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白嫩嫩的肌膚看來宛如新生幼兒,在拆了藥布,洗淨臉頰後,原本該是帶着傷疤的臉龐,還原了舊有風情,呈現出練雅君的完整面貌。

“這還真是神跡啊!”天城隸滿瞧着映在眼前的嬌媚臉龐,不由得吐出了贊嘆聲調。

今天一早,練雅君就一臉神秘地說得早些去換藥,他正奇怪怎麽今兒個換藥的時間似乎早了些,沒想到等她回來後,才發現她已拆了藥布,面紗底下掩着的,是一心想讓他率先獨享的無瑕面孔。

“喜歡嗎?”練雅君露出甜蜜笑容,“我可是特地蒙着面紗回房,就為了讓你先見到。”

這臉龐是因為天城隸滿的要求,才得到蒼龍堡大夫的相助,所以理所當然地得先讓她這丈夫瞧一瞧了。

“喜歡,比原來的樣子更美了。”天城隸滿一把拉過練雅君,雙唇啃上她毫無瑕疵的肌膚,像在品嘗一道滋味鮮美的菜肴。

練雅君原就生了雙媚麗的眸子,如今襯着她完美的水嫩肌色,看來更是可口。

少了面紗的臉龐摸起來柔軟又舒服,讓他不由得貪戀地磨蹭起來。

此後夜裏溫存之際,他終于不必再聞着藥草味入睡了。

當初他堅持帶她到蒼龍堡,想為她除去傷疤,果然是正确的決定,瞧她現在笑開唇的模樣,看起來多麽讓人想咬上幾口……

“你弄得我滿臉都是口水啦!”練雅君又好氣又好笑地推開天城隸滿,“別鬧了,我等會兒還要出門呢!”

自從嫁給了天城隸滿之後,她的生活裏幾乎再也沒有任何煩憂,蒼龍堡內的生活委實平靜又惬意,她專心釀她的酒,偶爾堡主會來同她聊上幾句,天城隸滿則是偶爾十天半個月像癱爛泥似的癱在房裏同她溫存,偶爾突然兩三天消失不見,說是出堡工作去。

漸漸融入蒼龍堡的生活後,她才知道,原來蒼龍堡不僅能人異士多,還時常在暗地裏接各種工作,有些是來自富商或王公貴族,有些則是來自官府,大都是因為情況棘手,一般人應付不了,才找上蒼龍堡。

“出門去哪?”天城隸滿摟住她的纖腰,一副賴皮鬼的态度,“要上街慶賀嗎?”

“你只是想找借口喝酒吧!”練雅君拍掉他襲上胸脯的魔掌,笑道:“我釀的酒還不夠你喝?”

成了夫妻後,她對天城隸滿不再只限于平日裏接觸時的了解,凡是生活大小事,她這妻子都會碰着,也是因此,她才知道天城隸滿當年因過度傷痛而練出來的千杯不醉本事,到底有多麽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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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你太累,所以偶爾也該到外邊喝酒,別讓你成天泡在酒缸旁。”天城隸滿磨蹭着她的臉頰,得意地道:“再說,從今以後不必戴面紗了,不覺得應該出門好好透個氣?”

等會兒出了房門,包準那些還沒見過練雅君美麗無瑕模樣的兄弟們,看得兩眼發直!

“我出門是去找些釀酒的器具,想親自挑選,誰像你成天就是玩玩玩。”雖然知道天城隸滿認真起來,确實不同于平常的模樣,但誰教他在她面前總是一副玩世不恭、不正經的态度?

“你才是別工作過頭。走,我帶你出門透氣。”天城隸滿不由分說地拉了她就走。

至于那條她時常蒙在臉上的面紗,則是扔在房內的桌上,從此,再也派不上用場。

“天城少俠,好久不見了!”

