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0
回到咖啡店裏時,韓梅梅整個人就像是打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頭發 ,臉色慘白。她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踩在地下,就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樣。
“韓梅梅!你跑哪兒去了,人影兒都不見一個,無故曠工!”何小學氣勢洶洶的沖上來指責道,可沒說兩句,一見韓梅梅的狼狽樣子,頓時慌了:“唉?二梅,你這是怎麽了?鬼上身了?”
韓梅梅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去跟他耍寶,連翻白眼兒都翻不動了。
何小學扶着她大呼小叫的往休息室裏沖。
等坐進沙發,手裏又被塞了杯熱牛奶後,韓梅梅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二梅,你怎麽這副樣子,那個渣男欺負你了?”安臣從樓上下來,臉色黑的像鍋底。
“沒,這事兒還得謝謝他,我今天去掃墓,結果有人在哪兒堵我,像是之前我爸那個案子的受害者,然後他們要往我爸墓碑上潑油漆,我給攔下來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摸樣。這都還擦掉了一些呢,”韓梅梅指指自己頭上黏成一坨的頭發。
“那李泯然呢?他給你解了圍?”
“是啊,我當時傻不拉幾的,也忘記要跑,被堵個正着,然後他就出來把那些人都趕走了,我有些發燒,就在他家打了一針,現在好多了。”韓梅梅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熱牛奶,溫度從胃一直蔓延到全身。
聽了事情的經過,安臣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兒,他恨鐵不成鋼的戳韓梅梅腦門兒,“你怎麽這麽笨啊!被人堵了不知道跑?還等人家好心放過你嗎?再說了,出事兒不曉得告訴我一聲啊!我打了無數遍電話,結果卻是那個李泯然接的!我還以為你們死灰又複燃了呢!”
“怎麽可能!你也太小瞧我了!”韓梅梅有氣無力的回了句,她暈暈乎乎的,眼睛上下眼皮總打架,幾乎都要睡着了。
“喂,別睡,走跟我上車,我載你回家!”安臣拍拍她的腦袋,半拖半拉的把她架上了車。
韓梅梅一上車就睡熟了,臉頰上有着異樣的潮/紅。安臣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燙,但不算厲害。
于是他一邊開車,一邊給家裏打電話,要家裏人準備些醫藥用品。
望着那張昏睡的人事不省的臉,安臣不禁有些嘆氣。她是韓北山托付給他的。當初接到韓北山的電話是,他還有些驚訝,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把女兒托付給自己。可轉天就傳來韓北山跳樓自盡的消息。
韓北山是對他有恩的,當年父親去世,他無法負擔法國留學的學費,又不願向再婚的母親求援,面臨辍學,無奈之下他想到了去各大服裝公司售賣設計手稿的主意,所有的公司都把他拒之門外,唯獨韓北山沒有,他不但沒有趕他走,反而還仔細研究了他的設計稿,并掏了大價錢買了下來。他心裏其實是明白的,那些手稿值不了什麽錢的,可韓北山說,創意無價、勇氣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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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借着韓北山的那筆“稿酬”,他順利完成了學業,并最終成為了一名服裝設計師。雖然後面又發生了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導致他最終離開了那個圈子,但如果沒有韓北山的幫助,那麽安臣,就一定不是今天的安臣。
如今韓北山唯一的女兒在這裏,無依無靠,他無論如何,也應該要照顧好她。
安臣直接把車開回了他母親的家裏。他母親和酒店大王何坤再婚後,生了何小學這麽個不省心的兒子,後來酒店大王何坤病逝了,他母親無力管束何小學,便把何小學交給她約束。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車子暢通無阻的直接開進了莊園裏頭。黃小柔披着大披肩,站在屋廊下面翹首以盼。
安臣一下車,她便迎了上來,“臣臣,家庭醫生已經來了,你要帶誰回來看病啊?是你女朋友嗎?”
雖然已經年近五旬,但黃小柔看上去還十分年輕,臉上長長帶有少女般的天真,說話也是細聲細氣,嗲嗲的,旁人聲音大一些,都能把她吓到。
“不是,媽你怎麽在外面站着,才下了雨,風很大,你快進去吧,那丫頭睡着了,我抱她下車!”
“噢,”黃小柔雖然很好奇,但還是很聽大兒子的話,乖乖進屋去了。
安臣抱着死沉死沉的韓梅梅,一鼓作氣送進了客房。有保姆幫着把韓梅梅安置好,家庭醫生也跟着進來替她檢查。安臣這才松了口氣,到客廳歇一歇。
黃小柔端着茶杯小心翼翼的放到茶幾上,“臣臣,你喝茶,我親手泡的!”
安臣瞥了一眼,水不夠燙,茶葉都飄在杯面上,果然是她的“傑作”。他媽打小就在衆人呵護下長大的,嫁的人也是寵妻如命,所以她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養成了一個嬌嬌柔柔的性子。
“媽,以後這種事情讓保姆來,你弄我還怕燙着你。”
“沒事兒,臣臣啊,你告訴媽媽,那個女孩兒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都三十多歲了,也該有個對象了啊!你看東東,上幼兒園就知道哄女孩子高興!”黃小柔笑眯眯的拿何小學出來說項。
安臣一臉無奈,“媽,那丫頭是我恩人的女兒,如今父母都沒了,我幫忙照看着,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啊,何小學他可不是什麽榜樣,你別拿他來教育我,前幾天還闖禍呢,差點兒沒把我店子燒了!”
“啊?東東他沒事兒吧,東東好久都沒回來吃飯啦,我叫他回來吃飯好不好呀?”因為約定好了由安臣管束何小學,所以何小學的一舉一動都要安臣同意才行,這會兒思兒心切的黃小柔又開始對着安臣撒嬌。
安臣臉一板,沉聲道:“他在上班呢,怎麽能無故曠工呢,再說他昨天才回來吃了午飯的,媽你不要老想着讓他偷懶。”
黃小柔一臉被抓包的委屈,嘀嘀咕咕的走了:“這麽嚴厲啊,真是周扒皮哎,我要給東東打個電話,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