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國大賽之将與謀士

八月底,全國網球大賽在大阪網球公園舉行,烈日、蟲鳴,今年的夏日,又有二十餘支突出重圍的隊伍在開幕式操場上相遇,試着将手探向全國冠軍的獎杯。

“接下來入場的是立海大附屬中學。”齋藤聽到廣播,死死盯着出場走向牧之藤旁邊位置的立海大衆人。為首的果然是那個還未長開的小娃娃?

立海大入場站定,幸村披着外套,站在齋藤的旁邊,讓齋藤忍不住斜着眼打量這個到他肩膀高的小部長。

“切。”齋藤扭頭看向第二位的藤原。披着紫發的藤原感受到了齋藤的視線,和氣地朝他微笑。

“啧。”齋藤思量了一下,決定之後快點結束自家第二輪比賽,去好好看看立海大的這個新生到底何方神聖,把藤原和福山搞得這麽服服帖帖。

開幕式後,全國大賽開始。

幸村領着立海全員去看獅子樂中的第一輪淘汰賽。

“嗯……”柳盡量控制自己的措辭,“打法很彪悍啊。”

“确實都是暴力網球的風格,追身球也挺多的。”福山勾住藤原的肩,對此無甚畏懼。

“柳怕了?”

“當然不會,就算是打向身體的球也在計算之中。”柳下意識反駁。

“還是和去年一樣呢,那群人。”松本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感嘆。

幸村笑呵呵地聽着自家隊員的評論,沒有說話。

“接下來進行立海大附屬中學對獅子樂中學的比賽。”

“雙方列隊上前。”

一米九的濑原低頭看向幸村,笑嘻嘻地威脅:“趁早棄權吧,等下打着打着可別哭着找前輩求安慰哦,小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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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幸村直接回身,不理會網前的濑原。

立海制定的對戰順序是:

D2:武田智、松本堪助

D1:藤原佐賢、福山圭

S3:柳蓮二

S2:真田弦一郎

S1:幸村精市

替補:毛利壽三郎

“別輸了,你們倆。”濑原摩挲着自己的手掌,朝雙打二的兩人說道。“輸了的話,自己過來接受制裁。”

“是。”X2

幸村雙手抱臂坐在教練席上,對武田、松本點點頭:“那麽,我在看着,兩位前輩。”

“看好了吧,幸村部長。”松本左臂夾着球拍,拍了下武田的肩膀,“走了。”

“前輩們幹勁滿滿呢,piyo。”立海觀賽區吹泡泡糖的丸井冷不丁聽見某句熟悉的口癖。

“仁王!”

“嗨嗨,這麽想我?”

“切,才沒有,是吧傑克。”

“嗯?呃……”

假期集訓普通部員的訓練秉承自願的原則,雖然如此,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來校加訓,除非家裏真的有事——比如仁王。誰也不想兩周下來就被別人遠遠抛下。

松本和武田一攻一守,憑借速度和技巧的差距,打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切。”濑原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兩人回休息區。[回去再收拾你們。]

“看你們的了,千歲、橘。”

“打得還行,前輩。”

“幸村部長佯贊了。”武田知道自己和松本打得不是很好,和真正的黃金雙打比起來。

“接下來進行雙打一的比賽,立海大附中藤原佐賢、福山圭VS獅子樂中千歲千裏、橘桔平。”

對戰名單一出,全場嘩然。連獅子樂中的人都忍不住看向立海那邊走向教練席的兩人,他們的出場完全蓋過了“九州雙雄”的陣勢。

“這麽奢侈嗎!讓‘将軍’和‘鬼謀士’來雙打?”很多場邊觀看的人都看不懂立海的想法,其中不乏去年藤原和福山兩人的手下敗将。

藤原和福山已經熱身完畢,站在教練席前。

幸村歪了歪頭,朝兩人微笑。“我對前輩們好像沒什麽可說的呢。”

“那是我們的榮幸。”藤原和福山相視一笑。

“千裏。”上場的橘看向自己的夥伴。

“啊。我知道。”

“雙方行禮!”

