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讓音樂嗨起來~
歡樂的曲調在車內響起，聽的人渾身舒暢。
憋悶了好久，終于徹底理解游雲染意圖的賀厘此刻十分興奮！
之前二十年來，一直都被他，都被地球大衆所忽視的樂曲，在此刻的賀厘眼中，無疑是一個明珠蒙塵，時隔多年再次展露世間發光發亮的大寶貝！
雖然并沒有經過嚴謹的市場調查，确定宇宙網友們的真實喜好，但了解游雲染作風的賀厘明白，既然游雲染已經走到了“實踐”這一步，那前面的數據與後面的成果，幾乎是可以期待展望的！
“我是真沒想到這一點……”
或者說，地球上現在存活的新人類——歷經戰争與基因調整的全體地球人，腦海裏壓根就不會出現“娛樂文化”這一詞彙。
那幾乎就是跟他們無緣的“歷史糟粕”！
一百年前忽如其來的宇宙文明智慧生物考核，整個地球全體人類都進入了為了同一個目标共同奮戰的階段。上至政府下至百姓，所有人都為了通過這個考核竭盡了最大的努力。所謂的“娛樂”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被抛之腦後，沒有人會在這種生死存亡關頭，還有心思去拍什麽電視劇，去追什麽偶像明星。別說去做這一行了，光是花心思去關注，都會被身邊人罵出翔來。
強大的戰士才是他們的崇拜目标，飽含智慧的科技人員才是全人類的寶藏，帶領軍隊對抗銀河系外勢力，不斷為民衆注入一次又一次強心劑的元帥，那才是全人類真正需要崇拜的偶像！
唱唱歌跳跳舞什麽的……
說實話，有是有，但幾乎沒人會去在意。
因為有那功夫，還不如多泡一泡星戰網，鍛煉一下機甲操作，這樣以後萬一地球考核失敗，他們至少還能依靠自身武力在外星人入侵的時候多活幾天。
賀厘是根本沒想到，游雲染竟然會想到這一點。
“外交官什麽都要學。”游雲染解釋說：“即便是被所有人都摒棄的事物，我也得精通。就算實在不擅長，了解其中的基礎知識，做到什麽話題都能接的上、聽得懂，和誰都可以聊的來，是我的必要工作。”
“和我想象中的外交官不太一樣。”賀厘佩服的說：“原來外交官們連這些知識都要掌握了解嗎？”
“如果僅僅只是地球上，人類與人類的社交，當然不用做到這種地步。但我們不一樣，将整個地球的所有文化，包括看似不起眼的常識都盡數了解吸收，是最基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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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雲染神色淡淡的道：“我從出生起，就被選做外交官進行培養。如果說地球上的軍官将士們，是為了保護地球用武力進行戰鬥，那麽我就是用自己的智慧與知識，為了地球的榮譽與外界進行戰鬥。”
“哥你真的好厲害……”賀厘真心實意的說：“說句有點丢臉的話，其實你被審訊的那兩天，我一直躲家裏哭。誰讓哥你不管遇到什麽事，遭受什麽樣的委屈，從來都不會為自己哭，所以我必須要替你哭。我不能讓哥你被所有人阻止的時候，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指責，于是我就跟着你來了……我知道，哥你不可能做傷害人類利益的事，我一直都相信你。”
游雲染聽着賀厘的話，眼底浮現出一抹溫柔。他嘴角勾了起來，揉了揉賀厘的頭發，說：“傻小子。”
“所以，接下來有什麽事，你不用全都一個人扛着，我會幫你的！”賀厘振奮說道：“你叫我過來，肯定是有我用途的吧！不用和我客氣，我既然來了，就是想說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随便你怎麽使喚！”
說話間，車子抵達戚家城堡。管家出來迎接，将他的小主人如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帶回了家中。然後對又一次歸來的游雲染和賀厘恭敬說道：“少爺讓我在城堡中給您二位準備好了辦公室，并交代我說，滿足您的一切需求，所以請不要客氣，有事盡管吩咐我們。”
看到所謂的“辦公室”，游雲染和賀厘均是一愣。
游雲染的确是需要一個讓他辦公的地方的，否則接下來幾天，他就只能和賀厘呆在卧室、或者人家主人的客廳裏工作了。
