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等昭親王跟五娘到山頭的時候, 小算盤的那張小嘴已經撅得可以挂秤砣了。五娘看着自家氣哼哼的小胖子, 瞬間那顆慈母心就軟了, 丢開她夫君就快步上去抱起小算盤, 使勁親了好幾口才罷休:“小算盤你想不想母妃?”
小算盤伸出肉手, 擦着自己臉上的口水,是一臉的無奈,他母妃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授受不親嗎?不過看在她已經幾天沒看到他的份上, 他就原諒她了。
小算盤倚在他母妃的懷裏, 小嘴還撅着,不過看他母妃這麽想他,他就先原諒她一點點:“想呢,不過小秤砣更想, 天天哇哇哇的, 想得哭了。”
五娘摟着小算盤,挪到小秤砣的搖籃邊, 見搖籃裏的小家夥都已經睡着了。小算盤立時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态, 嘆了口氣跟他母妃說:“應該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昭親王走了過去, 看着搖籃裏白白胖胖的小兒子,睡着了還蠕動着小嘴,這哪裏像是哭過的樣子, 就問道:“小算盤, 你的馬有沒有好好養?”
“有, ”提到馬, 小算盤就要下地,五娘也就順勢把他放下了。小胖子腳一沾地,就邁動着兩條小短腿來到他父王面前,仰起小腦袋:“盤盤有好好養它,每天都喂草,父王,我們去騎大馬,好不好?”
昭親王低頭看着這個剛過他膝蓋的大兒子,見他那張跟他非常相似的肉嘟嘟的小臉,眼神清澈明亮,心好似受到了洗滌一般,笑着一把提起他,扔上自己的肩頭:“好,父王帶你去騎馬。”
小算盤一點都不怕,抱着他父王的頭,嘎嘎笑着,就這麽絲毫都不猶豫地抛棄了他的老母親跟他的弟弟:“好耶……”
五娘眼看着他們父子兩就要走開,趕忙給叫住了:“咱們還沒給母後去請安呢,你就想跑了。”
“好了,我已經看到了,讓他們父子倆去吧,這幾天可把咱們小算盤給憋壞了,”太後一直坐在院子裏,曬着太陽,看着小算盤跟小秤砣。米氏這幾天都沒睡好,剛那會被太陽一照,便左一個哈氣右一個哈氣的,太後就趕她進屋睡一會去了。
五娘聞聲趕忙給太後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千歲金安。”
“起來吧,”太後上前來拉起五娘的手,笑說:“一家子人不要總是這麽多禮,這是在宮外,又不是在皇宮。”
昭親王想要把小算盤放下來,只是小算盤緊抱着他的頭,這小胖子估計是使了吃奶的勁兒了就不放手。他仰頭看向他家小胖子,小胖子撅着小肉嘴,想要親親他父王,只是他太圓了,怎麽都夠不着他父王的臉。
昭親王看着他家兒子的盤子臉,不禁笑了:“母後,我先帶着您的大孫子去遛達一圈。”
“去吧,”太後笑看着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兩,嘴角都快要彎到耳根了,她就喜歡一家子和樂融融的,什麽“抱孫不抱子”的,在她這全是放屁,除了沒心肝的,有哪個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更何況這兩個孫子她自己都疼到心坎裏:“小心一點。”
昭親王走時還不忘交代了他媳婦一聲:“你先陪母後聊一會,我過等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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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攙扶着太後:“好,你們慢一點。”
見他們走遠了,她才吩咐了兩個乳母把小秤砣的搖籃搬進院子裏,而她則扶着太後,來到她們先前休憩的地方:“母後,您還要在院子裏坐一會嗎?”
太後反手拉着五娘,坐到了她剛剛坐着的貴妃椅上:“咱們娘倆就在院子裏喝喝茶聊會天。”
“好,聽您的,”五娘這會還真是有點渴了,她也不用人服侍,自己動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了太後手邊,一杯她端起來抿了兩小口:“這幾天小算盤跟小秤砣在您這,沒擾着您吧?”
