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了,親愛的讀者們,好久不見啊,我沒有消失噢~~ (6)

……吝啬給你一句抱歉……”

058 你我這般歲月靜好(二)

晚秋笑着,眼眶紅了,手,放在了他覆在她臉頰的那只手上,“那你現在說,我接受。”

他也笑,微微點頭,“對不起。”

“可是怎麽辦好,我不想原諒你。”她嘆氣,如實說。

“我知道。”

“因為我愛你,我還能重新接受你,可是,如果我沒那麽愛你,你以為我容忍得了你的背叛嗎?”

“所以,我卑鄙地用七七來逼你……”

“也許我會更恨你。”

“管不了那麽多了,得不到你,我無時不在煎熬。”

他擁抱了晚秋,深沉地,牢靠地,這樣一個擁抱,幾乎是在向晚秋宣告,他是如此的堅決。

“你怪我,怨我,甚至是恨我,怎樣都好,你始終是我的……”

“可是那個警察,他比我可憐,即便當初他和我媽策劃了那一出導致我們分開,他是該死,可無論如何他都将我的女兒照顧得很好……況且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已經發生了,不會改變,我不願意你再見他時是用一種厭惡的眼神、就像之前你看我那樣去看他,宋晚秋不該有那種眼神……”

“晚秋,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不,那些荒唐的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你不原諒我,那就不原諒吧,可是那又怎樣呢,這輩子,同我一樣,你也不能沒有我……”

晚秋比他矮很多,踮腳回抱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緊緊地抓牢了他,淚水溢出,哽咽道,“段亦琛,你若是再離開我,會遭天打雷劈的……”

“是。”

“你若是再離開我,必定不得好死!”

“是。”

晚秋放開他,吸了吸氣,又說,“你不許再和那些女人搞不清楚了!”

某人大驚:“我沒有!”

“前幾天那雜志還說你和王某某深夜私會呢!”

“媽的,那雜志專門挖名人隐私!”

“那你也得有給人挖的機會啊!”

說完頓覺這對話好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白了段亦琛一眼,在他那“老子一定要把那間雜志社收購了”的眼神中,拉着他的手進了電梯。

某人在電梯裏想了又想,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哎不對啊,我最近每天晚上私會的人不是你麽?再加一個段七七?最多還有他奶奶的段清風!”

晚秋:……

到家。

先去視察七七小朋友。

睡得正酣,晚秋吻她的時候估計是在睡夢中,笑了一笑。

晚秋笑,起身關燈,關門。

回房,咳咳。

段總火速清洗,姿勢優雅躺大床中央,靜候晚秋。

晚秋進門就見他不懷好意地笑,臉上一熱,拿了睡衣就進盥洗室。

段總微笑:“晚秋慢慢洗!”

晚秋擰開噴頭,停了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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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你我這般歲月靜好(三)

洗完澡出去,見某人倒在那兒已經閉了眼睛,晚秋松了口氣,哪知道躺下去關了燈,一雙大手自身後圈過來,含糊呢喃,“怎麽這麽久……”

晚秋想,不是你叫我慢慢洗嗎?警覺地,“段亦琛你別亂想了!”

他一聽就掀開被子坐起來,又将床頭燈打開,“你掰手指算算……”

“聊聊天不行嗎!”

“也……好……”

他複又躺下,隐隐不甘,卻又難發作,“那就聊這個話題,我聽說男人在這方面……”

“亦琛,你送我的懷表壞了……”

晚秋無視地縮進他懷裏,小聲低語,閉上了眼睛。

那碰觸像是細小羽毛劃過他心上,心房一股暖流淌過,低頭吻在她發頂,“那塊古董表麽?”

“嗯,”她仰起頭看他,不太确定地,“能修好吧,要是修不好就可惜了。”

“改天找人先看看……不過怎麽會壞呢?”

“就是那天,我從你家離開,跑得太快從樓梯上摔下去,摔壞了。”

“當時你……”

“幸好七七沒事,不然,你現在估計也就見不到我了。”

“當時……七七對你而言,真有那麽重要麽?”

“當然,那是我們倆的孩子,比我的命都重要!”

