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八
“什麽?大哥哥你想将緣一零式拆開???”
小鐵的聲音仿佛是要劃破空氣一般的尖銳, 小孩子一旦激動起來,真的是別人什麽話都聽不清去的。竈門炭治郎在一邊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撫,“小鐵, 緣一先生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 而且緣一先生不是說他能拼回去嗎?”
小鐵完全不信任這樣的話語,原因也很簡單,“這種機關人偶的技藝早就失傳了!要不然能修我早就去修了!我怎麽可能會相信一個外行人的話!”
小鐵也是真的很無辜了, 他原本聽說有柱想來用他的機關人偶聯系劍技的時候, 他真的是吓得不行。柱的命令是不能拒絕的, 不過因為小鐵并不是鬼殺隊的劍士,所以其實還有拒絕的餘地。
随後知道柱并不會來跟零式訓練, 小鐵是真的松了口氣的,但是——誰知道,這個零式原型的劍士的後代,竟然在看到了零式之後想要把零式拆了??這可比在戰鬥中毀壞更加過分的事情啊!還不如讓那個柱——等等,這還是算了吧。
繼國緣一跪坐在一邊,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太過于強求他人了,他同樣沒辦法證明能在拆了緣一零式之後完整的裝回去這件事。
所以除了第一句請求的話語,他現在就完全看不出之前戰鬥時候的氣勢, 反而像是被大人責備的小孩子一樣低着腦袋在小鐵面前。
不過實話實說,小鐵的想法的确是錯誤的。繼國緣一的确是這種技藝的外行,但是他有着一雙特殊的眼睛, 并且他的記憶裏也很好,學習能力強到仿佛不是正常人(他現在也不是人)。
只要是看過一遍的事物, 他基本上都能完全沒有任何區別的複制出來。不管是武技,還是其他的技術。
随着繼國緣一被召喚的世界越多,他經歷的事情越多, 只要在記憶還保留下來的前提下,他現在的技能點真的是被點滿了。就算沒有記憶,繼國緣一在遇到曾經所碰見過的相關的事物,或許身體也會感覺有些熟悉,這些也都是有着可能性的。
所以現在,他是真的能做到在拆除緣一零式之後,又準确地将其拼裝回去。甚至于他可以試着猜測出目前老化的零件原本的模樣,然後在重新制作出一個完好,也許是最初模樣的緣一零式。
可是這樣的話語,又怎麽可能有人相信呢?就算小鐵會相信,繼國緣一他……也完全不會這樣解釋明白啊!
他只會在這種時候,完全意識不到小鐵拒絕的原因是什麽。然後沒辦法切入關鍵點阻止小鐵的擔憂之情。
所以這全然也不能怪小鐵,不是所有人都和竈門炭治郎一樣,全身心的信任着繼國緣一的。就算繼國緣一說他能上天和太陽肩并肩,想必竈門炭治郎也會在一邊鼓着掌說緣一先生好厲害呀!
但是在一瞬間的情緒爆發過去,小鐵看着低着頭的繼國緣一,突然覺得自己的一口氣憋着咽不下也吐不出來。小鐵的本質其實非常毒舌,只不過在看到了繼國緣一和時透無一郎的戰鬥後,他的許多話語就完全吐露不出來了,這大概就是對強者的尊敬之前(其實就是害怕)。
所以在這個時候,小鐵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繼國緣一的面前,牽起他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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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把手中繼國緣一才歸還給他的鑰匙重新放在了那雙有着繭子的大手中,“大哥哥你沒有背着我将零式拆掉,而是想要先經過我的允許……”
“明明大哥哥你可以直接那麽做,但是你卻沒有那麽做,所以我決定相信大哥哥你!”小鐵這麽說道,“零式裏面藏着什麽東西我并不知道,祖上留下來的記錄中也沒有提到這件事。”
“可是不管怎麽樣!拆除零式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小鐵再次重複了這樣一句話,語氣卻變得沒有那麽堅定,“但是、但是……這幾天,我可以把零式借給大哥哥你!”
“裏面藏着的東西一定很重要吧?”小鐵嘟囔着,“我能理解您的想法啦,大哥哥你可以經常來見見的零式的——當然,除了拆零式之外,不能傷害零式之外,其他的行為我、我就不管啦!”
