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由于《破壁的星星》正火, 沈恕和顧庭深憑借這檔綜藝圈了不少粉絲,毫無僞裝地出現在街上已經會被路人認出索要簽名,并且成功晉升為狗仔的跟拍對象, 兩人最近出行都很受限制。
沈恕正在思考傅時骁和程嘉鑫會針對自己搞什麽陰謀, 顧庭深忽然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興奮地提議:“沈恕, 咱們帶小彤去吃火鍋吧, 這麽冷的天, 這麽深的夜, 我們三個圍着熱氣騰騰的紅油鍋底涮肉,想想就很幸福。”
沈恕回過神翻了個白眼,問他:“你經紀人不是千叮咛萬囑咐讓你為下一部戲減肥嗎?你頂多也就能涮涮蔬菜。”
“還有,我要保護嗓子,不能吃辣椒。”
顧庭深當即露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沈恕,別這麽不夠意思,我都好久沒吃火鍋了,難得今天把奉命盯着我的助理打發走, 你就行行好吧。”
開車的小彤也跟着開心地起哄:“去吧去吧, 恕哥,你和庭深哥吃清湯涮菜,我吃紅油鍋底涮肉,我吃東西特別香, 保證能讓你們看過瘾。”
車後座上的兩人聞言一起對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沈恕迫不得已同意了。
三人去了一家還未打烊的高檔火鍋店, 這家店距離影視制作中心不遠,平時經常會有明星光顧,對他們的到來習以為常。
在包廂內坐定, 顧庭深立刻拿過菜單開始點菜,一邊嚷嚷:“今天我請客,誰都別跟我搶。”
沈恕鹹魚癱在椅子上,見狀大言不慚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庭深,你慢慢點不用急,我和小彤囊中羞澀,是不會跟你搶着買單的。”
旁邊的艾小彤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端坐着抿嘴微笑。
顧庭深渾不在意,像是多年沒吃到火鍋,一口氣點了四盤價格不菲的神戶雪花牛肉,又點了一系列高級牛肚、百葉、黃喉、豬腦等必備食材,才把菜單交還給服務生。
服務生關門離開,包廂裏只剩下三人,顧庭深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對二人說:“今天真是有驚無險,我以後再也不想參加沒有臺本的綜藝節目了,尤其是這種比賽形式的。”
“你們不知道我最後站在舞臺上等待觀衆投票的時候多緊張,長這麽大我就沒這麽緊張過,出了一頭汗,還想上廁所,都快尿褲子了。”
“噗——”沈恕沒忍住将剛要送入口中的茶水噴出來,斜乜他一眼,笑着說,“你這也太誇張了,你的心理素質這麽差嗎?咱們是參加比賽又不是上刑場,被淘汰大不了就回去演戲呗!”
說着他意外地看向顧庭深:“你不會也有個寫歌、唱歌、發歌的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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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顧庭深急忙擺手否認,“我只是在讀書的時候組樂隊玩過說唱。”
火鍋中的湯煮沸了,包廂門打開,剛剛點的食材被接連送進來。
餓了許久、無精打采的三人眼睛瞬間變得晶亮,坐直身體,拿起筷子将食材下鍋。
顧庭深端起一盤雪花牛肉全部倒進麻辣鍋,等了幾分鐘,撈起一塊色澤紅潤的肉塊放入自己口中,心滿意足地喟嘆一聲:“好吃。”
沈恕心想這家夥是多久沒吃過肉了,沒好氣地問他:“地主家沒餘糧了嗎?”
“你怎麽知道?”顧庭深聽後震驚地看向他,“實不相瞞,我正想告訴你們我是個富二代。”
沈恕用筷子示意他看桌上擺成一排、貴死人的牛肉,了然地點點頭:“早看出來了,你不用這麽意外。”
“哦,”顧庭深恢複面無表情,又夾了一塊肉吃掉,擦了擦頭頂冒出來的汗珠,對沈恕坦白道:“我喜歡演戲,跑來娛樂圈當演員,我爸不讓,我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能闖出名堂。”
“結果,”他郁悶地撇撇嘴,“三年過去了,我還是個三十八線小糊咖。”
“這次簽下《破壁的星星》是一個成名的好機會,我和家裏打賭,如果能進前六名,就繼續留在娛樂圈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不能,”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我只好回家繼承家業去了。”
沈恕:……
又是一個嘗試曲線救國的。
曲線救國不容易,何況顧庭深的演技還不怎麽好……
他同情地看了顧庭深一眼,鼓勵他:“你加油,”然後低下頭繼續在豬骨湯中撈蔬菜。
顧庭深發現好友今天興致不高,摸着下巴琢磨其中緣由。
趁艾小彤去衛生間,他低聲問沈恕:“老實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失戀了?”
