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簡單愛
“據說他們班座位和同桌都是秉承着自主自願的原則。”
“所以.....”
“所以他們倆之間根本就輪不到我們挑了。”
“我不說話我就默默發幾張圖”
周衡遇季放餐廳吃飯.jpg
季放拉着周衡遇跑路.jpg
季放背上還背着唐明搉,然而唐明搉已經被妹子們被無情的馬賽克掉了。
周衡遇公主抱季放,并深蹲.jpg
季放莫名覺得這個帖子的走向很詭異,他正疑惑着,何佳咻一下把自己的手機搶了回去。
何佳也不知道是怕季放再搶回去還是怎麽的,拔腿就跑,季放也懶得再去追了。
第二天的第二天的第二天也還是沒有下雨,也許相處了一段時間,大家漸漸産生了些的感情,也許就是之前想先給他們這幫沒歷練過的奶娃娃一個下馬威,反正之後的日子,他們好過了很多。教官不再橫鼻子豎眼,有事沒事就讓他們在大太陽底下踢正步。現在他們的主要活動就是在樹蔭底下拉歌,拉歌總比走正步和站軍姿要舒服多了,大家都特別積極,各個班級跟互相比着似得,都扯着嗓子喊。男孩這時候大多正值青春期換嗓的時候,一開口都是難聽的公鴨嗓,卻偏偏一個比一個喊得賣力。
周教官在前頭,聲音洪亮,氣勢不凡,“團結就是力量唱!”
全體二班:“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周教官不滿意道:“沒吃飯是不是?唱得跟蚊子哼似地,重新唱!團結就是力量唱!”
全體二班又:“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大家還沒唱完,就聽程立三說:“季放,你到底會不會唱,不會唱就別那麽大聲,把全班同學都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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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放不服地說:“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歌,你當我一中周傑倫名頭是白混出來的?”
周教官笑出一口大白牙,“來來來,一中周傑倫上來唱首歌。”
季放大大方方地站起來,“那就給大家來一首《簡單愛》吧,我湊和唱你們湊合聽吧。”
季放雖然說自己是湊合唱,但唱得是真不錯,他現在處于換嗓時期,唱得不是很舒服,他刻意擡了一下,聲音還是很清亮。可能這首《簡單愛》就是該給他這種十五六歲,情窦初開,好像懂了點什麽卻又什麽都不懂的少年唱。
“說不上為什麽,我變得很主動,若愛上你一個人,什麽都會值得去做,我想大聲宣布對你依依不舍.......”高潮部分當然就是全班大合唱,“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着,我想就這樣牽着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我想帶你騎單車,我想和你看棒球,我想就這樣沒擔憂,唱着歌,一直走.......”
《簡單愛》這首歌是季放最熟悉,KTV必唱,基本上不會忘詞的一首歌,他在不同的場合時間地點唱過一百遍都不止。一唱就是全場焦點,季放很習慣這種感受。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見周衡遇坐在人群中也聽他唱歌,就有點緊張,又有一種微妙的喜悅。
季放唱完以後大家也都玩心大起,周教官一看軍心散亂,也不再要求他們拉歌了,叫他們圍成一圈,玩起了一個古老的游戲,擊鼓傳花。
因為季放已經表演過一首,他就負責閉着眼睛站在中間拿着兩個空了的塑料瓶互相敲打,打了五十下之後喊停。
他偷偷眯縫着眼睛,一看瓶子傳到周衡遇那裏,也不管數沒數到五十就喊停。然而周衡遇手快,在季放喊停之前就把瓶子傳給了他旁邊的同學。
那同學叫薛沉,一直都是其貌不揚,不太惹人關注。他背微微馱着,本來就不太高的鼻梁上偏偏還挂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整個臉都被遮了一半。
薛沉好像很不習慣那麽多人的注視,他不安地站起身來,搓了搓手,忽然把自己的眼鏡給摘了,放在地上。
大家都好奇卻安靜地看着薛沉,誰都不知道薛沉能表演什麽,誰都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特長。結果下一秒鐘,薛沉平地一躍,表演了一個後空翻,一下子把在場的同學全給鎮住了。
過了一秒鐘,季放回過神來,大聲地說:“好!牛逼牛逼!厲害厲害!”全班同學都跟着嘩嘩鼓掌。薛沉同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撿起地上的眼鏡,重新帶上去,一瞬間他又變成了那個不善言辭,其貌不揚的少年。
第二輪季放還是眯縫着眼,看着那瓶子傳到周衡遇那裏就喊停,這次總算到了周衡遇手裏,可也有同學看不出來不對勁兒了。
“季放,你剛才喊完三十九就直接跳到四十二,然後就五十了,你就那麽瞎數啊?”
