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六眼

第二天。

因為兄長長時間不在家,父親又不管是,所以性格其實偏向腼腆的煉獄千壽郎幾乎完全接手了家中的事物。不管是打掃還是接待客人,甚至是準備好所有人都需要的事物。

“真是可靠啊!千壽郎!”煉獄杏壽郎經常會對着自己的弟弟說道。

煉獄杏壽郎在一大早就給自己的三個繼子說明了訓練的計劃,然後讓自己的弟弟幫忙監督——也并不算是監督,更多的還是想要千壽郎能交到新朋友,而竈門炭治郎等人絕對是非常好的人選。

然後自己帶着繼國緣一打算前往主公的宅邸。

在離開前,竈門炭治郎悄悄地對繼國緣一問了一句“沒關系嗎?”

雖然他不是魔術師,對英靈沒什麽概念,但是隐約他還是知道自己和緣一先生之間有着什麽聯系的。

繼國緣一點了點頭,“不用擔心。”

煉獄杏壽郎并沒有換下自己身上的鬼殺隊的制服,而是就保持着和平時一般無二的狀态,對着走出來的繼國緣一揚起了笑容,“那麽我們就走吧!緣一。”

産屋敷的宅邸是非常隐蔽的存在,為了躲避鬼的追蹤和追殺,他們經常需要轉移位置。不過現在願意就這麽告訴繼國緣一,完全沒有隐瞞地直接由柱領着來到那個居所,已經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了。

因為繼國緣一可以靈子化,而煉獄杏壽郎又是柱,所以幾乎沒什麽另外的手續,煉獄杏壽郎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後,很輕易就見到了主公。

距離上一次柱合會議其實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能看到對方的身體無礙,煉獄杏壽郎還是松了口氣,他在産屋敷耀哉面前單膝跪下,行了一個武士見到主公的禮節,“主公大人!”

産屋敷耀哉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他通過身影“看”着煉獄杏壽郎的方向,而繼國緣一也适時在陽光下顯露出了身形。

這樣非日常的一幕出現在了現在代替着産屋敷耀哉看世界的天音夫人的眼中,如同白桦樹妖精一般美麗的女子并未露出什麽驚異的表情。

她對着被他攙扶着的産屋敷耀哉簡單描述了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随後幾人入座。

很多事情都是無法用信紙完全說明情況的,煉獄杏壽郎領了個頭,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的事情沒有任何隐瞞地告知了坐在主位的産屋敷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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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就是這樣!緣一他幫了很多忙呢!”煉獄杏壽郎這麽笑着道。

産屋敷耀哉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的聲音有着一種可以讓人輕松的魔力,“原來是這樣。”

他并沒有立刻問出其他的問題或者是要繼國緣一證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微笑着道,“對于現在的生活,您還适應嗎?”

産屋敷耀哉用了敬稱。

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繼國緣一應了一聲,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這個世界的産屋敷耀哉,他覺得自己有點拘謹。然而從現在任何一個人的角度看起來,繼國緣一神色冷淡,看起來非常沉穩和平靜。

于是理所當然的,産屋敷耀哉也就這麽被繼國緣一的外表和氣質欺騙了。

煉獄杏壽郎也無意識地将目光放在了繼國緣一額角的斑紋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繼國緣一實在不是一個适合交談的人,他大多數時候只能被動的接受着別人的問題。不過幸好,産屋敷耀哉是完全相反的存在,所以現在的氣氛也沒有變得尴尬起來。

随着産屋敷耀哉逐漸深入的話語,繼國緣一也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并不知道産屋敷耀哉想要知道什麽,但是這不妨礙他對産屋敷耀哉有問必答。

唯一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是産屋敷耀哉突如其來的一句,“雖然我現在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不過我在幼年曾有幸見過緣一零式……現在能見到您,我的心情略微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緣一零式是鍛刀村的先人,為了留住戰國時代某位非常強大的劍士的劍技而制造出來的人偶。

産屋敷耀哉的心态,大約可以解釋為——我的手辦變成了真人!在線等,急!——的這種複雜感情。

然而,在繼國緣一的世界裏,他并未死亡,而是陷入了四百年的沉睡。在他失去進入沉睡前,并未有人和他提過這種事情,而在他昏迷後,更是不可能有人能将他的刀勢記錄下來從而讓一個機械工具複刻。

雖然所有人的呼吸法都是由日之呼吸分化而來,但是就像是他們無法學會日之呼吸一樣,又怎麽可能有人能成功将其複刻下來呢?繼國緣一知道這件事的難度非常高,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