對五娘這個兒媳婦,太後是相當滿意的,不僅做事不急不躁的,還懂事識大體:“沒有,有他們在身邊,我這日子過得才樂滋滋的。”
五娘就怕兩個孩子小會鬧騰,畢竟太後常年禮佛,清靜慣了:“那就好。”
“皇後怎麽樣了?”太後對宮裏的事雖不想過多關心,但事關皇後,她就想伸把手,這大概就是同病相憐吧,皇後也是個可憐的,更何況這次的事又涉及到那韓秋兒,那她就更有必要添一把火了。
五娘正想說這事呢:“那天在坤寧宮,的确是那韓氏有錯在先,不過皇後估計也是早有準備,額頭上磕了個一寸長的口子,血流了不少。也是巧了那天我剛好也在,既然遇見這樣的事,我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皇後被個外人給欺負了。”
太後點點頭,拍了拍五娘放在膝上的手:“你做的對,皇後是不是故意設套,咱們暫且不論,那是她的事兒。但那韓氏敢對皇後無禮,那就是在打皇室的臉面,你作為昭親王妃,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好不容易抓着那韓氏這麽大一個錯處,五娘當然不會放過:“母後,皇帝說韓氏的封號跟诰命是先帝所封,他拿不定主意,想要請您來作主,那您可不能偏頗了那韓氏。”
她當初聽到皇帝把這事推到太後身上,只覺皇帝是不是跟韓氏母子之間有什麽間隙,不然皇帝怎麽會親手把韓氏推給太後呢:“您是沒看到皇後娘娘那面色,我估計是養不回來了。”
太後笑語:“你放心吧,我不會偏頗韓氏的,只是這事得讓我仔細思慮一番,等想好了再下懿旨。你跟昭兒這次來,就在山上好好陪我住兩天,也好陪陪兩個孩子跟你母親。”
“我們聽您的。”
婆媳兩人坐在院子裏一邊品着茶一邊說着京裏的那些瑣事,氣氛很融洽。
奉國将軍府前院書房裏,趙寅看着剛到手的皇宮宮輿圖,不知在想什麽。
他的嫡長子趙謙長得倒是跟他的名字十分相符,一身的書卷氣,看着好似個謙謙君子,只是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就打散了他這身溫潤如玉的氣質了:“依着這宮輿圖,兒子已經找準了國庫跟皇帝私庫的位置了,現在就準備讓人挖密道了。”
趙寅放下手中的宮輿圖,輕撫着下巴上的那一撮花白胡子,眯着他那雙三角眼:“國庫是不是滿的,我不知道。但皇帝的私庫,那一定是塞得滿滿的,他作為一國之君昧了那麽多的軍饷,也該是吐出來的時候了。”
趙謙這次進京就是為了軍饷的事,幾年前海禁了之後,東南軍的軍饷就歸他管了,每年為了籌集軍饷,他是東奔西跑的。今年他父親讓他進京,他就知道他父親是準備幹一票大的:“不出意外的話,年前國庫跟皇帝的私庫,就會被搬空,年後父親還準備留在京城嗎?”
