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了壽王府裏,意圖慫恿他做為出頭鳥,試探一下皇帝的底限。
自一年前起,皇帝不再踏入後宮,對于幾個兒子更是半冷不熱,甚至時常因為一些政事上的失誤而惱火。雖說不至于破口大罵,可是動辄就關禁閉、罰俸祿也足夠讓這群天之驕子們顏面無存的了。
更何況,随着他們的不得君心,朝臣們紛紛遠離,這讓他們想鞏固自己的勢力都無能為力。因為皇帝已然表明了立場,他對自己這些兒子都不滿意。
當今天子成年的兒子有那麽幾個,未成年未領朝政的也不缺乏,而且天子身子康健,便是再活個幾十年的也不成問題,是以聰明人自然不會選擇早早的為皇子們站隊,免得因為結黨營私而刺了皇帝的眼,落個禍及家族的下場。
如此一來,成年的皇子們難免就心急了。
更何況,皇帝自登基起,幾十年來從未像如今一樣寵幸一位妃子。那夷陵魏氏不過是個二流的家族,偏偏那魏無羨一入宮就無視了那些一流世家出身的嫔妃們,直接就被封為了妃,而且皇帝還任由他在宮中恃寵而驕,以妃之名行皇後之命,如何不能皇子們憂心忡忡。
生怕他生養了孩子之後,皇帝就越過他們這些成年皇子,直接封其子為太子。
而今日在朝堂之上,好不容易就着昨日鳳妃所行之事說動了幾位骨頭硬的言官向皇帝上奏,結果目的沒達成不說,皇帝偏還力排衆議,升其為貴妃。
眼見那魏無羨離皇後寶座越來越近,夷陵魏氏在皇帝的幫扶上越發的蒸蒸日上,他們自然要團結一致,共商大事。
江澄在幾位兄弟的挑撥下,自然也是氣憤難當。只是,他氣憤的點與其他皇子們有所不同。
江澄不是傻子,況且他自小便不受寵,對皇位也沒有觊觎之心,自然也就不願意跟兄弟們鬥得跟個烏眼雞似的。
可誰曾想,江澄處處退讓,他的兄弟們還更是要湊上來,甚至意圖讓他強出頭,去得罪父皇,更甚者,還要去傷害魏無羨……這是他絕不可能做的事情!
江澄活得不能說窩囊,但至少是遇事便忍讓,唯一一次動用了壽王的名頭,甚至為此特意去求了父皇的,便是與魏無羨成親。
對于魏無羨,江澄是真心的,只是他早已将懦弱的面具戴得太久了,久到已經摘不下來了,所以明知道大婚第二日父皇見到魏無羨的第一眼時,那驚為天人的模樣,也不敢拆穿,甚至放任父皇留下了他的新王妃。
甚至當日晚間,魏無羨尋了借口不與自己同房,江澄看着王妃那忐忑不安的容色,心中尋思着必是父皇做了什麽吓着了他,便不願強人所難,去睡了一夜書房。
只是這一睡書房,便再也沒能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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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父皇頒下聖旨,賜了雲夢江氏之女江厭離為壽王側妃,江澄雖不甘願,但還是強撐着應下了。
接着,便是看着魏無羨與自己越發的離心,又被父皇編造了命數而賜旨強行和離,又見他入了道觀,出了道觀,再入宮。
一步一步,魏無羨走的艱辛,雖然世人不敢在明面上說些什麽,但腹議的卻從來不少。
江澄看在眼裏,卻更恨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無用,偏偏還要招惹了他。
江澄看着口蜜腹劍的兄弟們一直拿父皇搶了壽王妃魏無羨,又拿魏無羨将自己視為踏腳石,背叛自己勾引父皇好入宮為妃做理由,挑撥之言不絕于耳。
江澄點了點頭,黑沉着臉應承了要與父皇分說一二的話。
江澄口中應承着去找皇帝分說一二,但一見着藍忘機的面,他就把挑撥是非的兄弟們都給賣掉了。
不過他們本就是不安好心,江澄也就賣得毫無愧疚之心,十分的心安理得。
而藍忘機,對于江澄的識時務的觀點也更上了一層樓。但總歸利益的是自己,所以藍忘機頗為樂見其成。
對于江澄所說的,衆皇子們有異心之事,藍忘機其實早有所覺,甚至早就有了安排,只是不欲與旁人多作言語罷了。既然已經心中有數,藍忘機便對江澄所言頗無動于衷,只是點了點頭,就要把人打發了。
可是藍忘機這般作态,反倒是把江澄急壞了。
自小到大,江澄唯一執着過的就是魏無羨,如今出場兄弟,為的也是想讓魏無羨的未來能夠光明坦途,偏偏藍忘機擺出的态度卻顯得他并不上心,江澄自然不願心就這麽走了,而是要留下來據理力争一番。
可是藍忘機本就因為江澄的身世而不太待見他,如今見他張口閉口的都是魏無羨更是厭煩不已。
“你亂喊什麽。”藍忘機擰緊了眉頭,“那是你母妃,豈可直呼其名?”
