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清晨,窗外鳥聲啼鳴不絕,吵醒了屋裏的人兒,青岩因為服用了解藥後,身體已是好轉許多,慢慢回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感覺到了自己力氣有所恢複,便坐起身來,本想下床,卻看見了趴在床邊的奎琅,青岩知道毒發的時候是他一直在照顧自己,心裏甚是感激。

"青…岩……"

"啊?"

倏地,奎琅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青岩怔了一下,卻發現他并未醒來,不過是在夢呓罷了。

青岩剛緊張了一下後又放下心來,不知道他在做着怎樣的夢,無論怎樣,自己定然是出現在了他的夢中。青岩微微一笑,望着他熟睡的模樣,歲月靜好的樣子,不禁有些癡迷。

"…不…不要有事……"

奎琅又呢喃了一句,滿上全是焦灼,額頭上還有些許出汗,見情況不對,青岩趕緊把奎琅搖醒。

從噩夢中醒來,奎琅愣愣地看着青岩,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這是現實。

"青岩,你醒了?!"

"嗯,我見你似是在做噩夢,就擅自将你搖醒,還請不要怪罪。"

"太好了!"

奎琅一把抱住青岩,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恢複了正常體溫。

"我夢見你高燒不退,差點都沒呼吸了,吓死我了,還以為心髒都快停了,不過幸好不是真的…幸好……"

說到後面的幸好時,奎琅的聲音極其微弱,就像是說給自己的心聽一樣,帶着小小的感激。

"我沒事,不用擔心。"

青岩說得坦誠而又溫柔,他低垂着睫毛,帶着些許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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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最近奎琅經常看見他露出這幅表情,但卻百看不厭,奎琅甚至不希望這只有自己見過的情态,被別人發現了去。

情不自禁地,奎琅笑了起來,很甜,好似昨天的忙碌全是為了換得今天的美人低眸,再累也是值得。

他捧起青岩的臉,迫使青岩看向自己。這氣氛恰到好處,奎琅極其希望時間就在此時停止,永遠也不要有下一刻。

他用手摸了摸青岩那柔軟的唇瓣,然後将臉慢慢湊近他。在經歷了前兩次的接吻後,青岩再怎麽不懂情愛,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許是為了逃避這令人害羞的氣氛,他閉上了眼睛,等着吻的落下。

然而就在相距一毫米的時候,林子矜推門進來了,吓得兩人趕緊分了開來。

進來後的林子矜,看見青岩坐在床上,奎琅則無言地現站在一邊,屋內氣氛有些尴尬,還是林子矜首先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青岩醒了?"

"是!屬下占用了林将軍的映月閣,還望将軍治罪!"

青岩趕緊下床,欲行禮,卻被林子矜眼疾手快地上前制止住。

"你不要太在意了,不是什麽大事。"

"謝将軍。"

青岩腳步還有些不穩,被林子矜扶着坐到了床上。

"那個,我去拿點早點過來,你們先聊。"

奎琅急匆匆地走出了映月閣,按理說拿早點這事安排給下人便好,沒有必要親自前去才對,可奎琅卻如此慌張的跑了出去。

這副模樣被青岩看在眼裏,每次林将軍一來,奎琅便有些奇怪。

果然,奎琅喜歡的還是林将軍吧,自己不過是與他有過一夜暖帳,況且都是醉酒後發生的事,怎麽可以自以為是的胡思亂想?擾了心思,亂了步調,唯有自己在意而已,想着想着,青岩的心痛了一下,疼得太厲害,差點落淚。

"你與奎琅發生了什麽嗎?"

"林、林将軍為何這樣問?"

"總覺得近日來,他有些奇怪。"

"是嗎?我身為下人,照顧不周,還望林将軍能多幫忙關照下奎琅大人。"

身為屬下,理當為伺候之人着想,恐怕唯有林将軍去安慰奎琅大人,他才會慢慢釋懷吧。

"嗯,自然。其實我來是想和你談談青龍會的事,如你所說,白石錢莊的莊主果真是許昭,并且确實是與青龍會有關。他昨日告訴我們,青龍會幕後指使者是朝廷中人,雖然許昭答應我們,會退出青龍會繼而來宮中幫忙,只是這一時半會也不能脫身,但不能因此影響我們的調查。"

"明白,我們自是不能坐以待斃,林将軍希望我怎麽做?"

