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經過一番聯絡後,月霞門的掌門迅速飛來,身後跟着幾位長老。

“葉宮主!”掌門見到葉缈缈後,格外熱情,“不曾想有生之年竟有如此殊榮,能見到葉宮主!實乃此生大幸!大幸!”

做出恭敬的姿态,邀請葉缈缈到月霞門一坐:“懇請葉宮主略賞薄面,到門中歇息片刻!”

葉缈缈不想去。她甚至沒想跟月霞門的修士們打照面,只想辦完此事就離開。

可是那片宮殿群落的消失,弄出了太大的動靜,驚擾了月霞門的修士。雙方既然見到了,不發一言離開,就太失禮了。

“好。”她點點頭。

月霞門的掌門頓時一臉喜色:“請,葉宮主這邊請。”

親自帶路,引着葉缈缈往門中行去。

赤陽真人作為掌門大弟子,自然跟上。琦玉是她的親衛,也跟随左右。

其他弟子們,有的好奇,加之想要顯擺一番,就跟上去了。也有的不愛交際,便回到樓船裏。

月霞門的小弟子們很是好奇,不敢到掌門跟前湊,便圍着逍遙宮的弟子們,問個不停。

“他們真的坐落在我們山門後面?”

“血魔殿有多少人?”

“他們用的什麽功法?”

逍遙宮的弟子們就開始吹:“好家夥!幾萬人呢!你想一想,那麽一大片地方,能容納多少修士?”

“我們沒有傷亡!不信?你們也不看看,我們身上穿戴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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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功法的确邪異,令人防不勝防。”

“我們逍遙宮豈會怕?我們逍遙宮的一位長老,連法寶都沒動用,就把他們的左右護法全殺了!”

“我們宮主就更威風了,剛打一個照面,血魔殿掌門差點被她吓死!”

月霞門的弟子們有些不信,血魔殿名聲赫赫,它的臭名與威名并立,如他們這等二流宗門都不敢惹的,即便在外面見到血魔殿弟子作惡,多數時候也不敢懲惡。

結果,在逍遙宮這裏,血魔殿就這麽好打?

逍遙宮弟子見他們不信,一個個露出修為,竟沒有一個在元嬰期以下!

月霞門的弟子們紛紛震驚了!

而後,逍遙宮的弟子們又開始展示自己的法寶,從頭到腳,扒拉給他們看。

月霞門的弟子們,看着這些頂級法寶,一個個慕了。

“這幾樣法寶加起來,連我們掌門的一擊都能抵住吧?”一名月霞門的弟子感慨道。

其他人聽見了,不禁變了臉色。

以逍遙宮的這等實力,不說別的,如果想滅了他們月霞門,只怕是不費吹灰之力。

“呵呵,想什麽呢?”一名逍遙宮弟子瞧出他們的異樣,笑呵呵地道:“把你們月霞門的寶庫搬來,抵得上我們兄弟身上穿戴的嗎?”

“我們來了六百人,個個如此。”見他們色變,那名弟子接着笑呵呵地說道:“就我們身上穿的這些,都沒讓我們逍遙宮的寶庫下去哪怕一個小角。”

所以,月霞門擔心什麽呢?

這麽點肉,不夠塞牙縫的,他們逍遙宮不稀的打。

月霞門的弟子們聽後,簡直不知做何表情。說安心吧,可是也太難為情了。逍遙宮這闊氣勁兒,趁得他們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血魔殿一直坐落在他們後山,沒有對他們怎麽樣,該不會是嫌他們窮吧?

“我們的護山大陣可是龍族給建的!”逍遙宮的弟子們難得有吹噓的機會,逮着月霞門的弟子們就停不下嘴,“龍族的太孫是我們宮主的兄弟,我們要建立山門,他們前來賀禮,豈能丢臉?用的材料,別的不說,十名渡劫期修士都打不穿!”