飯館的掌櫃似乎與天城隸滿是熟人了,一見到他露臉,立刻迎上前,熱絡地招呼起來。

練雅君瞄了天城隸滿一眼,每回聽人喊丈夫少俠,她還是忍不住會想笑。

“二樓可有清靜的空位?”天城隸滿熟門熟路地直往二樓踏去,對于掌櫃口中那一聲聲的“少俠”,他依然是越聽越得意。

“有!我替兩位安排個好位子。”掌櫃跟在後頭,一邊介紹起今天的菜色來。

天城隸滿拉着練雅君往二樓走去,在景致佳又幽靜的位子坐定後,天城隸滿半倚上露臺的欄杆,朝掌櫃揮了揮手,笑道:“剛才你說的那些都不錯,全端上來。”

“是,我這就去吩咐廚子,另外再送兩壺好茶給天城少俠跟夫人,算是小店遲來的祝賀,恭喜兩位成親。”掌櫃機靈地拱手響應,接着便匆匆下樓去了。

“你點了至少有七、八道菜耶!吃得完嗎?”練雅君詫異地瞧着天城隸滿。

千杯不醉跟食量大小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吃不完就打包帶回去,這家的菜色就連堡裏的兄弟都喜歡。”天城隸滿滿不在乎地迸聲。

“我看你是想帶回去當下酒菜。”練雅君搖搖頭,知道他就愛邊喝酒,邊跟兄弟們天南地北地聊天,也就由他去了。

“今天是慶賀你傷疤終于愈合,就別想那麽多了吧!”天城隸滿讨好地扯出笑臉,“等會兒我還有好東西要送你。”

“什麽東西?”送她?她記得他出門前什麽也沒帶不是嗎?

“說了就沒意思了,回堡前,我再帶你去瞧。”天城隸滿搖搖頭,決定保密到最後。

“先透露點又不會怎麽樣,梗着問題會食不下咽耶!”練雅君輕蹙了下眉心,對于天城隸滿的故作神秘感到不滿。

“放心,這裏的好菜色,包準你能吃到碗底朝天——”

“隸滿?”

天城隸滿的話還沒說完,樓下已傳來叫喚聲,打斷了他與練雅君的談話。

“衛大捕頭?”練雅君跟着往外邊瞧去,只見衛涼謙正站在飯館門口,仰頭往他們看。

“涼謙,你來得正好,上樓吧!”天城隸滿揮揮手,示意衛涼謙上樓一塊兒用飯。

“我有公務在身,只是打聲招呼。”衛涼謙看見練雅君臉上沒了面紗,知道她該是傷愈了,所以才跟着天城隸滿出門慶賀,于是往她點了頭示意,“也恭喜你了。”

“這還是多虧了衛大捕頭。”練雅君不知衛涼謙正心煩着玉草城跑了杜賊人一事,僅是朝他招呼,“真的沒空一道用飯嗎?”

“你在忙什麽?又上哪抓賊?”天城隸滿跟着開口。

“受命逮人,我得去抓黑箭。”衛涼謙露出些許無奈神情。

“黑箭?你等等。”天城隸滿聽着突然一愣,接着他站起身,手往欄杆上一按,便翻身往窗外跳了出去。

“隸滿!”練雅君知道丈夫是個練家子,但是老實說,入蒼龍堡以來,她從沒機會見他施展身手,所有知道的功續也僅是聽聞,因此突然見他連說一聲都沒有就往樓下跳,她吓得心口差點就要震破了!

“我有點話跟涼謙說,菜若上桌了,你就先吃。”天城隸滿仰頭對練雅君笑道。

“下次要跳樓前先說一聲!”練雅君哭笑不得地迸聲。

唉!有這種随興又身手好的丈夫,她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知道了。”天城隸滿對練雅君揮了揮手,随後便拉着衛涼謙到一旁樹下去。

“有什麽問題嗎?”衛涼謙低聲道。

“關于黑箭,他不是個歹人,怎會勞動你出馬?”天城隸滿疑惑道:“我還以為你會瞞着上面的官老爺私下查找杜晴風的消息,怎麽就接下了抓黑箭的命令?”

