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經過這麽些天的努力,裴敘總算是在元國公一事上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他已經安排了下去,料想不日就會有結果。

心情放松了下來,他喝了藥,睡了一下午,出了汗,低燒也退去了。

因此翌日,他的心情還算不錯。

聶彬沒有将與段寧沉的比試放在心上,依舊在兢兢業業地辦事。段寧沉不到正午就跑來了,聶彬恰好奉命出武林盟辦事去了。

“出去了?該不會他也怕輸給我了吧?”

段寧沉已經做好了熱身運動,此時滿頭大汗,身上的單衣都已經被汗濕。他立志這次要一雪前恥。

裴敘道:“段教主先坐吧。他很快就會回。”

段寧沉熱血上頭,正是狀态最佳的時候,哪能坐下敗了自己的興致,是以他回絕道:“不必了,我站着就好!”

裴敘沒有說話,只是在喝茶。

段寧沉瞅了眼他,道:“你整天坐在這裏喝茶寫字,壓根不像是武林中人,我也從來沒見你習武,你武功是怎麽練出來的?”

裴敘擱下了茶杯,淡道:“早些年的成果罷了。”

“你這麽松懈練武,你現在的武功肯定沒我好。等我打敗了你的屬下,我就來打敗你!”

正在這時,聶彬一臉急色地進了門。

段寧沉見到他,當即眼睛一亮,道:“诶,你……”

他的話剛起,就被聶彬的聲音給壓了下去,“盟主,大事不好了!徐向磊大俠被人給當街殺害了。現在南街那邊陷入了一片混亂。”

“徐向磊?這名字有點耳熟。”小聲嘟囔着的是段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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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敘皺了皺眉,站起了身。

出了這件事,段寧沉與聶彬之間的比試自然就沒法如約進行。

裴敘他們趕到南街時,官府的人已經到了,并且将百姓疏散,把被害人的屍體給圈了起來。

站在外圈,仍可通過衙役間的空蕩看到,屍體仰躺在地上,七竅出血,雙目圓瞪,嘴巴大張着。

段寧沉看了眼,忽然一拍手,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他是誰了!那個最初傳‘頌道玄錄’的人!”

裴敘自然也沒忘記,徐向磊之前還來找過他請罪,內疚于因自己私事而把江湖攪亂。不過,他是真心這麽想的,還是單純怕武林盟主遷怒他,那就不好說了。

死人,他見得再多不過了,自不會因這陌生人的死而感到傷懷。他關注的是殺徐向磊的人。

“兇手是洪長風吧?聽說徐向磊把他家人都給弄死了。”段寧沉喟嘆,“然後徐向磊的家人又向洪長風報仇。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他說話的工夫,捕頭朝他們走來。

“李盟主,別來無恙。”捕頭客氣拱手道。

“任捕頭,別來無恙。”裴敘道,“謝大人近日可好?”

“知府大人安好,勞您挂心。”捕頭又說道,“這次的受害者似乎是江湖人士。李盟主可知他的身份與底細?”

裴敘道:“他叫徐向磊,在江湖上小有名聲。任捕頭可有詢問目擊者?”

捕頭點頭,“聽說他是行走在路上,突然暴斃身亡的。仵作正在驗屍,判斷其死因。”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揣着袖子的段寧沉身上,“方才,這位小兄弟似乎提到了疑似行兇者。”

段寧沉與官府的人接觸不多,也就是半年前企圖借用官府行事時,賄賂了一官員。他們沆瀣一氣,段寧沉有對方的把柄,對方也不敢得罪了他,所以段寧沉行事說話都很随心,沒有顧慮。

但現在面對一個正經的,一看就雷厲風行的官府衙役,他這個“朝廷欽犯”自然要盡量降低他的存在感,以避免麻煩。

他擺了擺手道:“我瞎說的,你別在意。”

捕頭見他跟在裴敘身後,也只當他是裴敘的親随,又見裴敘沒說什麽,便也不挂在心上。

“李盟主,那任某就繼續執行公務了。您請自便。”

“恩,任捕頭辛苦了。”

看捕頭走開,段寧沉用手肘頂了頂裴敘,小聲道:“喂,你是用什麽辦法和官府關系這麽好的?這些官府不是最瞧不起我們江湖人嗎?”

裴敘躲開了他,瞥了他一眼,淡道:“武林盟也負責蜀州城的治安。”說罷,他躍過了圍線,走向了屍體。

段寧沉跟在了他的身邊,嘴裏嘟囔道:“明明我們輕岳教也維護隆寧的治安,為什麽官府還對我們人人喊打呢?”他非常酸。

仵作在解剖屍體,那血淋淋的場景叫有些衙役轉過了身,不敢看。捕頭則是在勘察周圍的蛛絲馬跡。

過了一會兒,仵作站起了身,對不遠處的捕頭道:“大人,可以确定,死者乃是中毒而死。”

“中毒?”捕頭走了過去,“砒霜?鶴頂紅?”

仵作搖了搖頭,“下官從未見過這種毒。死者的胃炸裂了開來,五髒均有輕重不一的損傷,血液呈淡淡的紫色。此毒應該在他體內潛伏了一段時間。”

捕頭又問:“可以知道他是何時中的毒嗎?”

仵作道:“下官無能。”

屍體被縫合好了以後,擡去了府衙,判案部分得交給知府來進行。一部分衙役在此清理現場,另一部分的衙役根據“徐向磊”的名字前往各大客棧,去找他住的地方。

裴敘與段寧沉回了武林盟。

待進入了主院後,裴敘瞥了眼身後優哉游哉,心情絲毫不受影響的段寧沉,問道:“昨日你找袁聆歌,結果如何?”

中毒而死。

袁聆歌的天煞宮素來以制毒而聞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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