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站在神仙谷。
數萬年前這裏并不叫這個名字,甚至也不是一片山谷,而是一座山丘。只不過,經歷數萬年的時光,此處發生了無數的故事。山丘被磨平,後來形成的湖泊也變得枯竭,漸漸這裏長出草地,變成了一片茵茵山谷。
至于被稱為神仙谷,則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據說這裏每到晚上,便會綻出燦燦霞光,若是離得近了,還能夠感受到令人通體舒暢的氣息,漸漸的這裏就被居民們稱為神仙谷了。
這一帶是凡人居住的地界,因此想要取出,不必費太多工夫。一個大宗門的修士使出一個障眼法,附近的居民們便不再朝此處膜拜,而是向着另一個方向虔誠而去了。
葉缈缈是魔族,并不會人族的陣法,因此懸于半空,看着人族的修士們忙碌。
此陣眼所覆蓋範圍足有十幾裏,各門派與家族的修士們手持羅盤,掐着手指,口中叨念,計算着聖血聖骨所在的位置,然後一一啓出。
僅僅花費了五六日的工夫,聖血與聖骨便悉數迎出,收入瑤池所貢獻出的一件儲物法寶中。這法寶極厲害,在瑤池也算是鎮派之寶,若是尋常修士得了,根本打不開,便可保護聖血聖骨的周全。
做好這些之後,一名修士在陣眼中心放入一瓶延年益壽的靈液,将封口微微開啓,而後撤去了障眼法。如此一來,接下來的數百年間,附近的居民們仍能夠享受到強身健體的好處。
而後,衆人飛入樓船,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魔淵雖然荒蕪,但地域極廣,這就導致了每個陣眼之間的距離十分遙遠。哪怕乘坐了諸葛家貢獻出的極品樓船,飛往下一個陣眼也花費了三年時間。
這三年中,葉缈缈便居于房間內,一直在打坐修煉。
經過鑒寶大會上斷斷續續的十年修煉,以及樓船上的三年潛心修煉,她的修為終于又上一個臺階。
她現在大約可戰合體中期的修士了。
修為的進步,讓葉缈缈心情不錯,在北冥冰原上降落時,她面上帶着輕緩的笑意,抱着靈貓下了樓船,看着人族修士們在暴風雪中穿梭,計算聖血聖骨所埋藏的位置。
此處暴風雪極大,對修士而言也是不小的困阻,但葉缈缈乃是合體中期的強者,因此立于半空中,風雪絲毫無法加身。
在她身後不遠處,是十幾名妖族青年。聚在一起,共同抵抗暴風雪的侵襲。
葉缈缈注意過妖族的隊伍,并非沒有強者随行,只不過大約是為了歷練這些年輕妖族,那幾名強者等閑不在外露面。
她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一個個容貌出衆又如何,她現在要潛心修煉,父王都訓斥她了,說她懈怠。在晉升至大乘期之前,她都不會分心了。
她立在半空中,看着忙碌的人族修士們,既是好奇他們解除陣法,也是給自己放風。偶爾拿出門中令牌,看看有無聯絡。
身形修長而又透着威嚴的女子立在不遠處,獨立于風雪而不受侵襲,落在妖族青年們的眼中,獨特又引人注目,不時看過去。
他們是一群剛剛成年的妖族,在成年之前被禁止出門,而成年後又離開魔淵,到了妖族的新居所。因此,他們只知魔族很可怕,卻沒見過魔族。
之前聽琦玉說過這位魔族少主,不少妖族心中都很好奇,此時見了真身,只覺琦玉所言不假!
