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卓凡想起昨晚剛見到樂落的時候，樂落确實是抱着一把琴的，但是後來樂落撲到他身上時，那把琴又消失了。
“你仔細找過沒有？”卓凡問。
“它自己跑了。”樂落說。
“跑了？”卓凡一怔，難道琴還能長出兩條腿自己跑掉？
“跑了。”樂落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
雖然《千機》裏并沒有提到天演琴有其他形态，但想到玄幻小說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一把琴長出兩條腿跑掉大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卓凡只好連忙從沙發上爬起來，趁着時間還早将整個家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把琴。
最後他的視線落到了窗戶上，昨晚他沒有關窗，難道那把琴是從窗戶跑出去了？
“徒兒，你在想什麽？”樂落盯着卓凡的臉。
卓凡看着樂落這副呆呆的表情，本來以為會在樂落的臉上看到焦急的表情，但結果一點都沒看到。
“在想那把琴在哪裏。”卓凡回答說。
“徒兒有要忙的事麽？”樂落問。
“過會兒我要去片場。”卓凡說。
“那等閑暇時再找吧。”樂落的語氣輕松得很，一點都不像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把琴在哪裏，但着急好像也沒有用，卓凡決定先吃早餐。
“我吃完早餐就去工作，你到時在家裏待着。”卓凡看了一下時間，離出發去片場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早餐？”樂落跟着喃喃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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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早膳。”卓凡想起樂落的語言習慣和現代人有些不同，于是換了個詞。
“為師以前每天清晨也會為徒兒準備玉露仙果，但這方圓百裏之內似乎都沒有仙果的氣息。”樂落好奇地跟着卓凡來到廚房，看見卓凡去拿面條和油鹽。
“你要不要吃？”卓凡拿出挂面問樂落，不确定樂落這種仙人需不需要吃早餐。
米白色的挂面帶着谷物的氣息，樂落湊近聞了一下，雖然仙人早已辟谷不食人間煙火，但并不是不可以吃，徒兒想吃的東西，樂落當然也想跟着試一下，所以就應道：“為師也要。”
于是卓凡燒了水，下面條、打雞蛋、放油鹽……他的動作十分利落，挺拔的身形即使穿上圍裙也沒有不協調的感覺，雖說成名後因為工作忙碌，他的飲食一直都是專人負責的，但偶爾有時間休息了，他也會自己下一下廚，就連陸敬曦以前都取笑過他，說只看他英俊有型的外表絕對猜不到他竟然是一個居家型的男人。
很快面條就煮好了，卓凡熄了火，将面條裝碗。
“這火怎麽點燃的？”樂落卻好奇地觀察起那個煤氣爐，剛才他看見卓凡擰了一下那個圓圓的東西，火就着了，現在擰了一下，火又熄滅了。
但是他明明沒有感覺到卓凡有使用仙力。
“這叫煤氣爐，挺危險的，你在家裏不要亂碰。”卓凡覺得自己得找些時間給樂落科普一下這些家用器具。
“危險？”樂落有點不理解地擡起手，一團小小的火苗就在他的掌心裏燃了起來，“火很危險？”
“把火滅了，去吃早餐。”卓凡一握樂落的手腕，樂落因為仙力被抑制，掌心的火苗自然地熄滅了。
“為師的仙力……”樂落也終于發現，只要卓凡碰到他，他的仙力就使不出來，短暫的疑惑過後，他看見卓凡端着面條走出廚房，立刻就把疑惑扔了，跟着卓凡走了出去。
簡單的早餐，面條上面還打了個雞蛋，灑了蔥花加上麻油聞起來已經很香。
樂落坐在飯桌前盯着眼前的面，本來他是想用仙力直接讓面條升起來的，但是一看卓凡，卓凡不需要動用仙力，光是拿着兩根細長的棍子就能吃得一點都不費力。
凡人把那兩根棍子叫做筷子。
樂落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卓凡的動作，自己就學着用筷子将面條夾了起來，噴香的面條被送進了編貝般的齒間，而後咀嚼，而後吞咽。
卓凡吃完了，一看樂落，樂落也已經吃完了。
“我大概晚上才能回來。”卓凡收拾完碗筷準備出門，臨行前又想起什麽一樣特意加了一句，“還有，在家裏不準使用仙力。”
門關上了。
樂落看着變得安靜的家裏，過了一會兒走到窗邊，看見樓下卓凡離開的身影，忽然想起，雖然卓凡不準他在這裏使用仙力，但并沒有禁止他在外面使用仙力。
新都影視城位于新都的近郊，《千機》的劇組就在這裏租借了場地進行拍攝。
因為新都的地價較高，所以影視城裏面的綠化并不多，而是為了利益最大化建滿了拍攝常用的各種建築，再在周邊加上一些小巧的景致。
但是《千機》這部電影還有很多恢弘的大場景沒法在這裏完成拍攝，到底是使用綠幕加電腦特效的方式，還是采取實景拍攝的方式去完成那些場景，劇組權衡了成本和預想的拍攝效果之後，決定拍攝後期到西淩進行真實取景，順便将這當成電影的賣點之一。
卓凡來到片場的時候，任航正在打電話，神情還有些焦急。
“人還沒有來齊？”卓凡走過去。
“許允揚好像臨時有事，不知道今天還來不來。”任航放下電話，表情有些無奈。
他只是一個新人導演，沒什麽作品拿得出手，實在是人微言輕。
“或者是恰好遇到什麽事吧。”卓凡說。
等了半個小時，卓凡想起上次許允揚給自己留了電話，就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過去。
好一會兒，許允揚接了電話。
“……卓凡？有什麽事？”許允揚問。
“你今天來拍戲嗎？”卓凡問。
“我現在有點不太方便……我在捉老鼠……”許允揚正說着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嘈雜聲響，接着手機“啪”地一聲撞擊，電話挂斷了。
捉老鼠？
卓凡盯着手機，再打過去也沒人接，等了很久，許允揚才又打了回來。
“老鼠捉到了，我待會兒去片場。”許允揚氣喘籲籲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