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感覺就像是跳上岸的魚兒又回到了水裏一般,藍河靠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要擔驚受怕到什麽時候?

晚上,藍河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葉修在吵架,吵些什麽他聽不清,想要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一出啞劇,他看着他們越吵越兇,互相拉扯着對方,直到最後擦肩而過。

不要這樣!

他對着他們大喊,聲帶撕扯着胸腔的某處,他感到了劇痛,可喉嚨就像是被堵了一樣,什麽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這個時候,藍河發現自己能動了,他本能地想要去追葉修,卻是被一股力量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夢裏的自己蹲在地上一動不動,藍河看着,有點心疼,想要安慰他,可剛伸出手,另一個自己就緩緩地擡起了頭……

床頭櫃上的鬧鐘此刻顯示的時間是3點15分。

天未亮,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秒針在表盤上奔跑的聲音和藍河喘着粗氣的聲音交彙着,其餘屋內的一切都安靜地讓人恐慌。

夢境都是假的,但最後一個畫面卻是那樣的真實,真實得直到此刻依舊清晰地刻在藍河的腦海中,無法揮散。

夢境裏最後一個畫面是他在笑,笑得很燦爛,看不出任何悲傷——所以,他被吓醒了。

藍河低着頭坐在床上,他仔細地回想着這個夢境,卻是越想越後怕。

和葉修吵架就已經夠膽戰心驚了,最後自己還笑了是幾個意思?

藍河閉着眼睛想了一下,如果和葉修真的分手了,自己會是什麽表情。他想了很多種,有哭泣的,也有強顏歡笑的,甚至還有笑得一臉燦爛可眼底卻是無盡哀傷的。

是什麽樣的分手才能讓他笑得如夢裏一般燦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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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藍河想不到,而是他根本不敢想。

唯一的可能就是——解脫。

如果說和葉修的交往是一種枷鎖,那分手無疑就是一種解脫。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倆至今為止的感情到底算什麽?

黑暗中,藍河長嘆了一口氣,既是無奈,也是無解。

48、第 48 章

48.

假期最後一天,藍河在離開家之前和許博飛進行了一次長達一小時的談話,話題的中心自然是喻文州之前提到過但被藍河無視了好久的那件事。

藍河的想法很簡單,他明确地告訴許博飛,如果他們兩個都去了藍雨,父母絕對會崩潰。而許博飛卻告訴藍河,雖然他現在對榮耀感興趣了,但也只是針對單人競技這一塊,何況他自己也有想做的工作,所以什麽職業選手,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得到許博飛對成為職業選手沒什麽興趣的答案之後,藍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在這次談話的過程中,許博飛還對藍河坦言了自己會對競技感興趣是因為葉修,而藍河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兩人私下一直有聯系,有時候葉修也會陪許博飛去競技場玩兩把,雖然從來沒贏過,但許博飛還是從中體驗到了和以往不同的感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很燃也很受教。

這一切,都是在藍河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發生的,無疑帶給他不少震撼。葉修的忙碌他不是不知道,可就算這樣,他還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許博飛打榮耀,反而說好了要一起玩的自己卻失了信。葉修此舉,要說不是為了自己,誰信呢?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藍河忍不住給葉修打了個電話,就許博飛對職業選手不感興趣為話題想要套套他的話,結果這家夥立馬就承認了,反倒讓藍河有點不知道怎麽将話題接下去了。

“我不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但既然你知道了,我要是再隐瞞,那就是我的錯了。”葉修在電話裏如是說道。

藍河聽着這話,心想果然是葉修,什麽有所隐瞞,在他眼裏都不算是個事兒,只不過是你沒問我沒必要說而已。

“那你覺得什麽事才是有必要說的呢?”藍河問他。

葉修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好半天才慢慢地說道:“任何有可能會傷害到你的事。”

胸口的某處因為這句話而顫了一下,藍河卻固執地認為一定是剛才車子颠簸了一下,可是手卻不自覺地捂住半張臉笑了起來。

藍河是傍晚時分到達出租屋的,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他便打電話給黃少天,向他要了喻文州的電話後才借晚飯的由頭将人約了出來。