“杜晴風被人從玉草城救走後,就音訊全無。”他就算想打聽,也苦于城鎮不同,不能越權。

“至于黑箭的案子,我在公家當差,不想接也得接啊!”衛涼謙沉着嗓音,語調帶點無奈,“而且黑箭那案子……其實是有內情的。”

“黑箭的事我有興趣,你真想抓他的話,我有消息,不過……”天城隸滿将眼神投向二樓練雅君的座位,暗示道:“我不想她知道太多江湖恩怨。”

“你要跟我去?”有天城隸滿相伴,抓人自然是事半功倍,但再怎麽說,衛涼謙還是不願打擾他們夫妻倆,況且,官府的事老叫江湖俠客插手也不太妥當。

“反正我得去一趟畢蘭坊拿首飾,那是我訂了要送給雅君的賀禮,不如我跟你跑一趟去找黑箭。”天城隸滿小聲地說道。

“是瞞着尊夫人訂的?”衛涼謙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心虛表情,不由得想笑。

堂堂邪刀鬼見愁,要送妻子禮物還得這般偷偷摸摸?

“訂了一段時日,想着她治好疤痕那天送給她驚喜的。”天城隸滿露出笑容,“我同雅君交代一聲,你等我,去去就來。”

嫩筍炒青絲,酥炸黃魚,粉蒸水晶鲙……各式各樣的美味端上了桌,幾乎把桌面都填滿了。

而且掌櫃不只多送上兩壺好茶,甚至還端出飯館裏只用來招呼貴客的翠玉珍珠湯,态度極為熱絡,倒教獨自享用的練雅君不好意思了。

雖說是天城隸滿的熟人,但她跟掌櫃可不熟,天城隸滿又臨時有事同衛涼謙離去,說是一個時辰後才會回來,所以她只得先行向掌櫃道謝。

“夫人用不着客氣,平日裏天城少俠極為照顧小店,所以這只是點心意罷了,再說,原本該給夫人更清靜的好位子,偏偏小店今天的廂房給人包下了,以至于無法提供給夫人休息,實在很過意不去,所以這翠玉珍珠湯,就請夫人別客氣,盡管笑納。”掌櫃邊說,邊往二樓另一邊掩門作樂的廂房瞧去。

“聽起來很熱鬧,該是哪個富商在此宴客吧?”練雅君聽着不時傳出的熱鬧笑聲,只是點頭笑應。

“是鎮上的富商請滿月酒。”掌櫃應道。

“無所謂的,這是好事呢!你就忙你的去吧!不必忙着招呼我了。”練雅君也不是真的非清靜地方不可,有點聲音,多些熱鬧反倒好,況且她今天剛逢喜事,見什麽都開心。

“謝謝夫人,那請夫人慢用。”掌櫃說罷,安心地下樓去了。

沒了旁人在場,練雅君迳自享受起眼前的諸多美食佳肴,發現确實就如同天城隸滿說的,這些菜的味道還真不輸給蒼龍堡內的高明廚子。

只是就在她兀自品嘗菜肴的同時,她發現二樓的富商似乎請了不少客人,陸陸續續一直有人上二樓,還帶上許多的賀禮,廂房內也一直傳出誇贊聲,似乎是為著名貴的禮物而發出驚喜的贊嘆。

這熱鬧的聲調,練雅君其實并不介意,尤其對方還是為喜事而慶祝。

可是才過了沒多久,廂房內卻突然傳出驚人的尖叫聲,還混入了杯盤碎裂的撞擊聲調。

“怎麽回事……”練雅君覺得不太對勁,她起身往廂房走近,正想着是否要喚一樓的掌櫃上來瞧瞧情況時,沒料到裏頭卻突然傳出了一個讓她既熟悉又嚣張的音調——

“大爺我就是人稱‘來去一陣風’的杜晴風!你們乖乖的把剛才那些珠寶首飾都交出來吧!”

杜晴風?這賊人不是應該被關在玉草城的牢房裏嗎?

練雅君心頭一驚,想也沒想地回過頭,悄悄地推開了廂房的門,偷看裏頭的情況。

只見那個曾讓她恨之入骨的杜晴風,竟然大刺刺地站在桌子上,一邊吆喝着旁邊吓得縮成一團的幾名富商美妾把身上的金銀首飾脫下,一邊露出教人看了就覺得刺眼的得意笑容。

“你這個惡賊!”看來像是被踹過一腳,所以正半癱在一旁角落的富商,一邊喘着氣,一邊用顫抖的手指指着杜晴風大罵起來。

“我可不是惡賊!你剛才沒聽清楚嗎?本大爺是來去一陣……”

