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友誼賽下篇

“單打三，立海丸井VS冰帝芥川。”

“雙方上前。”

丸井不緊不慢地走到網前，看到芥川手上的護腕莫名覺得眼熟。

“嗯？這個是……”

“你還記得？這是新人賽裏輸給丸井君後，你送給我的～”

“這不是你硬要我送的嘛——”［而且現在戴起來已經稍微有點緊了吧？不合身還戴着真的沒問題嗎？］

芥川從兜裏掏出一對粉紅色愛心護腕：“要是這次我贏了的話，我就送你我的護腕！”

“…...呵呵，我不要這個啦。”［絕對不能輸！］

“比賽開始，立海丸井先發。”

“丸井文太，他擅長的打法是發球上網以及網前截擊。”

“啊，和慈郎一樣，這大概是慈郎尤其關注丸井的原因吧。”

［确定只是關注不是崇拜麽？］

［game Rikkaidai 1-0］

丸井輕松保下發球局。

切原嚣張地挑釁：“喂喂，怎麽，已經動不了了嗎？”

“切。”一旁的宍戶和向日倒是被挑起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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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丸井君果然好強啊！”芥川回頭朝跡部喊，“你看到了嘛，跡部，丸井君好厲害的！”

跡部捂臉：“好，好，我看到了。”

旁邊的立海衆人倒是很訝異。

“額…什麽啊，都丢掉一局了。真的心大。”切原撇撇嘴，被仁王摸了一把卷發。

“嘛，也是有不在意勝負的人存在的。”

“冰帝今年确實有很多新人加入，需要引起足夠的重視，必須得好好收集一下資料了。”

“很好的心态呢。”幸村還是蠻欣賞芥川的，“但是基礎很不紮實，還需要勤奮一些。”［剛才的那球雖然配合人的動作，出人意料。但是，反應稍微快一些還是完全可以接到的，反倒自己會因為姿勢來不及調整而失分。］

第二局芥川徹底興奮起來，同樣采取發球上網的攻擊性打法。不過丸井自信在網前還沒人玩得過他。

“妙技——走鋼絲。”

［game Rikkaidai 2-0］

丸井吹了個泡泡糖，顯得十分閑适。不過第二局打得其實不太輕松，芥川的網前技術确實有一套，丸井也是用幸村前後場來回溜的方法才破了芥川的發球局。

［感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畢竟自己也是個網前選手，這其中經歷真是一把辛酸淚。

“就是這個！跡部你看到了嘛？”芥川依舊在跟場邊的跡部分享自己的喜悅和激動。

“破發了诶。真的不介意輸掉嗎？”切原對這個變着法誇贊丸井前輩的人實在讨厭不起來，反倒替他擔心了一下下。

“啧，我記得丸井是立海的雙打選手吧？”跡部覺得形勢有些不妙。“雙打選手都有這樣的實力的話，逞論單打了啊。”

“畢竟立海有個單打高手在給他們喂經驗嘛。”忍足推了推眼鏡，看向立海觀衆區前的幸村。

［game Rikkaidai 3-0］

“只是第四局，體力就已經消耗這麽多了嗎？”柳一直在關注芥川，“一個相當致命的弱點。”

“妙計——鐵柱撞擊。”

“哇～”

“哈哈，我的絕技已經全都給你看到啦。”丸井擡手劃過眼前，朝芥川比了一個閃亮的手勢，“之後的比賽，指教請多～”

“嗯嗯。果然丸井君厲害得不能再厲害了！”芥川開心地蹦跳到後場發球。

宍戶和向日看到芥川時不時打出的精妙回球：“打得挺好的啊，實力這不是都發揮出來了嘛。”

“跡部。”

“确實如此，差不多也到極限了吧。”忍足和跡部觀察到了現在場上慈郎的狀态。

“桦地。”

“Wush.”

跡部站起身，打算叫停比賽。

“我…不會輸的！”

“唔？”

“我…我想…戰勝丸井君！”

“嚯……”雖然大家都被芥川的宣言震懾，但是——

［網球比賽，不是想贏就能贏的啊。］幸村示意仁王去熱身。

“那就來試試。”對面的丸井絲毫不懼。

跡部一臉欣慰地坐下。

兩人僵持到局點，芥川打出一個高吊球，網前的丸井趕忙回身救球，成功回擊。這時候芥川已經在網前擺好姿勢，打算以高壓扣殺結束一局——

“哈——”

“了結吧，慈郎！”跡部輕笑着，自信地預測這一局的勝負。

“……哈？”網球緩緩掉在了芥川的半場，讓回到網前的丸井有些無語。

“把自己給了結了呢。”忍足別過臉，不敢看此時的跡部。

“因為一直都堅持沒睡覺嘛……”向日和宍戶一臉“真受不了你，但是我還是得寵着”的表情。

場面詭異地沉默好一陣。

“呼…呼…”

安靜的球場上響起日吉冷漠的嗓音：“冰帝芥川因為在比賽中棄權，勝者為立海大丸井。”

［哈？都不帶叫醒的嗎？］丸井嘟起臉。“總覺得不能接受啊。”