晚秋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調皮地一縷一縷把玩他的頭發,“亦琛吶,後來我看新聞,類似于這樣的古董表,都是價值連城,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麽就舍得送了我?”

“傻瓜!”

段亦琛嘆口氣,唇角輕輕勾起,“珍貴的東西,自然是要送給最珍惜的人,我沒有告訴過你麽,段亦琛這輩子最想珍惜的,就是你宋晚秋了。”

後半夜下了雨。

清晨,雨後彩虹,七七一覺醒來就見此美景,一時驚喜沒忍住,竟跑去擰開大叔的房門——

“晚秋,大叔,起床看彩虹了!”

“看彩虹……”

在她重複第二遍的時候,終于看清某某和某某的睡姿……咳咳,真是少!兒!不!宜!

尤其尤其,女的那個某某,竟雙手挂在男的那個某某脖子上,光溜溜的,幸好蓋了被子……七七沒好氣地甩過去一個白眼,在晚秋羞窘得想自盡的表情中嘴角抽抽,“下次請鎖門!”

“砰”地一聲,屋裏倒是清淨了,可那是怎樣一種尴尬!面紅耳赤,吹胡子瞪眼,宋晚秋簡直覺得沒有面目出現在七七面前了,可段總竟然還能保持沉着冷靜的姿态,閉目養神。

“段亦琛,你怎麽不鎖門吶!”

“我怎麽知道大小姐會不請自來!”

“家裏有小孩兒,這是常識啊!”

怪就怪他昨天晚上臉皮厚,不然七七怎麽會撞見她這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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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你我這般歲月靜好(四)

段亦琛動了動眼皮,睜開眼,抱住此時郁悶之極的女人,懶懶地笑,“有什麽關系,是自己女兒,又不是外人……”

晚秋咬唇,瞪他,他又說,“七七看見我們倆這麽恩愛,不知道多開心呢!”

想了想,晚秋問,“你說,七七什麽時候發現你是她爸爸的?”

“哦,邁克說,那個警察他來過A市。”

“他見過七七嗎?”

“是的,他大概很想念我們的女兒,早在很久之前就去學校見過她了。”

段亦琛起床穿衣,無奈笑笑,“也真是難為他了,好人做盡,一無所有。”

晚秋背過身去,閉目,沉默。

淺淺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她沒有睜開眼,只聽那人說,“再睡一會兒,做好早餐叫你。”

跟着他開門出去,然後就隐約聽到那父女倆的對話。

“恭喜大叔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

“小朋友,我每晚都很愉快。”

“每晚???”

“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每晚!”

“呵呵,每晚!!”

“段七七小朋友!”

“嗯?”

“你是不是背着晚秋在看言情?”

“噓,保守秘密!”

“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呵呵……”

晚秋頭疼,坐起身來,扶額,哎這個七七……

送七七去舞蹈班,晚秋早上不用去店裏,便和段亦琛一同去了。

路上七七總是盯着不停接電話的段亦琛,末了,小聲問晚秋,“大叔他總是有接不完的電話,做不完的事嗎?”

晚秋摸她的腦袋,“是的,他很忙,所以你不要老是打擾他,更不要給他惹麻煩,知道嗎?”

七七點頭,又去看段亦琛。

終于他挂了電話,從英文換回中文,沖七七笑,“可是我喜歡你打擾我。”

聞言,七七彎着眉眼笑得開心極了,拉住段亦琛的一只手,雙手握得緊緊的,“等你不忙了,帶我和晚秋回去看外婆好不好,我想她了。”

聞言段亦琛看了一眼晚秋,答應七七,“好。”

七七進教室之前抱了晚秋,說媽媽再見,和老師聊了幾句之後,晚秋便離開了。

車子還停在那裏,段亦琛在等她。

坐上車,她關好車門,伸手整理段亦琛的衣領,“不是說了讓你先走嗎?”

“你之前不是說要去買點東西?開車送你不就好了。”

“那我可節約打車的錢了?”

段亦琛笑,邁克也笑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段亦琛一直拉着晚秋的手,兩人聊着不找邊際的話,說笑着很快就要到目的地。

“對了,改天你回去見你母親,我跟你一起,怎樣?”

