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硬着頭皮吃了頓熱乎的,段鹄這才頂着那些人妖男的指指點點從石家大門出去,回了自己家。

石小石和他出了那事,八成原來的婚事也會告吹了,而石小石丈夫的身份極有可能會落在他的頭上。

剛才吃飯的時候,段鹄吃的很不踏實他以為石家該和自己提他和石小石的事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吃完飯送他離開,石家都沒提起關于那天發生的事的半個字。

雖然今天躲過去了,但段鹄覺得這事肯定還沒完,古代人總是最注重名節聲譽的。

段鹄覺得自己挺沒種的,那事确實是他做的,他卻不想負責。

唉~據說那個石小石和那個段寧兩情相悅,段鹄內心無比期盼着石小石能得償所願,嫁給段寧,就讓他這麽打一輩子光棍吧!他不介意的!

打了個飽嗝,這頓飯他吃的很滿意,沒想到那個渾身都泛着妖氣的石小石做飯還真不錯。

段鹄倒是吃的肚子溜圓的走了,石小石看到自己做的飯都被段鹄吃了很不滿。

“阿爹,你幹嘛把那個人請到咱們家裏來?”石小石見段鹄離開便開口問道。

石老爹石阿爸瞪了他一眼,在他倆的心裏,段鹄這個兒婿是跑不了了,兒子除了嫁給段鹄也沒別的選擇了,畢竟那日兒子和段鹄的事鬧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要不是人家段鹄,我和你爹就回不來了。”

見雙親一副對段鹄很滿意的樣子,石小石一股悶氣憋在胸口。

石小石心裏有些發堵,爹和阿爸都是一副對那人很滿意的樣子,如今段寧不肯娶他,多半阿爸阿爹會把他嫁給這人。可是就這樣嫁給一個沒說過幾句話的男人嗎?

石小石有些不甘心。

正在為生計發愁的段鹄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這會兒,他正忙着修房屋的事。

他家就在山腳下,段鹄暫時沒錢買磚瓦,便找了第一天他見到的那個身穿粗布衫的青年段邵,他們扛着斧子在山下砍了幾根木材,将茅草搭的屋頂拆了,重新修砌了一下。之後又簡單的修了下屋子,段鹄的要求不高,屋子能住人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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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剛送走了久病的阿爸,家裏也沒有多少積蓄了,所以段鹄暫時沒有打算重新蓋房子,怎麽着也得等他攢夠了錢才能考慮蓋房子的事。

修好屋子的那天,段鹄按照村裏請小工的工錢給段邵算了工資,又請段邵大吃了一頓,這頓飯吃的段鹄很盡興,最後的結果就是家裏的鹽一頓飯都給用完了。

這屋子一修便是十來天,家裏的存糧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再不買點段鹄就要餓死了,正好經過這十來天,滿是泥漿的路也都幹了,所以在屋子修好的第二天,段鹄就坐着村裏的牛車去了鎮上。

家裏的積蓄不多了,今天這一趟肯定會花不少銀兩,他不能再坐吃山空下去。

天氣已然轉好,不管是繼續打獵還是做其他的,都得盡快開始了。

段鹄要買的東西很多,米面油鹽是必須要買的,除此之外,他的衣服大都又舊又破,已經穿不了了,他還得買兩身新衣服。

米面油鹽花去了段鹄一兩銀子,拿着手上剩下的三兩多點的銀子,段鹄心疼,還要買衣服,買完衣服估計剩不了多少了。

從來沒有自己做衣服的概念的段鹄,大手一揮,就挑了幾匹好布,讓店家給他量了尺寸,還沒來得及付錢就被段邵攔住了,“做什麽要花這冤枉錢,你現在親事還沒個着落,花錢便如此大手大腳,哪能存的住錢?”他拉着段鹄,勸道:“還有,這料子太好了,平時咱們不是上山打獵就是下地幹活,哪用的了這麽好的布料,扯些粗布,回頭讓村裏那些嬸子幫你做衣裳,能省不少錢呢。”

