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動畫片放起來！
pv放出之後，毫無意外獲得了極大的關注。
賀厘看着網友們關于這個動畫的讨論，一邊看，一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指着屏幕對游雲染說：“笑死我了，哥，他們竟然猜測這是講述化學的科普動畫？這和化學有個鬼的關系。”
游雲染但笑不語。
賀厘又道：“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哥你為什麽要先放音樂出來了。先放動畫的話，光這個pv，恐怕吸引不了多少關注。”
音樂這個東西，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聽到都會被吸引，但動畫片不是，他的受衆大多都是偏好動畫的那一部分人，很難快速出圈火遍全網。
“現在不光我們的粉絲，就連喜歡動畫的那一批人，也跟着開始關注起我們了呢。”賀厘趴在沙發上，笑嘻嘻的說：“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們的反應了。”
游雲染微微颔首，用儀器進行面部保養，頂着臉水潤潤的面膜，貼了張去黑眼圈的眼膜，坐到了卧室內的辦公桌前。
賀厘納悶道：“這麽晚了還工作呢？”
游雲染反問說：“你這麽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賀厘嘿嘿笑道：“這不是快零點了嗎？”
游雲染好笑的看着他。
賀厘這是卡着時間，過來找他要動畫片看？
“多大的人了……”游雲染一邊這麽說着，一邊将準備好的第四集 發給賀厘，并好心提醒道：“你看完這集之後，會比現在更難熬。”
賀厘聽後，表情一滞，似哭非哭，沮喪着臉朝游雲染撒嬌：“哥~~”
游雲染樂呵呵說：“我就是要你這個反應。”
賀厘抓狂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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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門外傳來禮貌地“叩叩”聲。二人目光齊齊轉向門口，游雲染撕下臉上面膜，起身過去開門。
屋外，戚墨雨正站在門口，負手等待。管家一只手捧着裝有易于消化的羹湯，一只手正在敲門，看到游雲染出現，他恭敬地彎腰垂首問好，一邊往後退了兩步，将空間讓給了主人與游雲染。
游雲染笑着對戚墨雨道：“晚上好。”
戚墨雨說：“還沒休息？”
游雲染道：“還沒呢。”
戚墨雨微微側身，讓管家走進游雲染的房間，将盤子裏裝着的湯送到游雲染桌子上，目光不小心看到了趴在游雲染沙發上正慢悠悠坐起來的賀厘，話音一頓，繼續道：“我看你最近幾天氣色不佳，是不是沒休息好。”
這裏有一份他特意讓大廚熬制的滋補羹湯，對助眠有很大幫助。
游雲染回答：“工作上稍微有點……”
“工作重要，但也需勞逸結合。”戚墨雨勸道。
賀厘從沙發上起身，低頭看了眼桌子上用花瓷盛裝着的熏甜濃稠湯點，又看了看那一臉冷酷的戚墨雨，竟然和自家哥哥一本正經地聊起了養生。一時間哭笑不得，有種旁觀者清的了然感。
也在這時，游雲染手腕上的通訊儀亮了起來，發出只有他能聽見的來電鈴聲。他看了一眼戚墨雨，戚墨雨仿佛猜到了什麽一般，點點頭示意游雲染去忙，游雲染按下通訊按鈕道：“怎麽了？”
通訊那頭的手下語氣顯得有些凝重，他對游雲染道：“局長，網上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能夠讓屬下半夜三更立即彙報給游雲染的“不好消息”，那程度一定不會僅僅只是風言風語打打嘴仗那麽簡單，游雲染正色道：“詳細說明白。”
“是這樣的……”手下一邊看着手頭報表，一邊快速而又清晰的解釋道：“鋼煉pv播放後，網上反響不錯，引起了大範圍的關注。但就在十分鐘前，音樂家卡羅爾，以及某家享譽星際的大型動畫制作公司，同一時間發表了譴責聲明，揚言我們抄襲他們正在制作的作品，表示将會聯系星際律師控訴我們，現在很多他們的粉絲沖到我們的星博空間肆意攻擊我們……”
游雲染挑眉道：“抄襲？”
話音一落，游雲染面前站着的戚墨雨頓時揚了揚下巴，擡頭看向了游雲染。游雲染繼續道：“呵，有意思，具體是指哪一部作品和我們‘撞上了’？”
手下早将這些事情調查的明明白白，回答道：“一部主要描述科學與冒險的動畫，主角是一名科學家。嗯，我大致看了幾集，作品內容大致講述主角如何利用科學在荒蕪的外星球生存……在該作品的目錄提綱上，有描述‘等價交換’的內容。”
游雲染啼笑皆非道：“你是指化學上的等價交換？”
那個描述化合物中正負化合價絕對值相等的內容？
游雲染想了想道：“不用在意。”
這講述的根本不是同樣的東西，不過名稱相同，和抄襲連半點邊都沾不上。
就好像廟會裏升起的祈願孔明燈，與一八七七年愛迪生發明的燈泡一樣，雖然都有一個“燈”字，但兩者之間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事物。
手下為難道：“但是，卡羅爾那邊态度非常堅決，不斷散布煽動言論，而且那些動畫公司的粉絲，也因為那名監督的偏激看法表現得非常敏感……”
