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周浩終于老老實實的一句話也不開口了，就是眼裏的好奇遮掩不住。
周通也沒有要隐瞞的意思，剛才也是想要治治他這個張口就亂說話的毛病，這回既然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他也沒有要吊着他的好奇心，于是詳細的介紹了他們的計劃。
所以周浩這才知道了原來二哥他們竟然是準備把糧食這些糧食給願意去服勞役的外鄉人。
“那，這些夠嗎？”畢竟城外看着人就不少呢！
“這些糧食已經不少了。”周通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就代表着他的回答了！
擡頭一看傻弟弟還在那裏發愁，周通慶幸把他拉過來了：“好了，這些就不是你該愁的了！有這功夫幫我們一起算算賬。”怕他因為不能夠幫助所有人而有些愧疚，周通準備給他一些事情做，也算是不讓他閑的瞎想了。
周浩哪有他想的那麽善良啊，即使有些心軟也不過是對一條生命的敬畏而已，他目前能夠做到的也就是這些了。要是因為不能夠救所有的人就有所愧疚的話，那他豈不是立刻就愧疚死了。
“那，二哥你們怎麽算賬的，我看看。”說實話周浩還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夠幫上忙呢！這個時候的記賬方式那是相當的繁瑣，複雜，畢竟是還沒有阿拉伯字母和各種數學符號的時代，就是打算盤容易點。
顯然周通也不指望他能夠幫上什麽大事，所以就讓他幫忙喊賬，就是他讀着，二哥跟着打他的算盤。
這樣配合了半天之後，周浩忍不住了：“二哥，這些，還有這些賬簿直接算到最後不就行了，怎麽還要這麽一步步的。”太麻煩了。周浩在這看了半天，都想到給他們出一個應用題了，求一個三個月的工程，總共有6000石糧食，怎樣才能夠使的用的人最多，而用的糧食又最少呢？
這樣在加上幾點條件不就知道了最佳的方法了。
周浩忍了忍，畢竟自己都想出來了，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二哥聽。
“你是怎麽想的啊？”周通仔細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好像才知道他似得。也對，他向來在算術上不開竅，現在突然這麽有想法，确實跟相似變了一個人似得。
周浩也不好說，他其實數學不錯的，畢竟是理科生嘛！但是跟文言文夾雜在一起就讓他痛苦了，特別是還沒有各種方便的符號，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傾向心酸，每次的算術題都是這樣倒推出來的。即使現在才被二哥真正的發現了自己的長處，也沒有很驕傲的回答：“這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啊！”
不過雖然找到了簡便的得出結論的方法，得出了最佳結果，不過實際情況他們還是設計了三種辦法，而且剛才省的步驟還是要一個一個的計算出來，再寫在賬本上。
“二哥，不是直接計算出結果了，怎麽還要這麽麻煩啊？”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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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清楚怎麽算了，也得讓其他人看懂啊！”好吧，這不是現代的時候，直接照着公式求解，也許他們寫了假設的應用題，反而會被當做傻了。
難道還要他去推廣！上天，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要承擔這樣大的責任。
“正好你也在一旁幫忙，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就把這呈給縣太爺。”還沒等周浩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周通就又給他吩咐事情了。
“我？”周浩不明白為什麽要自己去，再說了他也是有巡查這個任務的人，哪裏好一直去打擾爹爹啊。說到底還是怕見到人之後自己就慫了。
不等周浩拒絕，周通就說了：“對啊，就是你。我們還有事情，難道你不能幫幫忙？”說完就打量的看着他。
“能，能。能！”怎麽不能啊！他本來不就是找事做的嘛！這樣的大事還往外推，周浩都有些想不通剛剛是不是傻了。不過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也不晚，拿起他交給自己的東西就直奔父親辦公的地方了。
