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終江問瑜的困意還是在修泺不斷的撩撥和挑逗中消失殆盡,他趴在床上,手心裏是已經攥的發皺的床單。
修泺的氣息就拍打在耳邊,像是春夏之交的海邊,只要閉上眼睛就能被清涼的海風包裹。
盡管江問瑜已經咬緊了牙關,可是身體上的反應卻還是出賣了他。
此時此刻他們兩具滾燙的身體交疊在一起,江問瑜的全身都被修泺溫熱的身軀包裹,修泺的手指瘦長而有力,揉捏在他的頂端讓江問瑜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栗。
“給我。”
修泺的聲音沙啞而性感,像深海裏的海妖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江問瑜只感覺自己的臉頰和耳朵都在發燙,好像被一團火炙烤着,身後的修泺還在不斷動作,一只手卻鉗住江問瑜的下巴跟他接吻。
江問瑜有些費力地扭着脖子跟修泺接吻,在一陣幾近窒息的快感中,江問瑜終于繳械投降。
修泺把浴缸裏放滿熱水,又把浴霸開到了合适的溫度,等到浴室裏完全暖和起來,才把江問瑜從卧室抱了進來。
要在平時,江問瑜肯定不會這麽乖乖地讓他抱着。
江問瑜癱軟在修泺懷裏,沒了一點掙紮的欲望,不得不說,還是年輕人體力好,這要是換他在上面可能堅持不了這麽久。
修泺先把江問瑜輕輕地放進浴缸,随後自己也邁了進去。
江問瑜被熱水一泡瞬間清醒了很多,他洗了把臉,又撩水去潑修泺。
修泺笑着把江問瑜拉進懷裏,低頭去吻他的耳朵。
江問瑜靠在修泺胸前,一面躲避修泺的親吻,一面卻把兩個人的身體貼的更加緊密,讓江問瑜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修泺的身體更暖和還是浴缸裏的水更暖和。
修泺捉住江問瑜亂動的手,手腳并用地把江問瑜禁锢在懷裏,熾熱的吻從他的耳邊一路落到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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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之中,所有愛意都展露無疑。
夜風推開窗簾,在房間裏游蕩一圈之後又悄悄離開,床上的人在熟睡,絲毫沒有發覺窗戶還開着,只有地板上變了位置的紙巾能證明有風來過。
修泺開始以正式的身份出現在公司,雖然江問瑜已經反複強調過,要大家把修泺當成普通同事就好,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勇氣把修泺當成普通人。
只有蔣臨這個木頭是個例外。
蔣臨比修泺大幾歲,比江問瑜又小幾歲,最關鍵的是,他認為修泺現在是新人,而他是“前輩”,畢竟他的資歷要比肖冰許冬寒他們都淺,這種帶新人的機會實在難得。
剛巧他們的策劃部的創意都需要設計部來實現,蔣臨也就有了機會對修泺進行“指導”。
修泺的一份宣傳海報,在蔣臨的“指導”下改了十幾遍才通過,偏偏人家是策劃組長。修泺還沒忘記自己“打工仔”的人設,領導說改咱就改。
改的修泺苦不堪言,晚上在被窩裏還跟江問瑜抱怨,懷疑自己被蔣臨針對了。
不過江問瑜卻笑着說,“估計蔣臨沒那個腦子。”
修泺也覺得蔣臨不是什麽有心機的人,況且他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蔣臨也沒道理針對他,只好自我安慰是蔣臨對工作要求比較嚴格的原因。
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倒是讓修泺發現了這其中的奧秘。
最近分公司這邊主要的工作就是籌備金崇嶺的畫展,除去畫展本身,江問瑜還想拍一個簡短的紀錄片,把金崇嶺和吳清的故事以一種很含蓄的手法拍出來,既能讓大衆了解到他們在藝術領域的成就,也能把他們的戀人關系暗含在其中。
江問瑜跟金崇嶺溝通過之後,金崇嶺很贊成,江問瑜原本打算找洪彩來拍,沒想到蔣臨突然跳出來說可以找蔣為黎。
江問瑜就很奇怪,去年年底的時候蔣為黎就出國了,說是要一年才回來,這會兒才半年多。
“蔣導回國了?”江問瑜問。
蔣臨眼珠子轉了轉,“還沒,不過快了。”
“那你跟蔣導商量商量,給我們算便宜點,我原本的預算可請不起他。”江問瑜笑道。
“沒問題,我們白嫖他。”蔣臨很爽快地說。
衆人:......
蔣臨說白嫖,江問瑜沒敢當真。
如果有人能讓蔣為黎不賺錢還幹活,那一定不是江問瑜。
之後江問瑜試着跟蔣為黎接觸了一下,沒想到蔣為黎果然答應了,還叫江問瑜把有關金崇嶺和吳清的資料發給他。
江問瑜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修泺說:“蔣為黎答應了。”
修泺還在改手頭的海報,聞言擡起頭看着江問瑜,本來正經的眼神兒突然不正經了起來。
“想到什麽?”江問瑜問。
“會不會是因為蔣臨?”
“肯定有一部分,畢竟他們是兄弟嘛。”江問瑜沒有體會到修泺眼神裏的深意,只說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不止一部分,應該是全部。”
“此話怎講?”江問瑜不解。
修泺放下筆記本,走到江問瑜身邊,雙手撐在江問瑜椅子的扶手上,把江問瑜整個人圈在其中:“你難道不覺得蔣為黎對蔣臨有點特別?”
