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青油幕裏,兩人躺在花草編織的花氈席上,十娘的枕靠在他的臂彎間,道:“公子啊,我們在白日裏成親真是不好。”

“啊?可是,這是吉時啊!”

“但是……在白天很無聊啊。”

“……”

“公子啊,你不覺得我們一直在青帳裏躺着,等天黑,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嗎?”

“……”很無聊嗎?

張公子攬着她的腰,撫弄着她腰間用層層柔滑的絲綢疊成的大紅花,緩緩道:“能夠和十娘就這樣躺着,文成便不覺得無聊。”

“你不覺得無聊?”

“不覺得啊!”

“你竟然不覺得無聊?”

“不覺得啊!”

十娘又聽他重複了這句話,轉了個身,壓在他的身上,道:“張公子,你竟然不覺得無聊?你無聊不無聊?”

他笑了笑,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柔聲道:“十娘,你重複問我這麽多遍,無聊不無聊?”

十娘喘了口氣,橫眉怒道:“你再跟我說一遍你不無聊!”

張公子瞧她兇的樣子,還在笑着。

“笑什麽笑!你跟我說你無不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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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子握住了她的手,起身,反過來,将她壓在了身下,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依舊瞪着她,他一笑,俯身,親吻着他的鼻尖,細細的吻着,吻了好一會兒,他瞧着她明亮的眼眸,緩緩道:“是挺無聊的。”他擡起了手,拔下了她頭上的金鳳釵,道:“十娘,不如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十娘瞧着笑着的他,哼了哼,道:“誰要和你做有意思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才沒有意思呢!我才……”她的話還未說完,他便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眉眼,吻過她的臉頰。

“十娘,喚我夫君~”

她抿着唇,哼道:“和你在一起才沒有意思,我才不喚你夫君呢!”

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腰肢,來回的撫摸她腰間柔軟光澤的羽毛,在她耳邊緩緩道:“十娘,你穿着這件百鳥裙真美。”

那一日,他在竹林,就是這片竹林中,吹着竹簫,上百只鳥朝鳳。他便為采集了百鳥的羽翼,為她做了這一件百鳥裙。

她穿着很美,他甚是歡喜。

“十娘,你喜歡這件百鳥裙嗎?”他已經問過她好多次,但是,她都說不喜歡。

“不喜歡。”

“十娘,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送你這件百鳥裙嗎?”

“我哪裏知道。”

“因為我想……”他咬着她的耳垂,道:“因為我想親手給你穿上,也想……親手給你脫下來。”

十娘聽了他的話,紅着臉,但是嘴上卻說道:“公子,你說你一個大男子還會女紅,說出來……誰會相信……哈哈哈……”

“十娘,叫我夫君。”

“我不叫。”

“叫我夫君……”

“就是不叫,有本事,你咬我呀!”

他的手撩開了她的衣襟,低頭吻着她的白嫩的脖頸,他是見過她頭戴鳳釵,身穿紅妝的模樣,但是,那是在百年之前了,已經很久遠了。他也想過他會再給她披上紅妝,會是何種情景?但是,所夢中的一切,都不如現在他抱着的這般真實美好。

“十娘,喚我夫君。”

“不喊。”

“真的不喊嗎?”

她哼了哼,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和你在一起才沒有意思,我才不喚你夫君呢!”

“真的沒有意思?”

“沒有意思。”

“真的沒有?”

“問這麽多遍,你不無聊啊!”

文成公子笑着,她剛才不也問了好多遍,問他無不無聊,現在她倒是說他問這麽多遍,無不無聊了?

他吻着她的脖頸,道了句:“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誰口是心非了,你就是又無聊又無趣,我才不叫你夫君呢,我才不——”

他的手捏着她的腰肢,在她的脖頸間深吻。

十娘咬着牙,擡手捶他的腰間,罵道:“張文成,你敢咬我!”

文成公子舔了一下她鎖骨下房的一塊紅痕,他沒有咬她,是深吻,深深的吻,他問道:“十娘,是我吻的太重嗎?我是深吻,深吻你和咬你是不同的。”

“你就是咬我。”

“很疼嗎?”