爹字還沒有喊出口，想了想自己現在畢竟是有正事的人了，還是在縣衙裏，這樣不好，有些公私不分明了，想想剛才二哥的稱呼，周浩剎住閘，敲了敲門，問道：“縣太爺在嗎？”
“什麽事？”周徑聽着聲音不是熟悉的人，究竟是誰來找他，還直接摸到這裏來了。還沒帶多想，就看到聽到回答就一點不再客氣的周浩推門進來了。
怪不得剛才總感覺這個聲音喊自己有些怪呢！他光想着縣衙裏好像沒這個人，就沒想到原來是因為熟悉的聲音喊了不熟悉的稱呼，還縣太爺，這是有什麽事了？
周徑想了想，不管什麽事情，既然把自己當成縣太爺，那就別怪他用身份了壓他了。
于是周浩還沒等到對爹爹露出讨好的笑笑，就見到爹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竟然不是罵自己臭小子，或者說自己打擾到他。見到爹爹這個樣子，周浩也很新奇，跟着玩起了角色扮演：“縣太爺，這是孫主簿讓歐文送過來的東西，說是關于勞役的事情。”
那還不趕快呈上來，還等着自己表态啊！就這要不是自己兒子，周徑只想說這個衙役太不合格了。
這樣想着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只是瞪了一眼，說道：“拿來吧！還等着我伸手啊！”
“給。”
“爹爹。”周浩先讨好的笑笑。
不知道又有什麽麻煩事了，周徑先堵住他的嘴：“怎麽你不是去巡查了，巡查的怎麽樣了？”
見爹爹一本正緊的等到他回答的樣子，周浩有些懵了，不是該問随着他一起的捕頭嘛！怎麽突然問他啊！
“爹，我巡查過了，他們幹活都很不錯，特別是江巡捕他們這一組，年輕的巡捕幹活利索，江捕頭還給災民們燒熱水。我正要跟您說說呢！”周浩嘻嘻哈哈的回答道，希望爹爹不要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縣衙裏的人了。
好在周徑大概本來就沒有對他的彙報抱有多大希望吧！所以聽了以後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在聽他說江巡捕的事情之後有些詫異，據他所知這個江巡捕因為資格夠老，所以平時的表現也根本不積極，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別不是兒子給人家騙了吧？
想到這樣的情況，周徑就直接問了出口。
哼，還小瞧自己。周浩想想了，加上一番修飾之後，就給爹爹好好講講自己的計謀了。
于是周徑這才知道了，原來這個功勞還是兒子硬安在人家頭上的。想說他蠢吧！他還有些想法，特別是說完以後就一副求表揚的樣子，讓周徑再怎麽樣都不想去打擊他的積極性。算了就讓他高興這麽一會。
不過周徑不理他了，不代表周浩不好奇啊。這不從自己想象中他非常的聰明智慧中抽身出來之後，等爹爹看完這份意見之後，就問了出來：“爹，你選哪一個啊？”
本來周徑平時是肯定不會理他的好奇心的，但是想到自家兒子都這麽大了，好不容易弄了一個計謀，還傻乎乎的，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樣想着周浩就細心的跟他講解起來了。
周浩來不及驚訝爹爹這回好像轉了性似得，邊說邊還看看自己，注意他有沒有聽到。聽到了爹爹的說法以後，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爹爹，你說咱們先用人多一些，之後在改用人少的，最後在安置一些災民們開荒，可是，有這麽多人呢！要是沒吃的，那些人不會亂了嗎？”周浩也不傻，雖然心疼他們的生命，但是也知道突然從有糧食，變得沒糧食了。比起生命來說，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周徑看向兒子的眼光變得欣慰了，還好，雖然為人太過真誠了，但是對事情的看法還是不錯的。
正好這回就是講給兒子聽的，于是馬上為他解惑：“其實咱們這本來的災民是不多的，就是慢慢的一直能夠提供粥喝，才會聚集的越來越多的，所以接下來的糧食才不會就這麽發放了。”
“畢竟糧食就這麽些，要是真的養的人越多，那之後沒了糧食，可就危險了。所以我這回才準備給幹活的人發糧食。不願意的人自然就會走了。而留下來的人，等他們有想要在這居住的話，就讓他們開荒，就算要再等個一兩個月也不晚，可以收獲一些糧食。”
“然後再過了冬，有意向回家的人，就也離開了。還會有些許不能夠自食其力的人了，大概就是賣身為奴。”
這個時代的仆人身份也并不是可以随便打死的，所以周浩就一直把他們當成長期的勞工，特別是能夠自由贖身這一點，可是真的契合了周的想法。所以聽了爹爹的意見之後，周浩只是有些恍然大區，原來這些災民們可以被這樣分開啊！
“那，爹，咱們現在就實行勞役嗎？”這麽好的主意還等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