看着那舒适豪華，配套設施樣樣齊全，幾乎可以直接拿來給最頂尖企業家使用的“辦公場所”，從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出東道主體貼用心的游雲染神色有些怔楞。
目送管家告辭離開，賀厘忍不住狗腿的對游雲染說：“……哥，說實話，雖然戚領主看起來挺可怕的，但相處下來，他從來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反而還對我們挺好，我決定以後見到他，一定要多笑一笑才行。”
如果他努力表示友好的情緒能夠被戚墨雨看見，至少也能讓對方在這個抑郁污髒的世界裏，多一點舒緩的空間吧？
游雲染笑了笑：“是啊，語言表達不出的事情，心一定可以傳達到。”
賀厘高興的樂呵了一下，挑了張辦公椅坐下，打開游雲染運營的地球官方星博賬號，認真看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游雲染手頭的內容，接下來才好幫他做事。
四周空間随着他的指尖電動，變化成虛拟世界的投影。
游雲染運營的地球文化宣傳局星博，整體風格十分穩妥。莊重的同時不失輕松氛圍，每一個細節都被處理的很好。界面簡潔明了，浏覽登陸起來過程異常流暢。也不知道是游雲染一人獨立制造，還是有請地球那邊的專業人員出手工作。給人的印象非常成熟，的确有“官方出品”的氛圍。
賀厘“站在”星博首頁界面，這裏是一個類似于殿堂般的地方，四周滿是與他一樣，從全宇宙何地彙聚而來，借用虛拟形象過來浏覽“地球文化宣傳局”主頁的網友們。
賀厘仰頭，看着上方明顯是空出來，留作他用的傳送大門。将目光轉向了眼下唯一一扇被點亮了的、名為“音樂”的門扉上。厚重金屬質地的門扉微微開啓了一道縫隙，裏面露出璀璨的光芒，卻并沒有正式打開，帶着一種讓人想要一窺究竟的神秘感。
他轉頭對旁邊的游雲染問道：“哥，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把歌傳出去。”游雲染看了一眼空間上方的粉絲數量，道：“一百萬勉勉強強算是起步了。”
作為宣傳，至少可以起到一定效果。
賀厘忍不住道：“勉勉強強？”
游雲染從注冊賬號，嘗試上傳第一個視頻，到獲得近一百萬的粉絲，前後時間總共也才兩周。這飛速的漲粉數量，在某些媒體小報上都上了新聞，也就游雲染心氣大，覺得這僅僅只是剛剛起步。
真·出生起就站在別人的終點上。
“但是怎麽将最初的幾首歌推出去，要想想辦法……”
游雲染垂首沉吟。
只是普普通通的将歌放出去，讓網友們聽，似乎有點浪費。代表地球的第一波宣傳，游雲染希望至少能夠做得更好更正式一點。
稍微琢磨了片刻，游雲染便有了主意。擡指打開星博的管理權限，在裏面寫了一串字，又加了一些絢爛的星空特效，游雲染将牌子挂上了天空，點擊上傳。
下一秒，賀厘眼中的空間頓時變了副模樣。萬千璀璨的星光之中，一個樣式簡潔別致，十分奪目的宣傳牌橫挂天空，瞬間引起了四周人群的關注與熱議。
“為慶祝滿一百萬粉絲，七日後，傍晚七點，星博廣場将有現場演唱會，以及十首全新歌曲放送……”
賀厘随口念了頭兩句告示，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忙轉頭和他哥喊道：“不是，哥，演唱會？！”
游雲染到底知不知道演唱會的意思啊！
“是‘試聽會’或者‘放送會’啦！！”賀厘跳起來大喊：“快快！現在改還來得及！不然再拖延幾十秒的時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看見！”
游雲染古井無波端坐在辦公桌後，疑惑看了賀厘一眼，道：“演唱會怎麽了？”
賀厘差點沒噴出來：“誰唱啊！”
游雲染理所當然道：“我啊？”
除了他還能有誰。
“…………”
賀厘一臉無言。
他仿佛預見了不久後很可能會出現的尴尬車禍現場，以及臭雞蛋空水瓶滿天飛的畫面了。
游雲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賀厘編排成什麽樣了，交代道：“演唱會不能只唱幾首歌就算了，後續宣傳維持熱度，吸引更多粉絲過來很重要。你這幾日不用做別的，專攻學習如何攝像、抓拍，多看看地球以前錄像的機位切換，找找感覺。”
賀厘：“……”
賀厘不忍心道：“哥，夢裏什麽都有。歌手是随便來個人都能當的嗎？”
