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菠蘿咕咾豆腐、蔥燒海參蒸蛋
路仁嘉趁着馮上手不在兩人住的屋子裏，抓緊時間偷偷洗澡。
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路仁嘉一個哆嗦，馮上手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被馮上手發現自己女扮男裝之後，不知道他會不會告發自己。
路仁嘉雙臂交叉，擋住胸部，往門口看去。
來人卻是沈嬷嬷。
沈嬷嬷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
路仁嘉大驚，捂得更緊了些，“沈，沈嬷嬷，我正洗澡呢，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您先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出去。”
沈嬷嬷不理路仁嘉，徑直走了過來，雙手鉗住路仁嘉的胳膊，将路仁嘉從浴桶裏拎了出來。将她擋在胸前的胳膊往兩邊一拉。
路仁嘉低頭，看見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兩個小包子，雖然不大，但也不再雌雄莫辯了。
她幹嘛費盡心思将自己養胖一些啊！摔！
路仁嘉結巴道，“沈，沈嬷嬷，我在禦膳房裏老偷吃，所以身上長了點肉，渾身上下哪裏都長了點……再說我老偷吃雞啊鴨啊的，那玩意激素多——”路仁嘉舌頭打了個結，吞下她下面要說的話，激素什麽的，她說了也沒人懂啊，何況自己現在吃的雞鴨根本沒被喂過激素，都是純天然的有機産品。
沈嬷嬷一臉你這個傻子竟然當我是傻子的表情，朝着路仁嘉的下三路掃了一眼。路仁嘉已經快哭了，“當，當初掌刀的那個太監，切得幹淨。”
沈嬷嬷一把将路仁嘉摁進木桶裏，終于開口了，“你爹是不是叫路仁義？”
路仁嘉聽這話，心中又是一驚，沈嬷嬷竟然認識原主的爹？只是不知道她和原主的爹什麽關系，若是仇人，自己小命難保，若是朋友或者姘頭，就是虛驚一場了。
沈嬷嬷見路仁嘉不開口，也明白她的顧慮，開口道，“你放心，我和你爹相識一場，我不會去告發你，你若是有什麽困難可以開口，小事我能幫就幫，大事我幫不了也沒辦法。當年我和你爹是有些情誼，但那點情誼遠遠不夠我把自己搭進去。”
路仁嘉訝異的看着沈嬷嬷，宮裏很少有人會這麽直白的說話，既然沈嬷嬷如此，她也就不再裝傻，點點頭，“我知道了，謝過嬷嬷。”
路仁嘉還真沒想到，自己兩天後就求沈嬷嬷幫了個小忙。說起來很囧，她大姨媽來訪了，來榮嫔宮裏的時候十分匆忙，一時間竟然忘了帶上姨媽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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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嘉只好羞羞的開口了。沈嬷嬷十分給力，立馬就用棉布給路仁嘉做了好幾個姨媽墊，對路仁嘉道，“你趁着沒人的時候換洗，但是肯定沒地方晾曬，你洗好之後給我，我幫你晾。”
路仁嘉感激不盡，忙答應了。
***
榮嫔半倚在榻上吃着水果，金莺在她身後例行每日一罵，“尤答應真不是個東西，先前像只哈巴狗兒似的搖着尾巴求娘娘，如今娘娘将她推到了皇上眼前，她連娘娘的門邊兒都不登了。沒良心的。”
“就算皇上經常宣她侍寝又怎麽樣？如今不還是個小答應？都沒提成個常在。她可好，以為自己站住腳了？枉費娘娘提攜她，她可是一次也沒在皇上面前提過娘娘吧？皇上現在倒是會來體和殿，可進主殿的次數比以前更少了！”
“想養只狗，沒想到喂了半天，喂出了一只狼。”金莺不忿。
沈嬷嬷出聲止住她，“你少說兩句，娘娘有孕，別惹娘娘心煩。”
榮嫔擺擺手，嘆了口氣，“尤答應眼皮子不會這麽淺，做派也不至于這麽難看。她這麽着，恐怕是皇上的意思。”