“能不疼嘛!”

“那我讓你咬過來。”

十娘勾唇,沖他的脖頸都是一咬,他凝眉,道:“不是深吻嗎?你怎麽真的咬我?”

十娘吐了吐舌頭,問他:“公子,你知道深吻和咬你有什麽不同嗎?”

“……”這是他剛才說的話。

十娘晃了晃腦袋,道:“公子,吻會留下吻痕,但是咬的話……會留下牙印!”

“……”

“公子,你不喜歡十娘給你的吻啊!”

“十娘,喚我夫君。”

“就不換,你的吻技一點也不好。”

“十娘,你不喚我夫君,還要喚誰夫君?”

“別人呀!”

“……”他沉着臉,哪裏有什麽別人?

十娘閃亮的眼眸瞧着他,道:“公子,我說要喚別人夫君,你就不想教訓教訓我的嗎?你如果不教訓我的話,那你也太窩囊了些吧。”

“你想讓我怎麽教訓你?”

十娘的手勾着他的衣襟,道:“公子想怎麽教訓奴家呢?奴家可穿着成親的嫁衣了呢?求求公子了,公子,你就放過奴家吧,你放過奴家,奴家什麽都答應公子……”

“……”文成公子無奈的瞧着身下的夫人,原來她不肯喚他夫君,就是為了說這話。

“公子,求求公子放過奴家吧,公子只要放過奴家,奴家願意為公子做任何事情……”

他擡手扶着她的臉頰,輕捏着她的下巴,道:“可是……本公子只想和你做有意思的事情……”

“公子,不要嘛!”十娘嘴上說着,手解開了他腰間的衣帶,将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中,撫摸着他滾燙的胸膛。

他的衣衫半開,在她的眼前坦露出了胸膛,十娘仰着頭,吻着他的胸,還咬了一口,她笑着說道:“公子,你還要和我做有意思的事情嗎?我都将你胸前的小蓮子上咬上了牙印了呢!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将你身上的花苞給你咬下來!”

“……”

他從花氈席上揪下了一朵紫色的小花,紫色花簇湊到了她的鼻前。他問道:“姑娘可曉得這花叫什麽名字?”

“睡香啊!”

他攬着她的腰肢,緩緩道:“既然姑娘覺得等到晚上還要很久,那就先睡一覺吧……”

“你的衣服都讓我解開了,你居然讓我睡覺?!”

文成公子笑了笑,轉了個身,躺在了睡香編織的花氈席上。

十娘咬着唇,恨恨的看着他,那模樣恨不得将躺在花席上的人吃掉。

他瞧着她的模樣,只是覺得好笑,十娘咬着牙,張牙舞爪道:“你笑什麽笑!再笑我咬你!将你全身都咬上牙印!”

“夫人,我覺得……你很暴力啊……”

“那你還睡覺不睡覺?!”

“夫人,雖然我知道你很想,但是……乖,我們不白.日.宣.淫啊”

“誰想,明明你說要做有意思的事情!”

“是你先撩火的。”

“你!”

文成公子将她攬在懷中,哄道:“夫人,等月亮蒙上紅綢緞,可好?”

“無聊。”十娘哼了哼,枕着他的臂彎,閉上了眼眸。

——夢裏

睡香花的海洋裏,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

十娘穿着百鳥裙,歡快的唱着歌,她光着腳丫踩在睡香花鋪就的花氈席上,像只破繭而出,剛剛被放飛在花間便撒歡的蝴蝶。

她如藕的腳腕上還纏着藤蔓編織的花環,随着她腰肢扭動,衣裙翩翩飛舞,有兩只豔紅色的蝴蝶飛繞在她的腳腕間。

她站立在花叢中,小腳丫微微翹起。

十娘俯身,只是摘下了一朵睡香花,湊到鼻尖,聞了聞,對在離她不近也不遠,只有十步之隔的公子道:“公子,你過來呀!別傻傻的站在那裏,來和我一起玩啊!”

文成公子瞧着她燦爛的笑顏。

他的眼光瞥了地面,那原本随着她腿肢飛舞的兩只花蝴蝶竟停在她白皙的腳趾間,這一刻,她們閃動着翅膀,似在細細的親吻着她腳趾。

“公子,來和我一起玩啊!”

