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算躺在軟軟的大床上,生病了一樣不好受。阿夏忽然孩子氣地覺得,不許自己一個人痛苦,就開始打電話騷擾別人。

“吸吸~席泱……”

“嗯?溫度降下來了沒?”

“沒,好不舒服。你過來陪我咧……”

沒想到被人直接無情地拒絕了。阿夏不放棄,仍舊纏着,“吶,你都有我家的備用鑰匙,來了我都不用開門給你。你忍心我一個人發燒在家嗎?”

“你爸呢?”

“出差了。”

“你叔叔呢?”

“跟老婆私奔了。”

“……”

挂了電話,阿夏乖乖躺在床上,等一品軒的香噴噴瘦肉粥過來。

聽到玄關處傳來聲響時,她半睡不醒,只能感覺到有人走近床邊,靜了一瞬,一只冰冰涼涼的手搭在她的額上,她哼哼兩聲。

“藥吃了嗎?吃了多久了?”

阿夏下意識回答:“吃了……”然後回想上次吃藥的時間,卻忽然發現不對勁,剛剛那聲音……

她啪的睜開眼,正對上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然後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顧迦微微後退,直起了身子,好笑道:“有這麽驚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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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困惑萬分,“你不是在上海嗎?”

“提早回來了,”他那張清俊的臉龐十分清晰,淡淡笑着,“藥放在哪裏?我去拿。”

阿夏微愣,“在桌上的小盒子裏。”

顧迦聞言轉身離開,不過一會,拿了藥和一杯溫水回來。阿夏自動自覺爬起來,靠在他放在背後的枕頭上。忍着苦味,拿杯子仰頭一灌,她努力吞下兩顆藥。這一粗魯,反是嗆到了自己,拼命咳了起來。

顧迦趕緊起身拍她的背,接過水杯,“哪有你這麽吃藥的。”

她咳得一臉通紅,好不容易順過起來,紅着眼擡頭瞪他,像是在怪他。阿夏呼一口氣,伸手,“我還要喝,藥卡在喉嚨裏了。”

顧迦遞水給她,“慢慢喝。”

阿夏這次有了教訓,雙手捧着杯子,慢慢喝了幾口。顧迦微俯下身,伸手收杯,修長的手指正好按在杯沿上,無意間觸碰到她的唇。

兩人都是一愣。阿夏反射性往後一縮,顧迦清俊的臉上卻是神色不變,淡淡的眉眼浮上幾絲笑意,緩緩拿過她手裏的玻璃杯,然後若無其事地收拾了東西,轉身離開。

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阿夏霍的擡手捧着愈加發燙的臉,腦裏一股子亂麻,莫名萬分。席泱這個沒良心的,不來陪我就算了,還随便差使別人來!她不停碎碎語,想要忽視胸口抖得跟馬達似的小心髒。複又忽的想起什麽,立馬一拉枕頭躺下,閉上眼睛。進行自我催眠——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顧迦回來,就看見某人縮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顆腦袋。慢慢走近,果然發現她的眼珠子在動。哪有人能那麽快睡着,何況剛受了那樣的刺激……

顧迦輕輕一笑,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然後伸手握住了露出來的小手,塞進被子裏。

躺在床上的某人睫毛微微一顫。握着自己的手暖是暖,可他竟就這樣不動了。他是打算一直握着嗎?可她不是生病的小學生啊,不用牽着手求安心的……可她在裝睡,又不能動。

阿夏胡亂想着,一會藥效就上來,禁不住沉沉睡去。

……

2013年寒假,正月末,阿夏他們出發跟團去北京旅游。

早上七點多就在旅社門口等,阿夏困得直打哈欠,眼睛迷迷蒙蒙的。模糊着被人推上了車,一個年輕的美女導游笑着給他們解說今天的行程。阿夏趴在小巴的桌上補眠,只是隐隐約約聽見,他們團裏有一位國際友人,等到了北京再彙合。

“呵呵,如果我們團裏有人會講德語的話,那就可以更好的和他對話了……”

阿夏擡擡眼皮,轉了個頭,繼續睡。

飛機降落在北京機場。他們這一行13人的團,由一位男的北京地陪接機,他将是這一團未來一星期的真正導游。

那個女導游放下小旗子,笑着問,“那個德國人呢?”

男導游答:“噢,他在門口呢。我們過去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機場。阿夏的行李箱是後面轉過來的,自然落在了隊伍最後。一出自動門,就有一股冷風迎面撲來,那叫一個寒風凜冽,如刀啊。

“Only a sweater?Don’t you feel cold?”

一個清脆的女聲,令阿夏順着望去。原來是那個女導游在和一個外國人交談。嗯,應該就是那個同團的國際友人了。

那是個外國男人,十分年輕,應該比她大不了幾歲。黑發綠眸,高挺的鼻梁,陽光帥氣。他穿着一件磚紅色的高領毛衣,爽朗一笑,“not cold,it’s cool!”

阿夏慨嘆,不愧是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居民啊,這麽耐寒。

不經意間,喬達湊過來,嘻嘻一笑,“阿夏,你看那個女導游對那鬼佬什麽Leon的很上心啊。”

她看着,同意地點點頭。的确是有點熱情過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曉同學對咱的肯定呀~~~~

話說,我姐看到題目說太文藝了。。。讀者一眼看去會不會一頭霧水啊。。

我為此糾結了一分鐘——要不要改題目呢(煩惱ing。。。)

8過,我覺得題目很符合阿夏,就不想改了。嘻嘻。。。

看到評價好開心吶。。。所以,咱一起床就更鳥。。話說,咱快要軍訓了(強烈忐忑ING)。8過,存稿箱還很豐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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