［這家夥…真不怕“死”啊。］切原默默瞅了眼部長幸村和副部長真田。

“長見識了呢，跡部。”幸村的心情也比較微妙，一邊拉下正欲發作的真田。

又被芥川啪啪打臉的跡部鎮定地示意桦地上去抱慈郎下場，“啊哈哈哈哈哈，我們部員這麽不像樣，讓你見笑了，幸村。”

“不過，接下來可就不一樣了。對吧，桦地？”

“Wush，勝者是冰帝。”桦地在觀賽臺上安置好慈郎，拿起球拍上場。

“單打二，立海仁王VS冰帝桦地。”

“仁王雅治，新人嗎？我們這裏的資料還很少。”泷很意外這場安排，“他竟然是單打二。”按跡部的設想，桦地會在單打二遇上立海的單打“三巨頭”——“皇帝”真田或是“軍師”柳。

同樣，立海一邊對冰帝安排的單打二也很意外。幸村本想讓仁王對上冰帝的“天才”忍足，稍微試試水。［不過這樣也好，冰帝的新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多。］

“你該明白的，仁王。”幸村對仁王的首秀很期待，“別讓‘我們’失望。”

“嗨嗨。”仁王右手握着球拍輕輕敲肩，因為第一場雙打的事情，加上這場比賽的特殊意義，他沒有像真田和丸井那麽托大。

“這個，身高差還是有點大的。”兩人網前握手的時候，丸井正被桑原幫着放松肌肉。

［我聽到了哦，丸井君。］

“說起這個，文太你最近的發育速度确實讓人擔憂。”柳把手上的筆記本暫且放到一邊，拿出丸井的資料本，“按照你現在的成長速度，結束急速生長期時你的身高突破170cm的概率為4.8%，這真是一個令人傷心的故事。”

“……”［我現在就很傷心。］

“比賽開始，立海仁王先發。”

“基礎功底相當的紮實，不愧是立海大。”

［15:0］

“那個是——”

“啊，真田的‘其疾如風’。”宍戶接上向日的話，兩人對視一眼。

［模仿高手嗎？］

“有意思。”仁王的表現倒是出乎跡部的預想。“也是一個模仿類型的選手嗎？”

“呵呵，大概吧。”幸村不置可否。

［仁王，看起來大家對你的評價都不怎麽樣呢。］

第二球桦地也打出了真田的“風”。

“模仿？……怎麽感覺真田的絕招變得不值錢了。”

［丸井前輩你還真敢說啊！］切原向丸井暗搓搓地投去欽佩的眼神。

“這就是桦地的絕招。”跡部對自幼就跟随自己的桦地很有信心，“他有着對網球的赤子之心，力道和技巧兼具的體格讓他可以吸收任何球技。”

這也是跡部想讓桦地與真田較量一番的原因。至于為什麽不是幸村——從他和濑原的那場比賽就可以看出幸村絕非善輩。跡部想自己先探個底，然後再慢慢考慮。

“但是仁王君的幻影可不是想學就學的。”［還得和他一樣“心髒”才行。］

仁王球風真正形成的時候是在三月份的春假，他找幸村打了一場比賽，三盤兩勝制。仁王慘敗，卻足以讓幸村刮目相看。

和幸村的頭一次對決，使仁王真正重視網球。而福山，卻是仁王網球風格的真正指引人。

福山本身是力量型選手，像福山那樣對強力球的應對自如，仁王做不到，他也不想完全照搬福山的打法。

福山的球風歸根結底，就是通過擊球方式、心理施壓、場上節奏突變等等因素，來讓對手無意識地産生動搖、發散注意力、增大身體負擔和消耗等，從而降低發揮狀态，提高勝率，把控賽場。

仁王學的是根本，在此之上，他開發出了自己的一套打法——幻影。

當對手把幻影當成真實時，就已經中了仁王的圈套。比如仁王按照幸村的球風，無論是擊球方式、還是細節動作，都仿佛真人一般，但如果真的按照幸村的思想去預判，逐漸養成一種慣性，那麽就給了仁王一個大概率的控場機會。

另外，幻影意味着變化，若對手無法将場上節奏牢牢把控，而是任由仁王牽着鼻子走，那麽結局必将是失敗。

網球競技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招制勝、一擊必中，這是技巧、速度、力量、體能這類身體素質之上的較量，是球場上旁人無法體會的另一處戰場。

在這處戰場中已經具有争奪意識和能力的人，将比無意識者多出一個制勝砝碼。

仁王慘敗給幸村的根本原因，在于幸村對網球和比賽的完全掌控。在幸村眼裏，根本無所謂什麽絕招，也不對任何對手有特別的執念。他的幻影收效甚微。而心理博弈......這方面幸村的造詣可比仁王深得多。

“看來這場比賽沒什麽懸念了，跡部。”