他承認游雲染唱歌很好聽，但演唱會，又不是杵着站原地唱首歌就行了的。怎麽調動聽衆情緒氛圍，怎麽與大家互動，節奏怎麽掌控，怎麽将歌曲用更好的方式演唱出來、傳達到大家的心中，每一個不起眼的細節都需要仔細的推敲，怎麽能說唱就唱，我行我上的。
游雲染：“……”
懶得費心解釋，游雲染給自己開了個虛拟舞臺，朝賀厘勾了勾手指：“過來。”
半小時後。
賀厘一臉亢奮潮紅的從虛拟空間裏走了出來，每個神經細胞都在興奮狀态，身上滿是應援時候吼出來的熱汗，情緒激動，現在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跟着圍觀了全程的戚飛雪更是用比往日更加癡迷的目光看着游雲染。
“去學攝影吧。”游雲染清了清剛才不小心音有點飚高了的喉嚨，道：“……我也該把以前的基本功撿起來了。”
最近兩年忙着應對戰争、四處外交，都沒什麽時間去複習掌握的能力。
賀厘這時候已經什麽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除了服氣還是服氣。沖着游雲染豎起了大拇指，乖乖去找地球的攝影知識，争取不久後能更大程度的支援游雲染。
三日後。
或許是地球史上最不像大使館的大使館，順利在洛菲爾星落成。
金碧輝煌，壯觀宏偉的宮殿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蔚藍色的國旗顯得是更加的明亮奪目。
賀厘走進入口處優美華貴的大堂，目瞪口呆的同時，更是喜不自勝。他回頭看向游雲染，迫切問道：“哥，地球那邊給你回複了嗎？這麽完美的地方給我們人類做大使館，太長臉了！說不定，還會好好表揚你一番呢？！”
游雲染垂眸，看向腕間的手環。重複确認了數次，才終于遲遲收到一封簡短的信件。信上別說表揚，甚至連慣例的恭喜祝福都沒有。幾乎将冷遇二字刻進了信封裏，裱在了标題上，公事公辦的确認通過之後，落款一個地球紋章以及上級領導簽字——沒了。
賀厘笑得牙齒白燦燦的一片，幾乎看不見眼睛，他雀躍道：“怎麽樣怎麽樣？”
游雲染：“……”
賀厘眨巴眨巴明亮的大眼睛：“嗯嗯嗯？”
游雲染擡頭看向賀厘：“知道了。”
賀厘期待的等待後續道：“所以？”
游雲染總結：“就是‘知道了’。”
賀厘：“…………”
賀厘一下子變得超級失望。
甚至是有點喪氣。
“什麽嘛！”賀厘悶悶不樂抓狂道：“搞得好像這房子是給哥你蓋得一樣！事情辦得這麽漂亮了，反應那麽差，簡直打擊積極性嘛！”
“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游雲染心平氣和的很，他笑着道：“你覺得不想幹了，他們目的也達到了。”
“就不能稍微信賴你一下嗎？”
賀厘越想越氣憤，甚至開始幻想三個月後游雲染帶着閃瞎人眼的優秀成績回到地球，狠狠打向那群看不起游雲染的官僚們的臉上，讓他們跪在地上唱征服的畫面。
“或許哥你把這座宮殿，啊不，咱們大使館的選址，是戚領主為你準備的這件事說上去，效果會更好點。”賀厘眼珠子滴溜轉，出主意道：“至少戚領主身份尊貴，地位也高。我敢保證，別的地球外交官，現在別說認識當地星球的領主了，估計大使館的位置都沒确定下來！”
游雲染路子多，人脈廣，消息也靈通，聞言笑了笑：“七十二名外交官裏，除我以外，眼下只有三人正式通過了申請，正在籌備大使館事宜，其餘的……”
賀厘一聽，立馬道：“你看，我就說吧！有誰能三天時間，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做事那麽麻利的？也就只有哥你了！結果都這樣了，地球那邊還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游雲染笑眯眯道：“越是冷遇我，越是生氣，不也說明，他們對我的期待越深嗎？咱們祖國很有眼光，我該高興。”
賀厘聽後微微一愣，赫笑一聲，撓撓頭發，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了。
他剛才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在游雲染面前說地球的壞話。
……
…
大使館建成的瞬間，戚墨雨甚至是比游雲染先一步得到消息的。
站在辦公室內的落地窗前，戚墨雨沉默着望向不遠處，那一目了然的蔚藍色國旗，那國旗升起的地方，就是游雲染的所在。
或許，他該過去向那人道一聲恭喜。
所有有關對方祖國的好話，那人都喜歡聽。這比誇他本人還要來得準确有效。