金莺還沒反應過來，青羽和紫鳶都倒吸一口涼氣，青羽試探着問，“娘娘是覺得，皇上不喜您推尤答應給他？”
榮嫔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皇上當初順水推舟的應了下來，我本以為她是喜歡尤答應的。如今看他的做派，怕是對我和尤答應都不滿，我這裏倒是沒什麽，他不過就是用尤答應打打我的臉，給我個教訓，至于尤答應——”
榮嫔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這也怨不得我，是她找上門來的，何況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皇上怕是覺得我逾矩了。”
紫鳶道，“娘娘您可不能消沉，皇上對您心存不滿，您得盡快将皇上的心攏回來才是。”
榮嫔閉着眼道，“我也想，只是這次一定要謹慎，千萬不能再出錯了。”
“禦膳房撥過來的那兩個廚子，心思倒是挺靈巧的？”榮嫔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丫鬟們一時不知道怎麽答話，畢竟榮嫔小廚房裏那兩個廚子，專門為榮嫔做菜，她們也沒嘗過那兩個廚子的手藝。何況她們哪裏吃過什麽好東西，就是嘗了，也嘗不出個什麽來。
榮嫔也沒指望丫鬟們答話，自己繼續道，“我看有些菜品挺新鮮的，原先我都沒吃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自己折騰出來的。”
榮嫔頓了頓，“傳話下去，就說原先的菜我全都吃膩了，讓他們今晚做點新鮮的過來。”
金莺應了一聲，正要出去，又被榮嫔叫出，“等等，讓她們多做幾個素菜，再做幾道豆腐，要平日不常見的。”
金莺詫異的看着榮嫔，娘娘一向愛葷不愛素，尤其不喜歡豆腐，這是口味大變了？
榮嫔擺擺手，“去吧。”
***
聽到榮嫔娘娘要吃素菜和豆腐，還要以前不常見的花樣，路仁嘉嘆了口氣，榮嫔真是花樣折騰小能手。
路仁嘉看向馮上手，見他也是眉頭緊鎖。
禦膳房裏的菜，多歸多，但是來來回回都是固定的，還真沒有創新一說。
馮上手猶豫了半晌後，開始動手。他拿了塊嫩豆腐，洗淨後切成均勻大小的方塊，瀝幹水分放在一邊。菠蘿切丁，用淡鹽水浸泡了兩刻鐘，也瀝幹水分。将油燒熱後，放入豆腐小火慢煎。豆腐一面煎至金黃後，翻面煎另一面，兩面都煎好後盛出。鍋裏留底油，放入糖醋翻炒。再倒入小半碗清水煮開，放入煎好的豆腐，調入适量鹽，放入菠蘿，略略翻炒，澆兩湯匙勾兌好的粉芡汁在鍋裏，翻炒均勻，直到湯汁濃稠。
嫩豆腐很難煎，稍不小心翻面的時候就會碎，但是煎好之後外焦裏嫩，比老豆腐口感好很多。
這菜——算是菠蘿咕咾豆腐？
宮裏以前有菠蘿古老肉，也常吃煎豆腐，但這菠蘿咕咾豆腐不常見，還真算是創新。
馮上手做好裝盤，又用白蘿蔔雕了朵牡丹裝點在盤子邊上。鍋裏還留了一些，馮上手自己嘗了一口，又示意路仁嘉也嘗嘗。
路仁嘉嘗了一口，味道酸甜可口，菠蘿脆爽，豆腐外焦裏嫩，口感豐富。豆腐和菠蘿都黃澄澄的，勾汁後晶瑩剔透，色香味俱佳。路仁嘉豎起了大拇指。
馮上手做完這道菜，又皺眉苦想。路仁嘉覺得自己可以小小的蘇一巴。她在現代的時候，很愛吃的一道菜是蔥燒海參蒸豆腐。那道菜用的是日本豆腐，如今雖然沒有日本豆腐，但是用蒸蛋來代替，應該也不錯。日本豆腐本就和豆制品沒有一點關系，就是用雞蛋做的。
她和馮上手簡單說了一下，馮上手便讓她試試。海參洗淨後入沸水焯一下，撈起切成粒。大蔥切成嫩媚蔥、姜切末，将大蔥和姜末炒香，再放入海參煸炒。雞蛋打碎，放入一點點鹽，一點點糖，一點點清酒。蒸蛋的時候酒會蒸發出去，最終蒸蛋裏沒有酒味，但是會格外松軟。
再将燒入味的海參放在蒸的半熟的蛋上，繼續蒸，直到蛋的火候正好，海參的香味也從上面滲進蛋裏。
這道菜，最難掌握的是火候。蛋蒸老了入口便不再嫩滑，若是海參放早了，會沉在蛋裏，将蛋弄得支離破碎，賣相不佳，若是放晚了，海參的香味不能滲進蒸蛋裏，失了這道菜的風味。
這樣的火候路仁嘉還把握不住，只有讓馮上手在一旁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