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關東大賽後續
丸井的蛋糕幸村吃了兩天。每次喝藥妹妹由美都看到幸村面不改色,于是只好遺憾地離開以免影響幸村休息,然後幸村就鎖上門偷摸摸把蛋糕拿出來安撫一下自己的味覺。[做得真絕啊,家裏的糖都被收走了。]
真田第三天知道了幸村發燒的消息,他到幸村家時安紀特地和他說了聲,讓他看着幸村。
月曜日早訓真田本想勸幸村休息,以免真的加重病情,但是幸村在網球方面相當固執以及強勢,真田根本勸不動他,只好做罷。
[本來就只是基礎訓練而已。]幸村覺得自己已經很有分寸了,他不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午間真田和幸村在屋頂庭院休息。
這裏原來堆積着些雜物,幸村和園藝部的學姐打了聲招呼,把自己養的一些花草搬來這裏照看,又新種植了一些。現在庭院中的風景已經相當不錯了。
“該吃藥了,Yukimura。”真田拿出自己接好的熱水遞給幸村。
“藍醬勢頭不錯。”幸村将一盆矢車菊移了下位置。回身接過接過熱水放在長椅上,把一旁的雛菊移到陰涼處。“獅郎也回複過來了。”
“Yukimura。”
“嗨嗨。”幸村拿出藥就着熱水服下,然後躺在真田身側閉眼養神。
庭院中陷入寂靜。
[好久沒有像這麽相處過了。]自從幸村當上部長後,即使是午休時間他也在考慮網球部的事情,關東大賽結束後才稍微松弛了一下神經。
真田默默地看着幸村,西服款式的墨綠色校服襯出幸村修長纖細的身型,深藍微卷的中長發和姣好的面容讓他顯得雌雄莫辨。
但幸村不是那種軟弱的性格,從小開始。
真田想起小時候就受人歡迎的幸村。很多人以為真田和幸村相處,擔任的是“護花使者”的角色。但是幸村實際上并不需要,也不接受他的保護,除了那次露天網球場的事故。幸村不缺朋友,真田卻不太能和別人玩得到一起,哪怕他小時候還是有些開朗的。幸村對自己另眼相看是因為網球,而逐漸和別的朋友漸行漸遠也是因為網球,他們大多對網球的态度只是“玩玩而已”。真田對他和幸村之間的友誼很珍重。他堅持網球,一是因為他真的喜歡網球;二是,他不想被幸村不露痕跡地漸漸疏遠,就像幸村曾經的朋友們那樣,即使可能現在碰到了,幸村和他們還談得來。
對不熟悉的人,幸村向來是面色溫和、言行得體,寬容、忍讓;而對自己的時候卻會開開玩笑,像小孩子一樣越距、鬧別扭——比如偶爾突然湊近他盯着看;不開心的時候會捉弄他,然後熨帖地送上“歉禮”。大概這稱得上是“無禮的”、“不合規矩的”,只是真田自己好像也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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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成了這種略顯“從屬”的關系?大概是他一次次慘敗給幸村後吧,雖然嘴上仍不服輸,仍然愈挫愈勇,他心裏已經承認了他在網球上永遠不如幸村。所以在網球上,他已經成了幸村的“從屬”,聽從幸村對他的期望……
不是沒想過要擺脫幸村,這樣的話,他仍然是一個強者,在另一片沒有幸村的地方成為“王”,就像跡部。柳一開始推測他和幸村一起加入立海的幾率只有83%,也是基于此吧。只是,說他秉承武士精神不逃避也好,仍有打敗幸村的野心也罷,不想離開。
他本以為自己永遠是幸村之下的“第一人”,手冢打醒了他。[只是手冢而已。]他安慰自己,而福山再一次打了他一巴掌,在幸村成為部長時,他連成為那個“副的”也做不到。
所以才把自己掩藏在帽子下,不想讓幸村看清自己,不管是失落還是欣喜。他想打敗福山,堂堂正正地獲得副部長的位子;然後打敗手冢,一雪前恥!
清醒過來的幸村看到的就是真田表情嚴肅,直直盯着他的景象。
“Sanada,你臉上好像有只蚊子。”幸村不等真田反應過來,直接用右手輕輕拍向他的臉。
“啪。”
真田嚴肅的神情瞬間碎裂。
“好了,飛走了。”幸村若無其事地揮揮手,“回去上課吧。”
“……啊。”
幸村發燒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打開了什麽開關,迅速抽條,開始青春期的急速成長,這讓幸村很滿意。唯一有些失落的是真田也開始長開了,所以他仍然比真田矮大概半個頭。
水曜日,上午課間,幸村出現在一年B班的窗口。
“那不是C班的幸村君嗎!”
“幸村君相當帥氣嘛。”
“幸村君來B班做什麽?”
正和後桌的仁王玩鬧的丸井聽到了班裏同學們或高或低的驚呼聲。
“幸村部長?”