“你也要去?”晚秋睜大眼,“你想被她打死嗎?”

“這麽恨我?”

“在他心裏,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你覺得她不應該恨你?”

“那我就更應該去了。”

……

061 夢裏淌過誰的目光(一)

隔日晚秋去了B市,單身一人,連七七都沒有帶回去,更別說段亦琛了。

要段亦琛唐突地出現在宋安琪面前,怎麽說都欠妥當,晚秋決定一個人先面對,等到母親能接受了,再帶段亦琛去見她。

只是,向來優雅沉穩的宋安琪一聽說她和段亦琛決定結婚,除了神色慌張地搖頭,更是連連說了幾聲,“不妥,不妥……”

晚秋微微一嘆,抓住她的手想要穩住她,“媽,您先別急着反對,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得跟您解釋在先,您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宋安琪扶額,還是搖頭,“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做夫妻!”

“媽,你聽我說……”

“所有的解釋都沒用,晚秋,你聽好了,無論你們是有多相愛,亦或是你有多離不了他,我都不會贊同你們結婚!”

“媽……”

晚秋急了,離開位子蹲在宋安琪面前,雙手放在她膝蓋上,乞求的目光甚是讓人心疼。宋安琪手都是顫抖的。

“晚秋,你還不明白嗎?”

她仰着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女兒,唇色蒼白,嗓音無力,“時至今日我不妨告訴你,當初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與他的出身無關……”

晚秋眼神一滞,呆望着母親,輕搖頭,不明所以。

“我就是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因為他是段亦琛,因為他姓段,所以這輩子注定了你們永無機會做夫妻!”

她一氣呵成地說了這句話,別開了臉,晚秋全身僵硬地在原地蹲着,良久,像是對她說的話有些許反應,緩慢地站起身來。

“媽?”

她輕喚一聲。

宋安琪閉目,眼睑下方已滲出濕潤。

晚秋不自然地笑,小聲地,小心翼翼地,複又握住母親的手,“因為他是段亦琛?因為他姓段?”

低低抽噎的聲音,充斥着晚秋的耳膜。

母親她是哭了嗎?

那麽堅強的她,那麽不易為命運而妥協的人,如今,竟會紅了雙目。

那個她口裏呵出的“段”字,究竟……“他姓段,又怎樣?”晚秋試探地,瑟縮着、極力抑制住內心那個可怕的念頭,卻是掩飾不了眼裏的膽戰心驚,“媽,您是要對我說些什麽嗎?”

宋安琪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語不發欲轉身,晚秋死死地拉住了她的袖子,目光淩冽,“媽你說話,你能不能……讓我痛苦得更徹底一些?”

七年前。

蔣素心那字字句句傷她傷得體無完膚的話,其中一句:什麽樣的女人就生得出什麽樣的女兒,你和你母親一樣,為了嫁進豪門不擇手段!

七年後的那天,她依舊說了這麽一句話。

當時晚秋一心在自己和段亦琛身上,哪有去深究此話的含義,如今,想想倒也通透了。

可是……

晚秋突然想到了什麽,努力拉回清明,就在宋安琪甩開她的手要走的時候,她張口,“媽,你可以同我講一講……段家樹的事!”

宋安琪停下腳步,背影僵硬。

062 夢裏淌過誰的目光(二)

要說相愛,是她更早。

段家樹其人,電視上說的、報紙上寫的,都是筆者瞎編亂造,憑着他的家世外貌胡亂揣測罷了……他既不是冷漠清高,更不是風流纨绔,優雅高貴倒是真的。

做他助理幾年,他私底下童心未泯倒是真的。

宋安琪自知身份差別,向來公私分得很清,除了工作,其餘時間絕不多看他一眼。

盡管如此,她還是毫無保留地愛上了他。

他也愛她,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然又怎會将偷偷設計好的婚戒圖紙遺落在了辦公室,被她發現。

他求婚了,晚秋的東京街頭,櫻花簌簌落下,他将她摟在懷裏,耳邊溫柔一句嫁我為妻,殊不知,讓她等了半生。

“後來,為什麽沒有結婚?”