于是戚墨雨轉過頭，收拾了一下本來就很完美的頭發與領帶，看了看兩邊的袖口，确定自己此時的形象很不錯，一把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擡足大步往門口走去。
——然後下一秒，便被一群蜂擁而入的手下們堵在了辦公室裏面。
這群看不懂人臉色的家夥早就習慣了在高壓力下工作，反正戚墨雨的臉也不是第一天這麽冷了。他們熟練地低着頭不去與戚墨雨對視，自顧自拿出手裏的文件夾，用最快速的語速将他們争論不休的問題說給了戚墨雨聽。
事情是這樣的——
“按照您的囑咐，我這一個月來，每天都在注意星博上的時事熱點、最新資訊，将上面的所有情報一一記在心裏，抓在手中。”
帶着眼鏡的精英小哥不怕死般與戚墨雨直視，因為他的眼睛本就是裝飾物，他是個根據聲音來幫助自己自由行動的種族。因此任何與聲音有關的內容，他總是更顯一步比人知道，即便在網絡世界上也是如此。
“我發現了一名用戶，我敢用我的耳朵保證，他絕對會成為我們星博未來的金字招牌之一，他有這個潛力！”
他将有關這個賬號的所有資料，用圖文結合的方式，清晰明了的展現給戚墨雨：“僅僅兩周的時間，這名用戶發布了十四條視頻，每個視頻無一例外點擊量全部超過了五百萬，最高一個播放量甚至達到了兩千四百萬！”
搶在其他同僚反駁的話說出來之前，眼鏡小哥說話宛如沖.鋒.槍，噼裏啪啦飛快敘述，氣得旁邊人連插嘴的餘地都沒有。
“他出手的作品無一例外全部火爆，更重要的是，這些視頻風格獨特，沒有一個分類是雷同的，讓人耳目一新，不會厭倦，這才是關鍵！我能看出博主背後的野心，只要我們扶他一把，他絕對能把自己帶往更高的高度！這是一個人才，不，是天才！”
小哥說到激動處，甚至開始哐哐拍起手裏頭的金屬工作冊，一幅恨不得現在就開始着手推廣工作，急不可耐的模樣。
然後旁邊與他吵吵嚷嚷半天，最後幹脆吵到戚墨雨辦公室裏的一個怒發沖冠的男人，終于爆發了。
“放屁！”
這個素來以老學究聞名，古板而又守舊的中年男子破喉而出一句話，直接将小哥的論調貶入塵埃。氣得胡子翹上天，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低俗！惡俗！俗不可耐！”
掌管星博大小事宜，經驗豐富，品味極高，在各界享有盛名的他，絕對！絕對！絕對無法容忍那種低劣，沒品，甚至是惡性質的“東西”獲得更進一步推廣的！一想起那莫名其妙的所謂“鬼畜”，和內容單調簡單毫無品味，卻也敢自稱為音樂的東西被大衆如此追捧，他就要氣得血壓飙升，白眼狂翻了！
這簡直就是對音樂，對藝術的侮辱！！
所以當聽到眼鏡小哥如此瘋狂追捧，甚至還要動用權限為他做一個推廣專輯的時候，男子立即氣到跳腳，蹿出來就要跟他來次現場搏擊。
一老一少争論不休的結果就是，他們先是一對一吵，又擴散到辦公室與辦公室，群體與群體之間的糾紛，最後鬧到大家都工作不下去了，怒火沖昏大腦的他們連死都不怕的跑到了戚墨雨辦公室，要讓這個最終boss作出決斷。
誰都不敢在戚墨雨拍板定論了結果之後，再多嘴講什麽是非。
所以，在雙方講完他們的觀點之後，所有人都看着戚墨雨，希望得到他（對自己一方）的肯定。
戚墨雨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看着一堆人你掐我我推你的鬧劇，眼神都沒變一下。冷傲着一張臉，獨獨站在人群注視的中央，目光看向小哥文件夾上“地球文化宣傳局”幾個字，定定注視了長達數秒，然後緩緩擡指，點開了文件夾中的一份視頻資料。
熟悉的，卻也是第一次聽到的音樂，在辦公室內流淌。
“大千世界曾由我主宰，巨浪也應我之命澎湃~”
“而今我卻在黎明獨自醒來，在曾屬于我的大道落寞徘徊”
“凡人生死曾由我主宰，聽傾聽百姓高歌喝彩~”
“此時我手握江山命運的權杖，轉瞬才知權力亦能将我吞入絕望之海”
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在每個人的心間流淌，寂靜悠長的情緒撞擊得人瞬間失語，他們沉浸在震撼的海洋中無法自拔。
高音燃起的剎那，雞皮疙瘩瞬間漫上全身，壓抑着的情感直接炸裂，無法言說的滋味沖擊着大腦。
他們是浸泡在娛樂世界中多年，見多了風風雨雨的工作者們，此刻卻全都為這孤獨灑脫，充滿希望，叫人驚豔的音樂，展露出陶醉享受的癡迷神态……