游雲染微微蹙眉，事關地球聲譽，他沒法掉以輕心，于是沉吟着道：“你今晚辛苦一下，先不休息，時刻關注情況，随時彙報給我。”
“是！”手下絲毫不覺得辛苦，立馬正色道。
賀厘一聽游雲染的發言，就露出一副嫌棄的麻煩神色，埋怨道：“怎麽這麽讨厭，那些人閑得發慌嗎？不好好鑽研自己的作品，整天跟個攪屎棍似的到處惹事生非。就因為這幫家夥的存在，許多行業才會被搞得烏煙瘴氣。”
游雲染似笑非笑地看了賀厘一眼，明白賀厘是想起以前，他們家武館總是莫名其妙被人挑釁、躺槍的事兒了。
賀厘無奈道：“我真是看到這種人就頭大。”如果不是事關游雲染以及地球，賀厘真想終端一關，眼不見心不煩。
游雲染知曉賀厘性子，最不喜歡應付這類事情，光是聽到都會煩躁地翻白眼，笑着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一旁戚墨雨道：“你遇到什麽事了？需要幫忙嗎？”
游雲染笑吟吟道：“沒事，不用。”
——讓戚墨雨出手的話，事情怕是很快便能結束，但游雲染似乎并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欠戚墨雨人情。
賀厘嘴唇張了張，見游雲染這麽說了，也就只好作罷。
戚墨雨卻說：“我是擔心你的身體，現在已經很晚了。”
游雲染微微一愣。
戚墨雨從最開始，就沒有擔憂過問題的“麻煩”程度，在他眼中看來，所有身外之物都是虛的，世界的構成在他眼中一眼就能看透，地位也好權力也好物資也好，都不過是人生路上，些許微不足道的點綴而已。
“人”，才是最重要的。
換做地球上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好比“金錢名譽都是一個個‘0’，健康是‘1’，沒有最初的‘1’，後面跟再多的‘0’也沒用”。戚墨雨的心态雖然和這個不同，表現的更加徹底，但大致是一個意思。
游雲染自懂事起，就與各種各樣的學習、工作打交道，他仿佛一個事業機器，耳濡目染、身邊接觸的，都是與他前進路上有關的存在。從未想過，會在某個不經意間，遇到一個不為了他工作，不為了他身份，什麽都不為，只一心一意考慮他游雲染這個“人”的存在。
因此，游雲染上一秒還沉浸在如何解決問題的思索之中，下一秒驟然收到了來自戚墨雨毫無掩飾的關心，大腦空白了一瞬，非常少見的表情恍惚了片刻，然後回過神來，怔楞的看向戚墨雨冰藍色的眼眸。
他頓時清醒過來，不知為何下意識別過了目光，眼神對準了虛空，整個人茫然了幾秒才收拾好情緒，他略顯狼狽局促的說：“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放心……”
這句話說出來，游雲染才後知後覺，回想起自己這段時日的作息，以及往日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吃飯睡覺都随意抛在腦後的作風，一時間窘迫的小心看向了戚墨雨。
戚墨雨自然是立即“看見”了游雲染這句話說得有多心虛，微微蹙眉，對他道：“你……”
游雲染立即表示：“好的，我知道了，這次事情過後，我保證……”
話音剛落，游雲染再次反應過來，心想自己為什麽要對對方做出這種回應，為什麽像是虧欠了別人什麽一樣，那麽緊張。
是因為以前在部隊裏，習慣了那“萬事以任務優先，個人為後”的理念，習慣了半夜三更被人吵醒接受緊急訓練，習慣了割舍個人自由時間投入上級命令中，從來沒有感受到來自別人如此純粹直白的關心……
所以受寵若驚了嗎？
如果是賀厘的話，他應該能明确的告訴游雲染，類似的心情他從自己父母家人那兒感受到了無數次，但孤兒出身的游雲染根本沒有領會過類似的感情，因此第一時間除了茫然以外，更多的就是無措。
他說完“保證”之後，整個人微微有些愕然的看着戚墨雨，戚墨雨默默注視着他，對他說：“我不會阻撓你的事業，但你要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人……”
戚墨雨沒有将心疼兩個字說出口，心思通透的游雲染卻渾身不對勁的扭了扭肩膀與手臂，低着頭對他道：“……好，我知道了。”
二人結束了這段玄之又玄，誰都沒有把話說完的對話。戚墨雨領着管家離開，游雲染轉身回到了屋內，用手捂住了嘴唇，遮蔽了大半的臉。他垂着腦袋低頭注視着地面，臉上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陰影，半晌後，才緩緩擡起頭，驟然看見眼前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賀厘。
游雲染受到驚吓，身體微微震了震，接着沒好氣道：“……幹什麽？”
賀厘表情古怪：“哥，你幹嘛呢？”
游雲染站直了身體，無聲的深呼吸了幾次，調整好思緒道：“沒什麽，我在想怎麽解決這次的問題。”
賀厘：“…………”
可我分明看你像是受到沖擊，心境動搖的模樣啊。
賀厘分辨不出這次來自戚墨雨的關心，與過去游雲染朋友對游雲染的關心有什麽細微的不同，他可沒有游雲染那麽心思細膩，觀察入微，對游雲染道：“哥，接下來怎麽辦？”
游雲染目光對準桌子上放着的羹湯，想了想，說：“總之，先喝完湯，好好睡一覺吧。”
賀厘傻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