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雷諾不想傳宗接代
雷諾和布魯斯逆着人群走出了劇院，中途離場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劇院門前空蕩蕩的。
布魯斯快步向前走了幾步，轉身對着雷諾，“雷諾，我想告訴你，我有了一個兒子，親生的。”
“我知道。”雷諾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布魯斯很難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雷諾對這件事的态度。
“三天前我就知道了，從哥譚日報上。”雷諾點了布魯斯一句，他懷疑布魯斯究竟知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很生他的氣。
布魯斯松了一口氣，“哈尼，我本來一開始就想告訴你的。但是調查真相浪費了許多時間，而且達米安的性格需要矯正，我不知道怎麽和他介紹你。”
“那你至少應該先知會我一聲，難道你覺得我的性格也有問題嗎？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我男朋友有一個親兒子的人，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雷諾的第一個問題及其尖銳，已經觸及到兩個人共同隐藏的真相，他試圖用第二個問題模糊掉第一個問題的鋒芒。
“哈尼，我……”布魯斯試圖解釋什麽，在看到雷諾一下子變得很差的表情自動禁了聲。
雷諾舉起了手，這讓布魯斯想起了他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有時候會因為一些無法明說的隐瞞和爽約給他一巴掌，但是雷諾可不是會這樣做的人，雷諾生氣的時候通常會冷處理布魯斯，直到兩個人中的一個率先低頭。
就在布魯斯思考雷諾究竟是不是氣瘋了，自己是應該接住他的巴掌和他好好說話，還是挨一下讓他消氣再趁他心疼自己的時候将一切解釋清楚，雷諾抱住了布魯斯與他互換了位置。
飛刀的破空聲和刺入身體的悶哼聲拉回了布魯斯的思維，布魯斯下意識接住了向下滑落的雷諾。雷諾的背後插着一把刀，血液從刀口向外滲透。雷諾原本就比正常人白的臉又蒼白了許多。
布魯斯顫抖的半跪下來，将雷諾整個抱進懷裏。一道閃電劈開了夜空中厚厚的雲層，空氣裏的潮濕和血腥氣讓布魯斯想起了童年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夜晚，就遲疑了那麽十幾秒，襲擊者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懷中雷諾的身形恍惚間變成他記憶中的韋恩夫婦，端莊大氣的劇院同記憶裏喧鬧如今已經落敗的劇院重合，布魯斯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死亡，年幼的布魯斯抱着母親嚎啕大哭，成年的布魯斯抱着愛人覺得眼睛裏酸澀的厲害。
雷諾在看到巷中閃爍的刀芒的一剎那與布魯斯換了位置，他身體強健的自愈能力讓他不畏懼大部分冷兵器，而沒有蝙蝠戰甲的布魯斯挨上一刀必定會結結實實躺上一兩天。
刀傷對于雷諾來說本身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勢，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刀上帶有不知名毒素，這種毒素延緩了雷諾傷口愈合的速度。雷諾在懊惱自己失算的時候，被布魯斯抱進了懷裏，他能感受到布魯斯整個人都在顫抖，布魯斯藍色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陰霾。
雷諾伸出手捏了捏布魯斯的右臉，試圖喚醒布魯斯的神智，“扶我起來，地上太涼了。”
布魯斯被臉上冰涼又輕柔的觸感喚了回來，他将雷諾扶起來。雷諾直接将刀拔了出來，西裝已經被血液染紅了一大塊。雷諾沒有管傷口，仔細的檢查這把傷到自己的刀。
Advertisement
布魯斯一直攬着雷諾，讓雷諾将大部分重力壓在自己身上。他知道雷諾的自愈能力非常強，看雷諾沒有什麽異常就放下了心，他終于從那個噩夢般的夜晚清醒。
“這把刀有什麽特別的嗎？”雷諾長時間的将注意力放在這把刀上，讓布魯斯也升起了警惕。襲擊者的目标不是雷諾就是自己，如果剛才自己在第一時刻追上去，說不準還有希望抓住那個人，現在已經沒什麽可能抓到攻擊者了。
不過布魯斯并不後悔在襲擊者和雷諾之間選擇了雷諾，那個人一擊未成肯定還會繼續出手，蝙蝠俠總能抓住那些壞蛋。而現在，雷諾更重要。
“這把刀的制作工藝是上個世紀流行的，材質卻是這些年才出産的鋼料。而且這把刀上的裝飾……很奇怪。”雷諾将刀柄展示給布魯斯看。
這把刀的刀柄上刻着貓頭鷹的腦袋，貓頭鷹的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布魯斯看到貓頭鷹時整個人都楞了一下，“這個可以交給我嗎，我回去查查這是哪裏出産的，可能會有線索。”
雷諾遲疑了一下，還是将刀交給了布魯斯，他對蝙蝠俠的能力還是信服的。
布魯斯用手帕将刀包起來放進口袋，抱着雷諾的手還是沒有松開，“哈尼，以後不要這樣做了，這很危險。”
“我的身體素質你是知道的，至少我不用待在床上修養好幾天。”雷諾點了點布魯斯的胸膛，他的眉眼舒展開來，剛才因為疼痛眸中生理性淚水還殘留着些許，将雷諾的藍眸襯的水潤。
布魯斯好像能從雷諾眸子的深處看到紅色再向外蔓延，這個時候的雷諾可比剛才對自己橫眉冷對的雷諾好看多了。