“嗯?”沈恕聞言頭也不擡地回答,“沒有,老子跟誰戀啊?”
顧庭深不信:“就你今天唱的那首《灰燼》,啧啧,一看就是失戀的人才能寫得出來,那個失落、那個動情。”
提起這首歌,沈恕停下了手上夾菜的動作。
《灰燼》确實是他失戀以後寫的,不過那是穿書以前的事了。
想起初戀男友裴至,沈恕現在還有種踩到狗屎的感覺——他是擁有怎樣的運氣,才能遇到一個那麽渣的渣男……
當年,他與裴至同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他因為才華出衆,剛畢業就被全球知名唱片公司的經紀人看中,簽了五年的唱片約。
他為此高興的時候,偶然知道他的性取向的裴至又主動跟他表白,說暗戀他許久,想成為他的男朋友。
沈恕一時沖動答應了裴至。
之後他在公司的幫助下發布自己創作的第一張專輯,專輯銷量很不錯,沈恕一躍成為同學中的佼佼者,開始在流行樂壇嶄露頭角,有了自己歌迷。
這一年,他和裴至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除了一直沒有上床,他們會一起做很多親密的事。
沈恕覺得自己的春天到了,事業愛情雙豐收。
他靈感充沛,寫了很多歌曲,準備選出合适的放進下一張專輯中。
由于他在寫歌的時候從不避諱裴至,裴至經常會看他的曲譜和歌詞本。
沈恕沒有在意過,直到他發現——自己寫的兩首歌被人盜用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只有裴至看過這些東西。
沈恕去裴至家中找他,卻在那裏看到了另一個人——盜用他歌曲的女歌手。
看着裴至從浴室裏走出來,沈恕明白了一切。
他被騙了,裴至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不僅欺騙了他的感情,還盜走了他寫的歌。
沈恕在女歌手嘲諷的眼神和奚落的話語中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裴至的家,獨自一個人在街頭游蕩。
冰冷的冬天,零下十幾度的帝都,外面飄着大雪,他接到來自老家的電話,說母親幾日前在路上暈倒被送進醫院,結果查出得了癌症。
沈恕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長大,是母親獨自撫養他、辛苦供他讀書。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匆匆訂機票回家,将第二天的跨年晚會抛到了腦後。
他放了電視臺鴿子,結果一怒之下被電視臺全網封殺,再也做不成歌手,眼看着女歌手在舞臺上唱了他的歌,一炮而紅。
幾個月後,因為沒有錢繼續治療,母親也離他而去。
那一年,沈恕二十一歲。
那以後,每當午夜夢回,沈恕時常會想,如果沒有答應裴至當他男朋友,這一系列連鎖事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他的事業不會遭遇打擊,母親的病也就不會沒錢治。
他因為一場沖動的戀愛失去了自己珍視的一切。
而最讓沈恕痛恨的,是他付出的感情無法收回。
裴至的背叛,讓他的一顆赤城真心燒成了灰燼,他寫下了這首歌,萦繞其中的不是失落,而是悔恨。
從那一天起,他告別了過去單純的、感情用事的自己。
之後的七八年裏,他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影視劇中逢場做戲,卻沒有再愛過任何人。
思及過去,沈恕放下筷子,擡起頭看顧庭深,輕描淡寫地說:“都是陳年舊事了,那時候老子年紀小,眼睛比較瞎,遇上了渣男。”
顧庭深:……
顧庭深以為他又在不正經,哭笑不得地問:“沈恕,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也就二十一吧?還陳年舊事,你是在哪輩子遇到的渣男?”
沈恕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承認道:“嗯,上輩子遇到的渣男。”
顧庭深還欲再問,身後突然傳來助理小彤假兮兮的咳嗽聲,他與沈恕一起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喬戎和傅時骁。
顧庭深:……
沈恕:……
沈恕:食堂、私房菜館、火鍋店……為什麽我在每一個吃飯的地方都會遇到您二位神仙?
小彤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佯裝激動實則愧疚地對他和顧庭深解釋:“我在從洗手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喬先生和時骁哥,他們正要離開,喬先生聽說恕哥你也在這裏吃火鍋,說有話要過來問你。”
兩人反應過來,起身讓喬戎和傅時骁上座。
傅時骁臉色不怎麽好,勉強笑了一下,幹巴巴地拒絕:“喬戎哥,小沈,庭深,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恕敏銳地察覺出影帝不對勁,大家在一起錄了一天節目,時間也已經晚了,這個點吃完飯除了回家睡覺,還能有什麽事?
