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玥靈所願

弘乾更是聲嘶力竭的呼喚着墨翡,後悔不跌,疾步跑到懸崖邊還未來得及細看便被薛威等人慌忙的攔了回來,弘乾瘋了般的自責痛心,若不是自己這樣苦苦相逼,墨翡也不會失掉腹中孩兒,如今也不會含恨而去。自己竟一步步将墨翡逼上了絕路。今後世上再也不會有殷墨翡這樣的女子了。難道是自己錯了嗎,真的是自己太過執念了嗎?弘乾心如死灰,當晚便攜了随從回宮去了。

第二日清晨,那夫婦老倆經過一條隐秘小路,繞過盤路,攀着石階來到了山洞之內,對着墨翡與弘遙道:“他們走了,快上來吧。”

弘遙道:“謝過二位,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從山洞上來後,墨翡與弘遙辭謝了夫婦老倆,繼續亡命天涯去了。

那老夫婦倆望着墨翡與弘遙的背影說道:“幸虧平日裏咱們沒廢棄了那祖上留下來的逃命避難的去處,想不到那戰亂年的住所如今也能報答恩人一回,謝過祖上的恩德喲!”

墨翡走了幾步之後膩着嗓子道:“路遙弟弟,翡翠姐姐口渴了,去摘個果子來吃。”

弘遙一臉正經的道:“翡翠妹妹,趕路的時候豈能容你這般。快些跟上來。”

他二人一路嬉笑打鬧的往前去了。

徒步走了一天,臨近傍晚,墨翡與弘遙便找了一間客棧投宿,客棧別致優雅,開店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每個房間不盡相同,卻都布置的異常充滿暖意,每個房間中都有店掌櫃題寫的兩句,或詩或詞。墨翡走進房間,牆上一塊紅木框的豎匾,題道“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裏,各在天一涯。”看的墨翡心內一下下的刺痛。弘遙也來到房中,只見他房中題的是“孤雲将野鶴,豈向人間住。莫買沃洲山,時人已知處。”墨翡覺得此詩讀起來倒輕松了許多,便要和弘遙換。弘遙倒是無妨,便爽快的答應了。

夕陽已落得不見蹤影,可天邊依然漂浮着片片朵朵的火燒雲,紅了半邊天,墨翡倚在窗邊,連日來的慌忙讓她連傷心都未能盡興,此刻,墨翡回想着這幾日的經歷,又不知怎的,将從前的所有從回憶裏硬生生的扯了出來,無處可逃,每每想到腹中的孩子已不在時自己才恍然知道他的存在,心內一下下的抽緊,無法呼吸般的揪心疼痛。

直到連那紅如火焰的火燒雲都如灰燼般褪盡光芒與色彩後,一陣冷風,墨翡起身關窗子,突然她如遭電擊一般頓在原地,一動也動彈不得,此刻她眼中的人,已然叫她忘卻了身邊所有,墨翡的眼前,弘宸正在和金木、玥靈一起同桌飲酒。弘宸較自己離開時清瘦了許多,神情有些郁郁寡歡,叫人心疼。金木倒是自始至終沒什麽變化,那女子,這樣的異域的精致絕美的面龐,這樣侍寵乖覺的笑容舉止,想必定是回鹘王最寵愛的小女兒,弘宸的新王妃骨力玥靈吧。墨翡眼睛片刻不離的看着他們,看着弘宸偶爾露出的笑容,墨翡的心緒再也無法控制,捂嘴而泣,淚眼中仍不舍将目光從弘宸身上離開。

“明日咱們就啓程,玥靈發願二哥哥能尋得墨翡姐姐,咱們三個一同白頭偕老,永不分離。”玥靈雙手合十,放在額頭上又放在胸前真誠道。出門在外,王爺的稱呼不甚方便,玥靈就将弘宸叫做二哥哥,金木呼做三表哥。

弘宸與金木微笑不語,自古從未聽得哪個女子會祈禱三人恩愛終生的,就連些市井的歪書上都不曾聽得,如今見她這般真誠,倒全然沒了放蕩之意,只叫人覺得童趣可愛。

墨翡看着弘宸那依舊溫暖的笑容,淚更是止不住。

“哭的身子都要站不穩了,竟是看見什麽了,叫我也瞧瞧。”弘遙不知何時已到墨翡房中,看墨翡哭的這般傷心,不好直勸,便從一旁看着墨翡因何傷心,待看到二哥弘宸的身影時,也唬了一跳,因猜測着墨翡定是思念王爺才哭的如此,便打趣的故意問道。

墨翡仍不理,只癡癡的看着弘宸,人世無常,又不能相認,只覺得看一眼便少了一眼,又想起那仍在腹中便離開的孩子,故此越發哭的傷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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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遙雖只看着墨翡的背影,心下竟也真切的為她痛了一痛。雖年幼于她,可也是生的堂堂男兒,偉岸身姿,此時也不知如何勸解,便雙手将墨翡扳過身來,一手輕輕将墨翡的頭放入自己的懷中,一手輕輕拍着墨翡顫抖的肩膀,像是安撫一個受到委屈驚吓的孩子。

雖是同在一片屋檐下,一個有意躲藏,一個全然不知,靜谧的一夜過去後,便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各自漸行漸遠的去了。

且說弘宸來到甘州後,甘州鎮子已恢複到往常一般,只是街上多了許多挂賣字畫的攤子,所賣之物多是祈福游會等內容,每年祈福會後,有許多人便趁機畫上許多副祈福游會當天祈福少女的畫像挂賣,人們競相購買,只是大多數畫匠也是遠遠的觀望,且又是游會結束後憑着記憶來臨摹,所以往往出現各種面孔不盡相同的畫像,好與壞也全憑着百姓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來評判是否想象,是否購買。

“二哥哥,這畫中的女子玥靈仿佛在何處見過似的。”玥靈看着路邊一幅幅畫道。

“每一個攤子上挂的都不太相同,不知你說的是哪個?”金木故意笑着逗趣道,心下也隐隐的覺得這畫像上的人兒每一幅都像極了墨翡,只因玥靈并未曾見過墨翡,全只當她信口而說,自己則悄悄的注意着弘宸的神色。

玥靈正嬉鬧着要用手中的馬鞭去抽打金木的手臂,弘宸突然下馬,走到一個攤子前,拿起一幅畫,略顯激動的看着,那賣畫之人見弘宸此狀也趁勢說道:“公子真是識貨,這是最後一幅了,這可是我細細跟着看了一天才畫的,絕對是與神女最神似的。”金木也下馬,看到畫後笑容收住正色問道:“這畫我們買了,這畫中女子現在何處?為何街上會有如此多的畫像?”說着掏出一大塊官銀放在那人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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