不知道為什麽,繼國緣一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自己兄長的模樣,但是他卻在下一瞬揮散這個想法,因為繼國緣一的兄長,早已經……

繼國緣一突然意識到自己進入了誤區,他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的走向并不相同,在看到炭治郎的那一刻他就該知道了。

所以或許是這個世界的他并未化鬼,在25歲斑紋死亡到來之前,為了一些什麽原因拜托鍛刀師所制造的人偶吧。

注意到了繼國緣一的沉默,産屋敷耀哉略帶擔心地開口問道:“怎麽了嗎?緣一閣下。”

繼國緣一沉默着,他不知道該怎麽述說自己現在莫名變得奇怪的感情,他在腦中思考了很久,才在最後決定将自己此刻的谷欠求對着産屋敷耀哉開口說道,“我可以……去看看緣一……零式嗎?”

将自己的名字用這樣的方式說出口,繼國緣一還是有些不太适應。

産屋敷耀哉愣了下,但是并未拒絕對方的這個請求,笑着道,“我會和保管着零式的小鐵說明情況的。”

繼國緣一輕輕地道了句謝。

*****

無限城。

“猗窩座和妓夫太郎死于鬼殺隊之手,上弦之月在短時間內出現兩個空缺。”

由鳴女控制的空間中,鬼舞辻無慘竟未在剩餘的幾個上弦月面前對這件事表達暴怒的情緒。要知道在下弦月交替過快的時候,他可是幹脆就将五個能對鬼殺隊造成困擾的下弦鬼處刑。

但是任誰在注意到鬼舞辻無慘手背傷的青筋的時候,沒人會認為現在的無慘還是理智狀态的。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鬼舞辻無慘的黴頭——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啊!

上弦之二,童磨雙眼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我說怎麽沒有看到猗窩座閣下和妓夫太郎呢~”

他表示道,“真是太讓人感到悲傷了,猗窩座閣下可是我的好朋友呢~而妓夫太郎也是由屬下引薦進來的……哎呀?屬下可真是罪該萬死呀!”

明明說着這樣的話語,但是童磨的眼中和神情卻滿是期待,“屬下要如何謝罪呢?要我把眼睛挖出來嗎?還是……”

鬼舞辻無慘神色冷淡,“我要你的眼睛何用。”

猗窩座在最後是死在那人類的部分——鬼舞辻無慘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和所有的鬼之間都有着聯系,而上弦之鬼更是如此。

在猗窩座死亡前,他的記憶中是他還沒有變成鬼的畫面,所以猗窩座如此失敗,竟一點都沒有出乎鬼舞辻無慘的意料。

而妓夫太郎同樣如此,他原本的實力不該只是上弦六,只是被妹妹堕姬扯了後腿。

唯獨出乎了鬼舞辻無慘意料的是,妓夫太郎死的太輕易了——就算妓夫太郎的實力并不靠前,但是鬼殺隊又如何有那種輕易就可以斬殺他的劍士存在?

要知道,在一百多年間,妓夫太郎可是吃過許多柱實力的鬼殺隊劍士的。

除此之外,更讓鬼舞辻無慘震驚的一個畫面,是在妓夫太郎死亡前,透過鏡面照射出來的那枚花劄耳飾……

要說鬼舞辻無慘此世最難以忘懷的存在,只有戰國時代出現的那個男人,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鬥氣,仿佛只是一個孱弱的沒有任何威脅的普通劍士,卻是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四百多年還依舊灼燒着他的傷口。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那個男人——早在戰國時代就已經死亡!屍體更是被生生腰斬!鬼舞辻無慘下意識地否認了其他的可能性,只願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現在比起青色彼岸花,鬼舞辻無慘的關注點只專注的看着不知名的帶着花劄耳飾的劍士。

之前遇到的那個小鬼?不,那個獵鬼人的實力不可能在短時間裏進步那麽快,但是他一定有着相關的信息……

而這個時候,上弦之五玉壺也完全看不來場合的開了口,說自己找到了尚未确認的情報。

然而就算是未确定的情報,但是只要和鬼殺隊相關,想必那個帶着花劄耳飾的不知名劍士就會出現吧……鬼舞辻無慘雙眼微眯,為了排除這樣可能威脅到他的存在,他的目光放在了一直未曾說話的跪坐在單間裏面的那道身影上。

“黑死牟,在玉壺确定真實情報後,你也一同前去吧。”

六眼的鬼物微微颔首,“是,無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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