趙寅倒是想留在京城,只是京城裏眼看着就要亂了,他想要起兵,那也得昭親王叛亂才行:“這次進京主要就是為了之後幾年的軍饷,銀子一到手,咱們就先回南邊,等京城亂了,再帶兵回來。”要不是那次洗劫彙通錢莊栽了跟頭,他也不至于想到國庫,這都是他們逼他的。
“那個傅天明,父親準備拿他怎麽辦?”趙謙想到這次給他們宮輿圖的傅天明,就問了一嘴,畢竟那人野心也不小:“據兒子所知,他跟安王來往很密切。”
趙寅冷嗤一聲,很是不屑地說:“那傅天明得意不了多久,自會有人收拾他。至于安王,倒是需要注意點,那人可比他老子狠多了。”
“兒子明白了,”自從趙昆被廢,他父親是越發看重他了,他定不會讓他父親失望。
逸王府興輝院,逸王自從勸服了他母後離宮回陝州之後,就在考慮接下來他要怎麽做?他是把手中的這本脈案雙手奉給他九王叔以求自保呢,還是拿這本脈案引他那位自作聰明的大哥弑父奪位?他得好好想一想。
逸王坐在廊下看着碧藍的天,偶有一兩朵潔白的雲。他出身帝王之家,還沒開始讀書識字,就已經懂得裝乖争寵了。他在他的兄弟之中,不是最得寵的,但卻是身份最尊貴的中宮嫡子,成了所有皇子的眼中釘。
他母後性子雖驕橫跋扈,但卻像足了他外祖父,比起他父皇的高貴妃,在心狠手辣這一點上,他母後是遠不及的。而他的大哥安王在陰狠這點上真的是跟他母妃一脈相承。
如果安王知道他們父皇只是個奸生子,他會怎麽做呢?逸王笑了,也許他可以幫他九王叔推一把,畢竟這等死的日子有些難熬,還不如痛快一點。
坤寧宮裏,皇後用完午膳,就讓宮人準備熱水,她要沐浴焚香。這次沐浴,皇後并沒有讓宮人沾邊,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她小心翼翼地梳洗着自己的長發,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已經夾雜了些許白發的青絲。
等洗好之後,她便吩咐了小廚房,讓她們準備一些皇帝愛吃的膳食,後就坐到了妝奁前:“嬷嬷,你再給我梳一次高鬟望仙髻吧。”
燕嬷嬷強忍着眼淚,顫着手拿起如意梳:“好,奴婢給您梳。”
皇後看着鏡中的自己,臉上已經有了深深淺淺的紋路,她輕撫着自己的臉,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痂了,她笑了:“今天,就再讓我美最後一次吧。”
燕嬷嬷輕輕梳着皇後的發,心裏疼得緊:“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給您打扮得體體面面的。”
皇後聞言,嬌羞淡笑:“好,有勞嬷嬷了。”
乾明殿,景盛帝正緊皺着眉頭在聽他的兩位高人講天象的事:“那依兩位仙人所說,那天狼星是在京郊?”
其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手抱佛塵,撸了撸長及胸口處的胡須,看着的确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看天象的确是在京郊東南方向。”
景盛帝一想,昭親王才六個月的幼子不就是在京郊東南方向的樂山上嗎?看來他真的是要親迎太後回宮了,無論如何,他現在還坐在這把龍椅上。
劉光隔着殿門回禀:“皇上,皇後娘娘宮裏來人,說皇後娘娘想請您今晚過去坤寧宮用晚膳。”
景盛帝原想拒絕的,他今晚已經另有安排了,可是到嘴的話,又變了:“你去回了皇後,朕晚上過去。”
“是,”劉光退下時,擡眼瞧了那兩個所謂的仙人一眼,他雖沒看到那兩人的臉,但已經能猜到他倆的印堂是什麽色了?他剛守在門口可都聽見了,但願這兩個所謂的仙人是真仙鐵骨,不然真不夠昭親王拆的。
這晚皇後身着一身黃色鳳袍,早早的就等在了坤寧宮門口,景盛帝來得倒也早。皇後遠遠地看到皇帝的轎攆,就蹲下迎接了,等景盛帝的轎攆到跟前的時候,她才開口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盛帝看着皇後今天的打扮,就知她是用了心的,看來是放下韓氏的事了,這樣就好,不然天天哭哭啼啼的,他都快要受不了了:“快扶皇後起來,”他下了轎攆,就拉着皇後的手:“你身子還沒好,怎麽就等在這外面了?”