文成公子笑了笑,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十娘将花舉在了他的眼前,道:“公子,我摘的這朵花是不是這個花叢中最好看,最香的一朵?”

文成公子并不言語,卻瞧着她身旁的那一灌睡香花簇。

“公子,你不說話,你是覺得我采的這朵睡香不是花簇裏面最好看,最香的一朵嗎?”

文成公子看着她的模樣,只是輕笑。

十娘嘟着嘴,道:“那你覺得那花簇裏,哪一朵是最好看的,哪一朵是最香的?!”

他擡起了手,握住了十娘的手,十娘瞪着他,兇道:“你說我摘的不是最美最香的話,那你去摘啊!”他笑了笑,只是道了句:“十娘,将睡香花給我。”

十娘哼了哼,将睡香花朵放在他的手心,道:“拿着去聞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找出最香又最美的花朵來。”

他笑着瞧着她姣好的容顏,最香又最美的花嗎?

文成公子俯身,攬着她的腰肢,輕輕吻了她的鬓間,十娘皺着眉,疑惑道:“你不是要給我摘花嗎?”他拿着将睡香花的手撫過她微紅的臉頰,将紫紅色的花朵戴在了她的鬓間。

“你不是要給我摘花嗎?怎麽将花給我戴了?”

他又輕輕吻了她鬓間的睡香花,聞着她的發鬓,緩緩道:“十娘,這朵在你發鬓上的睡香是花簇裏最好看,最香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我摘的是最好看,最香的?”

“因為……剛才,它并未戴在你的鬓間。”

十娘勾着他的衣襟,笑着說道:“公子,你的嘴可真甜。”

文成公子勾着她臉頰前的碎發,道:“十娘怎麽知道我的嘴甜?”

“啊?”

“十娘,我的嘴甜不甜,你總是要嘗過才能知道……”

他攬着她的腰,她光着的小腳丫踩在他的靴子上,他吻着她的唇瓣,兩只豔麗的花蝴蝶落在了她的發鬓間,落在了她鬓間的睡香花上。

濃情蜜意時,她光着的小腳丫跺了跺,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文成公子的唇瓣被她突然咬了一口,他微微皺了下眉,擡起還有餘香的手擦了擦唇角,略有不解的瞧着已經跑出七八尺遠的十娘。

十娘的裙擺在花海中飄揚,她招了招手,笑着對他說道:“公子,你來追我啊!”

他眉眼之間都是笑意。

十娘吐了吐舌頭,道:“公子,你追不上我的話,我就不給你親啊……”

他聽着她的話,笑容燦爛。

“公子,你還不追我嗎?你再不追我的話,我可就……跑遠了啊!”

文成公子笑着,朝她所在的花間追去。

十娘笑着擺手,沖他喊道:“公子,你可要跑快一點呀。”

“十娘,你還以為我還追不上你嗎?”

十娘在離他十幾步的遠處,停下,她的裙擺飛揚。

她瞧着他,插着腰,擡起了小腳丫,晃動着小腳丫,歪了歪腦袋,得意的笑着說道:“張公子啊,我光腳的可不怕你這個穿靴的人!”

“光腳的不怕穿靴的嗎?”文成公子一笑,停下了腳步,十娘歪了歪頭,道:“公子……你這是放棄了嗎?你怎麽能夠這麽樣輕言放棄呢?”

“沒有。”

“什麽?”

