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8.12正文
說到這裏,我個人是希望親愛的讀者們有更好的閱讀體驗,我願意自己的東西以更好的形式呈現給大家。但在努力的同時,維護正版的方法也同樣值得嘗試。
再次感謝大家的理解,更新的時間不變,都是中午1點之前替換,偶爾會有調整,我會提前說明。
兩個月以前,伊夫揣着金卡,錢包裏塞滿了現金,帶着成箱的奢侈品,悍馬開路,俨然一副去夏威夷度假的樣子。
再看看現在的他,襯衫變成了沒品的泥土色,褲子撕了幾道口子,小腿上都是泥濘,鞋子和襪子被黏在一起,行李都丢了,空有金卡沒有提款機,悍馬換成了破面包車,手機舉上天也沒有信號。
一段又一段山路,連安全帶都壞了,伊夫不得不抓緊把手才不至于在下一個剎車時從擋風玻璃裏飛出去。他瞄了眼身旁的雷德,這家夥倒是挺幹淨整潔的,還有換洗的衣服穿,不爽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才是正牌的吸血鬼主人好嗎,現在弄的和個撿垃圾的是的。
“你就不能照顧下我的情緒嗎?穿成這樣都分不清主次了。”伊夫諷刺着。
雷德哼笑了一聲,心想,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他根本沒人看伊夫的,伊夫卻還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七七八八說了一路。
“我還有件幹淨的衣服,你要穿嗎?”雷德問着。
“切,不必了。”伊夫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抱怨着,“尺碼太大,又是修身款式,我穿上根本撐不起來,就和個被紮破的氣球是的。”
雷德無奈地別過頭去,攤開手拍了下方向盤,“随便你吧。”
“不過,你的內褲我穿着還是蠻舒服的。”伊夫有意拉長了聲音,“尺寸真的不錯。”
……
雷德對着車窗外,故作鎮定的輕咳了一聲,一起行動了這麽久,他還是不适應伊夫類似**的聊天方式。
逗弄雷德是很有趣,但伊夫也沒有太多閑情雅興。他癱在副駕上思索着,旅行是狼狽了一點,幸好保住了小命,只是博士的線索全斷了,前功盡棄,時間還打了水漂,回去都是麻煩事呀。他以為自己會為此大發脾氣一番,可經歷生死磨難之後,能活着回來,這份慶幸就高于了一切。
“喂,你說李敏就這麽放了咱們?”伊夫問着。
“既然他開口說讓咱們走了,我想就不會出爾反爾。”雷德口吻很肯定。
伊夫點點頭,回想起離開時的情形,李敏從一開始要殺他們,到改變主意,把他們墓穴裏帶出來,很難想象有人能從深水潭裏拖着一口棺材出來,除了李敏恐怕沒有人能辦到了。
轉折點就來自于他們進到了日行者墓穴後,李敏的态度發生轉變。他想和雷德進一步讨論,但礙于雷德有些反感李敏,也只能作罷了。他還沒有傻到會和一個上過床的男人去讨論另一個對他有興趣男人,這話題無疑是一場災難。
“你認為李敏來這裏是做什麽?”伊夫盡量讓挑起的話題沒有異議。
“我堅持最初的意見,他是來辦私事的,但應該是沒辦成,之後咱們落入另一個墓穴似乎是意外收獲,他認為留着我們還有用吧,所以暫時安全了。”
伊夫表示贊同,李敏留着他們就像雷德說的那樣,大概還有其他的用途吧。
他伸出車窗外,夜風襲來,吹散了烏黑的短發,缭亂在夜色中。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驚醒了無數正沉浸在睡夢中的鳥兒,它們撲簌簌拍打着翅膀,飛向了遠方。
不管那麽多了,還是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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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返回前,伊夫回到了老博士的家裏,不惜繞遠也要回來,畢竟還有個和黃色傀儡機器人的約定。
想象着如果放任不管,布納納每天像個村婦一樣在村口守望着他們,伊夫覺得畫面太獵奇了,和他的審美情趣嚴重背離。
車子停在木屋門口,熄了火,雷德說需要檢修下,伊夫獨自去到了博士家裏。
敲門前,他竟然停頓了片刻,一時間組織不起語言來說明博士的死訊。
拜托,他提醒着自己,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只要告訴它主人挂掉了,不要再有期待,可以安心的關掉電源回到儲物室裏落土了,就完事了。
曾經伊夫還動過歪心思,如果博士不在了,他就把布納納帶回去研究,然後開創第二産業“吸血鬼家政服務”,可現在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了。他想了不下十個版本的說辭,布納納即将被丢棄了,他清楚那種感覺,而他正準備宣布丢棄的消息。
“阿卡特先生!你終于回來了!”