末尾那個“風”字還沒出口,一張用來端菜的托盤已經往杜晴風的後腦砸了上去,把他打得眼冒金星不說,還差點跌下桌子。

“媽的!哪個家夥不要命了!竟敢偷襲本大爺!”杜晴風撫着後腦勺,怒氣沖沖地回頭。

“又是你姑奶奶我!”氣得渾身發抖的練雅君手裏還緊緊抓着另一個酒壺,只差沒乘勝追擊,再往杜晴風臉上砸去。

“媽的!又是你這死丫頭!”杜晴風一看見練雅君,立刻露出兇狠的表情,“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爺我正想找你算帳,沒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門來!”

“這是我要說的!你這個應該在玉草城被關上一輩子的賊人,居然敢到天涯鎮來,信不信我找衛大捕頭再抓你一次!”

練雅君真要氣瘋了,她還以為杜晴風早該伏法,怎料得到他竟然還好端端地出現在此,甚至又開始幹起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也要你有機會出去喊人來救你!”杜晴風扳了扳手指,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你多嘴,說我害死你爹,我也不會被加重刑罰,出不了牢房!幸虧大爺我行走江湖多年,道上兄弟多得很,才能把我救出來,讓我有機會找你算帳!”

原本因為他平日只是搶劫金銀財賨,沒殺人放火,所以即使被抓也可從輕量刑,但上回衛涼謙逮了他之後,又往玉草城密報,說他曾害死練家酒坊的老板,這才害得他刑罰加重。

這口鳥氣,教他怎能不發洩一下!

所以在同夥救走他後,他便立刻溜出玉草城,跑到天涯鎮上,為的就是找到練雅君這個告密的死丫頭!

“不知悔改!你害死我爹,還敢反過來指責我!今天你姑奶奶我就親自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叫怨恨!”練雅君氣憤地舉起了手中的酒壺,二話不說就往杜晴風扔去。

“看看是誰教訓誰!”杜晴風這回有所防備,所以輕易地閃過了攻擊,甚至在練雅君又要彎身去拿能夠用來丢他的杯盤前,先一步踢掉了她身邊的酒壺碗盤等器具。

“哎呀!救人呀!”富商的小妾們見情況不對,紛紛縮到了角落去,幾個機靈的下人則是帶着主子一邊閃躲,一邊往廂房門口爬過去,想要逃出這裏去呼救。

而練雅君見自己不管要往哪邊去,不管想拿什麽攻擊杜晴風,都會被他搶先一步,知道自己無法應付這個賊人,于是轉身便想往外跑,打算去外頭找幫手來抓人。

可她沒料到杜晴風又是快她一步,飛身一閃,便躍至她面前,長腿直接踹上門板,擋住了她的去路。

練雅君見狀,匆匆忙忙地往後退去,免得自己讓杜晴風給逮着,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想跑?沒那麽容易!”杜晴風咧開殘忍的笑容,瞪着練雅君冷笑道:“今天本大爺就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沒管吓得四散逃走的客人們,連桌上散落一地的金銀珠寶都不顧了,一心只想好好玩弄這個陷害他的小丫頭,等到她東逃西躲累慘了之後,他再來慢慢地淩遲她!

“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好過的。”練雅君在房內繞着圈閃避這個惡賊,同時尋找着能夠逃出去的出口,一邊在心裏祈禱剛才那些逃走的富商引起了騷動後,可以惹來官差的注意。

當然,如果丈夫天城隸滿能早些回來找她,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怎麽不會好過?如果能夠宰了你,我以後日裏夜裏都不用再為你這死丫頭感到光火!”杜晴風露出猙獰的表情怒斥道。

以前官差追他追得并不緊,甚至可說是有些松散的,畢竟他的輕功遠比那些差爺好得多了,要抓他費時費力,還吃力不讨好。

所以他一個城偷過一個城,大多數時候都過得相當悠哉自在,直到上回在玉草城栽了個筋鬥,讓衛涼謙這個正直得過度,偏偏輕功又好上他一點點的捕快抓住,這才入了牢。

本以為官府關他關不了多久,沒料到練家這條人命卻幾乎是斷了他後路,教他自逃離大牢以來,天天夜裏夢着的都是如何報後練雅君。

現在他終于有機會了,豈能一刀了結她,這麽便宜她?