一杯熱茶遞到母親手中,母親握住,晚秋在外包裹住她冰涼的手背。

宋安琪垂眸,柔軟的睫毛閃了一下,再一下,便淡淡地笑了,“彼時段家正遇變故,段家樹父親一個錯誤的商業決定,幾乎導致段氏倒閉,是蔣家及時拯救了公司,于段家有恩……”

“所以,這是商界聯姻?”

“也不全是,畢竟,蔣素心是真的愛他,愛了好多年,他們一起長大,本是青梅竹馬,段家樹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對于她,從來不是男女之情。”

說完宋安琪瞅着晚秋那雙靈動的大眼,怔忪許久,無奈地笑,“你和他,長得真像!”

晚秋心下複雜,轉開了臉。

宋安琪收回手,放下杯子走到窗前。

夜幕降臨,已是華燈初上了。

“我們偷偷在一起,不管他是否有了家室,我以為,只要相愛,他是誰的丈夫我無所謂——我不計較名分,我什麽都不想要,只要有他,只要我開着燈在家裏等他他會回來,那就夠了。”

“一年,兩年……無數無數的日子過去了,他段家樹人前人後都是蔣素心的丈夫,只有我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因為他告訴我,他的婚姻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我,我才是他的歸宿。”

“可是她還是知道了,盡管我足夠小心,小心到就快徹底把自己藏起來了,她還是發現了我們。她很聰明,不吵不鬧甚至都不讓段家樹知道,她來找我了。”

“她很客氣也很霸道,她對我說,她懷孕了,她有了段家樹的孩子,她和段家樹是不可能離婚的,我永遠也沒有機會,她叫我趁年輕好好找個男人嫁了,段家樹一天是她蔣素心的丈夫,就一輩子都是。”

“我終于是做不到狠心,當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世之後,我看見電視上段家樹初為人父的喜悅,終于,我承認我輸了。于是我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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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夢裏淌過誰的目光(三)

“起初的幾年,無論我去哪裏他都找得到我,分分合合反反複複,說了無數次的再見,卻仍舊是放不開手,直到我有了你。”

“晚秋,知道為什麽給你起這個名字嗎,因為那一年他跟我求婚,就是在這個季節,那天,東京街頭的櫻花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我愛段家樹,時至今日也依舊愛着他,哪怕見不着摸不着,他依舊是我最愛的男人……可是有了你,我必須要離開他了。”

“晚秋,我的女兒,我已經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了,就更不能讓你在一個扭曲的環境中長大,既然你無法正大光明的叫他一聲父親,那麽,就徹底地不要知道他吧。”

“對不起,對不起晚秋,媽媽一直騙了你,你許叔叔他……他只是因為不忍心,才在明知道會被你厭惡的情況下,冒認作你的父親,你許叔叔……他是一個好人,只怪媽媽沒有那個福氣,我不可能再有誰了,不可能了……”

夜色深沉,起了風。

淡色窗簾輕輕飄起,落在宋安琪身上,覆住她半個柔弱身子,晚秋走過去,拂開那窗簾,看了她許久,傾身,将她輕輕抱着。

“媽,我不怪你,我從不怪你,除了當初因為沒有父親而在段亦琛面前自卑之外,我并不覺得在單親家庭長大有什麽不好……”

“可是……可是晚秋,我害了你呀……”

“沒有。”

晚秋松手,退了退身子,将母親臉上的淚拭去,淡定地微微一笑,“沒有,媽,您的擔心多餘了。”

“……”

宋安琪臉色一僵,“晚秋?”

晚秋的笑變得更為沉靜。

這種表情,像是知道了已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最不好的事情,卻又因為另一件稍微好一點的事情而淡化掉那痛苦一般。

只是,是什麽能将它淡化,甚至泯滅?

“媽,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這麽殘忍,即便真相能解救很多人,可依舊讓人痛不欲生!”

晚秋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淚水模糊,下一秒,泛濫成災。

“七七不是傻子,也不是殘疾,她智商正常而且身體健康,這足以說明,我和他父親沒有問題!”

“晚秋!”

