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宣戰
長安淡淡的站起身來,她一身華服流光溢彩,衆女的眼光皆被吸引過去。
這上去演奏之人共有三位貴女,一是這王凝雲,二是剛才為長安指路的鵝黃衣女子芳華,三便是長安。
長安的父親禦史大夫薛嗣良與這王凝雲的父親中書令王朗可謂是政敵,衆人皆道有一出好戲可看了。
王凝雲端坐于琴案前,看着長安淡笑道:“早就聽聞薛小姐琴藝了得,如今就讨教一番了。”
長安也緩步上臺笑了笑:“不敢當。”
而芳華在一旁輕哼了一聲:“呵,薛小姐雖有傳聞琴技了得,可在我看來也定是比不上凝雲的。”
一句話中簡單的稱呼,關系親疏就已自見分明。
長安聽此言擡頭的看了她一眼,她雖是天真可也不是個傻的,這種**裸的惡意她一眼便望了出來。
待到比試之時王凝雲輕輕擡手彈了一曲,只聽見這悠揚悅耳、婉轉連綿。衆人不禁颌首贊揚。
芳華也信手彈奏,琴聲也是美妙動聽,但比起王凝雲來還是稍遜一籌。待到她彈奏完畢便不屑的看向長安。
長安垂下眼,她伸出纖纖細指,睑目凝神,十指翻飛,琴弦如落雨之音。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撥弄着七根琴弦,彈出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仿佛汨汨流水,又帶着淡淡的憂傷。清風拂過,桂花的香氣氤氲缭繞,琴聲激越,與松濤一起連綿回響,久久不絕,餘音袅袅,不絕如縷……
不遠處桂花樹下有一黑衣男子朝這看來,嘴角含笑。
她彈的正是名曲《廣陵散》,一曲終了,長公主起身撫掌:“薛小姐果然不負盛名,名不虛傳啊,這魁首定是薛小姐無疑了。”
衆人聽此言紛紛起身鼓掌,王凝雲起身頗有禮度的做了一個揖。長安也起身回了一個禮。
而芳華則是冷哼一聲,面露難堪。
長安微微的走到芳華的面前:“這位小姐,你可知菊花小築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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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咬了咬牙:“我并不識什麽菊花小築,也并不知那是什麽地方?”
長安的臉色也冷了冷低聲對她說:“希望你是真的不知。”
然後長安緩步走下臺去,春桃趕緊迎了上去:“小姐,你跟她說什麽呢?”
長安笑了笑道:“沒有什麽,我們該回家了,你去把趙昱尋來。”
春桃:“是。”
待到三賞之後,這花會也算是結束了,衆人紛紛起身回了。
馬車晃晃悠悠,春桃捧着長公主的獎賞:“小姐,你可真厲害!”
長安聞言笑了下:“哪有什麽厲害不厲害之說,我只是不想丢了薛府的臉。”
“小姐,怎麽會給薛府丢臉呢?明明就是給薛府長臉,如果老爺夫人知道了,定會好好誇獎小姐。”春桃笑道。
長安笑了笑沒有說話。此後正是一路無話。
待到了薛府,一行人下了馬車,薛長寧卻留到了最後,待到衆人皆離去後,她打發小喜先回去了,而她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那并不是她的長寧院,看方向似是長安的四宜居。
長安此時正卸下了繁重的飾物,卻忽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正是這薛長寧。
春桃站在長安的身後為她散開長發,看見薛長寧便問:“大小姐,天色已不早了,不知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家小姐單獨說。”薛長寧加重了單獨兩字。
春桃微微低了低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這時候長安微微揮了揮手:“春桃,你先出去吧,正巧我也有一些事跟姐姐說。”
“那,奴婢就在門外候着,小姐要是有事就叫奴婢一聲。”說着春桃走了出去扣上了門。
長安坐在鏡前梳着自己的長發:“不知姐姐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薛長寧冷哼了一聲也坐在了凳子上:“薛長安啊薛長安,平日裏看你天真無比,沒想到卻只會**別人的男人!”
“哦?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別人的男人,又是指誰。”長安停下了梳頭的動作,擡眼看向薛長寧,她的眼裏有三分不解,七分了然,今日她瞧見薛長寧看趙昱的眼神便不對勁,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就別再裝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你以後離趙昱遠一點,他喜歡的是我。”薛長寧擡頭眼裏滿是淬毒的利劍。
“這是不可能的,趙昱分明是喜歡我的,我覺得可能是姐姐一廂情願了,強扭的瓜不甜,還望姐姐另尋心上人。”長安也面色平靜的看向薛長寧,可她手卻緊緊攥着梳子,指尖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