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特殊喜好

第30章 特殊喜好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房頂有一只特地做出破舊效果的小燈,暗黃色的光無力地投下來,留下了不少燈光無法觸及的黑暗角落。房裏沒有窗,門緊閉着。家具都是黑色金屬制的,地面也是金屬灰色。一切都在營造一種幽密而冷硬的氛圍,像一間走投無路的禁閉室。

房間的四面牆都被高大威嚴的黑色櫃子占據。這些櫃子裏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情趣刑具。品種繁多,分類專業,光是鞭子就有二十幾種。

還有一張四柱床,不是普通的床,四根床柱上都有可以靈活運動的束縛架。床上方的天頂還懸挂着一只金屬鈎,用來懸吊各種繩索或道具。

床對面不遠處立着一只刑架,也是黑色金屬,造型簡潔而冷酷,背面有許多荊棘一般的刺,正面故意做了掉漆的效果,讓人一眼就聯想到鐵鏽或血的味道,像真的用來折磨死了許多人一樣。

現在,從刑架的方向正傳來清脆的鞭打聲,一下又一下沒有停歇。每一次鞭子落下,都伴随着一聲男人短促的呻吟,夾雜在濕熱的喘息中。聽起來不像單純的疼痛,而像是在抽打中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感。

那是伊凡諾,那時還是二十五歲左右。他一絲`不挂地跪在地上,雙手被綁在刑架的兩邊。身上已經留下了不少鞭痕,一道一道手法專業,抽得又紅又腫。兩眼被蒙着,嘴上戴着黑色金屬面罩——是為他定制的,貼合他的臉型——面罩上的口塞堵在他的嘴裏,使他只能發出含糊的呻吟,沒有辦法說話。

這是伊凡諾的一點小小的興趣愛好。當他需要纾解壓力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他的征服者——俱樂部對施虐者的稱呼——是一個面容嚴厲的中年男子。兩鬓花白,身形高大強壯。

按照伊凡諾的要求,每次見他的時候,這位征服者都把頭發梳得筆挺,穿白襯衫和黑色西裝馬甲,戴一根金棕色的花領帶。看起來強硬不可侵犯。征服者的手裏拿着一根M6皮鞭。M代表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6是疼痛度。伊凡諾的喜好是中高度的疼痛。

他們正在進行的環節是“懲罰”。并不是真的犯了什麽錯——能來這個俱樂部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大佬,真要犯錯也輪不到他們懲罰——只是要找一個由頭把客人綁到刑架上,對他們做些讓他們興奮的羞辱與鞭笞。懲罰的花樣很多,今天為伊凡諾準備的是鞭子。

鞭子再次落下,結結實實打在伊凡諾的左胸上。他的喉間洩露出一聲呻吟,下`身慢慢硬了起來。

“哼,賤ˋ貨。”征服者冷笑,聲音低沉醇厚,在“大叔愛好者”中很受歡迎。他用鞭子不容抗拒地擡起了伊凡諾的下巴,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着我。”

伊凡諾擡眼,順從地看着他的征服者。

“知道你剛才犯下了什麽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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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服者嚴厲的質問下,伊凡諾搖頭。

征服者面色更為冰冷,居高臨下地問︰“我同意你硬了嗎?”

伊凡諾無法開口,只能再搖頭。

“但你卻有了反應。”威嚴的聲音說,“這副淫`蕩的身體必須受到更多的懲罰。你要為你的淫`蕩付出代價。”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櫥櫃邊,皮鞋在地面擊出冷硬的聲響,象征着權力與控制。他故意慢慢地挑選,最後換了一副帶着微弱電流的軟金屬鞭,走到伊凡諾身後。

鞭子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他的脊背上。伊凡諾一下挺直了身體,兩臂掙紮地緊繃。征服者看了一眼,客人并沒有做出安全手勢,代表他可以繼續。他用這根比剛剛疼痛度高了一個等級的電鞭好好地“懲罰”了伊凡諾,一邊抽打一邊用言語羞辱他,在他的整個後背及臀ˋ部留下了紅腫的鞭痕。

在懲罰過程中,伊凡諾的下`體始終硬着,甚至滴下黏膩的銀絲。

鞭刑再一次結束,征服者挂好電鞭,踱到伊凡諾面前。他冷臉俯視他的這位常客,一時想到了些別的。

這位客人幾乎每個月都來,已經連續兩年了,有時一個月來好幾次。他似乎對他十分滿意,每一次都點名他服務。但從未和他說過一句廢話。更令人在意的是,連續兩年,這位客人點的服務只有一項——懲罰。他不要求做`愛,甚至不要求任何與性相關的服務。他只要求接受懲罰。

他在懲罰中勃`起,甚至高ˋ潮。那時候他看起來完全沉浸在欲ˋ望中,緊繃的每一絲肌肉都充滿着被淩虐的美感。

然而一旦懲罰結束,他會重新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離開,不與他做任何交流——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整整兩年,征服者的任何一次試圖緩和氣氛的示好都被無視了。

現在,他對着這個被牢牢束縛,無法反抗的人,産生了一股說不清的沖動。可能是想作弄他,或者真的想為他做進一步的服務,看他的反應。他知道這違反規定,但他嘗試過很多次了,當客人們嘗到滋味以後,就顧不上責怪他的越界了。