月霞門弟子:“……”

聽聽就算了,羨慕不來。

此刻,葉缈缈與月霞門掌門坐在門派商量要事的大殿內,下方兩側是幾名月霞門的長老。

“原本山崖下深不見底,我們以為是太深的緣故,雖然也覺出幾分異樣,卻沒在意,只是讓弟子們不要往後山去。”月霞門掌門唏噓道,“沒想到,是因為血魔殿的老巢在此!”

“今日,多虧葉宮主仗義出手!”掌門說着,禁不住起身,拱手對葉缈缈拜下,“否則日後出了差池,我們月霞門難免被連累,千年清譽盡毀!”

“葉宮主救了我們整個月霞門!”一名長老說道,激動得白胡子都飛起來了,“今後,我們願遵葉宮主之命,今後逍遙宮但有吩咐,月霞門不敢不從!”

站在葉缈缈身後的赤陽真人,此刻臉頰抽了抽。

不要臉!為了抱大腿,連臉皮都不要了。

不過,心中難掩驕傲。他們逍遙宮,如今可不是名聲不顯的小門小派,也就純陽宗、紫霄宮這等超級宗門敢不給他們幾分顏面,其他門派沒有不給面子的。

唔,經過血魔殿的這事,純陽宗也會給他們面子了。

而此刻,葉缈缈聽了對方如此直白的投靠的話,便往身後看去:“給掌門一份請帖。”

鑒寶大會的請帖,并不是滿天下發放的,只給超級宗門、豪門,一流門派、家族發放了。似青陽宗、輪回谷等二流門派,因為有些交情,所以才邀請了。其他的二流門派,乃至三流門派,根本沒有邀請。

“是,宮主。”赤陽真人聽後,便從納戒中取出一份請帖,以及“鑒寶”名單,雙手遞給掌門。

掌門竟也是雙手接過,很是激動地道:“好,好,我們月霞門一定盡至!”

赤陽真人不由得眼角抽了抽,盡至什麽啊?他們逍遙宮的山門接待得下嗎?

仔細想想,閑置的山頭不少,如果他們都到了,随便撥個山頭給他們住,讓他們自己收拾。

“歡迎之至。”他露出掌門大弟子溫和禮貌從容大方的微笑。

月霞門能跟逍遙宮攀上交情,很是興奮,客氣得不得了,什麽珍茶、靈果等,統統盛上來。又挽留葉缈缈住下,領略下月霞門的風光。

“我還有事。”葉缈缈拒絕了,站起身道:“以後有事,可傳訊至逍遙城或者摘星城。至于血魔殿的事,有我逍遙宮做證,與月霞門沒有幹系。”

月霞門掌門最想聽的就是這句話,心頭好一塊大石頭落地,感激地拱手:“多謝葉宮主!”

葉缈缈對他略颔首,便大步往外走了。

赤陽真人和琦玉跟在後面。

掌門等連忙送出來。

“不必送了。”葉缈缈說道,望着不遠處的樓船,淩空而去。

其他弟子見宮主和大師兄都走了,雖然還沒吹夠,也停下嘴巴,依依不舍地離去了。

留下一衆月霞門的弟子,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蔫兒得不行。掌門問他們怎麽回事,他們便擡起一張含淚委屈的臉:“為何我們如此窮?”

掌門:“……”

他微微一笑,對小弟子們和藹地道:“要不,你們先看看自己的天賦?”

一個個修行幾百年,都才剛剛結丹,也好意思眼饞人家?

衆弟子遭受暴擊,含在眼眶裏的淚頓時落了下來:“我們不配。”

——

葉缈缈等人上了樓船後,樓船便駛動起來,往摘星城的方向而去。

摘星城不僅僅是魔族的據點,也是所有逍遙宮弟子的據點。

此次任務完成,論功行賞過後,衆弟子們便要各自歷練去了,可從摘星城出發。

而其他救出來的修士們,也可從摘星城前往各處。

“宮主,你回來了!”見到葉缈缈的身影,秦生離頓時躲開程越的限制,往她這邊跑來,“你不在,他老防賊似的看着我,煩死人了!”

