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人的游戲

段暄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居高臨下地看着不知死活的月奴,目光如同端詳不知死活的玩物。

在座的衆人早已經聽見這句話紛紛目光看向了這邊的兩個人,水族大名鼎鼎的鲲泧和佛門的佛子争先恐後的砸着靈石,只為博得美人一笑,這本來也是一段佳話,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美人完全不動心甚至還主動獻身他人,完全無視了正在砸錢的兩個人。

大家的目光充滿了看好戲的意思。

月奴被衆人的目光一盯,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然後她目光求救地看向上首,對上了一對冷漠無比的金謀,如同鎏金一般的眸子裏滿是冰冷蒼白地情緒。

她身體忍不住一頓,只感覺從脊椎骨開始慢慢湧上來的寒意。

段暄對于月奴的求救目光視若無睹,他幾乎一秒都不用都可以明白對方的想法,他被後者利用了,這個事情讓他心情變得很壞。

作為被滅族的人,月奴千辛萬苦成為選美大賽的第一名,追求者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現在她卻無視了那些大人物主動跪下你的腳下,溫順的問需不需要拍下他。

一般男人的虛榮心肯定會瘋狂上漲,然後腦子一熱直接剛。

畢竟月奴好歹也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

段暄卻因為上輩子這種事情見識多了,完全沒有陷入一種類似于被幸運女神指定的驚喜,正相反,随着周圍人群的增多可能代表選美大賽會繼續延長,他的心中一瞬間閃過殺意。

理智緊随其後戰勝了情緒,腦子瞬間冷靜下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着水族的臉面,他必須要考慮到水族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

水族本來就以粗暴聞名,如果真的一氣之下幹掉了這位月奴,那麽形象恐怕還要再打個折扣,從暴力粗魯變成欺淩弱小。

段暄慢慢拿起旁邊的茶杯湊到嘴邊,輕輕喝了一口,口腔中彌漫着淡淡的茶香,月奴的打算仙界這群傻白甜或許不清楚,前世在商場中見識過爾虞我詐的段暄卻一眼可以看出,這是借刀殺人。

這個月奴參加選美大賽,賽前她聯系得大多都是背景雄厚的大人物,鲲泧所在的鲲族乃是水族的一個大族,實力非同凡響,作為族長之子的鲲泧權力比外人想象地要多上很多,無律作為佛門近千年來最有天賦的佛子,地位同樣高的恐怖。

如今這兩者花了大價錢,後者卻看都不看一眼主動來到他的面前。

段暄不是對自己的臉不自信,他只是習慣性地想了一下,立馬就可以看出對方的意思,這個月奴看中的其實是他後面的水族。

他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曾經看過的一本古籍,上面猜測那個種族被滅族的原因很可能與聖人有關。

“啧。”段暄眉眼涼薄無比,看向下面月奴的目光瞬間冰冷了很多。

他可以原諒對方有愛慕虛榮的心卻忍受不了她将他當成傻子。

茶杯上的手指帶着翠玉一般的戒指,清透的玉質映襯着骨節分明的手指越發修長好看,段暄放下茶杯,口中輕輕吐出一句話:“醜拒。”

月奴的眸子一瞬間暗淡無比,她的周圍充滿了絕望,清淡如同月光一般朦胧的臉龐讓在座看見她的人心中忍不住湧起憐惜。

月奴:“為什麽?”她的語氣顫抖将很多,聽上去像是被暴雨瘋狂打砸的菟絲花。

段暄絲毫沒有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正相反,他的表情十分冷漠,目光看向月奴像是看待死物一般:“聖人。”

“你的事情牽扯到聖人。”

“我對于這樣的麻煩家夥兒一向有兩種選擇,殺死或者扔掉,你選擇哪一種?”話語輕描淡寫,傳出來的意思卻是每個人都聽得懂,這位水族太子是認真的。

月奴:“以你的身份是可以的。”

“但是我不願意。”段暄幹脆利落地回絕道。

“想讓我水族對上一名聖人,你還不夠格。”

此話一出,原本聽見兩個人對話的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段暄的目光也不是看好戲,更多的是思索的情緒,從這件事情中他們發現所謂的水族太子也不是傳說中那樣只會花錢一事無成的敗家子。

甚至還可以說十分的精明。

他們問心自問,假如剛剛被月奴挑上的那個人是他們,他們自認為完全做不出後者的斷然拒絕,肯定會猶豫一會兒,有些甚至還發現自己或許可能答應。

月奴被這樣直接挑明自己的心思,臉色難看無比,她瘦薄的身體輕輕顫抖如同狂風中的蒲葦一般柔弱。

她輕輕閉上了清透的眸子,微微低下了頭恭敬地說道:“妾身自視甚高了,望殿下海涵。”

