來遲。天氣燥熱，連着老師都沒有多少幽默感可供發揮，聽着沒味沒勁。齊末和季英又聊起了天來。

“诶，說真的，末末，你小男友真的準備找工作了？”

“昨晚電話裏說的，估摸着是真的。”

季英開始皺眉，諄諄教導的意味明顯，“你怎麽無所謂的感覺阿，工作了可就不比在學校裏了，他本身模樣就好，又是S大這屆畢業生中的佼佼者，各方面能力都很優秀，你就不怕他一到社會就把你這個土包子扔一邊去了！”

“劉大夫人，咱本來就是老牛啃嫩草的，現在又被你叫土包子，您考慮一下我這殘損不多的自尊心吧。”

季英撇撇嘴，一副你得了吧的樣子。

天熱也沒心思睡覺，她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下課。

五點一刻，齊末正收拾，準備和季英一道回去。突然腰身被搗了一下，擡頭看見季英閃爍帶點小猥瑣的表情，然後拿起齊末收拾好的資料一溜煙的跑了。

齊末看向門口，灰色休閑服在身的欽源正筆直地站在門口，沖她笑着。她心中一動，欽源這個模樣是比平時寬大校服加身的樣子帥氣多了，不知道他以後上班換上筆挺西裝的模樣又是什麽樣子。

她走到他跟前，問道：“欽源，你不是說今天下午要準備上班用的東西嗎？怎麽來找我了？”

他很自然地牽起齊末的手，開始在S大的校園裏行走。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五年了，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以後還是能回來的。”

“嗯。”

他們都沒有提到齊末問的那個問題，好像就這麽輕易地忘記了。

快要到季英和齊末租房子的地方的時候，欽源突然停住腳，站在一個長長的路燈下面，掰過齊末的臉，俯下頭輕輕地吻了上去。這是他們第二個吻，齊末清楚的記得。他們在一起一年，第一次接吻是他們正式成為男女朋友的那一刻，只是輕微碰觸了一下，被她躲過。而這次，她試着回應他，餘光瞥見燈光下拉長的兩個影子，擁抱纏綿。

“齊末，真是個沒良心的。居然還問我怎麽會去找你！”他賭氣似的咬了她一口，順帶扭了扭她的耳朵，轉身就走了。

“小屁孩！”齊末随口說了句，也回身上了三樓租的房子。結果剛進了屋內，打開燈，就聽到了樓下的叫喊聲。

“齊末，明天早上九點陪我去公司，我第一天上班，不許不去！”

齊末心裏大喊shit！這個混蛋，也不看看幾點了，是想害她被投訴擾民嗎。安靜了好一會兒，又被突然傳來的短信鈴聲吓到。正郁悶季英去了哪裏，她的短信就發來了。

“末末，還是夫人關心你吧。今夜良宵苦短，房子留給你們小兩口，我就勉為其難地陪陪我家遠道而來的老爺啦。特別注意，安全……”

齊末無力嘆氣，把手機扔在床上，洗了個冷水澡，就睡下了。

……

欽源所在的公司是青城有名的一家百貨分公司，據說總公司是建立在齊末的老家蘇城。

齊末跟他到了公司樓下，看着他一身帥氣西裝，心裏也為他高興。他才剛畢業就是這家公司市場部的經理助理，以後的前景可想而知。

“欽源，加油！”齊末在他左臉親了一下，作為鼓勵。

“我會的。”他笑着想要攬她的肩，齊末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他不情願說：“末末，你不陪我進去嗎？”

齊末看看自己的一身裝扮，再看看這座幾十多層的公司大廈，搖搖頭，“欽源，我就不進去給你丢人了。”

他一手拉住齊末，将一個資料袋放在她手裏，強聲說道：“我東西拿不下，太多了，你必須陪我進去！”

齊末無語地看着他手中孤零零地拎着一個電腦包，甩掉他的手，硬着頭皮跟着他進了SH百貨公司。由着櫃臺人員指引，他們順利地來到了市場部工作地點。是在十一層的一個辦公室裏，一路上總覺得有雙眼睛盯着，渾身陰森森地不舒服。齊末想着肯定是心裏作用，雖然她穿着标準的高中時期學生裝，但SH百貨公司的人員還是有很強的工作素質，不會随意打量別人。

“哎！你是今天來兼職的小張同學嗎？”

齊末看着周圍就我一人，那位和藹的胡子老大爺是在叫她？“我不是，您認錯人了。”她笑着回他，趕緊進了欽源要工作的辦公室座位上等着他辦好職位工作牌回來。

等了好長時間，齊末無聊地拿起手機玩起了單機游戲，在她看來這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方法了。以前在蘇城上大學的時候還是非常喜歡玩這個的，過去了兩年，游戲花樣也變了好多，更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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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開新文喽，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