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妻子啊

徐捕頭開始唠叨,城北的百姓民風淳樸,心地善良,熱情好客,好的簡直不得了,沒事就給他們送點包子餃子。

“既然那麽好,你就繼續呆着呗,我也光棍一個。”

徐捕頭嗆了一聲,“可、可是沒有送媳婦的,更沒有侍郎的千金。你怎麽想不明白呢,咱先讓老李把位置讓出來,回頭咱哥三個輪着來。”

張捕頭推着他死活也不同意,城北那地方打死也不想去。

水大人看着這幫年輕人,也插不上話,在一旁撿笑。義雲看着他們笑了一陣兒,也插不上什麽話,默默的走出了包間。

這晚有些陰天,星星月亮一個也看不到,院子裏只透着房間裏的光。

義雲出了後門來到院子裏,深呼吸了幾口氣,酒味頗重。吸入的冷空氣使他稍稍清醒了些。

水仙跟着他走到院子裏,喊了一聲魏兄。義雲立刻轉頭,一看到是水仙不自覺的露出了笑臉。

“魏兄怎麽出來了?我看得出來,你和幾位捕頭的關系似乎有了增進,你也應該試着和他們一起開開玩笑。”

“出來透透氣”,義雲說完就往石凳上坐,屁股沒等碰到石凳被水仙拽住了,“等一下,冬日裏石凳涼。”說完就喊夥計拿兩個墊子過來。

“怪不得水仙兄交友廣闊,待人接物無微不至,即使才見了兩三面也是可以交心的。”

水仙低下頭搖了搖,“開飯館的理當如此。”

目光晃到義雲腰間的玉佩,定住了神。

義雲順着他的目光拿起玉佩說道:“我記得你第一次看到這玉佩時就似乎很喜歡,要仔細看看嗎?”說着就要往下解。

水仙慌慌張張的搖頭阻止他,真怕自己拿着玉佩會失态。正好夥計過來送墊子打斷了他們。

義雲坐下後,水仙沒有坐,轉過身背對着他問道:“那日看你非常珍惜它,可否講講它的故事,玉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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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雲攥着玉佩,腦袋裏漸漸閃現出小時候的記憶。奶娘丢了錢袋,身上的首飾只能勉強帶着他走到京城,就準備把仙兒丢在路上。

分別時奶娘的心像秤砣,無論他怎樣跪着哀求,都無動于衷。仙兒不想讓奶娘為難,求着他不要跪了,說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一定會活着走去京城找他。

義雲也知道奶娘是為了自己好,可自己卻不能保護仙兒,十分愧疚。

找遍全身,除了這塊玉佩什麽也沒有了。只好掰開玉佩,讓仙兒在關鍵的時刻當成銀兩,靠自己走到京城去找他。

義雲想着他和仙兒分別的場面,向水仙問了一句,“還記得我提到過的黎仙兒嗎?”

水仙仍然背對着他不敢回頭,“記得。”

“那半塊玉佩在她身上,她是我的妻子。”

水仙突然兩手捏在了一起,此時能清晰的聽到“咚、咚”的心跳聲,壓抑着緊張感,緩緩地說:“你現在的夫人是郡主,難道她是你的第一任夫人,現在已故?”

義雲嘆了一口氣,兩只胳膊肘拄在桌子上,揉了揉臉。“此事說來話長,因為我的出身,這裏面也有很多無奈。改日,改日我們再……”

沒說完被水仙打斷了,他立刻道歉是自己失禮,怎能去打聽別人的隐私。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夜裏溫度過低,我們進去吧。”

說完就快速往前走了幾步,義雲默默的跟在後面。剛上到二樓,李捕頭迎面走過來,看到水仙後愣住了,看他眼睛紅得像個兔子。

李捕頭又往後看了一眼義雲,也面無笑容,疑惑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麽,兩個人嚴肅成這個樣子。”說完打了個嗝,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就要倒。

義雲立刻跑上前,兩個人扶住了他。義雲這才看見水仙的眼睛,一失神松了手,水仙也沒有用足勁兒,李捕頭哐铛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沒有完全醉暈,躺在地上直哼哼。

義雲一直盯着水仙,雖然沒開口,但那表情像是在問怎麽了。

水仙躲開他的目光,立刻蹲下去擡李捕頭。義雲也跟着蹲下了,手在李捕頭身上摸索着,是想拽住某個地方和水仙一起扶,可是大腦眼睛全集中在了水仙身上。

“魏兄的癡情感動到我了,我一直覺得,人是很難做到一直惦記着不在身邊的人,另在下佩服。”

水仙說完低下頭,盡量不去看他,但也只是手搭在李捕頭身上,大腦完全沒有支配自己去扶李捕頭。

義雲兩眼放空笑了一下,“水仙兄若能碰上一個,和你心靈相通,對你體貼入微,處處為你着想的人,你自然也會記一輩子。”

水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就開始張羅夥計去找馬車,把喝倒的人送回京兆府。跟着忙活了一會兒後,情緒好了很多。

這個時間,夥計找不到新的馬車,只好一輛送水大人回府,一輛送喝倒的四個人回京兆府,義雲張捕頭周捕頭三個人結伴而行走回各自的家。

打烊後,蘋兒端着解酒茶走進水仙的房間,發現他正屈膝坐在床上發呆。他想着義雲的話,把自己當成了妻子,而不是小妻,莫名的感動。

蘋兒走近他後,開始用手掃着空氣。“真是沒少喝呀,喝倒了四個。從明天開始,我把你的酒幹脆換成白水得了,你再這樣喝下去,身體真的會垮的。”

水仙還愣着神兒,完全沒反駁。蘋兒把碗往他膝蓋上磕了兩下,他才反應過來,都不問是什麽直接喝了下去。

這麽多年了,其實心裏對義雲是什麽樣的感情,自己也說不清。那個時候小,整天跟着義雲又住在義雲的房裏,身邊也沒有其他人,自然以為那是應該在一起的感情。

當義雲的母親許諾給自己名分時,高興的同時也說過,只要能留在義雲身邊,做一輩子丫鬟也無所謂。

時隔這麽久,自己已經看淡了過去的事,倒是承認對義雲有情,但是怎樣的情已經不重要了。

自己也不是當年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既然他已經娶了夫人,自己也不想成為生育工具。再加上自己觀音的身份,不會相認。

這些在水仙的腦子裏想過多少次,他已經記不得了。可終究是女人,一句“妻子”感動了他一夜,輾轉反側。

蘋兒也被他折騰醒了好幾次,問他怎麽了,他不敢提是因為義雲,只好騙蘋兒說是酒喝多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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