他看看傅時骁又看看喬戎,心想難不成大佬又甩臉色給影帝看了?
果然,喬戎完全沒有要送傅時骁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叮囑:“讓小許開車時注意安全。”
小許是傅時骁的貼身生活助理。
傅時骁聽後一雙桃花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和掩飾不住的傷心,回看喬戎半晌,氣餒地垂眸點點頭:“那我走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沒看沈恕一眼。
沈恕:?
影帝啊,這就懶得演戲了?
小彤和顧庭深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喬戎沉默片刻,漫不經心地擡眼對沈恕說:“吃飽了?我送你回家。”
莫名其妙三人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喬戎的口氣随便卻不容置疑,沈恕認命的點點頭,對顧庭深說:“麻煩你把小彤送回去吧。”
顧庭深答應下來,去結賬。
沈恕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麽錯誤,乖乖跟喬戎下樓,走出了火鍋店。
今晚喬戎竟然親自開車。
沈恕站在高檔黑色越野車外稀奇地觀摩了一會,主動去開後排的車門。
喬戎看了一眼,命令他:“坐到副駕駛來。”
沈恕:哦豁,看來老子今天犯得錯誤不小。
他挑挑眉毛,無畏地按指示坐到喬戎身邊,系上了安全帶。
喬戎發動車子,駛入午夜不再擁堵的街道。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停着一輛黑色的保姆車。
傅時骁坐在車中,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他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中的悲傷濃得化不開。
“沈恕,”他輕輕念了一遍沈恕的名字,想起剛剛的畫面,眼神漸漸變得陰翳可怖,恨恨地重複這兩個字,“沈恕、沈恕、沈恕!”
“你為什麽會出現?喬戎為什麽只對你不一樣?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傅時骁陰沉着臉,歇斯底裏地問。
他身邊坐着一個面容極其普通的中年男人,見狀安撫他:“時骁,不過是一個三十八線小明星,唱歌好聽一些,長得好看一些,因此吸引了喬先生的注意,你用不着這麽生氣。”
傅時骁褪去平時僞裝的溫柔優雅,咬牙切齒地說:“曾哥,你找人查一下沈恕的資料,越詳細越好,這幾天盡快發給我。”
被稱為曾哥的男人是傅時骁的經紀人曾明傑,他聞言咧嘴一笑道:“時骁,這點小事,曾哥保證幫你辦妥,你就安心工作吧。”
傅時骁得到肯定的回答,略微安心,又将之前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情緒發洩出來,覺得舒服很多,呼出一口濁氣,揉着眉心閉目靠到椅背上,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第四場比賽錄制結束後,傅時骁本打算直接坐車離開,卻在地下停車場被程嘉鑫叫住。
他不想搭理這個星途已經走到盡頭的無關緊要的利用對象,但程嘉鑫神神秘秘地對他說,有件事一定要讓他知道。
這件事與沈恕和喬戎有關。
傅時骁忍不住讓他上了自己的車。
在車裏,程嘉鑫向他坦白了與馮茂的關系,講了飯局上發生的事。
講到喬戎從劉钊手中救下沈恕時,程嘉鑫諷刺地看着傅時骁說:“傅時骁,我猜你喜歡喬戎。”
“可惜你絕對想不到,喬戎說沈恕才是他的人,別人他管不着,哈哈。”
傅時骁不相信喬戎會說出這樣的話,程嘉鑫卻笑得十分嚣張:“傅時骁,你信不信我的話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只是我,你也是沈恕的手下敗将。”
“你知道嗎?沈恕最後是被喬戎握着手腕親自領出飯店的,是坐他的車離開的。”
“他們兩人關系,遠比表面上看到的親密。”
“傅時骁,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和喬戎睡過,不過我可以肯定,沈恕一定伺候過這位大佬。”
說完,他又恨恨地問他:“你知道喬戎今天為什麽淘汰我嗎?”
“不是因為他嘴上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因為我設計陷害了沈恕,沈恕是他的人!”