和橘握手的是福山,他看着對面俯視着他的福山,被似有似無的蔑視眼神搞得有點火大。

“請多指教喲,小獅崽。”

“你!”

“桔平。”

橘深吸了口氣,顯然想起之前了解到的資料。

[呵。]藤原看了眼福山,顯然知道他想幹什麽。

“比賽開始,獅子樂中先發。”

獅子樂中先發為千歲千裏,立海先接發球為藤原佐賢。兩邊均采取一前一後的陣型。

千歲拍拍球,看向對面底線的藤原。[“将軍”的名號,有着極為穩健的防守能力,但又不只如此。不知道他和“鬼謀士”在計劃些什麽。]

“啪。”

[不怎麽樣。]藤原打出斜線削球。

“桔平。”

“啊。”橘網前将球截下,擊向中場。

“咚!”早已預料到球路的福山打出正手直球,力量強勁的直線球呼嘯着飛過中網,砸在橘右腳邊,回球的速度讓橘和千歲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0:15]

“出現了啊,福山那家夥的直球。”齋藤已經來到場邊觀賽。牧之藤剛拿下一場雙打,他就聽說立海這邊藤原和福山要打雙打,于是特地和教練織田囑咐一聲,趕了過來。

去年他擔任單打三,對上的就是福山。詳細的賽況他根本不想回憶,之前的雙打是一勝一負,而被前輩放在關鍵位置的他輸了。

[陰險的家夥!]齋藤磨了磨牙。

場上獅子樂中的情況很不妙,開場的三球均被立海拿下,眼看就到了破發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橘總感覺前場的福山在針對他。

又是一球飛向他這側的邊線,橘應接不及,再次失分。

[game rikkaidai 1-0]

“可惡!”橘用力甩了甩球拍,差點打到一旁的千歲。

“抱歉,千裏。”

“桔平,先冷靜一點。”千歲拍拍橘的肩膀,“那可是有‘鬼謀士’之稱的福山,他肯定是想先激怒你,以此來打亂我們之間的配合。”

橘再次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看着已經恢複平靜的橘,藤原朝福山示意了下。[遲早要爆發的。]

[不是還有你麽。]福山誇張地伸了個懶腰。[在這之前多拿幾分。]

第二局千歲和橘确實發揮出了應有的默契配合,在場邊的人看來。

[打得相當小心呢,千歲君。]幸村靠着椅背,雙手搭在膝上。[不過這樣輸得更快。]

[game rikkaidai 2-0]

憑借一個Ace和三個側邊球,立海拿下第二局。

第三局是橘發球,福山接發。

底線的橘揉捏着手中的網球,抛起,揮拍。

“很快。”丸井看着這球,手肘捅了捅一旁的仁王,“福山前輩他們在想什麽?你知道嗎?”

“這個,把你包裏的蛋糕給我,我就告訴你。”

“……休想!”

場上的橘顯然已經到了爆發邊緣,他這場比賽打得很壓抑,即使是對面福山打在腳邊的挑釁也只能硬生生吞下。每次想和福山正面剛,千裏總說——要小心。他怎麽沒看出來對面有什麽陰謀,只是一直在撩撥他而已。

[game rikkaidai 3-0]

橘黑着臉坐在場邊,千歲在他身旁喝水。

“千裏!”橘看着千歲,“不要再去想對面要幹什麽了,你配合我吧,和他們堂堂正正地對決,一起打破對面的防禦。”

“桔平……”橘這麽一說,千歲覺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走入誤區的人。

“好,桔平,上吧。”