“幸村?”仁王和丸井同時轉頭看向窗外走廊。
幸村也看到了座位上的丸井,他在走廊裏向丸井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幸村,你特地來B班找我是有什麽要緊事嗎?”丸井隔着窗,對他的突然造訪有些忐忑。
“不是網球上的事,”幸村笑着拿起右手上的小盒子,向丸井揚了揚。“給你的回禮。前些天丸井的禮物幫了我大忙呢。”
丸井飄飄然接過幸村的回禮回到座位上,頗有些受寵若驚。[幸村的回禮......]順帶打發走了湊過來八卦的仁王白毛君一位。
下午部訓。
[最近的仁王好像有些小心思。]幸村披着外套監督部員們訓練。不知道什麽時候福山開始和仁王勾搭在了一起,福山對于仁王時不時暴露的整蠱手段相當感興趣,并且兩人似乎私底下達成了什麽協議。
[仁王應該不會說出去吧?]幸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他認為有必要再次給仁王敲敲警鐘。他平時對仁王頗為“照顧”。可能在仁王眼裏是因為他撞破了幸村的小秘密,呃——雖然确實是有那麽點因素在裏面,但是更多的是仁王天賦不錯,他對網球的理解不淺,而且雖然接觸網球的時間不長,卻已經下意識地培養自己的網球風格和比賽風格了。在幸村看來,仁王是大有可為的。
總算搞定自己的特別菜單的仁王舒了口氣,放松了一下四肢,拿起網球袋準備去和剛認識的柳生君談談人生。像冰帝忍足這樣的外人都看出立海目前的雙打缺陷了,立海內部的仁王沒道理看不出來。他打算和人組雙打以争取明年的上場名額,但他并沒有看上網球部的任何人,而是盯上了高爾夫球社的柳生比呂士。在他看來柳生的身體素質很适合打網球,時刻冷靜的精神力特性和他的打球風格很契合,瞬間爆發力也很高,足以打出高速的力量球。
“仁王。”和松本打完練習賽的福山叫住他。“過來和我打一場。”
“puri.”看來計劃要延後了。
福山覺得這個受到幸村特別關注的小學弟很合自己胃口。尤其是他在練習賽上敏銳的洞察能力和依此活用的一些“小伎倆”,配合他的白發和小辮子,總讓福山想到狐貍這種生物,雖然他也喜歡就是了。
“今天怎麽還是這麽軟綿綿的呀,仁王。”又和仁王打了一場指導賽的福山趁給他遞水的功夫,伸手揉了下他柔軟的白發。“什麽時候能讓前輩我眼前一亮呢。”
仁王低頭悄悄翻了個白眼。[所以我讨厭力量型選手,尤其還這麽狡猾。]
很多人都會被福山的外形和一開始展現的球風欺騙。福山的身形不是很健壯,但也偏高挑,身上同樣有料,加上幹淨利落的棕色短發,很多人以為他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并且福山也是這種打法——強力的平擊球,要麽是幹脆的高壓球。
但直到真正有人能和福山有來有回地較量時,才能發現福山是獅群裏的大狐貍。他能在你以為完全了解的時候忽然改變回球策略,又在你心生警惕,畏手畏腳的時候和你正面剛起來。和福山對決的人無法判斷福山下一步會做什麽改變,而無法預判意味着失去先機,失去先機則意味着節奏被福山把控,迎來失敗。
這樣的人似乎很難對付,實際上也正是如此,除了藤原。人們稱福山是“鬼謀士”,而藤原是“将軍”。藤原要比福山高一點點,平時披着紫色長發的藤原顯得溫文爾雅,而縛起頭發站到網球場上時,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藤原的球風偏穩,能生生壓下福山的攻勢,對福山的心理幹擾也極具抗性。而在福山改變策略時,藤原也會露出自己的殺招,在關鍵一球反殺福山一個措手不及。如同從容不迫的将軍早早安排的伏兵。
所以要想擊敗藤原,要麽像去年牧之藤的平等院一樣用極度狂野的球風徹底撕扯開藤原作為根本的穩健防守;要麽像幸村一樣,比藤原更詭,并在心理上碾壓藤原。
那場部長挑戰賽,藤原是真的被幸村打服了,而福山則是因後面他和幸村的一番對話。兩位之前的領頭人都心服幸村,其他人自然沒什麽情緒,一如去年藤原上位的時候。
幸村曾有過和福山雙打的想法,被藤原直接否決了。他認為這是暴殄“天物”,即使立海正選真的全是單打選手,也不代表要幸村屈尊去雙打,這不僅是立海戰力上的分配,更是情理上的考量。雖然他們只是國中,作為關東“王者”,或多或少也是要承受輿論上的壓力的,作為部長的幸村必須表現強大的單打實力,而不是砸了立海“強者為尊”的招牌。
同樣,為了在全國大賽上給學弟們造勢,松本和武田開始大幅度訓練雙打,給學弟們留單打位置。
期末檢測後,立海大附中迎來第一學季的暑假。網球部的準正選們也迎來了全天進行的集訓。
全國大賽前的正選排位賽,丸井和桑原依舊沒能沖破前輩們的堅陣,他們仍是準正選。而真田在與福山的比賽上展現了未開發完全的新絕招“雷”——速度極快且球路詭異的切削球,讓準正選們驚嘆了一陣。可惜這并不意味着勝利,真田和福山僵持到搶七局後,真田再次失利,輸掉比賽。而柳在力量上遜于真田,他對真田的“雷”束手無策,因此排在真田之後。
部內正選排位賽結束之後立海大上報了正選名單,之後是各校的分組抽簽。緊接着立海召開準正選會議,商議全國大賽相關。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應該是只在網球方面要求高的人,平時還是蠻随和的。
另外這幾天忙起來,存稿定時晚上7點發,就是評論不能及時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