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vip38
李桓煜才不管這一套,不顧衆人反對飛奔而出,直奔郡守大人府邸。可是此時東京郡府邸門前早就走幹淨了,他随便拉住路人問,才曉得,李小芸和她爹娘一起,被金夫人請走了。
好一個請走!
李桓煜回想起剛才金浩然惡毒的目光,以及那小子一身的蠻力氣,若是知道他在乎的小芸在府上拜訪,怎麽會無動于衷?
這家夥要是趁機糟踐她的小芸……
李桓煜根本不敢仔細去想,瘋了似的直奔金家。
夏春妮揪着李小芸的手腕,說:“小芸,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怎麽完全不顧及爹娘的想法。你可知我和你爹聽說你鬧到了郡守大人那兒,心裏多着急嗎?你真是不知死活的主兒啊。”
李小芸垂下眼眸,沉默不語。她萬念俱灰,如今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只求李桓煜一切安好。這世上的美好她便是看不到了,希望他可以替她去看。
此後,為了彼此安生,她不打算再見李桓煜,否則被人非議又是把柄。她的人生就此打住,好在桓煜一切安好。或許這就夠了吧……
“當初真不該收養那野小子,否則你的心也不會那麽大。”李旺咬牙抱怨着。
李小芸冷冷的看着他們,說:“是我的錯,同桓煜無關系。爹,您說我便是,不要說桓煜。本來別人就捕風捉影,您再如此念叨,沒影的事情都成了真,于大家都不好。”
李旺冷哼,道:“我怎麽養了個你這樣的白眼狼。一心向着那野小子。若不是他打了金家少爺,你莫非真跑了不成。你跑掉了,我和你娘咋辦,你兩個兄長如何自處,京城的小花可還有前程可談,李小芸,你這丫頭真是讓我打死的心都有了。”
李小芸冷漠的目視前往,淡淡的開口:“那您打死我吧。”
“你……”李旺生氣的撇開頭,說:“當初早知道就不給你治病了。”
李小芸心髒處一痛,嘲諷道:“也好。沒有命活着也少了難過。”
一行人被金夫人安置妥當,李小芸單獨關在了小院子裏。屋頂雕梁畫棟,李小芸發呆着,冰涼的淚水順着眼角輕輕落下。金浩然的大腿纏上白布,臉上也摸了藥水,整個人看起來面目可憎。他聽人道李小芸來了,并且曉得白日裏那男孩打他是因為李小芸這媳婦,便嚷嚷着要見李小芸。
藍氏把他壓下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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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金浩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心裏念着剛才小丫頭們說媳婦就在岚花苑。他其實并不曉得岚花苑在哪裏,一瘸一拐的胡亂就撞到了岚苑處。金浩然雖然智力不太開發,但是心裏也有小想法,他知道自個是因為媳婦挨打的,便想着要找媳婦。
李桓煜來到金府門口,他想起剛才白嬷嬷和王管事的話,于是偷偷翻牆進來。他随手抓了個丫鬟審問一番,知道李小芸被安排在岚花苑。
咣當,李小芸忽的就擡起頭。
屋門外有個高大的影子映襯在紙糊的窗上,她詫異的揚起聲音,說:“誰?”
金浩然一怔,媳婦聲音還挺好聽,他一把推開門,嚷道:“媳婦。”
李小芸呆住。入眼的男人身材高大,肚子圓鼓鼓的挺着。他一看就不常鍛煉,小小年紀依然有橫向發展的趨勢。他的右腿彎曲着,膝蓋處是白布,隐隐滲透着血跡。臉上一塊青一塊紫,最讓人惡心的是這男人眼底的目光,赤/裸/裸的透着幾分情/欲。
李小芸心裏發慌,莫名後退兩步,右手本能的爬上胸口處,攥着手帕,道:“你是誰。”
男人肥肥的嘴唇忽然一裂,沖着她撲了過來,還自言自語說:“媳婦……我媳婦。”
李小芸一閃,随手撥弄掉地上一個花瓶。清脆的聲音在午後寂靜的屋子裏,分外響亮。
“你給我出去!我不是你媳婦,我們還沒成親呢。”
男人明顯額頭一皺,變臉道:“你是我媳婦……快過來伺候我。”
他心智淺薄,對媳婦兩個字的理解極其簡單。
媳婦是幹什麽用的?
奶娘說過,媳婦就是給你捂熱炕頭的女人。但是他媳婦還沒過門呢,所以難受時就讓丫鬟伺候。現在媳婦來了,他随後解開腰帶,直言道:“我身上熱,快上床。”
李小芸臉頰通紅,暗道這混蛋!