試圖沖上前去按下暫停的中年男子，被四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硬生生逼退。一群人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用心去聆聽這獨特而又美妙的音樂。偌大房間，龐大人群，卻靜谧的智能聽見音樂的聲音。
這就是地球音樂的神奇力量。
老學究們恨得牙直癢癢。
而認真傾聽的人卻熱血沸騰，幾乎快要高.潮！
戚墨雨的目光注視前方沉醉着的人群，眼底不知為何浮現出了若隐若現的驕傲自豪。伴随着悠揚的哼唱，似乎有些過于短暫的音樂至此遺憾結束。戚墨雨緩緩開口，語氣強勢，宛若一座不可侵犯的威嚴冰山。
“看來，結果很明顯。”
沉浸在音樂中的人們先是一頓，接着開始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興奮的高吼！
“太好了！！”
“萬歲！！！”
面色鐵青的人群紛紛低下了頭，肩膀都因此而氣憤到顫抖。
戚墨雨淡漠的目光瞥了一眼員工們，言簡意赅地交代：“現在就去着手。”
大家紛紛舉手歡呼，興高采烈的讨論熱議，三五成群聚在一塊，商量該如何将這些優秀的作品更快更好的推廣給更多的人。
那最初反對眼鏡小哥的中年男子站在原地，沉着聲和戚墨雨說道：“我以為您永遠都會是正确的。”
戚墨雨無悲無喜的說：“我或許不會永遠正确，但現在的你肯定不是正确。”
男子壓抑的目光看着戚墨雨，他是整個宇宙都數得上名字的大音樂家，他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音樂，他堅信自己不可能看錯。
但他更不明白，同樣深谙藝術文化之道的戚墨雨，為什麽會做出這種荒謬的選擇。
“音樂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它是自由且平等的，你該明白這條鐵律。”戚墨雨語氣很平靜，帶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确信。
“——能被人欣賞的音樂，才會是好音樂。”
男人忽然有些沖動，他大聲說道：“但是您知道這種東西的到來，會對現在的音樂世界帶來多大的沖擊嗎！”
他不是不明白這些“東西”的魅力，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厭惡，才會排斥。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珍視的寶物，那應該被供奉在殿堂之上的寶藏，将來會被人拿來和批量生産、粗制劣造，僅僅因為“實用、好玩”，而淪為大衆人人皆有的生活用品做比較。
那對他們這些精心雕琢藝術，将生命都獻給這門學問的人來說，是一種多麽大的諷刺與侮辱。
“喜愛的寶物能被更多的人接受，這是好事。”戚墨雨淡淡的說：“更何況，沒有道理說，只有精雕細琢的作品，才能被稱為佳作。你應該看見剛才那群人的反應了。”
所謂的宇宙金曲，能起到這種效果嗎？
“更何況，你又怎麽知道，‘他’不會繼續帶來更多，更加完美，更加優秀，絕對不輸給任何音樂的作品。”
現在，毫無疑問，還僅僅只是對方展露峥嵘的冰山一角。
戚墨雨比誰都更願意相信游雲染的成功。
他仔細穿上外套，再次确認此刻的打扮足夠穩妥，能夠将他最好的一面展現在某人面前，徑直穿過臉色灰敗的男子身邊，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
游雲染正在大使館的館長辦公室中，布置他的辦公用品。
賀厘忙上忙下的四處折騰，不停找游雲染出主意：“哥你看這裏放個足球怎麽樣？然後這裏再挂個小提琴。代表文體兩開花啊！太完美了！”
游雲染剛要開口回答，便在這時，一封陌生的短信發到了他的終端，信上的署名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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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歌曲名：《vivalavida》
這本書經常一章七八千字，不點個收藏鼓勵鼓勵勤勞的作者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