他生得高高瘦瘦,手長腳長,雖然略垮着肩,看上去不怎麽挺拔,但眉清目秀,是個模樣出挑的青年,哪怕口吻含着撒嬌的意味,卻絲毫不顯嬌柔之氣。

他就像一個懵懂而純真的尤物。

專門勾引好色之徒。

“你的鞋子呢?”琦玉看到他不知何時又把鞋子脫了,此刻赤着腳,雪白的腳踝上系了一根紅繩,說不出的魅惑,登時沉下臉來。

秦生離便朝他看過去,說道:“我從來不穿鞋子,從前在家放牛的時候不穿,後來老妖怪抓了我,也不必我穿,怎麽你非要我穿?”

他仍舊是那身純黑的衣袍,只不過略攏了攏,遮住了胸膛,只露出一點精致的鎖骨。

亵褲松松垮垮,随着他跑動間,或者一陣微風吹過,褲腳便滑上去,露出漂亮的腳和白皙的腳踝。

琦玉敢以勇士的名譽保證,他在引誘殿下!

漆黑瞳仁裏怒氣騰騰:“不許在宮主面前行為不雅!”

秦生離被他兇着,渾然不以為意,此刻微微揚起唇角,露出兩邊的小梨渦,偏頭看向葉缈缈,笑得狡黠:“宮主覺得這樣不好看嗎?”

說着,将衣擺提起少許,盡情展示自己的美麗。

“好看。”葉缈缈點了下頭,然後看向琦玉道:“把他的腳砍下來,制成模型,擺進收藏室。”

琦玉本來聽她說好看,心裏騰起一股怒氣,等到聽了後面一句,那股怒氣蕩然無存。他微微點頭,說道:“是,殿下。”

拔出重劍,朝秦生離的腳砍去。

“不要!”秦生離被這一轉折吓住了,連忙喊停,将衣擺放下,雙腳用力往後縮,“我穿鞋!我穿還不行嗎!”

琦玉冷冰冰地看着他,将他從頭打量到腳,絲毫沒有放下劍的意思。

“我錯了!”秦生離連忙對葉缈缈說道,“宮主別砍我的腳,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都穿鞋!”

葉缈缈便道:“錯哪兒了?”

“錯在不穿鞋。”秦生離抿着嘴角,委屈地道。

葉缈缈淡淡道:“不,你錯在程越看着你,你想跑。既然這麽不聽話,要腳幹什麽?”

此時,程越已經趕過來了,聞言立刻道:“是弟子沒看好他,請宮主恕罪。”

“不要有下次。”葉缈缈道,帶着琦玉轉身離去。

程越看向秦生離,似笑非笑:“記住自己的身份,在調查出你的身份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說着,他低頭看着他赤着的腳,“不然,我也會把你的腳砍掉。”

秦生離已經不笑了,冷冷看了他一眼,揚着下巴離開了。

葉缈缈不管這些小事,此刻在會客廳內,見了純陽宗的四名弟子。

“多謝葉掌門搭救。”四名重新穿戴過,但是明顯受到非人折磨,以至于瘦脫了相的男修整齊站成一排,對葉缈缈拱手行禮。

葉缈缈輕輕颔首,問道:“你們打算怎麽謝我?”

這話把四名男修問得一愣。

大約是沒見過這等不委婉的行事風格,以為即将面臨的是一場“不客氣,大家同為正道修士,互相拉一把乃是應當”“不不不,此舉對逍遙宮來說是順手而為,但對我等卻是救命大恩”“真的不客氣”“一定要謝”等敘話。

“待我等回到宗門,必當上報,向逍遙宮送上謝禮。”其中一人回過神來,立刻恭敬說道。

純陽宗的門風是很好的,雖然葉缈缈此舉有“挾恩圖報”的意味,但沒有人對此露出異樣神色。

本來就是,逍遙宮救了他們性命,他們該當重謝。

并不像一些小家子氣的門派,認為“挾恩圖報”是令人不恥的。

葉缈缈便又問:“送我喜歡的,還是你們覺得合适的?”