不知道為什麽?皇後現在一看到景盛帝,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韓秋兒那張老臉,胃裏就不住地往上犯酸水。她并沒有回答景盛帝的話,強忍着惡心說:“今天臣妾吩咐了小廚房,做了幾道皇上愛吃的膳食,現在這會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皇上應該也餓了,請皇上進去用膳吧。”
“好,”景盛帝拉着皇後的手進入坤寧宮:“你宮裏的膳食還是最合朕口味的,許久沒吃,還真有些想了。”
這一晚皇後跟景盛帝默默地用完了晚膳,原本景盛帝想要留宿在坤寧宮的,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就有後妃差人來請了。
景盛帝看着皇後淡笑着的臉,想要開口打發了那宮人的,只是皇後給攔住了:“那皇上就去看看吧,惜嫔腹痛,皇上不去,依着她的性子估計是不會叫太醫的,皇上去看看吧。”
“朕還是留下來陪你吧,”景盛帝有些不習慣皇後的賢惠,畢竟以前他在她宮裏,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嫔妃過來搶人,皇後不定會怎麽樣呢?
皇後笑出了聲,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有娘家在背後撐着,這後宮裏無人敢欺她,現在她娘家沒了,那起子眼淺的就以為能把她踩入泥沼,可惜了,她已經厭了,不想再争了:“皇上還是去吧,臣妾想誦會經。”說完她就起身,由燕嬷嬷攙扶着進入了一邊的小佛堂。
景盛帝無奈一笑,就下了榻離開了坤寧宮。
如果景盛帝對皇後有一絲真情,移步小佛堂瞧一瞧皇後,就會看到供奉在小佛堂前的削發刀具,皇後跪在佛堂前,念着《往生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樂山,昭親王剛洗好澡,來到他們的廂房,就見他跟她媳婦的床上已經沒地兒了。他看着霸占了他位置的胖兒子說:“小算盤你不是應該陪着祖母睡嗎?”
原本緊閉着眼睛的小算盤立馬睜開了雙眼,鼓着小嘴說:“盤盤跟砣砣陪母妃睡覺覺,父王陪祖母睡覺覺,”說完就小身子一轉,屁屁對着他父王。
昭親王把被角往低面拉一拉,呵……,大胖子兒子不但自己來了,還把小胖兒子也帶過來了,看着躺在被窩裏,活動手腳的小胖兒子,他不禁笑了:“你們往裏面睡一睡,今晚你們就陪我睡,讓你們母妃去陪祖母睡。”
一聽這話,小算盤就不幹了,轉過身來:“父王,我們想要陪母妃睡覺覺。”
昭親王已經快手快腳地把小兒子挪到床裏面了,接着也不管小算盤的抗議,直接越過他,來到床中間躺在下了,伸了個懶腰:“呀,真舒服!”
小算盤抱住他父王的一條胳臂,就開始使勁拽:“父王您躺了母妃的位置。”
昭親王看着他大胖兒子拽得面紅耳赤的,他是紋絲不動:“我不管,反正我要睡這裏,誰也不能把我擠走。”
五娘剛服侍太後歇下,進屋就見這父子兩在鬥法,笑說:“你們在什麽呢?小算盤快睡到你父王被子裏去,小心凍着。”
小算盤癟着嘴,哼了一聲就聽話地供進他父王懷裏:“反正今晚,盤盤跟砣砣,要跟,母妃睡。”
昭親王把小算盤調了一邊,讓他睡到了小秤砣的邊上:“好,今晚我們都跟你母妃一起睡,”說着他還撥弄了兩下小胖兒子的肉臉,把小胖兒子逗得哈哈笑。
小算盤很有小哥哥的風範,給小秤砣掩好了被子,剛睡下,小秤砣右邊的被子就又散開了,他又起來給小秤砣掩上,結果他一躺下,那邊又散了,來回三四次。他認命的跟弟弟換了個位置,讓小秤砣睡到了他父王邊上,自己則睡到了最裏面。
昭親王一直默默地看着小算盤跟小秤砣之間的互動,眼裏盡是愛意,他伸手讓小算盤枕在他的掌心,而小兒子則貼着他的腋下。就在這時,他後背又貼上來一個,五娘一手搭着他的腰,摸了摸裏面的兩個孩子,輕聲說:“睡吧。”
兩個孩子剛睡着沒多久,院子裏就傳來了一聲布谷鳥的叫聲。昭親王原本閉着的雙目,瞬間睜開,他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剛要起身,五娘就低聲問了:“你要出去?”