喻文州到的時候,藍河便已經端坐于桌前等着他了,出于禮儀,他還未點菜,只是當他将菜單遞給喻文州的時候,喻文州卻又将菜單推了回去,示意讓藍河決定。

這要在平時,藍河一定不會拒絕,但考慮到對方是喻文州,藍河又忍不住糾結起來。

菜單在藍河手裏來來回回地翻了三遍,一支筆捏在手裏,隐隐有些發燙,卻還是遲遲不敢下筆。

“藍橋你随意好了,我不挑食。”

話雖這麽說,可真的有人什麽都吃,一點都不挑的嗎?藍河盯着菜單,依舊糾結。

“我和少天的口味差不多,只不過他偏辣一點,我比較喜歡清淡一些的。”

看似矛盾的話,卻是為藍河指明了方向。再翻菜單,藍河心裏總算是有譜了。

解決完點菜難題之後,藍河終于有時間正視喻文州了,雖然坐在他對面的這個人并沒有做什麽表情,但就是會給人容易親近的錯覺。

為什麽要說錯覺呢?

那是因為藍河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到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可以拉近兩人距離的。

喻文州這人雖然平日待人溫和,實際上卻很難有人看透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就好像他在賽場上指揮比賽的時候,明知道他手速不行,但如果不好好去理解他的戰術的話,依舊會在他手裏栽跟頭。

這是一個需要別人用心去交流的男人——至少,藍河是這麽認為的。

“喻隊,百忙之中把你約出來,實在是不好意思。”藍河帶着歉意說道。

“再忙我也總得吃飯啊。”

比起客氣的“沒關系”,顯然這句話來得比較實在。

藍河定了定神,然後繼續說道:“其實今天來我是想和喻隊談談有關我弟弟的事。”

“哦?之前我問過你,後來你也沒有回應,我以為是你弟弟不願意來呢,畢竟在年齡上,他是有些吃虧,不過我記得當年微草的王隊想邀請唐柔加入戰隊的時候,比你弟弟年齡還要大些吧,所以我也想效仿一下。”說着,喻文州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後繼續說道,“何況我聽少天形容過,也去網游看過他和葉修前輩的PK,手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所缺少的只是系統的培訓,所以如果他願意來藍雨的話,我會直接安排少天教他,期限就定一年,一年以後看他成績再做決定,這樣雙方都不會有所耽誤,你覺得呢?”

藍河有好幾次都忍着沒敢打斷喻文州的話,現在見他把問題抛過來了,他倒反而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人家把所有利弊和安排都一一交代完了,明着是征求你的意見,暗着卻是在等着你點頭答應,如果這個時候拒絕,似乎有點對不起辛辛苦苦為藍雨的前途謀劃甚至親自來請人的隊長?

不過,還有一點倒是也引起了藍河的注意,那就是喻文州既然觀看過弟弟和葉修的PK,但之前似乎沒有聽許博飛提起過,就是說,喻文州從未在許博飛面前暴露過身份,他在明知道可以直接邀請的狀态下依舊舍近求遠想要通過自己來傳達意願,這說明什麽?

藍雨的隊長是個溫柔、值得信賴又尊重他人的好人呗!

這麽一理解,藍河越發感到了糾結,一只手放在茶杯上,幾次想要端起來,擡起不過一寸便又放了下去。

“您好,這是你們點的菜。”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來。

在服務員擺菜的時候,藍河偷偷地看了喻文州一眼,這人依舊表情淡淡,看不出他對自己遲遲未作答的內容有多急切,他的目光在每道擺上桌的菜上掠過,最後卻停留在魚茸蒸豆腐上。

“聽說這家店的魚茸蒸豆腐不錯,藍橋快嘗嘗。”

為了照顧喻文州的時間,藍河選的這家店離藍雨俱樂部并不遠,所以對于喻文州的推薦,藍河并不感到好奇,他好奇的只是喻文州為什麽沒有将話題繼續下去。

“好。”藍河提起筷子,随意地戳了塊豆腐放進嘴裏,味道一下子就在嘴中擴散開來,激起了不少食欲。

簡單來說就是,藍河感到了餓。

這是想吃飽飯再來讨論嗎?

藍河邊吃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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