江問瑜看着修泺,點點頭:“跟比對我們比起來肯定是有的。”
“不是那種不一樣,是眼神。”修泺說。
“什麽眼神?”
修泺突然湊近江問瑜,眼神專注而暧昧,“就是這種眼神,迷戀,跟我看你的時候一樣。”
江問瑜心說,你怎麽知道你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樣。
“不會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江問瑜想了想,突然覺得不對,“等等!你那麽關注蔣為黎幹嘛?”
修泺笑道:“我八卦呗。”
說着修泺低頭在江問瑜嘴上親了一下。
“老大......”蔣臨僵在原地,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兩人,眨巴眨巴着突然轉過身去,背對着江問瑜和修泺,豎起三根指頭,“我什麽也沒看到!”
修泺看了一眼江問瑜,憋着笑說:“我先回去工作了,你們慢慢聊。”
“咳......什麽事?”江問瑜人模人樣地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面上,面色平靜的猶如冬天的貝加爾湖。
蔣臨一臉的羞憤,“你們怎麽能......呢?”
“你怎麽不敲門呢?”江問瑜反問。
這回輪到蔣臨吃癟,他擡手摸了一下鼻尖,嗫嚅道:“我忘了。”
“對了,蔣為黎說他可以回來!”蔣臨連忙找補,轉移話題。
江問瑜戰術後仰了一下,他審視着蔣臨,問:“你跟蔣導關系挺好的?”
蔣臨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害起臊來,“就......就那樣呗。”
“你們不是兄弟嗎?”修泺的話多少讓江問瑜有點懷疑,他本想随便試探一下,結果看蔣臨這表現......
“兄弟就一定得關系好嗎?”蔣臨反問。
“......那倒也不是。”
“反正蔣為黎說他可以回來,您可以讓許總監去跟他對接其他的事情,價格我也跟他說好了,他自己免費給我們用,我們只要付給他成本就可以。”蔣臨說完一臉期待的看着江問瑜,“老大您看這樣行嗎?不行的話我再幫您砍砍價。”
“行行行,我馬上讓許冬寒拟合同。”江問瑜連忙答應,生怕蔣臨再給人壓價,把蔣為黎惹惱了就不好了。
因為畫展的時間是固定的,江問瑜要想把效果做到最大就必須在畫展開始前把紀錄片拍好,雖然只是個小短片,但前期拍攝和後期制作的時間也需要半個月左右。
所以最晚最晚,要在下個周末之前開機。
好在過了沒幾天,蔣為黎就回國了。
這次的項目有點特殊,三方的關系也不是簡單的廣告主、代理商和制作公司的關系。
這其中,金崇嶺“托關系”找到了江問瑜,江問瑜又“托關系”找到了蔣為黎,所以眼下這個團隊實際的關系多少有些妙不可言。
蔣為黎回國後的第二天,三方人馬就湊在了一起開會談論這次的合作。
紀錄片的部分蔣為黎是主導,江問瑜這邊算是輔助,具體的畫展宣發就是江問瑜帶着錦陽的一家老小獨挑大梁。
金崇嶺和蔣為黎本質上都是搞藝術的,溝通交流的也比較順暢。
等到蔣為黎正式開機之後,江問瑜也開始帶着策劃組和設計組一起做展館和宣傳海報以及邀請函的設計。
因為金崇嶺和吳清的這次畫展私人性質比較強,而且也沒有功利性質,更沒有官方的美術機構參與,幾乎所有的事都要由錦陽一手操辦。
江問瑜也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活,很多事情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甚至連畫框都是修泺熬夜做出來的效果圖,然後在金崇嶺拍攝的間隙給他選。
選定畫框之後,修泺去工廠選木材,而江問瑜還在美術館指揮他們做室內設計。
背景、燈光、裝裱這些事細致又繁瑣,從前江問瑜逛畫展覺得不就是幾幅畫挂出來給大家看看,等到這活兒落在自己頭上才知道背後還有這麽多麻煩事。
修泺也是沒想到,自己剛離開一家做家具的公司,轉眼竟然又來鋸木頭了。
白天,修泺要跟工廠催進度,晚上,修泺要做展館設計的調整。
第二天,江問瑜拿着新的調整方案先跟金崇嶺确認,再跟工人确認,最後開工。
如此反複了半個多月,剛好紀錄片殺青那天,展館的布置也完成了。
天氣一天天的熱起來,畫展的準備工作也一點點地走向尾聲。
畫展的名字叫做“‘畫’裏有話”,整個展根據畫的風格和色調分成了三個大部分,江問瑜他們也就根據畫的風格做出了三種不同風格的分區。
蔣為黎那邊開始後期的時候,錦陽已經開始做畫展的宣發了。
雖然金崇嶺沒有什麽物質的追求,也不指望靠畫展來發家致富,但畢竟這是個展,還是要有人來像模像樣地站在一幅畫前,點評那麽兩句才像點意思。
修泺拿着實體的邀請函,看着上面的名字和日期,突然想起什麽。
他掏出手機翻了翻自己的航班記錄,發現畫展的那一天剛好是他去年從英國回來的那天,也就是他和江問瑜五年後再見的那一天。
七月三十號。
雖然距今還有大半個月,但修泺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個夏日裏滾燙的風和有些陌生的江問瑜。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畫展的準備工作和流程依然是本人有理有據地瞎編,切勿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