這位魔族少主果然極有氣魄,而且容貌也是極美,絲毫不遜于狐珠兒。就連兩名狐族的青年,此刻看着葉缈缈的風姿,都沒辦法昧着良心說一句狐珠兒比她美。
不過,他們并不上前親近。魔族之兇名,刻在每個妖族的骨子裏,哪怕葉缈缈看上去并不兇,琦玉也說她不兇,他們也不敢上前。
直到北冥冰原的陣眼解除,妖族的青年們都沒有上前跟葉缈缈攀談。當然,他們跟人族也不攀談,仿佛此次出門,只是為了長見識來了。
北冥冰原的行動十分順利,可以說是最期待的情景了,只有一些妖獸偷襲,并沒有人族修士在此。但并不是所有陣眼都如此順利,或者說這般順利的只是少數。
接下來又抵達的幾處陣眼,便遇到了麻煩的情景。其中一處陣眼所在的區域,就在修士的活動範圍,而且恰好位于一個實力不弱的門派的領域內。
他們想要解除結界,迎回聖血聖骨,就要跟這個門派打招呼,而不能野蠻入侵,強勢拆除。
可是,說實話又不太方便。縱然他們一行皆出自大宗門、大家族,但不是所有人都買賬。修士們為了機緣,很多時候連命都不要,既然連死都不怕,又怎麽會害怕得罪什麽大宗門、大家族?
想要像對待凡人一樣,使個障眼法将他們迷惑住,又行不通。
好在來之前便預料到這種情形,因此一行人假扮某個二流家族的邊緣弟子,想要在附近建立勢力,前來拜訪鄰居。
他們一行人将修為壓制在金丹期,只有兩名元嬰期,放在哪裏也是不可小觑的實力了。進入驚鴻派之後,當下被熱情接待了。
“原來是白家的子弟,久仰久仰。”驚鴻派的掌門親自接待,神情很是熱情,令門中弟子置備酒席,鄭重招待貴客。
一頓酒吃了三日,才放衆人下去歇息。衆人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應驚鴻派的掌門所請,在此做客。半個多月後,衆人摸清了聖血聖骨的位置,在一個星月被烏雲遮蔽的夜晚,将聖血聖骨啓出。
聖血聖骨啓出的一剎那,頓時霞光萬丈,照亮了夜空!其光芒之盛,霞光之燦,哪怕是數千裏之外的地方,也能清楚看到。更何況是身處此地的驚鴻派修士們?
好在衆人早有準備,并未立即離開此處,反而裝作剛剛抵達此處的模樣,驚訝道:“原來貴派門中埋有異寶,實在令人羨慕!”
驚鴻派掌門的眼中滿是訝色,說道:“我們驚鴻派建宗以來,也有三千餘年了,竟不知門中藏有異寶!諸位可真是我驚鴻派的福星!”
掌門看似對衆人道謝,實則看住他們,不許他們異動。而門中其他弟子,則去霞光照耀之處,發掘異寶。
他們挖掘出了一團神壤。所謂神壤,即不論種下什麽,都能順利長成。比如修真界罕見的靈果,對于大部分修士而言,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而如果驚鴻派能夠取得一枚,則可将種子種下,無需悉心打理,種子自會破土發芽,成為一株靈樹。
這是鑒寶大會上諸多門派和家族商量出的結果。一旦陣眼附近有人跡,則為了不引人注意,将一些罕見的寶物放入其中。如此一來,他們就可洗清嫌疑,可順利退出。
至于所需的寶物,自然是各家都出。
驚鴻派掌門聽到弟子彙報後,看着那團神壤,目中欣喜連連:“諸位果真是我驚鴻派的貴人!”不許他們走,一定要請他們參加慶功宴。
衆人來此的借口是拜訪鄰居,此時推阻不得,只得留下來。
酒過三巡。
葉缈缈聽着驚鴻派掌門與人族修士們的交談,正覺無趣,忽然發現杯中的酒水變香了!
她上次聞到這樣香濃的酒水,還是在摘星城,被摘星城主拿化靈散來招待。
她輕輕嗅了嗅酒水,又小小嘗了一口,而後眼睛一亮!