雖然因為桦地本身的純粹，仁王沒有嘗試心理壓制。但是桦地一直在模仿他，跟随他的節奏走，照柳生的話說就是——單純的桦地君根本玩不過仁王的。

［game Rikkaidai 6-0］

“puri。”仁王擡頭和沉默寡言的桦地握手。［這種時候格外想念能擋太陽的毛利前輩啊。］

“……”桦地下場站在跡部身後。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在聲勢浩大的應援中，跡部上場了。他将身上的外套脫下，抛向空中。灰白相間的外套在空中蕩漾，随着微風飄落下來，被等在身後的桦地雙手捧住。

“冰帝！冰帝！勝者是——”

跡部抛外套舉起的右手順勢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本大爺！”

“喔！～”應援聲再次響起。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受不了這種出場方式，顯然忘記了之前的某天他也充當過桦地的角色。

幸村眨眨眼，他覺得這種出場挺不錯的，相當有氣勢。

享受完例行開場後，跡部才正視眼前走來的對手。

“……柳？”

“請多指教，跡部君。”

“啊～這會是一場華麗的比賽。”

讓柳上單打一，是幸村再三考慮下的結果。在正式比賽中跡部上場的次數很少，而他的對手不足以使他展現出真實的實力，立海和冰帝更是前三場結束比賽。幸村其實想和跡部交個手，但是——

幸村一直記得柳對他說的——我想嘗試數據網球在單打的可能性。

柳想探勘自己的網球道路，幸村當然不吝給柳安排單打的機會，可他的對手要麽是立海部員，資料充足；要麽在正式比賽上場，實力不足以給柳巨大壓力。

從歐洲回來又極少出手的跡部讓柳手上關于他的資料少之又少。所以，和跡部的這場對決，對于柳來說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柳同樣明白幸村給他安排這場對決的目的。所以盡管以他現有的資料來看，跡部的勝率更高。

仍然想努力一把試試。

兩人打得很焦灼。

“立海‘三巨頭’之一的柳就能和跡部打得旗鼓相當嗎？”向日扯着忍足的胳膊，讓他分析場上的局勢。

“不，跡部對上柳還是很有把握的，他現在是想看看柳的具體實力。”忍足耐心當起解說，“前面幾場，我們根本沒能看到立海的底牌，幸村藏得太深了。所以——”

“是這樣啊。”

柳和幸村打過無數盤練習賽，可是那句“data也就是信息”，柳還是堪堪摸到邊角而已。

［game Hyotei 3-2］

［感覺到了嗎，蓮二。你現在無意識在做的事情。］

［這個球為斜線切球的概率是68.3%，為直球的概率是26.5%，為短球的概率是5.3%；将擊向右邊底線的概率是79.1%，中場的概率是18.2%。］

［！］

［這是什麽時候的數據？］柳将底線球擊回，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信息，是有時效性的，蓮二。］

［不要被平常的數據負累了，你應該是所有信息的掌控者，蓮二。］

柳睜大了眼，直視網前的跡部，雙手持拍回擊出一記高速下旋球。

［game Rikkaidai 3-3］

“我應該感謝你，跡部君。”

“哈？不用謝。”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狀況，跡部還是坦然接受了柳的道謝。

“那麽，”柳對跡部報以微笑，“開始吧，跡部君。”

接下來的比賽，跡部開始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柳對他的預判能力提高了不是一點兩點。［不錯嘛。］

“還不夠呢，柳！”跡部在網前打出抽擊球得分。

“兩方都是進攻型選手，柳的數據網球為他提高了不少優勢。但是跡部的攻擊性還是太強了，柳不一定能穩得住。”幸村也看出柳已經一腳跨出大步，剩下的還需要逐漸訓練适應才能完全領悟。

［game Hyotei 7-5］

柳在最後的發球局到底還是沒撐住，被跡部拿下賽點。

“比賽結束，單打一冰帝跡部獲勝。”

“不愧是你啊，跡部。”忍足為跡部遞上毛巾。

“哈～本大爺當然是勝者！”

“不錯的比賽，柳。”幸村按了一下柳的右肩，“但是說好了，大禮是免不了的。啊——”

他看向站起來收拾網球袋的切原，“當然，也有赤也的份。”

立海大的衆人走之前，丸井特別去找了跡部。

“嗯？”

“給慈郎君的護腕，那個應該已經太緊了。”丸井把自己的備用護腕遞給跡部，“雖然不怎麽想要那個護腕，我還是很期待慈郎君有戰勝我的那一天。”

“啊，多謝。”

“對了，讓慈郎君好好休息，我可不想下次比賽也這樣……”丸井想起之前那一幕，抽抽嘴，“那麽，指教請多。”

“呵，我會轉達到的。”

［真是一場華麗的練習賽。］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比賽過程就不寫那麽具體了，畢竟國三才是重頭戲。跡部有點放水，所以是這種比分。

小劇場————————

某日的社辦——

幸村：我們立海是海濱學校吧？為什麽隊服會是土黃色。

柳：據說是第一任的部長投飛镖決定的。

柳生：這都知道，不愧是柳君。

丸井：好輕率哦，我覺得應該是紅色，是吧傑克。

桑原：是啊。

仁王：太晃眼了，應該改成青色。

真田：沒有黑色沉穩大氣。

柳：就運動服來講，白色是最合适的主色。

幸村：......嘛，投飛镖或許挺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