當然是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想宰了我,可沒那麽容易!”練雅君面對這個害死爹親的仇人,亦是憤恨有加,她指着杜晴風嚷道:“衛大捕頭抓得到你一次,就抓得到你第二次!你洗幹淨脖子等着好了!”

“該洗幹淨脖子等着的人是你!”杜晴風彎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碗盤,在手上甩了幾下後,露出了陰狠表情。

這丫頭三番兩次拿東西砸他腦袋,這回輪到他了!

淩空一扔,杜晴風對準練雅君,将碗盤往她身上砸去。

“啊!”練雅君沒料到他會來這招,立刻抱着頭彎身閃過。

盤子撞上牆壁,碎裂一地,有些碎片還掠過她的衣裳。

“哈哈哈!丢人的感覺确實挺爽快的!”杜晴風接二連三地撿拾房內淩亂一地的器具往練雅君身上扔去。

練雅君雖然想反擊,但杜晴風的動作硬是快上她好幾倍,讓她只能拚命逃躲。

飛濺的菜肴落得一地,将廂房內搞得淩亂不已,讓練雅君在閃避時更加困難,稍不留心,就很容易踩到湯汁之類的東西而跌倒。

杜晴風故意将菜肴湯汁灑得她滿身,讓她看起來髒兮兮的,一邊看着她狼狽的模樣,杜晴風的心情是越來越好。

這樣才有報複的快感!

“你這個暴殄天物的家夥!當心我叫隸滿剝了你的皮!”練雅君縮在角落裏,氣得渾身發抖。

“隸滿?那是誰?你的丈夫嗎?”杜晴風不屑地吐出嘲弄聲,“哼!想剝我的皮,也得看他的身手高不高明!大爺我可是……”

那句“來去一陣風”的口頭禪還沒說出口,一柄銀亮利刃已淩空揮過杜晴風的眼前,把他剛要扔出去的酒壺斬成兩半,應聲碎裂。

嘩啦啦的剩餘半壺的好酒灑落一地,杜晴風只來得及看見銀光一閃,緊跟着背後突然傳來重擊,逼得他整個人往前跌趴在地。

“來去一陣風?我邪刀鬼見愁今天就剁了你的手腳,看你還能怎麽來去自如!”

突如其來的暴喝聲調伴随着刀光的閃爍,天城隸滿不知何時闖進了廂房內,手中的長刀閃爍着駭人的涼透寒光。

“隸滿!”練雅君驚喜地迸出高音。

“原來你這家夥跑到天涯鎮來了?”天城隸滿居高臨下地瞪着這個取走練老性命的賊人,聲調裏有着幾分陰寒氣息。

杜晴風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拖着有些狼狽的模樣翻身一跳,躍至房內的另一個角落。

“你這家夥打哪來的?居然敢襲擊本大爺!”杜晴風有模有樣地拔出腰間的長劍,示威地往天城隸滿指去。

“連本少俠的名號都沒聽過,你這個江湖敗類,無知的後生小輩。”天城隸滿咧開不帶暖意的笑容,橫揮了下長刀,霎時涼風橫掃,勁道十足地往杜晴風震去。

勁風一掃,令杜晴風被震得只能貼緊牆面,此時,諒他再怎麽對自己有自信,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輕忽不得的對象。

于是他飛身一閃,往練雅君撲去,想要抓她當人質。

可是就在他撲上練雅君之前,廂房連着外邊小巷的窗戶已經被沖撞開來,衛涼謙飛身躍入,雙臂利落一揮,瞬間,杜晴風的手臂與胸前已多出了六道爪痕。

“啊……”杜晴風痛得跪倒在地,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滿身的血痕,再一仰頭,看見是上次逮着自己的衛涼謙,他也顧不得疼痛了,手忙腳亂地就想往外逃。

“涼謙,交給你了。”天城隸滿知道杜晴風已逃不了了,加上衛涼謙又追捕杜晴風多時,所以也沒攔住杜晴風,而是迳自上前扶起自己的妻子,迸出了嘲弄的冷哼。

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在他天城隸滿的地盤上動他的女人?

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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