“我沒有言……”他說着這話,彎着腰,脫下了靴子。

“大事不好。”十娘道了一句,撒丫子便跑。

“十娘,你不覺得現在跑……”只是一溜煙,他便追趕上了她,他攬着她的腰,将她攔腰抱起,笑着十娘被他攬着腰,她的腳丫子都不沾地了,她在他的懷中,吸着鼻子,委屈的請求道:“公子,你就放了奴家吧,奴家還要嫁人的,是不能答應公子的追求的。”

“……”文成公子聽着這話,凝眉,一松手,十娘反手推了一下他,便從他的懷抱中逃脫了。

文成公子瞧着又跑出去十幾步的遠的她,似乎是有些懵了。

十娘腳踏着睡香花,舞動着百鳥裙的裙擺,歡快的說道“公子,你追不上我,你看,就算你追上我了,我也能夠很輕易的從你的懷抱中逃脫了。”

微風吹拂着她衣裙的羽毛,文成公子從他自己的衣襟中拿出了裏面的竹簫,吹奏起了他曾經給她吹奏過無數邊的曲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

文成公子瞧着不遠處的她,美人就在他跑上幾步就可以抱着的地方,他不用再颠簸流離,越過高山,游遍湖海去尋她。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這一世,成為鳳的他,終于等到了他的凰。

十娘的手提着百鳥群的裙擺,邊聽着他的簫聲,邊晃動着小腦袋。

文成公子曲子吹到一半,卻将竹簫移開了嘴邊,然後,便沒有聲音了,十娘凝眉,瞪着不遠處的他,喊道:“你怎麽不吹了啊?”

“十娘,你喜歡嗎?”

“……”

“你不說喜歡的話,我便不吹了……”

“你不給我吹曲子的,我便接着跑,也不停下來聽你吹曲子了,你吹還是不吹呢?”

他聽了這話,一笑,他對她無論何時何地都對她的要求沒有任何拒絕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他也從來不去想,因為……只要她微微一笑,他便可以為她做任何的事情。

“你不吹嗎?那我走了……我走了,就再也不會會來了,從此你你越過高山,你游遍湖海,也再也找不見我的蹤影……”

“……”這句話,讓他心口堵得慌,他不怕水深火熱,也不怕路途險阻,只怕百年都尋不到她,不能守護在她的身邊,讓她遭受磨難和痛楚。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他最害怕失去她,百年不得想見,相思的苦,是比黃連還要苦的苦,夜夜讓人孤枕難眠,只教他覺得狐裘不暖錦衾薄。

在想念她的那些夜裏,美人不在側,被窩也不暖,他只想說……寒風啊,寒風,不要凍死他,他明天……明天便會再踏上路途,去找他的凰。

想到這裏,他不禁輕笑。

那些沒有她的日子,只有苦中作樂,卻一點都不快樂。

曲聲悠然婉轉,訴衷腸。

十娘晃着腦袋,閉上了眼眸,聽着悠揚的曲聲在花間回響。

入耳是天籁之音,入鼻是濃濃的睡香花香。

“有鳥聲?”

十娘并未睜眼,分辨那鳴叫的聲音,疑惑道:“是喜鵲的聲音?”

她歪着頭,豎着耳朵,“是黃莺?”

她說了這話,擡起手摸了摸耳朵,更是疑惑,“奇怪?怎麽還有百靈鳥的聲音?”

“啊?難道是只鹦鹉?”

“十娘,睜開眼睛……”那只鹦鹉在這樣說。

十娘抿着唇,鹦鹉是男子的聲音,是他在喊十娘,在喊十娘睜開眼睛。

十娘緩緩睜開了眼眸,瞧着花紅的百鳥羅列織就成了一張偌大的紅幕布,紅幕布在天際飄揚,似乎是朝她直面飛來,還要蓋在她的身上。

她仰着頭,吓得後退了一步。

文成公子見十娘花容失色,便大步流星跑到了十娘的身後,攬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懷中。

他的下巴貼着她的發鬓,柔聲道:“十娘,怎麽了?你很害怕?”

十娘瞧着那天際的百鳥,道:“啊……我頭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它們是要結伴回家嗎?”

“不是。”

“那它們排成了天羅地網是要做什麽呢?”

“來朝拜。”

“朝拜?什麽意思?”

他淺笑,為語,舉起了手中的竹簫,湊到唇邊,輕輕的吹響。

百鳥如同紅幕帳,層層将她和他圍繞起來,在四周呼扇着翅膀,鳴叫。

“它們都圍繞在我們身邊到底要做什麽啊?”

“十娘,你可聽說過百鳥會朝拜鳳凰?”

