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1.
從不遠處的地下突然傳出一道聲音，打斷了溫情脈脈的敘舊。
“斑，你怎麽穿着火影袍？帶土的計劃要開始了，你過去看一下……诶？這是歷代火影？你頂得住千手柱間嗎？”從地下忽然爬出來一個半黑半白的怪物，黑的一邊長着詭異的黑眼珠，白的一邊則是白眼，肩頭還帶着蘆荟葉子一樣難看的綠色護甲，沖着他聒噪地嚷嚷。
宇智波斑看着那半邊黑色的身子眼熟，擡手在空中按了按，冷漠高傲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長得這麽醜……有點眼熟。”
水月乍乍呼呼地說：“這不是黑白絕嗎？都是曉的人，曉是你一手辦起來的組織，白絕也是你用柱間細胞培養出來的，你不認得他們了？”
胡說！
我的木葉沒長個子也就算了，難道後來和千手柱間又生出了這種鬼一樣的孩子？
不……等等，他說是用柱間細胞培育出來的，并不是我和柱間親生的呢，所以或許這個白色怪人只是後來我和柱間試驗陰陽遁之力得到的意外産物？因為得到的陰陽之力太少，所以生不成正常的孩子，只能是這種半白半黑的怪物嗎？
他下意識看向柱間，信賴地問他：“這些是用我們的陰之力與陽之力培育出來的嗎？真的能算是人嗎？”
千手柱間也不大清楚，眯着眼說：“我聽大蛇丸說你……這個時代的你創造了十萬白絕大軍對抗忍聯，企圖實施月之眼計劃。不過這些白絕倒像是從植物上長出來的東西，不像人類。”
十萬。
聽聽這數兒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東西了。
宇智波斑淡然掃了黑白絕一眼，忽然發現黑色的東西和白色的并不是統一的整體，那個黑怪物就像一層膜一樣覆在白絕身上，膜一樣的身體竟然還能說話。
他打開輪回眼，雙手環胸，冷傲地問黑色的怪物：“你是誰？”
黑絕不防他跟千手柱間混到了一條戰線上，還假裝不認得自己了，瞪着灰色的眼睛看了他好幾下才說：“我是你意志的化身，黑絕，你難道被柱間洗腦了嗎？月之眼計劃馬上就要開始，帶土已經放出了十尾……”
“胡說！我的意志化身怎麽會像你這麽醜！”這個黑鬼跟那個南賀神社裏那個自稱是他祖宗的黑色的怪物都是灰色眼珠，聲音也一樣，雖說少了半個身子，那也肯定是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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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冰冷無情的目光落在黑絕半張詭異的臉上，低低喊了一聲：“柱間！”
雖然換了一個世界，千手柱間還是與他心意相通，瞬間喚出木遁将黑白絕纏得牢牢的。宇智波随即提醒：“那東西能從木頭裏鑽出去，用明神門封印！”
朱紅色的明神門應聲而落，再加上被遺忘許久的猿飛日斬和波風水門和千手扉間、大蛇丸聯手貢獻出的四赤陽陣，讓這個世界的黑絕也享受了一把不明不白就被忽悠得好好兒的對象封印住的待遇。
而且眼前這個宇智波斑已經不是當年第一次用地爆天星的宇智波斑了。求道玉的黑球瞬間裹住黑白絕，一句廢話也不讓他說出來，瞬間就把這顆新的小星球打到了天上。
千手扉間震驚道：“斑竟然……”
他天真單純的大哥欣慰笑道：“能和斑一起戰鬥的感覺真的太好了。斑，果然你是個溫柔又充滿愛的人！”
……柱間這家夥，當着孩子的面說這麽大聲幹什麽！
見慣風雨的三代目猿飛日斬在這一天裏，第二次感到人生觀受到了颠覆——他怎麽仿佛看到與初代目打出過一條終結谷，在數十年間令全忍界聞風變色、能止小兒夜啼的宇智波斑臉紅了？
2.
