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關東大賽序章

“今年我們冰帝奪得都大賽優勝,”榊挺直着上身,一絲不茍,“但是,我想大家應當不會僅僅滿足于這一頭銜吧?”

“當然,”跡部手指微曲,右手覆在臉前,“本大爺的目标可是全國大賽的至高點。是吧,桦地?”

“Wush。”

“就是,這次一定要和立海再戰,一決勝負!”宍戶戰意滿滿,“是吧,向日。”

“啊?......”

“啧,向日!”宍戶不滿地甩頭,“遜斃了。”

鳳好心地給宍戶捧場:“沒錯,我們冰帝會從立海大手裏拿到關東大賽的冠軍獎杯的。”

“作為都大賽冠軍的我們是種子隊伍,和立海大會被分到不同半場,所以和他們決賽見面的概率是100%呢~”忍足學着跡部大爺款款地靠在椅子上,“我也挺期待這場決賽的。”

“那你在部訓的時候就稍微多出點力,省的碰上毛利又被削零。”跡部瞪了忍足一眼,“明天抽簽,忍足你,還有桦地和本大爺去。”

“嗨嗨。”

“Wush。”

這次的關東大賽主辦地是神奈川縣,賽程抽簽被安排在立海大進行。

不少學校的選手、經理、教練都在抽簽開始前到達,并且在立海大附中的網球場外偵查、收集資料。像這種情況,真田是不好趕人家走的,畢竟是校外人員或者報刊記者,會顯得立海不夠大氣。

“福島前輩,你和金川前輩監督一下大家吧,這是練習賽的安排表。”披着外套的幸村将一疊紙交給短發高個的福島。“讓大家打得漂亮一點。”

“我知道了。”兩人會意。

準正選的練習被安排在室內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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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熱鬧啊,外面。”丸井和桑原的第一輪練習賽已經結束,正在互相放松肌肉。

“今年可是關東十五連霸哦。”仁王右手拿拍用拍框無意識地颠球,“很多學校的人都是頭一次來立海吧?有好奇心很正常。”

“十五連霸啊。”島津感嘆一聲,“感覺大家都會把我們當成大boss來刷。”

“哪年關東大賽前不是這樣。”毛利雙手按在腦後撇撇嘴。今天這種場面讓他回想起國一剛轉來的時候,某個網球雜志對福山前輩的惡意揣測和對立海的捧殺言論。他那時候還看着前輩照常給大家安排稀奇古怪的訓練方法,表面上完全沒有什麽異常情緒。

[真是不爽!]毛利越想越煩躁,他抓抓頭發,站起身去一邊對牆練習。

真田和切原的比賽結束後,幸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Sanada、蓮二,走吧。”

今天的正事是賽程抽簽,即便想多觀察一會兒,各校人員也不得不離開前往主樓。

“喲,幸村。”離開始還有幾分鐘,跡部總算看到了立海到場的三人。

幸村帶着真田和柳坐在跡部他們旁邊位置:“久違了,跡部,還沒有恭喜冰帝都大賽奪冠呢。”

“這種戰績是理所當然的,不祝賀也沒關系。”跡部聽到幸村的話心裏其實蠻舒服的,當然嘴上絲毫不讓半分。“這次冰帝絕對有實力将立海大拉下關東冠軍寶座。”

“是麽,看起來之前的練習賽并沒有将跡部你拉回現實。”

“呵,那天的情況你也清楚。”[大家都沒有盡全力。]

“是呢,所以我才這麽說嘛。”[立海可是戴着負重的,真實差距比表現出來的更大吧。]

“......”

忍足看到跡部被噎住後用手自然地微覆住臉的姿勢,內心吐槽:[所以小景你明明說不過幸村,為什麽還要自找沒趣啊。難道這是兩個一年級部長間的迷之情趣?]忍足被自己的想法驚了個呆,惡寒一陣。

連霸關東的立海大今年依舊是一號,幸村他們來是要第一時間掌握賽程,以及,展示立海大的核心——去年大顯身手的“三巨頭”。

“綠川中學——2號。”

“嘶——”

綠川中的副部長簡直要沖上去搖着部長木村問他今早是不是沒洗臉,立海大第一年加入第一輪淘汰賽就被他們撞上了。

神奈川的其他兩校松了一口氣,他們不想再碰到立海了,每次都被碾壓還是很影響隊員心态的。

“青春學院——7號。”

部長黑澤放下心來,他們有望争取第三拿到全國大賽門票。

真田身上的氣勢強烈起來,讓幸村和柳都微微側目。[手冢,比賽場上決出勝負!]

[不得了的戰意呢,真田。]離得比較近的跡部也感覺到了。

“上午的抽簽結果已經得到,我們第一輪的對手是綠川中學,第二輪78.1%的概率碰到千葉縣大賽優勝隊伍六角中,準決賽62.3%的幾率碰到青春學院,決賽88.5%的概率與冰帝決勝。”

“值得注意的是決賽,對冰帝的出戰順序需要仔細考慮。”

“還有青春學院的手冢。”真田沉着臉,“由我做他的對手,立海大不允許失掉任何一場比賽。”

“什麽啊。”仁王別過臉去。

幸村沒什麽表示:“這個之後再說,前兩輪的對手不強,我先定下赤也的單打三,赤也——”

“是!不會遲到了。”切原反射性地回應。

丸井摸上切原的腦袋:“小傻瓜,這次我們先來學校集合,你可別直接到網球公園去了。”

“我知道啦,丸井前輩!”

“文太,你的想法呢?要上單打嗎?”

“......”