“哼。”場邊的齋藤此時看見獅子樂中的新生發覺了福山的策略,莫名有些爽快。不過要想反控局勢已經太晚了,也想得太美。

“看來對面清醒了些?”藤原給福山遞了條毛巾。

“啊,看你的喽。6-0讓小家夥看看比賽不是這麽簡單的。”福山調整着手上的負重。誠然,對面研究過他,他也調查過對面呢,橘攻擊性的球風對這時的他來說确實會有些棘手。“九州雙雄”确實不是浪得虛名,真讓他們一開始放開了打就不好對付了。現在的情況倒是在他計劃之內。至于橘和能預測球路的千歲的聯手——他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藤原,這不是還有“将軍”在麽。

[現在才開始啊,小獅仔。]

第四局,福山發球。

“來吧!”橘使用小碎步準備接發。

一發高速直球,橘差點松開球拍。兩邊開始來回相持。

“右邊!桔平。”千歲也發揮出他極佳的預判能力。

橘回以一記側旋切球,又被藤原化解。

千歲根據對面兩人的回擊套路預想着之後幾球的發展。[發現了!]

“往左邊底線!桔平。”

“啊。”橘也看到福山重心已經偏右了。

網球劃向立海一方的左後場邊線,被藤原接個正着。一記雙反,網球又返回至獅子樂中的左邊底線,右邊千歲和前場的橘應付不及。

[15:0]

千歲看向對面的藤原。藤原也正在看他,還向他揮了揮手。

[哈,無法預測,糟糕了。]

“爆球亂舞!”橘使出自己的絕招,網球在空中仿佛出現多個殘影。

“喂喂,那是什麽?”丸井被這球晃得眼睛有些花。桑原适時遞上眼藥水。

[因高速旋轉和不穩定的氣流使得球的軌跡發生微小的變化,以此使對方難以掌握擊球點麽。完全進攻性的切削球。]幸村擺正上身。[前輩們也已經開始了吧。]

“有意思。”藤原已經在球的落點等待了。

橘現在打得很興奮,整個人都火熱起來。他調整了一下拍線,繼續對藤原和福山兩人猛攻。而立海一邊則一改之前的攻勢,變得波瀾不驚。

“那個小子,危險了啊。”齋藤搖了搖頭,他這時才看出福山和藤原的真正想法。“勝負已定。”他已經接到織田的電話,牧之藤那邊的雙打也快要結束。齋藤是單打三,他必須回去了。

“中線!”千歲再次預測。

“很遺憾。”福山回以一個短球。

[game rikkaidai 4-0]

千歲看着比分有些發愁,雖然上一局确實看起來像是他們把立海壓制了,但是,比分卻還是一邊倒,每當他們掌控節奏,覺得要得分時,藤原總是适時發力打出他們無法接到的高速球。

“呼——”他看向一旁揮拍的橘,好像桔平已經意識不到了。拜前三局的壓抑所賜,橘只覺得自己越打越順,而且他沖着人去的球也傷不到對面分毫,這讓他完全放開了手腳。

[game rikkaidai 5-0]

第六局時,橘總算有點意識到自己這邊的危險,他開始變得緊張。而這時,藤原掩藏的殺招也完全顯露出來。

場面節奏再一次發生變化,藤原和福山兩人都開始進攻,主要針對網前的橘。而橘打“順”了兩局之後,被藤原和福山的攻勢砸得有些懵,調整不回狀态。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獅子樂中的濑原已經完全黑了臉,他只是盯着兩個被他寄予厚望的一年生。“哼。”

立海這邊的氣氛相當和諧。

“非常精彩的比賽啊,前輩。”幸村眯着眼,笑得很開心。

“我們的榮幸。”藤原甩了甩長辮,福山拿球拍碰了碰藤原的球柄邊緣。顯然他們也打得很盡興。

立海觀賽區,真田沉着臉壓低了帽子,柳則正好熱身回來。仁王一直眼神發亮地看福山的發揮,挂在嘴邊的笑讓旁邊的丸井搓着手臂拉着桑原遠離。

松本、武田和毛利倒是沒什麽特別反應,在他們看來這是應該的,不管對面有多強。

“到我了。”柳平靜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走向教練席。

作者有話要說:

藤原福山之于松本毛利他們,相當于幸村之于丸井切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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