對于魏無羨的再嫁之身,藍忘機并非不在意,但在意又能如何?當初的聖旨還是他下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至少魏無羨在與自己之前尚還是清白之身,而且若沒有江澄的請旨,自己也未必能遇到魏無羨,怕終究會錯過了。
便是為了最後這一點,藍忘機的臉色都好上許多。
“鳳貴妃是朕未來的皇後,難道朕不緊張他的安危?你且下去吧,此事朕早有打算。”
江澄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會錯了意,臉上乍青乍白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平靜,意欲告退。
“等等。”藍忘機又叫住了江澄,邊說邊看他臉上的表情變換:“你如今府中後院也沒個能頂事的人物,那江厭離可還合你的心意?若無錯,朕便扶了她為正妃,亦或是你還有別的欲娶之人?”
“兒、兒臣并無……”江澄嗫嗫嚅嚅了半天,再一看藍忘機一直盯着自己時的眼睛竟然隐隐含着殺氣,最終眼睛一閉,妥協了下來:“厭離挺好的,懇請父皇允許兒臣把江厭惡扶為正妃。”
“嗯,好孩子。”藍忘機唇角微勾,臉上的不屑之色溢于言表:“既然江氏女挺好的,那就早些開枝散葉,免得朕為你的後院憂心,再賞你幾個美人。”
“兒臣告退。”
看着江澄落荒而逃,藍忘機心情大好,抛下手邊已經批閱了大半的奏折,又跑到魏無羨的寝宮去膩歪了。
魏無羨已經承歡許久,再不複往日清麗秀色含苞待放,而是如同一朵盛開的紅玫瑰,令人垂涎欲滴。
昨日承歡,魏無羨直躺到如今還未醒,藍忘機又有意縱容,更不許人通報,直接就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脫下外袍,竄上了床。
真香。
藍忘機的呼吸越發沉重,可是昨晚太過亂來已然惹得魏無羨哭得如梨花帶雨,若今日再來個白日宣淫,怕就要連着幾日孤枕難眠了。
于是他按捺住蠢蠢欲動的火氣,強迫自己只是緊緊的抱住懷中佳人,與其共眠。
對于藍忘機會對皇子們出手這件事,魏無羨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更沒想到藍忘機竟然會告訴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魏無羨想問問他,欲如何處置江澄。只是欲言還休的結果,還是決定閉口不談。
藍忘機确實對魏無羨極好的,好到他都不願意生二心,更不願提起自己曾經的丈夫,免得藍忘機吃醋。
因為魏無羨知道,藍忘機不會因為他提及江澄而生他的氣,正如他不再懷疑藍忘機對他的感情一樣。
感情總是相處出來的,真心總是以真心才能相換,一如藍忘機與魏無羨。
其實魏無羨更想問的,為什麽會對這些皇子爵這麽大的惡意,甚至擺出一付恨不得他們立時死去的态度,這實在有些不符常理,畢竟到底是血脈父子不是嗎?緣何一點都不顧忌親情?
朝堂上的風雲詭谲從來都不是魏無羨所關注的,只是聽聞藍忘機把這些皇子們廢的廢,棄的棄,或發回封地,或禁于王府,鬧到最後甚至連王爺之位都沒了。
雖然皇家沒有殺子的前例,可是沒有了身份地位,只能于一府中郁郁一生,怕也與死……不,對于這些從出生起就錦衣玉食的皇子們來說,怕是比死還要可怖、
只除了江澄的身份地位依然伫立不動之外,其餘皇子都沒什麽好下場。
不過……魏無羨思量着,對于這江澄來說,藍忘機若是動了他,怕是比不動他日子要好過些。他那些兄弟們個個如狼似虎的野心勃勃,看了他那不被動搖的地位,日日的嘲諷怕是少不了,而且他們一旦眼紅起來,很難說會不會使些什麽讓人難堪的手段。
而魏無羨更關注到,随着皇子們一個個的沒了下場,藍忘機的心情越發暢快,因此,魏無羨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藍忘機并非藍湛。
只是他二人如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