立刻倒了兩杯,讓身後的蒼叔二人品嘗。
蒼叔二人品嘗過後,也是神情一喜:“好酒!”
他們就喜歡跟少主出門,總能遇到驚喜!似這樣的好酒,他們好些年沒有喝過了!
上座的驚鴻派掌門看見了,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冷意,随即更加熱情地招待起來:“上酒!既然葉仙子喜歡,多上幾壺!”
侍女們應聲,很快又呈上來幾壺酒水。不獨是葉缈缈的桌上,人族修士、妖族們的桌上也上了不少。葉缈缈沒管人族修士那裏,只将面前新呈上的酒壺揭開蓋子,輕輕嗅了嗅,是熟悉的香味,她眼裏劃過滿意,跟蒼叔二人分別遞過去一壺,享受地飲起來。
驚鴻派掌門見她挨個揭開酒壺,還以為她發現了什麽,心頭重重一跳。但見她毫無所覺,似乎真的以為是好酒,才放下心來。
他特地選了釀造多年的好酒,就是為了遮住化靈散的異狀,沒被發現就好。
葉缈缈喝着加了料的酒水,越喝越精神,而人族修士們所在的席位上,一個個神情漸變。不再飲酒,而是放下酒杯,将手按在佩劍或法寶上。
“諸位這是何意?”驚鴻派掌門見了,詫異地問。
純陽宗的一名男修沉聲問道:“我才要問,掌門是何意?在我們的飯菜中用了什麽?”
“我何曾在飯菜中動手腳?”驚鴻派掌門詫異地問,“道友可不要亂說,雖然你們是我驚鴻派的貴客,但若是胡說八道,我也是要生氣的!”
純陽宗男修沉聲說道:“既然如此,為何我等皆靈力潰散,無法聚集靈力?”
這名男修的修為在衆弟子中是最高的,但是腦筋不太好使,竟然将衆人的短處暴露給敵人。
同伴們一個個暗嘆,但也沒描補,畢竟他們此時境況如何,對方必然早就知曉。只看着驚鴻派掌門,等待他露出真正目的。
“我當然沒有在飯菜中做手腳。”驚鴻派掌門笑眯眯地道,目光掃過葉缈缈所在的方向,“葉仙子應當知道吧?畢竟葉仙子方才誇贊酒水美味。”
葉缈缈是一行人當中,容貌最出衆的女子,驚鴻派掌門對她印象深刻,哪怕不記得其他人的姓名,對她的姓名卻是記得的。
葉缈缈聞言點點頭:“是,酒水裏加了好東西。”
說着,一手提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她竟連杯子都不用了,舉止如此豪邁,令驚鴻派掌門眼神一沉,握着杯子的手指緊了緊,有些摸不清她的路數。其他人發覺酒菜有問題後,都不再飲用。唯有她,不僅沒停下,反而愈發肆意。
但驚鴻派掌門随即甩去疑惑,只要她喝了,就不會毫無影響。再說,哪怕她早有準備,可其他人不是中招了嗎?
于是,不再看葉缈缈,而是看向一開始說話的純陽宗男修,臉上的笑意逐漸斂起,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諸位在我驚鴻派的地界中取得了何物,現在可以交出來了吧?”
“我們何曾在貴派地界取什麽東西?”純陽宗男修在大事上還是能拎清的,面色不變地說道:“那團神壤不是被你們取走了嗎?”
驚鴻派掌門将酒杯至于案上,發出“喀”的一聲,而後緩緩站起,一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道:“諸位恐怕不知,我驚鴻派三千年前在此立宗,原是因為此處埋藏了至寶。祖師們一代代探索,已經解開了其中秘密,乃是數萬年前的大能所留。”
“莫非你們以為我會信,數萬年前的大能所留之物,僅僅是一團神壤?”他面露譏諷。
衆人神情一凜,緊接着便是一嘆。
誰能想到,驚鴻派早已發覺此處的秘密?