段暄挑眉,心中被後者如此爽快的态度所驚訝,随後便是佩服,這位光是這個樣子或許以後還真的能成也說不定。

他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開口道:“無事。”

聞言,月奴站起身,轉身挺直了背,在衆人的目光中離開了。

其他人眼看着戲看不下去并且作為水族太子坐在椅子上的周圍的低氣壓有眼睛都看得出,一些識趣的人也随着月奴離開了,畢竟在九天玄黃上面水族太子除了讓人羨慕的奢侈生活外,緊随其後地就是後者喜怒無常的态度。

雖然後者沒有算賬的心思,難保他會殃及池魚。

人群的慢慢散開,一直從外面想要鑽進裏面的鲲泧這才找到一個空子,千辛萬苦的來到了這邊,他擡眼瞧了下自家祖宗,發現後者周圍溫度降低,眼底滿是不耐煩。

他一驚,立馬低下頭,安安分分地站在段暄的後面,旁邊正是一臉沉默的無律,用幾不可聞的低聲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怎麽他家祖宗氣成這個樣子。

清俊地僧人聽見他的話語,沉默的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正當他雲裏霧裏的時候,後者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月奴離開的挺直背影。

“她有問題。”

鲲泧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無律說完他也沒走太過意外,相反他更加着急的是太子的想法,繼續低聲問道:“那太子爺幹什麽了?”

無律還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鲲泧就聽見右上角傳來一句寒氣十足的話語:“鲲小魚,給老子上來。”

聽見這句話,他立馬意識到對方很有可能在怒火當中,身體驚恐的一僵,鲲泧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了,一張俊臉笑得如同哭一般,結結巴巴地道:“老、老大。”

他努力讓自己不那麽丢人,目光戰戰兢兢地看向了上首的男人。

男人啧了一聲,擡起金眸瞥了他一眼,目光滿是你再不過來試試的意思,嚣張的長腿翹起來,語氣充滿強大的氣勢:“快點。”

“哦。”鲲泧慫慫的過去。

此刻,他們的周圍已經沒有觀衆了,大多都被段暄的黑臉給吓走。

所以鲲泧過去的時候十分快,四周空蕩蕩的,鲲泧心裏有些發虛。

“再靠近點。”段暄居高臨下地招了下手。

鲲泧猶豫了一會兒,又往前面挪了挪。

段暄看見他挪的不到一米的距離,臉頓時黑了,這小子也太慫了點,鋒利的眼刀捅了過去:“再進一點。”

“走那麽少你準備原地和我說話?”

鲲泧用自己腦袋發誓,他家祖宗已經很不耐煩了,如果他再敢亂作,他很可能從座椅上下來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乖巧無比地湊到了段暄的旁邊。

段暄看見他如此識相,俊臉露出滿意的微笑,随後一把摟住鲲泧的肩膀,湊到後者耳朵嘀嘀咕咕了半天。

“老大,這也行?”鲲泧聽到一半,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開口出聲。

段暄翻了個白眼:“有什麽問題嗎?”

鲲泧因為被段暄說的話沖擊太大,他結結巴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思路,先是看了眼四周有沒有人,發現空蕩蕩的一片這才安心的松了口氣,随後焦急的低聲說道:“祖宗啊,您是我的親祖宗。”

“那可是聖人啊,你幫那個月奴這不是和他對着幹嗎?”

鲲泧一開始還十分自豪自家太子如此英明神武,即使面對美色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還毫不留情地如同秋風掃落葉,現在看來了,什麽不搞事都是屁,都就在這裏準備暗搓搓放大招呢。

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又勸,只希望太子改變心意。

段暄感覺有個蒼蠅一直在耳邊BB,從他爹一直說到水族的不容易,聽得他想翻白眼,開口道:“我沒讓你直接幫。”

“不知道找些人間接嗎?只要讓聖人找不到是我們水族的痕跡就行了。”

“依我看,這家夥兒指不定還真的能成功。”

此話一出,鲲泧說話的動作一頓,猶疑地說道:“您這麽看好她?”

段暄哼笑道:“不是看好,只是無聊而已。”

“況且相比于買下她,我更喜歡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獲,啧,一個聖人的遺産,我覺得的還可以。”

“可是她願意嗎?”鲲泧也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月奴這個女人并不是花瓶,敢将自己拍出去這一點,她就比所有人要心狠。

段暄金眸閃過一絲冷意:“她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她還想要複仇的話。”

永遠不要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在明面,這是上輩子段暄從他爹那裏學到的第一個道理。

手指輕輕敲打椅背,他慵懶的靠在後面露出矜貴的俊臉,漫不經心的道:“是時候讓她見識一下大人之間的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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