布納納想撲上去迎接,卻因為下面的輪子完全沒有彈跳力,一下子拍在了伊夫的腳面上,它尴尬地擦擦伊夫的鞋尖,頭上的紅燈眯成了月牙。
“博士呢?博士呢?”它手舞足蹈,膠皮管子一樣的手臂就像飛舞的彩帶,看上去開心極了。
“他是不是躲起來了等着我找呢?是不是先去看菜園子了?放心吧,我每天都有澆水的!他是不是好多天沒有洗澡了,渾身發臭?”
伊夫看着布納納過度興奮的樣子,機器冒起了青煙,上面都可以煎蛋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才編排的話突然都清零了。
緩緩地,他在布納納的手臂套上了手表,是地下墓穴發現的老博士屍骸上的遺物。
手表在細長的手臂上滑動,布納納瞬間不動了,停頓了許久,最後小鑷子一樣的手指捏起了表帶,就像繃緊的皮筋一樣微微顫抖。它的紅燈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條縫隙。如果它是生物的話,大概會有眼淚滲出,但作為傀儡機器來說,它沒有這個權利。
“小家夥。”伊夫嘆了口氣,反正他的事情已經前功盡棄了,還搞的和個撿破爛的是的,也不在乎再多收個破爛了吧。
“你要不要和我走,至少不用回到儲物室裏長蘑菇了。”伊夫提議着。
布納納沒有回答,它像個孩子一樣縮在角落裏,捧着博士的遺物,如數家珍,緊緊摟在金屬殼下,它的紅燈始終盯着遺物,與外界隔離開了。
也許它需要靜一靜,伊夫不想過多打擾了,他剛要離開,突然注意到映在牆上的光影發生了變化,定眼一看,是布納納頭上的紅燈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紅燈的光亮聚焦在手表上,随後開始亂跳起來,就像是劇烈的心電圖,拉長跳躍,布納納身上冒起了黑煙。
“喂!你怎麽了!不會是要自曝吧!”
伊夫伸手去抓手表,剛碰到就被燙的松開了手,他大叫着雷德快過來,布納納這家夥不知道在犯什麽病!
雷德沖進來,察覺到情況不對,拉着伊夫退到了房間外,布納納的狀況越演越烈,紅燈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還不時發出聲響。
“緊——急——預——案——啓——動!”
“開始執行,數據導入中。”
奇奇怪怪的光斑映在他們臉上,布納納的紅燈位置開始有大量數據閃爍,噼裏叭啦,就像是敲鍵盤的聲音,伊夫只祈禱不要一下秒出現“3、2、1”的倒計時,他們再跑就來不及了。
屋裏的燈泡接連爆炸了,電線上冒出火光,布納納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響,像是母雞接連下蛋,雷德和伊夫躲在門後面,屋裏仿佛在進行小型槍戰,許久之後,終于安靜下來,電線呲出最後一抹火光。
燈都滅了,安靜極了,只有月光為他們探究,布納納就歪在牆邊,它周圍的地板都燙糊了,身上還冒着煙,空氣中都是金屬過熱的焦糊味兒。
……
伊夫和雷德謹慎地蹭過去,保持一段距離後,伊夫用掃把戳了它一下,沒有反應,雷德則打開了應急燈,照向布納納。
在燈光的刺激下,它頭頂的紅燈閃了一下,像是在眨眼睛,伊夫趕緊叫着它的名字,紅燈閃的頻率增加了,就像是一個剛睡醒的孩子。
“阿卡特先生,雷德先生。”它說着,“我覺得殼子裏好熱。”
“你剛才拆點把房子拆了,和風火輪是的,我還以為你會自曝呢!”伊夫蹲下來,給它扇了幾下涼風。
“看到你還活着,我就放心了,如果你願意,我們明天就啓程回帝國東區。”伊夫說着,他很開心,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去一定要來一杯血聖代,他現在太想吃甜食了。
布納納無視伊夫的話,擡手拽了下他的手臂,伊夫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放手!燙死我了!”
“抱歉。”布納納把手背回後面,小心翼翼地看着伊夫,紅燈睜成了圓球,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
“阿卡特先生,我們能談談嗎?”
“好啊。”伊夫随手搬了把椅子,他不喜歡居高臨下的看人。
布納納畢恭畢敬地對着他,如果它有腰的話會行90度鞠躬吧,說道:“謝謝您幫我找來了博士的遺物,我以為在我的程序裏永遠不會有答案了,您帶給了我答案,我已經成功啓動了應急程序。”
伊夫凝固的表情顯然沒有接受這麽突然的信息。
難道剛才電光火石的是應急程序嗎?應急程序又是什麽玩意呢?
布納納的紅燈變成了月牙型,這次的月牙弧度緩和,看上去很柔軟。
“博士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導入了我的程序中,從現在起,我就是他的接班人了。”
……
“所,所以呢?”伊夫的腦子裏有點卡機。
“我認為阿卡特先生是個好人,我可以追随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