望着對方豬頭似的樣子,只覺得反胃,惡心極了。
金浩然想把直白簡單,他下面熱便需要纾解。纾解的方法自然就是以前常用的了。反正後院他就是老大,見誰順眼就拉上床,無人敢多說半個廢話。更何況他還因為媳婦被打了,至于其他都不在他可以考慮的範圍內。
“無恥。”李小芸罵他,轉過身沖門口跑過去。誰知道金浩然雖然腿受了傷,力氣卻是極大,右手抓住了李小芸的手腕,使勁一拉就給拽了回來。李小芸揚起手就沖着他臉上一巴掌,擡起腳踹了他的膝蓋。
金浩然大怒,卻胸口處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他故意兇狠狠的看着李小芸,說:“看我不扒光你的衣裳揍你的……”
李小芸只覺得惡心,用盡吃奶的力氣去反抗他。可是男女有別,金浩然必然是個壯漢,沒受傷的兩只手從背後圈住李小芸往上抱,去拉她的褲頭。
“救命啊!”李小芸大叫,騰空的雙腿胡亂踢着。
李桓煜胸口一緊。他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了小芸的聲音,二話不說就闖了進去。眼前的一幕氣炸了他,他大腦轟的一聲完全無法思考,渾身顫抖起來,拔除馬靴裏的匕首就沖着金浩然刺了過去。
一切仿佛只發生在瞬間。
李小芸淚眼朦胧的望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孩……他又長高許多,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俊朗,淺紅色的薄唇緊抿着,清澈的目光好像利刃般銳利。他擡起手,又狠狠放下。整個人失神的不停一刀一刀的刺着,血花四濺,原本耳邊傳來的吼聲漸漸銷聲匿跡,四周安靜下來。
李小芸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望着好像是睡過去的金浩然,張着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有人從背後緊緊的圈住她,柔軟的鼻尖蹭着她的脖頸處,輕聲說:“小芸,不怕……我在呢。”
李小芸渾身哆嗦,兩只手覆蓋在腰間的小手上,如鲠在喉。
桓煜殺人了……
都是因為她,讓小不點手上沾了血。對方是金家獨子,天啊……
她急忙将理智拉扯回來,大腦開始不停思索起來,殺人償命,更何況死的是縣令的兒子。她二話不說回過頭一把搶過李桓煜手中的匕首,顫顫巍巍的說:“你快走。你不曾來過,你快走啊!”
李桓煜愣住,眼圈通紅,說:“我走哪去……我走也要帶你走。小芸,你跟我走,亡命天涯我不怕的,只要你陪着我,去哪兒我都無所畏懼。”
“不成,你快走!李桓煜!”李小芸瘋了似的吼道。
李桓煜倔強的揚起下巴,道:“我不走。你休想趕我走,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我才不要你死!”李小芸嚷道,她急忙跑到門口看了下院子,正是午睡時候,似乎沒人過來。她關緊門,壓低聲音安撫他道:“你走,然後再來救我不就完了。”
“你騙人。”李桓煜目光黯淡的望着她,說:“你每次都是這樣騙我。每一次離開都會等好久才來見我。我若是信了你,你必然說人是你殺的,到時候我如何再見你。小芸,這事兒是我做的,如今義父尚在京中,白嬷嬷是伺候過靖遠侯府世子夫人的,唯有我認下才有活路。再說,就是我殺了他怎麽了,這畜生,居然想欺負你,你是我的,誰也碰不得!”
李桓煜的額頭貼近李小芸的額頭,純淨的目光裏倒映着李小芸的模樣,他吸了吸鼻子,說:“他那豬手剛剛摸你臉了,我幫你擦幹淨。”他所謂的擦,卻是唇角間的磨蹭,輕輕的吻着李小芸臉上的淚珠,仿若珍寶似的,又好像是訣別似的充滿留戀的舔/幹淨了她的淚水。
李小芸渾身顫抖,淚水如同絕了堤的洪水,再也無法克制住。她的小不點,她的桓煜……
“不成。這罪名你不能擔下,你要做官呢桓煜。求你答應我……你走好麽?我求求你了桓煜。你快些走吧,否則你出事兒我真活不下去了。”心底懵懂的情感似乎在瞬間明悟,她舍不得他,舍不得李桓煜受到一點傷害和污蔑,這份情感,或許比所謂的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還要令人眷戀。
李桓煜仿佛什麽都聽不到……整個人貼在李小芸身上享受着久違了的溫暖。他整個人放空,眼裏只有李小芸一人,至于其他,命都不在乎還會管結果如何?
他的心裏也隐隐察覺此事兒搞大了,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
為了李小芸,他做什麽都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