最後段鹄只買了一匹青色的粗布。

買完東西,段鹄手上只剩下二兩多銀子了。

“阿邵,我不想再靠打獵過活了,我想去找個穩定的活。”回去的路上,經過考慮,段鹄對段邵正色道。他必須要考慮未來的路了,原主是個打獵的老手,可現在的段鹄一點經驗都沒有。

段邵臉一僵,剛與段鹄談笑時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半晌才道:“這樣……這樣也好,打獵并不是長久之計,能安定下來最好。”嘴裏這樣說着,段邵心裏卻發愁了,以往打獵都是他和段鹄一起的,二人一起也有個伴,也安全些,以後只剩下他一人了,可怎麽辦啊。

“是這樣沒錯,打獵真的太危險了。”段鹄點點頭,然後拍拍段邵的肩,“如果你能找到別的活,最好也別再幹這個了,打獵雖然來錢快,可那都是拿命來賺的。”

段邵點點頭,心中百般複雜,他與段鹄不同,家裏還有兩個卧病在床的雙親要奉養,他不能沒了打獵的進項。

說是找工作,段鹄就真的找工作去了。

按說前世段鹄啥苦都吃過,應該很好找工作的,可是兩天過去了,工作還沒着落。

其實工作崗位很多,可段鹄一樣中意的都沒有,這怪不得段鹄太挑,實在是工作條件都太苛刻了,經過這兩天,段鹄深刻體會到,勞苦大衆在這封建社會中是多麽沒有人權。

所有的工作總結起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多幹活少吃飯少拿工錢。

你不幹?願意幹這個的人多着呢,不差你這一個。

再然後就是技術含量高的活,比如,那個書院招教書匠啊,段鹄呵呵,前世跟着老頭子自學到高中,單認字是沒有問題的,可要他去教書那絕對是誤人自子弟。

段鹄都要心灰意冷了,他揣着丁點銅錢,在街上轉悠,途經一個棺材鋪,見上面貼着張紙,大大的上書着招工二字,段鹄在門口站了一陣子,走了進去。

辦喪葬事段鹄是有經驗的。小時候他不足月就被抛棄,被村裏棺材鋪的畫匠老頭撿回家,路還沒走穩就跟着畫匠老頭整天圍着棺材紙花轉。生活就這樣過下去,簡單又充實,可是随着改革開放,很多的東西都變了,段鹄生活的地方發展比較快,國家開始倡導火葬,就這樣,火葬越來越普遍,土葬的越來越少,段鹄的飯碗也就丢了。

等到畫匠老頭去世後,段鹄就徹底不幹這個了,他種過菜當過水果販子,可不知怎的,段鹄幹什麽,什麽就行情不好。

他去種菜,第一茬拿出去賣,菜價就降了,一落千丈。

他又去做水果販子,攏共兩次,一次遇到了雪災,大雪封路,一次遇到了地震,道路堵塞。兩次折進去兩批水果,一毛錢沒賺到,賠進去倒不少。

賠狠了的段鹄收了心,在老畫匠給他留的房子裏開了個小超市度日。

算起來,他已經許多年不做喪葬事了,手都生了。

段鹄走了進去,他記得前兩天從這兒過的時候,這裏并沒有要招工。

“掌櫃的好。”這一行生意清淡些,掌櫃正支着腦袋在那兒打瞌睡,“我看到你們門口貼的招工,進來看看。”

段鹄這幅軀殼今年剛剛十八,縱是由段鹄這個老東西駕馭着,看着還是有些稚嫩。

“你是來應聘木工還是雜工的?”

段鹄皺眉想了想,問:“只要木工和打雜的嗎?”

掌櫃的一聲譏笑,“我們這裏還缺畫匠,你幹的了麽?”倒不是掌櫃的瞧不起人,只是段鹄實在有些面嫩,而畫棺材的師傅大多數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人,因為要注意、要忌諱的太多,這一行很少有年輕人做,特別是段鹄明顯還沒加冠的樣子。

可是,掌櫃的不知道,段鹄是死過一遍的人了。

“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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