布魯斯輕嘆一聲，低頭吻了吻雷諾，“我知道，但是你受傷，我還是會心疼的。比起你受傷，我更樂意被襲擊的人是我。”
雷諾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他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從布魯斯懷裏離開。或許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太過軟弱，他一點都不在乎，他難得有機會在布魯斯懷裏收斂鋒芒，聽布魯斯說他平日裏絕對說不出口的真心話。
兩個人在劇院門口享受着難得的心與心的貼近，阿爾弗雷德開着布魯斯最喜歡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劇院門口。“布魯斯老爺，斯特勞先生，也許兩位願意回到韋恩莊園享受一頓夜宵。在劇院門口吹冷風不利于兩位的健康。”
雷諾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應該應下來邀請，按理來說，他和布魯斯已經是戀人關系，去彼此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雷諾也不止一次留宿在韋恩莊園。
可現在畢竟有些事情不一樣了，韋恩莊園多了一個小少爺，據紅頭罩的說法他對雷諾非常不友好。布魯斯也因為達米安的事情焦頭爛額，雷諾不确定如果自己去了韋恩莊園會不會讓布魯斯更頭疼。
布魯斯攬着雷諾上了車，看向雷諾的時候無比認真，“韋恩莊園也是你的家，哈尼。你去韋恩莊園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們都很歡迎你。更何況，你需要一個系統的檢查，韋恩家的家庭醫生随時為您待命。”
“包括韋恩家的四少爺？”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堅定的說，“是的，韋恩家的人都很歡迎你。”
一路上雷諾都很安靜，他沒有再說什麽，他覺得自己困倦的厲害。雖然刀傷很快愈合，但是他流失了大量的血，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他的健康。他原本坐的很直，慢慢的一點點劃向布魯斯的肩頭，最後在布魯斯肩頭沉沉的睡去。
布魯斯沒有打擾雷諾，再三确認雷諾只是睡着後，貼心的将雷諾移到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指尖在雷諾臉上虛虛的比劃了幾下，第一次親吻的時候他就知道雷諾的睫毛比大部分人都長，當雷諾有壞主意的時候眨動眼睛的頻率會變快，睫毛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确認雷諾的姿勢不會讓他睡得不舒服後，從口袋裏掏出了那柄包的很好的刀。刀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布魯斯将刀舉起來仔細觀察，阿爾弗雷德從後視鏡看到布魯斯的動作，小聲詢問：“布魯斯老爺？”
“阿福，貓頭鷹又出現在哥譚。有人在故弄玄虛，我一定要将這些人找出來碎屍萬段。”布魯斯捏緊了刀柄，包着刀柄的手帕被攥起了褶皺，即便是這個時候，布魯斯都沒忘壓低聲音。
“布魯斯老爺，您會得償所願的。”
阿爾弗雷德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說話，安心開車。車子平穩的駛進韋恩莊園，布魯斯試探的叫了雷諾幾聲，雷諾只是發出了被打擾的呓語。
布魯斯将雷諾抱出了汽車，直接抱進了主卧。雷諾在布魯斯的床上翻了個身，臉蹭了蹭真絲床單繼續酣睡，他需要沉睡補充自己的能量。
布魯斯先給雷諾脫掉了礙事的西裝外套，就自己去換掉正裝洗澡穿上了他習慣的睡袍。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雷諾在睡覺過程中自己踢掉了礙事的西裝褲，酒紅色的襯衫蹭到了腹部，露出了白皙的腰身。
布魯斯坐到床沿，仔細檢查了雷諾受傷的部位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才松了口氣。從外表看來，雷諾并沒有什麽大礙，更深層次的檢查，還得等明天雷諾清醒了再進行。
“布魯斯老爺，那把刀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另外，提摩西少爺和達米安少爺在蝙蝠洞因為誰和您去夜巡發生了沖突，需要您調解。……當然，如果您今天沒有時間夜巡的話，相必哥譚不會因為蝙蝠俠一天沒有夜巡就覆滅的。”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将布魯斯吓了一跳，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裹了裹睡袍，“我馬上下去。”
阿爾弗雷德有些遺憾的躬了躬身，為布魯斯關上了房門。布魯斯等老管家離開好一會兒之後，又看向雷諾，最後還是給雷諾将襯衫拉好，又蓋上了薄被，在雷諾面頰上印下一吻。
“等我回來，My love。”
作者有話要說：
*ooc預警！布魯斯為什麽不追那個攻擊者呢？因為他是布魯斯，不是蝙蝠俠。蝙蝠俠對待貓頭鷹法庭的時候說過要大開殺戒。
*那什麽，老爺睡覺的時候相當自然（捂臉）。阻礙戀人深入交流的不僅有小孩子，還有夜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