“沒有聽說過。”

“就是……”他還未開口解釋,她低頭瞧着她自己的衣裙,悠悠說道:“我覺得它們明顯是覺得……我身上的衣服是用它們的羽毛做的,然後我是傷害了它們的族類,它們要報仇,所以……這才圍繞在我的身邊,恨不得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用我的血去祭奠那些死去的飛鳥。”

“……”他凝眉,怎麽好好的百鳥朝鳳,被她說的這麽血腥?

“我不要穿這件衣裙了,它們絕對是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不行,我不要穿這件衣裙了,什麽百鳥裙,什麽破裙子,我才不要穿呢!”

十娘抱怨着什麽破裙子,便要解衣帶,他将她抱着,阻止道:“十娘,這是我送給你的裙子,你說了,你很喜歡,要一直穿着它給我看,嫁我為妻的。”

“我才不穿呢!用什麽百鳥羽毛做成的衣裙,對百鳥是多麽的殘忍啊,我才不要穿這個裙子,你這個忍心的人,你愛将這個裙子送給哪個姑娘便送給哪個姑娘吧,我才不要穿這個破裙子,我才不要讓鳥兒咬我,那要多疼啊!”

十娘松開了束腰的衣帶,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他握着她扯着衣帶的手,凝眉道:“十娘,別再解開了,穿着衣裙。”

“我不要,我才不要穿這百鳥裙呢!你就是存心想要害我,你送這件衣裙給我,不是喜歡我,你的目的就是想要百鳥啄我的皮肉,就是想要讓我疼的哭。”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陰險呢,我是哪裏招惹你了,你要這麽害我,讓我穿上這樣的衣裙。”

十娘扯下衣帶,随手便要将衣帶扔到地上,他見她擡起了另一只手,還要去扯衣襟。他凝眉,摟着她的腰,道:“老實點,不許再解扯衣襟了。”

“我不,你松開我,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呢,你就是想要害我,你就是想要害死我。”

他将她抱了起來,她的小腳丫踩了他的大腳丫上。

“你這個臭男人,口口聲聲說什麽喜歡我,卻給我穿這樣的衣裙,你就是想要害死我,害死我,你就可以……”十娘歪頭想了想,道:“你将我害死,你将我害死,你就可以……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你絕對是這麽樣認為的!”

他凝眉,無奈道:“我沒有這麽重的口味。”

“那你就別強迫着抱着我,你快點将我松開,将我松開,将我松開,要不然我就咬舌自盡了,讓你永遠也得不到我,就算能夠得到我的人,你也永遠都得不到我的心。”

他嘆了聲,道:“你不是怕飛鳥會沖上來,咬你的嗎?我抱着你,你怎麽還說咬舌自盡?”

“你抱着我,我咬舌自盡的話,至少能夠得個痛快,但是,你要這樣一直抱着我的話,我就會被成百上千只飛鳥咬壞了衣裙,然後……飛鳥就咬着我的皮肉,那一口又一口,要多麽疼啊,長痛不如短痛,你抱着我,我還是咬舌自盡吧……”

“你就不想你咬舌自盡,那些飛鳥也會找你報仇,要用你的血去祭奠那些死去的飛鳥嗎?”

“我死了,就不覺得疼了……”

“什麽?”

“反正,等到我死了,被放在棺材裏,也是會有各種蟲子要吃我的皮肉,還不如讓飛鳥吃了,早晚都是吃,還不如早些吃了為好。”

“十娘,你這都是些什麽稀奇又古怪的想法?”

“哪裏什麽稀奇又古怪了,你活着的時候,願意讓飛鳥咬啊,還一口又一口的咬你啊,你若是有喜歡被咬的癖好,那你自己讓飛鳥咬好了,你将我放開,我要脫衣服,跑了~”

“不許跑,我不許你離開我。”

“公子啊,你怎麽要死……還要拉人一起給你陪葬呢?你松開我,你松開我,我求求你祖宗了,代我問候你的祖宗還不行嘛!”

“十娘,有我在,飛鳥不會咬你。”

她搖頭,腿攀上了他的腰間,在他身上扭着,道:“我才不信飛鳥不會咬我呢,它一直纏着我,絕對是貪圖我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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