傅時骁聽不下去,把這個瘋了一樣的程嘉鑫趕出了自己的保姆車。
剩他一個人坐在車裏,腦中反反複複回響程嘉鑫說的話。
傅時骁不想相信那些挑撥離間的話,可是從他第一天遇到沈恕,就發現喬戎待沈恕與衆不同。
沈恕與以往他從喬戎身邊趕走的那些人都不一樣,傅時骁從沒見過喬戎對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如此寬容。
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卻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他掙紮糾結過後,做出了一個決定——将自己壓抑多年的感情告訴喬戎。
他不能再等了。
他要立刻、馬上向喬戎表白。
否則,他喜歡了多年的人,真的要被人搶走了。
傅時骁做好打算,急急撥通喬戎的電話,約他一起吃晚飯。
喬戎同意了,傅時骁思考過後,将地點定在兩人從前去過的火鍋店。
在寒冷的冬天一起吃火鍋,還有過去美好的回憶可以懷念,傅時骁覺得這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整頓飯,喬戎對他的态度始終是淡淡的、疏離的。
他鼓起勇氣開口表白,喬戎卻說只把他當成朋友和合作夥伴,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傅時骁不相信自己會敗給沈恕這個樣樣不如自己的三十八線,但接着,他就被狠狠地打臉了。
兩人離開火鍋店時遇到一個年輕的普通女孩,喬戎居然一眼認出這個女孩是沈恕的助理。
得知沈恕與顧庭深也在這家火鍋店吃火鍋,喬戎居然要親自去找沈恕!
傅時骁想不到,在他們三個人中,黯然離開的那個人竟是自己!
他猛地睜開眼睛,一雙桃花眼泛着怒意。
沈恕,這個人絕對不能再留在喬戎身!
與此同時,在老舊的公寓樓下,喬戎擡手阻止想要解開安全帶的沈恕,沉聲問他:“和上輩子的男友至死纏綿過,嗯?”
沈恕心說感天動地,老子等了一晚上,大佬你可終于把想問的話問出來了。
他眨眨眼睛,擺手澄清誤會:“沒有沒有,喬先生你誤會了,我認識他那時候還小,什麽都沒做過,這是藝術的深加工。”
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不管在穿書前還在穿書後,大佬是他兩輩子唯一睡過的男人。
沈恕斜眼偷偷瞄向喬戎,從他這個角度看,喬戎的側面輪廓十分英朗,像《不愛》裏描寫的一樣,如刀削斧鑿的大理石雕塑般俊美。
沈恕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在安靜的車內發出清晰的聲音。
喬戎得到答案,心情好了不少,轉頭看向他,似笑非笑,眼神戲谑,意有所指:“怎麽?晚上吃了那麽多肉,還沒填飽你?”
沈恕的心髒猛跳兩拍,暗自拼命點頭:嗯嗯,秀色可餐,老子又TMD餓了!
但是——飽暖才敢思淫/欲,眼下影帝正要和程嘉鑫一起搞事情,自己還是選擇要命。
他虛僞地綻放一個單純明媚的笑容,假裝沒聽明白喬戎話中的深意,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是有點沒吃飽。”
喬戎挑挑眉,再次不懷好意地問:“想吃嗎?”
沈恕有點招架不住,虛弱地笑了笑:“不了吧,都這麽晚了。”
喬戎盯着眼前這張漂亮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想起在火鍋店聽到的話。
他知道沈恕當時是認真的。
想到小獵物豐富情史,而自己竟然不知道,喬戎又不悅地眯了眯眼睛。
他沒再逗弄沈恕,而是轉過身,低聲警告他:“沈恕,不要在我眼皮底下亂來。”
他已經掩飾得很好,并且忍了很長時間。
他的耐力是有限的,雖說沈恕只是他看上的一只獵物,但喬戎保不準會把他怎麽樣。
關起來,或是将過去同樣逗弄過他的那些人一一找出來,親手毀掉……
沈恕感受到大佬身上釋放的危險,縮了縮脖子,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在改了在改了!
喬戎喜歡他這幅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情好轉,俯身過去,親手解開了沈恕身側的安全帶。
昏暗的燈光中,雪松的淩冽清新肆意浸入沈恕的嗅覺系統。
他看着大佬的完美側臉近距離從自己面前擦過,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喬戎的确對自己很好。
但是,影帝的确是個狠角色!
唉。
安全帶和車門鎖都被解開,預示着喬戎今晚放走了自己。
沈恕在心中嘆一口氣,動作利落地開門、下車、與喬戎互道晚安。
午夜深沉的天空飄起輕輕的小雪,看着喬戎的車子消失在視野中,沈恕站在原地遺憾地想,這麽美好的時刻,應該與大佬打一炮的。
然而他沒有,他又想唱‘寂寞的夜,寂寞的我’了。
“哼哼,”沈恕自嘲地笑笑,一邊走進公寓中,一邊感嘆道,“老子還真是抵禦不了大佬的魅力啊!”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他已經可以毫無波瀾地當衆唱出《灰燼》,也可以開開心心地與看上的人上床。
下一段感情,不會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恕哥的過去是狗血的~
大佬還沒意識到自己對沈恕的感情,停留在占有欲階段。
沈恕已經蠢蠢欲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