"這裏是我和虞蕭一起商讨出來的懷疑之人的名單,能否麻煩你去調查一番?"

"理應效力,在所不辭。"

林子矜點點頭,他從來都很賞識虞蕭身邊的這個護衛,自然是放心把最重要的事交給他去做。

而另一方逃跑出來的奎琅,不過是因為他在林子矜面前露出過太多馬腳,怕被發現自己竟然欺負了別人家的小護衛,所以趕緊逃了出來。

從映月閣踱步來到禦膳房,奎琅轉悠了半天,廚師做了各種早膳,就不見有奎琅所中意的。

"唉……"

"幹嘛嘆氣?"

"子、子矜?你怎麽來了?"

見奎琅許久沒回來,在青岩的要求下,林子矜便來此尋他。

"我來看看是怎樣的早點要你拿那麽久。"

"呃,這……"

"你們去做籠包子吧。"

"是!"

林子矜看見奎琅吞吞吐吐,便把四下的廚子都支開。

"你和青岩發生了什麽?"

"啊?沒什麽啊。"

奎琅不敢直視林子矜,視線一直看着別處。

"看着我的眼睛。"

"真沒什麽!"

"看着我。"

"唉……就知道瞞不過你……"

"你若是能把心虛時,不敢直視對方的習慣改掉,就瞞得過我,說吧,怎麽一回事?"

無奈之下,躲不過林子矜的壓迫,奎琅只好把那天醉酒以及醉酒後發生了的事情都告訴了林子矜,而當時發生的那種事便只是一詞帶過。

"什麽?!你竟然欺負了青岩?!"

"子矜,我求你別告訴虞蕭,這萬一惹怒了他,就是兩國紛争了,你也不希望看到到時候流豐和祯國打起來吧?"

"你!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奎琅無奈的聳聳肩膀,似乎在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林子矜真恨不得給他一拳。

"眼下最重要的是青岩怎麽想的。"

"那……我不清楚。"

"你呢?你對別人又是怎樣的感覺?"

"我……這……"

"你不喜歡他?"

"怎麽會?!"

"那就是喜歡了?"

"唉,子矜你不要來逼問我了,我這幾天都十分亂心。"

一提到這個問題,奎琅就十分的頭疼,林子矜看出了他的為難,也不再逼他,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旁人插手就能解決的。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給我清清楚楚地想個明白!"

說完,林子矜走出了禦膳房。

唉,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奎琅自己都想問個清楚,不喜歡嗎?可是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半年,卻怎麽敵過了對子矜的感情?

一想到面上冷峻的青岩只會對着自己一人臉紅低眸,奎琅心中就一陣悸動,想看他害羞的表情,想看他在自己懷中慌張,思及此,奎琅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微笑。原來,想念一個人是如此甜蜜的事情,這便是喜歡嗎?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強烈感情,喜歡林子矜的時候都不會像此刻一般亂了陣腳,喜歡是如此的感情嗎?可青岩呢?他又是對自己抱着怎樣的感情呢?

再回到映月閣,打算問個清楚的奎琅,卻已是不見青岩的蹤跡,床上被整理得幹淨,看來他已經離開了。又來到來風苑尋找,依舊不見他的身影,還能去哪裏呢?

真是可惡!平時和青岩交流不多,到了這種時候卻不知該去何處尋他,眼下情況又是如此焦急。

青岩啊,青岩,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夕陽西下,已是黃昏時分,奎琅在宮中尋了個遍,卻連青岩的衣影都未看見,看來有些事果真未必急得,可奎琅卻不是輕易放棄的人,這事兒今天非問清楚不可!

經過到梅園時,奎琅看見林子矜和虞蕭正在園中相談,虞蕭既然是青岩的主子,定然知道他的行蹤,雖然他并不想和虞蕭有所接觸,但事到如今也是別無他法。

"祯王。"

"你怎麽來了?"

虞蕭看見奎琅過來,心裏還是有些芥蒂,瞪得奎琅心中一陣發麻。

"有事嗎?"

"我想問下,你知道青岩在哪兒嗎?"

虞蕭看看天色,"他在執行任務。"

"能告訴我在哪兒嗎?"

"為何要告訴你?"

虞蕭有些不願意說,因為奎琅典型一副要去打擾青岩的模樣,林子矜扯了下虞蕭的衣袖。

"這時候大概是在禮部尚書的府中吧。"

"真的?!謝謝子矜!"

奎琅難掩興奮,跑着出了這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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