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雲雨
弘毅居內,薛夫人被剛剛薛嗣良所說的話吓得不輕,是了,她是忘了當今的太子還沒有死,六皇子又怎麽可能成為太子呢?如果想讓六皇子當上太子,那麽現在的太子就必須要發生意外,而這個意外不能和薛家有一點關系的。
想到這她心下一驚,這未來的日子裏不會再太平了。
而現下薛嗣良的心底還有一些猶豫,他想到了徐文忠的為人和野心,照着徐文忠奸詐的性子,難說他薛家最後會不會成為替罪羊,畢竟徐文忠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雖然說他們現在還是盟友的身份,但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而薛夫人顧及更多的則是長安,只聽她先是柔聲對薛嗣良道着自已的擔憂,到後半句又帶了幾分埋怨:“老爺,我看長安對六皇子并沒有意思,她喜歡的一直是你帶進門的那個趙昱,你說這個小子有什麽好的,讓長安對她念念不忘。”
聞言,薛嗣良心裏也很是費解,關于長安的這件事情的确讓他很為難,可是比起未來的升官發財,長安的這些小女兒心思根本就算不了什麽,緩了緩神,他對薛夫人說道:“長安現在還小,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是愛,可能對趙昱只是好奇而已,畢竟她從小到大也未曾見過什麽外男。”
薛夫人雖然覺得這句話有點道理,可是心裏還是放不下,憂心忡忡地道:“希望如此吧。”心裏卻還在埋怨着這薛嗣良,當初如若不是他把這趙昱帶進家門,也不會生出這麽多的變故。
玉華宮中,淳淳流水之聲似那清泉叮咚,層層帏帳之下莺聲燕語,溫香軟玉,被翻紅浪,聲聲不息。
這寝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鲛绡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绡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纨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而那沉香木闊床邊動不動的站着四個宮女,她們手上有的執着绫羅綢緞的衣裳和薄如蠶絲的帕子,有的端着價值千金的夜光杯,裏面盛着青色的茶水,有的低眉順眼垂頭立在一旁,她們站着一動不動似是聽不見床上的動靜,個個都像是精致的木人。
直到那鲛绡寶羅帳的裏面傳出來幾聲低沉滿足的嘆息,才有一只纖細的手懶懶的勾起帳子伸出帶着香汗的玉臂,這幾個宮女忙上前去服侍。
瑾貴妃全身僅着一個紫色蘭花肚兜,她靠在床頭上,一頭烏黑的發散落在雪白的肩頭動人心魄,眼裏帶着濕濕的水意,臉色帶着些許疲憊,還在微微喘息,一身雪白的皮肉上滿是香汗淋漓,可謂是活色生香,我見猶憐。
她就着小宮女的手喝下了一杯茶,眼角一瞥看見躺在她身邊的天子,恰恰天子也在看着她,見狀她抿嘴笑着抛了一個媚眼兒,直直的仿似勾了人的魂魄。
果然天子見着她的媚态,發出了幾聲輕笑,然後拉下她一把把她摁在床上,接着就堵住了那緋色嫣紅的唇,在大床搖晃的“吱吱”聲中傳來給瑾貴妃破碎的請求:“皇上讓她們下去吧,奴家好羞……”
“好,那就讓她們都下去。”一道命令遣退了四周的宮人。
一番雲雨過後,兩人皆躺在床上,謹貴妃用一只手支着頭側身望着天子,微張擅口發出的聲音又酥又麻:“王上,臣妾有來想和你說。”
此時的天子正躺在床上閉目歇息,他的面孔似乎還存留當年年輕時雄壯威猛的影子,英雄遲暮,看似強健的體魄和那精細侍養的皮囊下,其實內在的靈魂早就被女色和丹藥掏的一幹二淨了,他帶着一絲喘息:“愛妃,什麽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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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貴妃嬌笑一聲:“王上,小六這已經及冠了,也許該賜個正妃了,前幾日她和臣妾說他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
天子這才有些感興趣的半睜開了眼:“哦?朕的小六也開竅了,不知他心儀哪家的姑娘,要是身份合适的話,朕便允了做他的正妃。”
謹貴妃笑道,伸出纖指幫他按摩着太陽穴:“是那薛家的嫡女薛長安,臣妾也已經見過了,是個懂事知禮的好孩子,我看與小六也般配的很。”
天子微眯着眼享受着,聽到瑾貴妃這樣說,淡淡的颔首:“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