此話讓宋安琪整個人跌入深淵,她踉跄幾步,胡亂伸手抓住沙發,晚秋扶住她,淚水吧嗒掉在她的手背上,“媽,我騙了您,七七是我和段亦琛的孩子。”

宋安琪再也站不穩,終于跌坐下去。

事情竟會這般不可思議,震驚于晚秋這句話的同時,宋安琪眼前浮現出當年蔣素心痛心疾首質問她“究竟有沒有一點良心,連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都不肯放過嗎?”的面孔,她當下心裏狠狠一抽:蔣素心當年竟是騙了她,也騙了段家樹?

那麽,段亦琛到底是……

064 夢裏淌過誰的目光(四)

她癱倒在沙發裏,幾近失語的狀态。

晚秋在她面前坐下。

片刻,她側過頭去看女兒,訝異于她的鎮定,在這種時候還會穩如泰山的晚秋,讓宋安琪不禁佩服,“晚秋,你這是在看別人家的事嗎?”

晚秋搖頭,笑,“跟段亦琛久了,好像……學到了那麽一點兒,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大事,就沒必要着急的。”

“呵呵……”

宋安琪竟也笑了,“我該說你什麽好?是沒心沒肺呢,還是城府太深?”

“媽,我是您生的,我有沒有城府您還不知道麽?”

“那你告訴我,你該怎麽做?”

“媽媽您先回答我,到底,還答不答應我和段亦琛的婚事?”

“晚秋……”

宋安琪舉棋難定。

猶豫不決之際,晚秋靠過去,頭埋在她的胸口,抱着她的腰,撒嬌似的,“媽,您放心,我跟您保證,我不會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段亦琛也不可能再讓任何人傷害我……”

說完她擡起頭,無比篤定地說,“比我們婚事更重要的是,我宋晚秋一定會死守這個秘密,不為任何,就為保護他。”

“段亦琛的尊嚴,比任何事都重要麽,包括,你的段氏身份?”

“我姓什麽不要緊,只要我愛的所有人能平安周全,我就心滿意足了。”

晚秋重新靠過去,閉上眼,唇角輕輕勾起,“我竟然一點都不讨厭段家樹,興許是因為……他是對段亦琛有養育之恩的人,有他,才會有如今這般優秀的段亦琛……”

“晚秋你果然這麽愛他麽?”

“是的媽媽,我愛他,很愛很愛。”

半寸日光,和煦明媚。

淌着悠揚琴聲的西餐廳內,端莊優雅的女人坐在那個戴着金絲邊眼鏡身着精致手工西服的男人對面,微笑交談,笑容清淺,盡管已是上了些年紀,面容依舊清麗如昨。

“所以,我可以不必那麽可憐地扮演那個讓她讨厭的角色了?”

許衛國摘下眼鏡,拿鏡布輕輕擦拭,唇邊泛起隐隐笑意。帶有些寵溺,是對口裏那個并未在這裏的“她”。

末了他戴上,再次拿起刀叉。

宋安琪點點頭,嘆口氣,“她已經全都知道了。”

“怎麽會突然想通了,告訴她那些?”

“她來告訴我,她要和段亦琛結婚。衛國你知道,我一直以為段亦琛他是……所以那時候一味盲目阻止他們,其實我哪有那麽狠心,若不是有難以開口的理由,又怎麽會強人所難呢……”

“我明白。”

“可是我怎麽都不會想到蔣素心會背叛段家樹,”宋安琪淡淡一笑,“本來,段家樹那時候已經打算要離婚的,是我不忍心,終究也讓他心軟了,可到頭來卻真是一場笑話!”

如今她并不為自己“第三者”的身份感到可恥,因為,她開始分不清那個“第三者”的界限了,她分不清,涉足別人感情的,究竟是蔣素心,還是她自己……

“安琪你在後悔麽?”許衛國問。

065 夢裏淌過誰的目光(五)

“後悔什麽?後悔當初怎麽不狠心一點?”

她用餐巾拭去唇角油漬,笑道,“後悔有什麽用,我都到了這個年紀,難道還要拖着這副身子骨去找人讨回公道麽?說起來,她蔣素心才是段家樹的合法妻子,我算得了什麽?”