他們輕敵了,見驚鴻派不過是個不出名的門派,便以為對方什麽也不懂。現在想來,對方只是藏得深,想着悶聲發財。
“此物,你們取不得。”另外一個門派的弟子說道,神情冷峻,“再問下去,驚鴻派将不複存在。”
如何能守住聖血聖骨的秘密,不為此行惹來諸多麻煩?
死人最能守住秘密。
他們雖然是正道門派,但并不是佛陀,更不是慈悲的菩薩。涉及更大的利益,他們的手中也會染血。
“呵,好大的口氣!”驚鴻派掌門冷笑一聲,“你們中了化靈散,無法聚集靈力,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令我驚鴻派不複存在!”
說完,手一揮:“将他們拿下!”
驚鴻派的弟子們頓時站起,面上毫無酒意,如虎似狼,朝葉缈缈等人撲來!
“唰!”
中了化靈散的人族修士們紛紛站起,将手中寶物抵在身前,阻擋對方的攻勢。
他們當中,修為最低的也是元嬰修士,此刻不再掩飾真實修為,釋放出屬于強者的氣息。而他們雖然中了化靈散,卻也不是阿貓阿狗能放肆的。
也有人朝葉缈缈撲來,甚至朝她撲來的人還更多些。鄰桌的妖族見了,有幾名青年立刻站起,卻被其他人按住了。
葉缈缈沒有察覺到這一幕,連骨劍都沒取出,解下腰間的長鞭,橫向揮出!
她畢竟用慣了長鞭,對骨劍又愛惜得很,輕易不舍得拿出來,因此又使人做了根長鞭。材質比不得從前那一根,但是煉制時加入了火元素,因此一鞭揮出,挨着她鞭子的人身上頓時皮開肉綻,渾身散發出肉被烤熟的焦糊味!
還有修為較低的,直接化為一團火球,慘叫連連!
鄰座的妖族看着這一幕,方才想過來為她解圍的幾個妖族青年,紛紛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驚鴻派掌門也察覺了,冷哼一聲,祭出拂塵便朝她襲來!
他原本修為是元嬰後期,此時朝葉缈缈攻來時,葉缈缈才發覺他的真實修為是合體後期!
他也隐藏了修為,而且隐藏很深!
但葉缈缈絲毫不懼,反而很是興奮!她剛剛晉升至合體中期,剛剛又飲了些化靈散,此刻體內魔氣圓融純淨,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練手,真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一交手,頓時殿內桌案蒲團翻飛,酒菜全都滾落在地上,待兩人再對一招,殿內的地板都被掀起,發出劇烈的碰撞聲,一塊塊堅硬的石板化為齑粉。
驚鴻派掌門絲毫不心疼,只管狠辣出招。葉缈缈又何嘗會心疼?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門派,而且打了也不用賠,更是出招無所顧忌。
兩人很快沖破穹頂,打至半空,将其他人的交手動靜都掩住了。
妖族青年們紛紛飛出破損的大殿,來到外頭,仰頭看兩人交手。人族如何,他們才不在意,倒是葉缈缈的存在很是特別,讓他們既害怕又好奇,目光總是忍不住圍着她轉。
這一戰并未持續太久。
驚鴻派掌門不知一行人的底細,雖然化靈散的份量下得很重,沒多久就被衆人緩過來了,制住了驚鴻派的弟子們。而葉缈缈雖然低了驚鴻派掌門一個小境界,但她打起來不管不顧,絲毫不防守,目光興奮得放光,猶如瘋子拼命一般,氣勢如虹!
這般不要命的狂熱打法,是驚鴻派掌門所不熟悉的,何況葉缈缈的法寶對他的拂塵還有克制之威,因此從頭到尾竟被葉缈缈壓着打,絲毫發揮不出高一個小境界的優勢!