昭親王親了親他媳婦的臉蛋:“應該是無寧跟南鷹他們,我出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五娘想要跟着起身,服侍他穿衣,不過被他給按回了床上:“我自己來,山上晚上有些冷,你好好睡着就行。”
他這樣說,五娘看了看裏面兩個睡得呼裏呼哧的孩子,也就沒再想着起身了,只是她挪到了他剛睡的位置:“那你去吧。”
昭親王穿了件錦袍就出去了,五娘攬着兩孩子,閉上了眼睛,等某人回來。
昭親王來到後山那坐孤墳邊上,果然是無寧跟南鷹:“末将拜見王爺。”
“起來吧,”昭親王看着西北的方向:“事情辦得怎麽樣?”
先是無寧出了聲:“王爺放心,十五萬西北軍,已經扮着商隊、百姓分批混入通州、鹹州、唐州等地,齊集在八大莊。”
“很好,”昭親王對無寧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放心的,接着問道南鷹:“你呢?”
南鷹已經是西北軍中正式的将領,現在也是個有臉面的人了:“回王爺的話,鷹堂的人也已經全部混入京城,埋伏京裏的賭坊、酒樓還有各處暗巷裏。”
這次昭親王帶這麽多人進京想要做什麽,他們心裏都清楚,所以做事都小心再小心,不敢有一絲纰漏。
昭親王看向皇宮的位置,他的那雙桃花眼中帶笑,剩下的就是等了:“這次趙寅進京好似有些不對頭。”
南鷹正想回禀這事:“王爺,底面一個小的今天在賭坊聽說了一件事。”
昭親王有些興趣地看向南鷹,南鷹也沒讓他失望:“說是,趙寅的長子趙謙十天前回京了。”
“趙謙?”昭親王還沒見過這個人,有些疑惑:“十天前?十天前,本王還在回京的路上。”
“這趙謙,我倒是知道一點,”突然冒出來一聽着就沒個正經的聲音。
昭親王皺着眉頭,眼裏沒了之前的笑意,冷聲問道:“你是怎麽上來的?”
一身夜行衣的風二,身上已經挂滿了彩:“當然是爬上來的,你小子在這樂山上到底安插了多少暗衛,這樂山老子都爬了兩年了。”
昭親王嗤笑一聲:“鳳一。”
鳳一剛出現,風二就不要臉地躲到她身後:“鳳一,我是你二伯,你可不能聽這小子的,把你二伯扔下山去。”
昭親王看着躲在鳳一身後的中年男子,他真的不想承認他們是一個祖宗:“你剛說你知道趙謙?”
風二立馬就直起了腰杆:“知道,那趙謙是主管東南軍的軍饷的,前年他帶人想要洗劫彙通錢莊,只不過沒成功。”
昭親王一聽到軍饷他就知道那趙謙進京幹什麽了,後冷聲吩咐道:“鳳一,把這位據稱是你二伯的人扔下山去。”
“是,”鳳一倒是很幹脆,完全不管她二伯的手打腳踢,直接拎起他走人了。
昭親王随後便招來了隐逸,這樂山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必須嚴防死守:“以後不許放他上來。”
“是,”要不是知道王爺在,那人就算說有重要情報要禀報,他也不會把那人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