小鐵把鑰匙塞到繼國緣一的手裏,像是害怕自己會反悔一樣捏着拳頭跑了出去。繼國緣一還是呆呆地坐在原地,反倒是竈門炭治郎露出了含着些許無奈的擔憂神情,“我先去看看小鐵,緣一先生。”
繼國緣一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怎麽說呢,在小鐵這樣的發言之後,繼國緣一本就并不強盛的谷欠望也淡了下去。他想要拆開緣一零式,無非就是想要看看裏面是否還藏着什麽其他的事物,或許那會和這個世界的【繼國緣一】有關。
又或者……和兄長、這個世界的兄長有關。
繼國緣一垂下了眼睛,若是竈門炭治郎還留在這裏,他大概能從此刻的繼國緣一身上細微的悲傷氣味,并不強烈,但是卻隐隐約約地讓人感到說不出口的難受。
只是現在只剩下了繼國緣一一個人,所以沒有人會意識到這一點。
繼國緣一一直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兄長會在當時被鬼舞辻無慘找到,和他大概有着很大的關系。
因為他帶來了呼吸法,因為兄長是他的雙子兄弟,是他在此世剩下的最後一個親人……
繼國緣一趕去的時候,只來得及聽到兄長如同命令一般讓他去追上鬼舞辻無慘的話語,不論當時繼國緣一是什麽想法,但是最終他卻依舊還是選擇去斬殺鬼物。
而等他趕回去後,在那一晚過後,所有人都沒有敢在他面前提起兄長的事情。而在過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卻無意中在進過走廊的時候,從鬼殺隊中一位了解醫學和鬼的柱口中,聽到了這樣一番話語。
“這種事情我該怎麽和日柱大人說明?!難道我要和日柱大人說,您的兄長在死亡前要被鬼舞辻無慘差點強行變成鬼?!并且受盡折磨?”
“日柱大人趕回來的時候正好太陽升起,所以他才什麽都沒發現!”
“他不了解這些我還不了解嗎?!你讓我怎麽說的出口!”
“悟壽郎,我從未見過緣一那種神情……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強大地無人能及的日柱,那只是一個失去了兄長的孩子啊……”
“你讓我怎麽說出口……”
繼國緣一當時就站在門口,他沉默了很久,并沒有推開門進去,而是無聲地離開了那個位置。
繼國緣一真的不知道嗎?他的眼睛真的可以讓他避開這一切的真相嗎?
這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試圖欺騙自己,自己的兄長離去的并沒有痛苦。
有時候繼國緣一也會有着這樣的想法,兄長在當時沒有拒絕變成鬼,而是變成了此刻的他一樣的存在,或許也是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但是這種想法只出現了一瞬就被他揮散,并且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因為他怎能用着這樣的想法,去侮辱自己那拒絕了這種能活下去選擇的兄長大人?
外界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一輪圓月高高挂在夜空,月色透過窗戶灑在了放置在一邊的緣一零式身上。繼國緣一看着做出跪坐動作的緣一零式,他和兄長是雙子兄弟,就連後來在兄長身上呈現出來的斑紋,都像是和他一樣的火焰印記。
除了發型的不同,還有兄長身上那種特有的尊貴武士的氣質,他們本就沒有其他什麽區別了……沒人可以否認繼國兄弟之間外形的相似程度。所以現在看着側着臉,臉上被月光帶起些許陰影的緣一零式,繼國緣一卻不由地回想起了在他還未變成鬼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那是……在兄長還未離世之前,兩人難得的相聚。
鬼殺隊的工作非常忙碌,日柱月柱的實力更是鬼殺隊中的頂尖,所以他們絕不會浪費這樣的戰鬥力,讓他們前往同一個地點去斬殺鬼物。
繼國緣一雖然很想和自己的兄長同行,但是也是明白這些事情的。
所以能和兄長相聚的時間,都是繼國緣一所珍惜的。那天夜晚的月亮和現在所看到的同樣美麗。
因為難得空閑下來時間,兄長由武家帶來的習慣,在兩人之間擺上了用于閑談小酌的酒盞,度數并不高。
繼國緣一和繼國岩勝不同,他并不經常接觸酒這種事物,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的酒量并不好,被某些人評價為神子的繼國緣一,在這方面也是有着同樣的天賦。
但是,或許是那夜的月亮太過于美麗,從未将自己曾經十多年的經歷對着兄長述說出口的繼國緣一,在繼國岩勝面前難得坦誠了許多。
他并未說得有多具體,只是在簡單地略過後,他對着自己的兄長說道,“兄長大人,在您選擇加入鬼殺隊時,雖然知曉您是為了為自己的部下……但是緣一還是卑劣的感受到了欣喜。”
“這個世界足夠美麗,但是若沒有人陪伴,未免太過孤獨。”
“……緣一現在、只剩下您了。”
繼國岩勝沉默了許久,他餘光看了眼自己顯現出幾分脆弱的弟弟,語氣平淡,“你喝醉了,緣一。”
繼國緣一擡頭看着夜空上懸挂着的圓月,他的聲音很低,回答的聲音可能除了他自己并沒有聽得清,“或許吧……”
作者有話要說:零式裏面的日輪刀是緣一的,這一點是我私設,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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