“對啊,對啊,我說怎麽五十聲咋那麽短呢?”
“放哥,活那麽大了咋連數都數不清呢?”
“還是換一個數得清數的人吧。”
于是妄想給周衡遇穿小鞋的季放被全班同學換了下來。
軍訓的最後一天是檢閱,每個班都排成方塊,一個接着一個方塊的,踢着正步,走過主席臺。有些人手裏還要那些字牌,到了主席臺,其他人就蹲下,這些拿着字牌的人就把字牌高高舉起。
說實話,季放是對這些形式主義不感興趣,他就是覺得大太陽曬得慌。他媽在軍訓前讓他抹防曬霜,一是嫌麻煩,二是不好意思,季放就沒帶。沒帶的後果就是季放被曬的黑了一圈,有些地方還給曬脫皮了,面部牽張幅度稍微大一點,臉上就會疼。
季放偷偷看了一眼周衡遇,心說:“他怎麽還是那麽白,我看那些女生天天抹這抹那的還不是該黑就黑,他不會背着我偷偷摸防曬了吧?”
周衡遇好像感覺有人在看他,順着視線擡頭看了季放一眼。季放咧開嘴,笑嘻嘻地周衡遇晃了下手,周衡遇又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檢閱結束以後,季放在自己位置上發現一支蘆荟消炎霜。他前前後後找了一圈,什麽蛛絲馬跡都沒發現,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送的。
軍訓就這樣結束了,教官們走得時候,操場一片喧嚣,清白日光下,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也有人安安靜靜的,既不想哭也不想笑。
九月一日,一中真正地開始上課。
班裏個兒高男生都被指使去搬書去了,周衡遇季放程立三唐明搉也都被安排上了。就是在中途的時候,他們四個遇上拿着掃把拖把的何佳和安茜。唐明搉把自己的書往季放手上一摞,毫不愧疚地就叛變了。
他興高采烈地接過何佳手裏掃把,又怕安茜不高興,咬着牙把安茜手裏的兩個拖把也夾在腋下走了。
何佳和安茜吃驚地看着唐明搉,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強自己所難,“你沒事吧,要不還是我和安茜自己來吧?”
唐明搉汗都留下來,卻還是笑着硬撐,“沒事,一點都不累。”他一馬當先地在前頭開路,安茜走到季放身邊,小聲說:“我幫你搬一點吧。”
季放向後退了半步,笑着拒絕,“沒事,不用,不重。”
安茜還是幫忙抱了一些,何佳也幫着搬了一點,何佳不明所以地說:“唐明搉這是幹嘛呀,吃錯藥啦?”
程立三拖長音道:“見色忘義呗~”
何佳再這麽不拘小節,畢竟也是個女孩子,她臉上一紅,板起臉來,兇巴巴地說:“瞎說什麽,誰是色?誰是義啊?”
程立三笑嘻嘻地說:“誰是色?我不是,季放不是,遇神不是,安茜不是,你說誰是?”
何佳拿着厚厚一疊書對着程立三就是一頓打,“我也不是。”
程立三被打得滿樓道直竄,口中哀哀求救:“女俠饒命,小的知錯啦,我是色,我是色還不行嗎?”
回去之後,林寅就開始選班委了。
周衡遇當然還是班長,季放是體育委員,薛沉是學習委員兼數學課代表,薛沉是以年級第二的成績考進一中的。
何佳毛遂自薦當了文藝委員,有些女生就臉色霎時就有些微妙了。何佳長得漂亮還有些愛出風頭,再加上天天和季放程立三他們鬧着玩,班上看不順眼她的人不少,軍訓的時候她還和同班的一個女同學吵過架。
最後一個勞動委員就沒誰願意舉手了,林寅說了好幾遍,都沒人出聲。季放有些不忍心,他心中對林寅是很有好感,因為林寅叫他們自己選同桌自己排座位,這種把選擇權交到學生手上的做法讓季放覺得林寅非常的好,非常的開明。他對自己所認定的“好人”一向是傾情相待,所以他現在不願意看見林寅為了勞動委員的事情為難。
就在季放想舉手兼任體育委員和勞動委員的時候,唐明搉羞澀地舉手了。
唐明搉初中的時候班主任特別喜歡把班委聚在一起開小會,他不知道高中是不是也是這樣,但他心裏虔誠地希望高中就和初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