而今,他家庭和睦,夫妻融洽,并且,當他知道段亦琛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含饴弄孫的圓滿幸福,一定是跟當初初為人父一樣……

“安琪,若是你早就放棄了他,那麽,可否能考慮着,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許衛國斯文有禮,說着這般溫暖話語,那語氣,有愛意,也有家人間的深切的情義,宋安琪聽得清楚明白。

只是,她更清楚的是,這麽多年了,她若是容得下他人的目光,像許衛國如此深情,她又怎會等到如今?

“衛國,與我與你,我們終究是兩條平行線。我無法給你答案,你也不需要再等。我不年輕了,我前半生錯過了許多,可我知道,我後半生擁有的也不會少,比如晚秋,比如七七……只是,我下定決心要一個人,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不想騙你,也不想,浪費你的時間。”

“我尊重你。”

相視一笑,彼此坦蕩。

離開時許衛國要送她,她說不用。送她上出租車的時候許衛國想起了什麽,便叫她,“安琪,當時我公司出了大事,是倚仗環球才能平安無事,可我與段亦琛素昧蒙面,他沒有理由會出手相助,你說……”

宋安琪點頭,笑谑道,“托你那兒子的福,晚秋她真真是希望能護你周全,因為她還指望着我和你白頭到老呢!”

聞言許衛國怔了一怔,碎碎罵了句,“死小子!”然後有些窘迫地,“回頭你告訴晚秋,等她有時間的時候,我一定請她吃飯。”

“你放心,以後只要你請,她就一定來。”

關上車門,她跟他揮手,“上車吧,別讓司機久等。”

“路上小心,改日再聊。”

“好。”

宋安琪跟他說了再見,轉回身子坐正,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然後就靠在車上閉上眼深深呼了口氣。

剛才許衛國會表明他的心思,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那平靜不過是裝出來的,她自知比不上晚秋那丫頭的承受能力!

想到晚秋,她不自覺嘴角漸漸泛起弧度,晚秋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

宋晚秋重重打了個噴嚏。

從洗手間出來,她邊擦頭發邊抱怨,“大晚上的,是誰在罵我麽?”

某人悠閑地在床頭看電視,手裏拿着遙控器,瞄了她一眼,冷哼,“明明是有人在想你!”

晚秋也沒細想,随口一問,“誰啊?”

他将遙控器扔老遠,修長的腿一跨就下床,走到她身後,接過她手裏的擦頭布,在她身後低低一笑,“我!”

066 落花成冢(一)

晚秋:“……”

他給她擦頭發,很細心,慢慢地,輕輕地,一邊跟她說話,“頭發好像可以紮起來了?”

“嗯?哦,這麽快又長長了,改天去剪了。”

“留着不行嗎?”

“習慣了嘛……”

她轉頭,呵呵笑,“短發不好看麽?”

“好看。”

他笑得極溫柔,順着她意,想了想,提出建議,“長發也不錯呀,像以前那樣,嗯……夜半三更還可以從後面全梳到前面,扮鬼吓我!”

晚秋差點噴了,“段亦琛,那次是你吓我在先!”

那次嘛……

晚秋和他一起吃飯,飯後他提議看電影,還是恐怖片,井裏鑽出個女人腦袋那種……在電影院的時候晚秋沒被吓到,結果從放映廳出來,人太多,不小心和段亦琛走散了,她乖乖地在電影院門口等他,結果,身後有人拍她,一轉身就被吓得魂都沒了:一個長發、面目猙獰的女人站在她身後!

她啊啊叫了好幾聲,那人摘下面具,笑得差點撒手人寰!

此仇不報非君子,就連晚上溫存的時候她心不在焉都在想着這事兒,結果,段亦琛大半夜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掀開被子,宋晚秋一頭長發搭在臉上……

段亦琛被吓到的時候,尖叫聲比她還大,她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段亦琛呢,又上了趟廁所,估計是撒完尿之後又被她吓出來了……

“好吧,你還是比較适合短發!”

段亦琛悻悻地,給她擦完頭發随手就把帕子亂扔在地上,腳上拖鞋一甩就趴床上去了。

想想那次還蠻恐怖的,宋晚秋那又長又黑又柔順的清湯挂面頭,和井裏的女人腦袋有得一比!

“你亂扔東西的習慣怎麽就不改改?”