世界觀颠覆的不止他一個人。
一道煙塵從天而降，砸得整片大地都有所動搖，煙塵散去，穿着柱間同款紅色戰甲的宇智波斑從岩石上俯瞰下來，狂氣地叫了一聲：“我等你很久了，柱間！想不到你們竟能培育出一個擁有輪回眼的火影，是帶土把那只眼睛給你們的嗎？不過也到此為止了，那只眼睛該還給我——”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地面上穿着紅白相間的火影袍的人忽然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略微年輕一些的臉龐，兩只眼眶裏裝的都是幽紫的輪回眼。
四只輪回眼的目光在空中對上，穢土轉生出來的宇智波斑愣了愣，不太确定地問：“是什麽能複制肉體和力量的新忍術嗎？”
大蛇丸勇敢地插嘴：“您所說的是克隆技術，這種技術還沒正式起步呢。您眼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宇智波斑，活着的宇智波斑。”
“他是年輕時的你啊，斑！”千手柱間被這個年輕的、與他同心合力的宇智波斑激起了從前的激情，對和自己一樣穢土轉生出來的斑說：“他是從我們的村子誕生第七年的時候來到這裏的。你沒有這段記憶嗎？”
穢土斑搖了搖頭，看着那雙輪回眼冷笑：“不只是沒有記憶，建村第七年時我也沒有輪回眼。年輕時的我，”穢土轉生者諷刺地笑了笑：“你是怎麽想到這個時間的？”
宇智波斑笑了笑：“是柱間記錯了，我說的并不是建村後第七年，而是木葉誕生第七年。”
……有什麽區別嗎？
在場所有人都用如是的目光看着宇智波斑，看得他有點莫名奇妙，回頭掃了猿飛日斬一眼，對着死而複活的未來自己重複了一遍：“我的輪回眼是我·們·的兒子，宇智波木葉……四個月的時候開的，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正是木葉誕生後的第七年。”
宇智波木葉？
原來宇智波斑還有兒子嗎？難道那個戴面具的自稱斑的人其實就是他的兒子？
等等……剛才他問“木葉是三代目嗎”，并不是想問“木葉的三代目是誰”而說錯了嗎？
大蛇丸腦中閃過一點靈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千手柱間便已經叫了出來，驚訝又開心地問兩個斑：“斑你、不，你們已經有兒子了？什麽時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你結婚，也沒參加你的婚禮……”
千手扉間沉着臉說：“大哥，我就說過要防備宇智波一族，三代和四代時期宇智波一族肯定和外面的宇智波斑之子有所勾連，危害了村子！”
穢土出來的宇智波斑一臉冷漠：“我從未結過婚，更沒有什麽兒子，如果是那個以我的名字行動的人的話，那是我在三戰中撿回來的孩子，叫作宇智波帶土。”
！！！
剛剛被“柱間不承認孩子是他的”這件事氣得查克拉流動加快，想要放個流星家暴一下的宇智波斑一下子懵住了。如果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斑沒跟千手柱間生過孩子，那麽剛剛一直裝作他兒子的那個矮小幹瘦的老頭子是誰？！！！
剔透的藍色須佐拔地而起，宇智波毀天滅地拆村子的經典場景在這個世界重現，在穢土斑充滿興味的目光中，在其他四影和圍觀群衆的一片茫然中，抓住了滿臉無辜的猿飛日斬。斑白皙俊美的臉龐在幽藍光芒的映襯之下無比恐怖，長發被氣流沖得倒飛上天，雙手和須佐的四只胳膊同時結印，充斥天地的查克拉壓到了穢土轉生的年邁火影身上。
“我就說我和柱間都那麽高，木葉怎麽會長得又矮又瘦……你到底是什麽人，敢冒充我·和·柱·間·的兒子！”
這下子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也笑不出來了。
3.
宇智波斑有一個兒子。
初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斑有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好像叫作宇智波木葉，和木葉隐村同名，今年……哦不，這個宇智波斑過來的那年已經七歲了。
那麽問題來了，孩子到底是誰生的？誰懷的？是怎麽違背了自然界生物必須由雌雄交配結合才能生育的規律而被兩個男人生出來的？
大蛇丸感覺他對初代細胞的研究還不夠深入，竟沒研發出它們能讓男人生子的特殊功效來。宇智波斑果然不簡單，在那麽多年前就能研究出這樣高級的功效，還親手制造了一個擁有千手和宇智波雙重血脈的孩子。
不愧是以天才聞名的宇智波一族！
他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忽然覺着這位得意弟子的臉有點發青。
不只是他，穢土轉生出來的宇智波斑臉色更是千變萬化，千手扉間已然快按捺不住烈火般的性子沖向半完全體的須佐能乎了——唯有千手柱間不愧忍者之神的名頭，淡定地按住了弟弟，對須佐頭上的斑說：“那個孩子是在村子裏還是你離開村子之後弄出來的嗎？你對他是……”
是當作普通的孩子一樣珍愛，還是只為了利用他争奪火影的位置？斑，你身上這件火影袍究竟是怎麽來的？
唯有四代目波風水門緊張地懇求斑：“請你先放下三代目吧！他從沒說過他是你和初代目的兒子，只是你誤會了，三代目大人是初代目和二代目的弟子，猿飛日斬大人！”
“這不是我的村子，你也不是我的柱間。”
宇智波斑的怒氣慢慢平靜，扔開猿飛日斬，站在須佐能乎裏自顧自地說：“我早該知道。我早該想到。戰場上那些孩子都認不出我的二代目火影，所以這個世界的我并沒當上火影，在終結谷之後就永遠離開木葉了吧？這個孩子也不是我的木葉……所以綱手也不是我們的孫女，而是你的孫女吧？”
千手柱間看着他從須佐裏望下來的眼神，只覺得無比悲傷。
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也無比悲傷。
他仿佛看到了戰場上所有忍者都在議論他是個暗戀柱間不成而離村出走，終結谷一戰後假死複生，竊取了柱間血肉制造出有千手血脈的兒子，抱着孩子幻想自己當上了二代目火影的老瘋子。
……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還是無限月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