在察覺到人族修士的戰果後,葉缈缈也沒耐心再打了。收起長鞭,取出骨劍,朝着驚鴻派掌門一揮!頓時,驚鴻派掌門的腰間便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葉缈缈又是一劈,驚鴻派掌門的半個肩頭都被劈掉,頓時慘叫一聲!
他要跑,但後路早被堵得嚴實,最終被那名冷峻的修士斬了頭顱,滅了元神,死得透透的。
驚鴻派上下,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皆被斬殺。築基期及以下的弟子,被抹去了記憶,放下山去。自此,再無驚鴻派。
一把火燒過,驚鴻派上下連一具屍首都不存,變為了一座荒山。
樓船重新起航。
沒有一個人族修士為驚鴻派的覆滅而感到內疚、不安、慚愧等。對他們而言,聖血聖骨本就不是驚鴻派能占據的,且他們已經做了彌補,又警告過驚鴻派掌門。是他們貪婪,導致了這個下場。
這等事情在修真界乃是再尋常也不過的事了,每天到處都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們司空見慣。
葉缈缈也沒什麽感觸。從頭到尾,她可是一個人族都沒有殺。就是驚鴻派掌門,也不是她取的性命。別想往她頭上扣帽子,說魔族兇邪等等。
只不過,取出聖血聖骨之時的異樣,到底驚動了一些人。尾随在後,幾次偷襲。
也有修為較高、手段詭異的,給一行人帶來不少麻煩。葉缈缈有蒼叔二人守護,加上她本身修為強大,始終沒有遇到麻煩。倒是人族修士,還有妖族的青年們,遇到了一些困難。
順手的時候,葉缈缈便會幫上一把。不管怎麽說,這都是盟友。
她自己未覺,但她揮動長鞭時,異常兇狠淩厲。若是容貌可憎者,如此兇狠的打法,勢必讓人覺得畏懼。但她容貌出衆,身材漂亮,使出這般兇狠淩厲的打法,保護了一個個人族修士和妖族後,便讓對方覺得,她好有魅力!
萬族皆有敬服強者的傳統,強大又美麗的存在,更是會被敬仰。漸漸的,人族修士跟葉缈缈親近了不少,而妖族們也逐漸開始親近葉缈缈。
之前不敢上前跟她攀談,現在也敢了,還會為她泡茶,拿出靈果請她吃,并且說些妖族中有趣的事情給她聽。
其中一名狐族的青年,剛剛成年不久,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化形。常常在跟葉缈缈說話時,一個激動,毛茸茸的大尾巴便冒了出來,興奮地左右掃動着。
他是紅狐一族,一身皮毛瑰麗奪目,毛茸茸的紅色大尾巴在篝火旁被火光映着,皮毛柔順蓬松,油亮光澤,看着就很好摸!
葉缈缈瞅了好幾眼,直到對方在同族的提醒下将尾巴收回去,才移開目光。
那名狐族青年很是害羞,白皙俊秀的臉上都染了紅暈,但仍舍不得走,低頭從納戒中取出自己珍藏的靈果,捧在手心裏請葉缈缈吃:“這是我們狐族領地內獨有的,外面都見不到。”
葉缈缈見那果子晶瑩剔透,如紅寶石一般漂亮,還散發出一點綿軟香氣,竟有一點像是琦玉身上的味道,不禁伸出手去,捏了兩粒在手裏。
她從不白拿別人東西,也從自己的納戒出取出一些吃的、玩的,給了那只紅狐貍。
紅狐貍歡喜極了,将玩的收好,吃的則是分享給旁邊的族人們。
篝火旁歡笑聲連連,看上去和樂融融。而火光映不到的地方,陰風陣陣,将樹枝刮得嗚嗚作響。
黑夜極濃的一處陰影中,藏着一道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他看向篝火的方向,視線落在隐隐被圍在中間的女子身上。
只聽到耳邊響起一個笑吟吟的聲音:“瞧,她早把你忘了,你還總想着殺了我,為她掃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