宋晚秋撿起地上的帕子,将他的拖鞋擺整齊,白了他一眼。

他轉過身來,側身躺着,看晚秋在屋裏走來走去收拾東西,小女人賢惠美麗的背影……眉梢一挑,沖她吹口哨,晚秋頓了頓,轉身看他,“有病麽?”

“快來!”他長腿從浴袍裏露出來,性.感修長,還擺了個極其動人的姿勢。

晚秋皺了眉,“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嗎?”

“快來快來!”迫不及待了,拍拍身旁的枕頭,眉眼殷勤且魅.惑。

“不要!”

今晚一定要自己睡。

最近上班老是走神,主要原因就在段亦琛身上,他總是不知節制,這叫她很是困擾。

“怎麽不要?”

他在她稍稍靠近一點的時候就一把把她拉過來,晚秋沒站穩跌坐在他肚子上,想起來,起不來,他扣着她的腰。

“昨晚你激動的時候明明還對我說你好喜歡好喜歡……”

“!!!!!”

晚秋霎時臉通紅,十萬分惱恨他:“你能不能不要說這個!”

067 落花成冢(二)

見晚秋羞憤的表情,他更來勁了,放倒她,似有若無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嘴裏喃喃地,“我閉嘴,那是不是就可以?”

“叩叩——”

沒骨氣的晚秋來不及妥協,一陣敲門聲拉回了她的理智,門外傳來七七的聲音,“大叔,我睡不着,想和你玩兒。”

猛地推開段亦琛,晚秋迅速站起來整理衣服,一邊閃進浴室關上門,往臉上澆涼水……

段亦琛深呼吸幾下恢複正常,清了清嗓子,“好,進來呗。”

心裏卻想:叫一聲爸爸不行麽?那麽難開口麽?

段七七小朋友爬上、床,窩進她家大叔為她張開的懷抱裏,“晚秋還在洗澡嗎?”

往那扇門看了一眼,段亦琛笑,略有深意,“好像是吧。”

“大叔,下個周末我們要去你家嗎?”

“對啊。”

段亦琛低頭看她,見她有些不情願,微微皺眉,“怎麽七七不願意麽?”

七七勉強地笑,“也沒有啦……”

“小朋友,請講真話!”

“好啦好啦,我真的不想去。”

“為什麽?”

“因為,我想到時候一定會看見那個很兇的大嬸!”

“大嬸?”

段亦琛皺眉,正好晚秋從裏面出來,接過七七的話,淡淡一笑,“七七說的是你媽媽。”

聞言段亦琛默了一下,然後對七七說,“那個,你要叫奶奶。”

七七撅嘴,輕輕搖頭。

她不願意。

段亦琛嘆氣,将她小手握在手裏,放在唇邊寵溺地吻,“寶貝,是因為……不願意叫我爸爸,所以,也不想叫奶奶?”

“不是!”

七七大聲否認,“我喜歡大叔,我以為,不管怎麽稱呼大叔都不會不高興……要是大叔不喜歡我那樣叫你……那我、那我就……”

“怎樣?”

段亦琛眼神期待,宋晚秋則在一旁靜靜等候,嘴角挂着暖暖笑意。

七七看看晚秋,再看段亦琛,掙紮許久,她小聲地叫他,“爸爸。”

一瞬間鑽進被子,緊緊抱着段亦琛,在裏頭悶叫,“哼,你終于得逞了,壞大叔!”

段亦琛大笑幾聲,把七七揪出來,“那,到時候會叫奶奶嗎?”

想了想,七七看看晚秋,咬着唇,當晚秋微笑着跟她點點頭,她看向段亦琛,“好,我會的。”

已多年未回來,這座城市,仍有她記憶裏溫柔的模樣。

以為是曲終人散場,可終究,還是回到這裏,故地的芳香,竟連塵土裏都聞到想念的味道。

宋安琪這次來,沒有告知晚秋。房子是秦禹早就給她找好的,地段好,離七七上學的地方近,方便偶爾去接她。

她問過秦禹是不是真心愛那位陸小姐,秦禹倒也不隐瞞,只對她說,阿姨,要說

是你贈我情深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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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了,親愛的讀者們,好久不見啊,我沒有消失噢~~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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