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言巧語

薛長寧收了傘走進趙昱的書房中,只見一身黑衣的趙昱正捧着一本古書細細研讀。

她輕聲喚道:“趙公子。”

趙昱擡頭聞言露出了一個微笑:“長寧,你來了。”

他站起身來給薛長寧倒了一杯茶水問到:“怎麽下雨了也往這來,萬一淋壞了身子受了風寒可怎麽好?”

薛長寧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對他的關心很是受用:“那你還下雨天讓喜兒給我送步搖來。”

趙昱的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詫之色,随即便笑到:“前兩天在街上看到一個賣首飾的地方,一眼便瞧見了那支,覺得它特別适合你就買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就想送給你。”他的語氣如此的真摯,此刻頗像一個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

薛長寧聽到他說這話不由的笑了一下,然後她看了一眼趙昱,看到他的腰間帶着一個淺紫色的香囊,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陣疑惑,便問道:“趙公子,前段時間送你的香囊你怎麽沒有佩戴,是不喜歡那個花色嗎?那過一段日子再給你縫一個新的花樣?”

趙昱走到薛長寧的身邊,神色溫柔的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系着的淺紫香囊,然後便用稍稍冷淡的語氣:“那個藍色的荷包是長寧送給我的,我不想整日系着它,怕将那個香囊弄髒弄壞,便把它收了起來。”

薛長寧看着趙昱的側臉,只覺得他溫柔又細心,心裏不由的一陣發軟:“不必如此的,你送的那個桃夭步搖甚是好看,下一次我必要佩戴給你看。”

趙昱聞言不由的笑了一下:“好,長寧,你帶着那個必定是十分好看的,外面的雨将将要停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萬一等一會下大了,沒法離去,你我孤男寡女惹得別人說閑話。”

薛長寧慎怪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怪他說的什麽胡話。

趙昱又道:“我這裏還有在街上買了一些糕點,讓小喜給你帶回去。”

薛長寧聞言點點頭拿了靠在門邊的青花傘撐開,然後她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雨霧之中。

在她走後,趙昱揚起的嘴角漸漸的放了下來,神色漸漸變得冷淡,眼裏也滿是嫌惡之色。

他冷冷的問道:“小喜,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步搖,我怎麽不知道?”

小喜抿了抿唇跪了下去:“公子,是小喜自做主張了,原本想着替公子奪得大小姐的芳心,便送去了一支桃花步搖,下次這種事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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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昱冷冷的答:“嗯。”之後他讓小喜去廚房拿了一包糕點,便讓她回去了。

趙昱緩步走回了書桌前,只見書桌前的這幅圖上畫的正是薛府的平面圖,大大小小的房間被一一标注,其中被着重朱紅筆标注的幾個地方正是薛老爺的書房和薛長君居住的浮華苑,他提起毛筆又在長安所居住的四宜居畫上了一個圈。

他臉上的神色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溫柔,眼裏滿是冰冷與尖銳之色,似乎他又變成了那個剛剛進入薛府之時滿身是刺的趙昱,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書房裏,靜靜地看着這幅圖,眼裏是擇人而食的噬骨之色,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門外是霏霏的細雨,所有的顏色都被籠罩在一片茫茫的霧中,趙昱站在這間略有些灰暗的書房裏,他深沉的黑衣仿佛要與這背景溶于一體,他眼裏濃重的墨色仿佛要滴出來一般,在眸中深處裏翻湧的是仇恨的火焰,有什麽能阻止這複仇的火焰燃燒。

愛能嗎?

“不,愛不能!”他在心裏搖頭答道。

且不論薛長寧與趙昱是如何想的,而長安今兒個是睡了個肚兒飽,天氣昏昏沉沉,搞得人也昏昏沉沉。

沒辦法出去賞花,也不能去游湖,平時裏做夠了的絲線活也不想做了,長安坐在椅子上甚是無聊。

春桃站在身後給長安沏了一杯菊花茶,小小的花朵在滾燙的茶水中綻放,散發出陣陣屬于花木的淡淡清香。

“小姐,不用,我把你那七弦焦尾琴拿來,彈彈琴也好打發時間。”春桃提議道。

“不必了,這種日子我懶的動。”長安拿起瓷杯輕呷了一口,感受着花茶的沁香。

“春桃,你去把前幾日出得來的書拿來給我翻翻。”長安似想起了什麽,讓春桃去拿書來。

“小姐,這種書不是像你這種大家閨秀該看的。”春桃苦着一張臉,那種書要是拿給小姐看,被老爺夫人知道了,她是會要被打死的。

“那我這種大家閨秀該看什麽,《女誡》、《內訓》、《女論語》啊?”長安皺了皺眉。

春桃:“對啊,小姐。”

“那些我早就看膩了,快去快去。”長安推了推春桃催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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