征服者嚴厲的眼裏多了一絲暧昧,決定将沖動化為行動。擡腳,冰涼的鞋尖擡起了伊凡諾向前硬着的性ˋ器。

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在征服者的腳碰到他性ˋ器的一剎那,伊凡諾突然掙了一下,目光變得憤怒,像是被碰到了禁地。他被綁住的手做出了數字3的手勢,是他們在被捆綁情況下的安全手勢,征服者看到這個手勢時應立即停下任何動作。

征服者繼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客人,放下了他的腳。

他蹲下來,與伊凡諾平視。擡起他的下巴︰“怎麽,不能碰嗎。”

伊凡諾的目光冷了下來,掙開他的手,用下巴示意他看自己右手的安全手勢。

征服者目不轉楮地盯着他,看得出是在遲疑,但最後決定繼續。

“你想違抗我嗎。”他沉聲說着,緩緩地脫下右手手套,“看來要給不懂事的你一點新的懲罰。”他用指背輕輕擦過那些鞭痕,手慢慢往下,探到了伊凡諾的胯間。

伊凡諾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劇烈地掙紮了一下,憤怒地瞪着他。他沒有要求性ˋ愛服務,按照規定,他們根本不能碰客人的性ˋ器。

他厭惡別人碰他的性ˋ器。

尤其是這人不可以!

這個,長得像他的父親,穿戴得像他的父親,并像父親一樣鞭打他的男人。他不能忍受他觸碰性ˋ器!

這種憤怒如此激烈,幾乎沒有人有機會在他身上見到。然而在束縛之下一切掙紮都像調ˋ情一般無力。對方的手不僅碰到了那裏,而且握住了。伊凡諾整個人都繃緊了,呼吸變得異常急促,瞳孔縮小,惡狠狠地盯着那個膽敢冒犯他的征服者。

“這麽害怕嗎。你都在發抖了。”征服者說,“我會讓你體驗難忘的快樂。這是你應得的懲罰。”

伊凡諾的确在發抖,眼楮發紅,露出兇光。

對方的手法高超,整個過程算是順利。不久之後,伊凡諾蹙着眉頭,射在了他的手裏。

征服者為他解開了束縛。伊凡諾喘息着,跪在地上,肩膀仍然有些發抖。他摘掉面罩扔在地上,看着地面愣了幾秒才站起來。

他沒有對征服者的越界行為作出評價,直接走向了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

征服者在結束服務後,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精ˋ液,聯想到伊凡諾的反應,不放心地望向他的背影。

“我為剛才的舉動抱歉。”他有點怕伊凡諾去老板那裏投訴,小心翼翼地解釋,“我有些……忘我。”他真誠地說,“作為補償,下次我會給你免費服務,這樣可以嗎?”

伊凡諾穿上了潔淨的襯衫,掩去滿身鞭痕。扣子一顆一顆扣上,直到最上面那顆。提了提筆挺的領子,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他對着鏡子不緊不慢地穿好所有的衣服,最後擡頭,收緊了領帶。他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向門口。

“所以,你不會對老板說什麽是嗎?”征服者遲疑地問。聽到這句話時,伊凡諾停下了腳步。

征服者看到他終于有了反應,臉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這和以往的經驗一樣,客人們總是聲稱他們不需要性服務,但最後都會松口。當然這有點冒險,但誰能否認人是欲ˋ望動物呢。

想到即将增加的收入,他臉上甚至浮起笑容,用專業的口吻補充說︰“下次光臨時,請告訴我你的需求,任何需求我都會滿足。”将重音微妙地放在了“任何”上。

伊凡諾回過身,征服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到了槍。

伊凡諾一槍爆了那個征服者的頭,血像噴泉一樣爆裂。他眼中沒有一絲波動,收起槍,離開了房間。

門在他身後緩緩閉合, 地一聲關上。

這一次伊凡諾醒過來的時候,覺得異常的疲倦。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夢見那件事。可能是昨天尚恩的行為激發了他的不快回憶。他看了一眼終端,睡了不到四小時。夢境裏的那人手的觸感似乎還留在身上,令人厭惡,不可原諒。

他使勁吞咽了一下,有種想吐的感覺。再次看了眼時間。這次他收斂了心神,注意聽着外面。

不過幾分鐘,卧室外傳來了聲音,是家政機器人進來擺放早餐。

果然是這樣。昨天家政機器人過來的時候也是早上八點。這個時候門會打開,是他唯一離開這間套房的機會。

知道這個還不夠。要從他所在的三樓到一樓的話只能通過升降機,他沒有升降機的身份認證,就只能被困在三樓。但他記下了這個規律。

這一天,他又被迫做了一次記憶植入,再次失去了大概一年的記憶。

他能感覺到終有一天他會分不清被植入的記憶與真實記憶的區別。但現在他還在盡力地區分,整理它們。

這次的記憶與上一次是連續的。他想起了……不,他知道了一些費爾南與尚恩之間的事。一些愉快或者不愉快。無論他是否想要,這些記憶入侵了他,強迫式地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他不知道經過昨天的事之後,他該怎麽對待尚恩。只能期望那瘋子正常的時候多一些。

再給他一點時間,總有機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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