這下純陽宗四人再度呆住了。

不是沒見過直白的,只是沒見過這般直白的,絲毫不講規矩禮儀。

“葉掌門若有要求,盡管提出便是。”仍是方才說話那人,再次開口道。

葉缈缈便點點頭:“好,我會的。”

得了他們的确切答複,她心情不錯,面上便顯出幾分笑意來。饒是純陽宗男修素來不解風情,此刻也不禁為她的笑容微微一震,心中暗道,這位逍遙宮的掌門,當真一副好容貌。

“你們去歇着吧。”葉缈缈對他們揮了揮手,“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逍遙宮對盟友都是很好的。”

盟友?兩派幾時成為盟友了?純陽宗四名男修心下納罕,但是想到逍遙宮既有滅血魔殿之心,又有滅血魔殿之能,那麽兩派結為盟友……也無不可罷?

“是,多謝葉掌門關懷。”幾人拱了拱手,随即下去了。

葉缈缈便對赤陽真人道:“都聽到了?”

“弟子聽到了。”赤陽真人在一旁應聲道。剛才葉缈缈與純陽宗男修說話時,他臉都木了,實在難以相信宮主居然是這等行事做派。但結果又出乎意料的好,他也不便說什麽。

“聽到就好。”葉缈缈點頭,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忽然道:“讓秦生離把他記得的秘籍名字先寫下來一份,都放在鑒寶大會上。”

赤陽真人渾身一震:“宮主?!”

“此番剿滅血魔殿,雖然是大功一件,但旁人不知情,心裏難免有什麽想法。”葉缈缈挑了下眉頭,淡漠慵懶的面上帶了幾分沉穩,“将這個放出去,堵他們的嘴。”

葉缈缈帶弟子們夷平血魔殿,斬殺諸多邪修,卻沒讓弟子去搜查血魔殿的寶庫。

她不缺寶貝,而血魔殿的藏品又不甚幹淨,只怕弟子們用着都覺得膈應,索性沒有理會。

但別人未必會信,日後魔族的身份曝光,指不定有人說什麽。

“是,宮主。”赤陽真人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下難掩敬佩之情。既敬佩她的玲珑,又敬佩她的不貪心。

葉缈缈對他揮揮手:“下去辦事吧。”

“是,宮主。”赤陽真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才退出去。

葉缈缈這才往椅背上一倚,懶洋洋地舒了口氣。

又辦成一件事。

雖然這件事順利得古怪,但辦成了就是辦成了,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昭告天下,她夷平了血魔殿。

魔族不是魔修,與魔修毫無瓜葛,甚至勢不兩立。

倘若以後有漏網之魚在外作惡,她大不了重金懸賞。從前沒有修士敢與血魔殿作對,是因為懼怕血魔殿。但如今血魔殿都沒有了,還有逍遙宮做靠山,有什麽可擔心的?

血魔殿必定消失在天地間!

“殿下不擔心那些秘籍讓人族強盛起來?”身畔,琦玉低聲問了一句。

他一直記得,她提防人族的強大,連礦石都不肯多拿出來。

“秘籍跟別的不一樣。”葉缈缈仰頭朝他看過去,只見青年容顏如玉,神情認真而嚴謹,從這個角度看去,下颌線條性感又精致,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示意他一同坐過來。

等琦玉應聲也坐進來,她便偎在他胸膛上,懶洋洋地道:“天地間的靈氣是有限的,他們縱使修煉再快,強者的數量卻不會增加。”

有人強,就有本該更強的人變弱。

有人生,就有人死。

強者不僅不會變多,甚至絕頂強者還會因為天地間的靈氣消耗劇烈而遲遲無法晉升。

合體期、大乘期、渡劫期修士的晉升,所需要的靈氣是浩瀚的,越往上,越需要海量的靈氣。如果天地間靈氣不夠充裕,即便他們心境到了,也無法提升境界。

“殿下英明。”琦玉說道,低頭在她瑩潤的額頭上親了一記。

葉缈缈有陣子沒跟他親近,此刻被他一勾,就有點心動,貼着他,磨磨蹭蹭的,扯開了他的衣襟。

露出大片胸膛。

看着那飽滿而緊實的線條,她十分滿意地摸了一把:“好看!”