幸村之前一語成谶,關東大賽前的正選排位賽,桑原果然被切原打敗,成為第九名,坐上冷板凳。丸井為此郁悶了好幾天,倒是被拉下來的桑原察覺到他的情緒,去安慰時反而被別扭地鼓勵,那副假裝漠不關心的神态讓桑原不由地好笑。

“我,單打吧。”丸井低下頭輕嘆一聲。

“那文太單打二。蓮二配合一下雙打吧。”幸村朝柳歉意地一笑,“雙打二柳、柳生,雙打一仁王、毛利前輩——我知道你們組過雙打,別想躲。”

“我知道了。”仁王鼓起包子臉,被左手邊的毛利戳了一下。

“單打一真田,我替補。有異議嗎?”

“為什麽不讓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上雙打啊,他們是練配合最多的吧?”

“底牌能這麽早亮出來嗎?赤也偶爾也要多想一步。”

“是......”

晚上做好功課,幸村照常去院子裏練習正反拍。咚咚的輕響清脆而有節奏,接連起來倒是有一種異常和諧安寧的調調,在他打小開始的不懈努力下,幸村家和兩邊不遠的鄰居已經把這當成睡前的晚安曲了。之前幸村發燒晚上早早歇下,隔壁的香椎太太還來詢問幸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右手練習有一會兒,一個正手後,在球擊牆返回之前,幸村自然地換過左手接上。

[弦一郎啊......]對真田的球風,幸村始終保持默認,哪怕真田的某些想法會讓他有點不舒服。

比如,之前排位賽上真田對仁王幻影的評價——小醜把戲。

雖然壓低了聲音,在他身邊的幸村還是能聽到。

幸村無可避免地感到難過。他認為“幻影”是仁王開啓自己道路的證明,甚至在第一次見識到時,他毫不猶豫地解下束縛,與仁王打了個痛快,仁王對他細致入微的洞察力和時不時顯露的“獠牙”讓他戰栗、興奮。他已經很少體會到了,這種對手有意識地與他争奪掌控權的感受。

可是真田不能理解,一如他無法理解福山。而幸村,他最為人稱道的“Yips”,真要說出來也是類似的“小把戲”而已。真田也是這樣看他的嗎?而手冢才是真田所期待的,想要與之堂堂正正決出勝負的對手,是麽?就像一名劍客對另一劍客的期待那樣,而耍“花招”的“刺客”則是劍客眼中最為不屑的存在。

可是網球比賽不是剎那間分出勝負的決鬥啊。劍道那一套意識是不能照搬到網球的......

有多久了?已經快十年了吧?

從小到大的相處中,幸村一直是強勢的一方,真田鮮少對他有什麽意見和要求,比賽的失敗也是默默接受下來。

總會有不甘的,幸村看得到,真田偶爾流露的沮喪,甚至不滿。

真田很珍惜兩人的情誼,所以把它們藏在心底。

幸村也很珍惜,所以兩個人觀念雖有不同,他并不會去和真田争辯,如同之前所說——無傷大雅。真田小時候一直被他壓制,在被手冢削零後沉寂了很久,但自從他打敗福山,似乎對策略型的球風更加反感,而對正面對決愈加推崇。

有些無心之語,卻往往是最傷人的。對于一個網球選手,球風上的否定相當于直接判決了他不适合打網球。因此這方面幸村平時步步小心,他很怕自己某些态度或者言語會讓部裏任何一人對自己的網球産生質疑,尤其是真田。

真田這些天有種超乎尋常的焦躁,和平時的沉穩不盡相同,饒是了解他性情的幸村也有點不知所措。

但對于比賽,幸村得為大家負責。

青學的手冢一定會被排在單打三,幸村考慮的人選是丸井。作為網前選手的丸井對旋轉同樣有獨到的見解,對零式削球也有一戰之力,最重要的是丸井發揮相對穩定,意識上不至于被手冢帶跑。真田就不一定了,幸村覺得兩年前的場景有可能會再現。不是說真田一定會輸,只是丸井輸給手冢和真田輸給手冢不是一個概念,他不喜歡有弊無利的概率。

再者,立海這兩年的戰績實在太好了,好得部員們都太飄,尤其是現在的一年級生,如果最壞的預想真的發生,那現在的一年級兩年後就是正選最強力的競争者,因此從這時候開始就要時刻敲打。

從整體實力上分析,手冢不會輸給丸井,但是萬一呢?青學本就是逆境而戰,只要丸井情緒穩定,思路清晰,賽場上會發生什麽又有誰能預料得到?丸井很聰明,只是和桑原一樣,他對自身半場領域的整體意識不強,幸村希望這一場之後他能有所改變。

所以讓丸井和手冢遇上絕對是多利少害。

跡部讓芥川上場,也是類似的想法吧?

“呼——”幸村停下揮拍,右手接住回彈的網球,回屋修整。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提過很多次,這篇文寫的網球不走唯心論,不是很想贏吼一聲就爆seed的,也不會有明顯違背宏觀物理概念完全接不了的絕技。在同一身體素質下,占據優勢只有一種方法,策略。不管是争取節奏,還是心理博弈,亦或改變打法方式,都是策略。

打個比喻,現在不是電競比較火嘛。高端局裏有哪個人技術不夠的麽?甚至在大局意識上都沒有弱者。這時候考驗的就是臨場應變和心理素質了。

某日的學生會室——

柳:今天去屋頂庭院的時候,發現平君開花了。精市下午加訓強度會降低11.7%-18.6%。

柳生:平君......Pink?

柳:...獅狼是白色...小葵是藍色...

柳生:好像發現了什麽呢。

柳:精市取名意外地耿直。

柳生:[竟然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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