琦玉低頭看見她滿意的表情,卻是抿緊了唇,眼底湧現幾分煞氣。

他看得出來,殿下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秦生離。只不過,殿下對他的熱情還在,才沒有被秦生離引誘到。

他算着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心底不禁生起幾分緊迫感。他很努力地克制着,讓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要超過三個月,可是,時間還是一天一天在溜走。

葉缈缈沒察覺到他的分心,描繪着他飽滿而緊實的線條,漸漸意動,輕輕親吻上去,然後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一番美味後。

葉缈缈倚在琦玉被迫放浪形骸的胸膛上,餍足地眯起了眼睛。心裏不免想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從魔淵回來後,先是趕往摘星城,又去月霞門,然後等了一個多月,算算有小半年了吧?

她好像仍然十分喜歡他?

莫非是因為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畢竟他極熱衷于修煉。

她沒多想。總之熱情未減,就繼續寵他好了。

她剛辦完一件大事,且剛剛享樂完畢,腦子是不大轉的。懶洋洋倚在琦玉身上,說道:“尾巴。”

琦玉聽後,便将尾巴放出來,擺動幾下,送到她手裏。

他已經很習慣在她面前露出尾巴來了,不再認為這是羞恥和弱小的象征。

他已經不弱小了,而且殿下喜歡。

葉缈缈抱住毛茸茸的大尾巴,心滿意足,甚至忍不住低下頭,把臉埋在尾巴上,用力蹭了蹭。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對琦玉的尾巴愛不釋手,玩着就丢不開手。

“宮主!宮主!不好了!”

忽然,赤陽真人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剛進了殿內,就看到美麗慵懶的女子倚在衣衫不整的美男子懷裏,頓時吓得魂兒都要飛了!

急忙低垂下頭,忍住羞臊之意,努力平複下情緒,焦慮地道:“宮主,大事不妙!”

葉缈缈便坐直身體,看向他道:“發生什麽事?”

“我們,我們逍遙宮弟子,宮主的族人,被發現了。”赤陽真人尴尬地往外擠道。

他不好說“魔族”兩個字。雖然這事心知肚明,但畢竟沒拿到明面上說。

“然後呢?”葉缈缈神情微凝,不禁傾身看去。

倘若是小事,赤陽真人不會這樣急急慌慌來禀報。

赤陽真人忙正色道:“他們跟人起了争端!”

說着,拿出令牌,将施展了一路的屏蔽撤去,使葉缈缈能夠聽得到其中的聲音。

“你們是魔族!呸!人人得而誅之!”

“大家看到了嗎?他們何其兇惡、猙獰!”

“我殺你是替天行道!你敢還手?孽障,還不速速跪下受死!”

葉缈缈聽得寒意滿面,“騰”地站起,怒意毫不掩飾地傾瀉而出:“為什麽不還手!挑釁者,殺!”

令牌那頭聲音極為雜亂,應當是幾名魔族弟子被人發現了身份,對方将他們圍住,肆意羞辱,刻意激怒他們,并在他們還手後大肆渲染他們的暴力與邪惡。

魔族弟子被琉寧教導過,謹慎行事,不要被人族發現身份,更不要輕易與人族動手,如果發生争端,第一選擇是跑掉,回來禀報事情原委,由逍遙宮的人族弟子來處置。

除此之外,為免弟子們被人下套,從不讓他們自己外出,總會有人族弟子帶隊。

但是聽着令牌中的情形,并沒有帶隊的人族弟子的動靜,不知究竟怎麽回事。

“宮主,這不是個例。”赤陽真人說道,不停接通令牌傳來的通訊請求,只見這樣的場景爆發出一例又一例,顯然不是偶然,可能是有人在幕後主使,不禁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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