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知聖器現世,宴會也确實沒再繼續。
布萊特親王立時召來族中長老,準備着手研究抑制瘟疫的咒術。
祁宴也不再多留。
十三聖器本就是血族聖器。
如今聖器現世,身為一族親王,布萊特親王知道該怎麽做。
返回卡帕多西亞。
夜色漸濃。
宮殿內。
斐瑞已經查到關于狼人出沒主城的蛛絲馬跡。
“經查驗,主城地底,有一座地下城。”斐瑞手中拿着一塊黑色印章似的東西。
......
主城是人類世界中,較為繁華的一城。
所處在聖庭的勢力範圍之內,地底建造出的地下城。
聖庭他們是不是知情,亦或者。
聖庭才是建造者。
“這個是入城令。”雅恩手裏也拿着一塊黑色印章,一邊說還揚起手,這是他和斐瑞出去調查時一起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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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在夜晚降臨前就一直呆在這的白珣,此刻滾動兩下輪椅,從離他不遠處的雅恩手中接過印章。
“地下城?”白珣查看着小小一枚黑色印章,閉了閉眼,感受上面被設下的禁制。
同時,斐瑞也将印章交給了祁宴。
祁宴垂眸掃過,輕聲開口,“你的意思是,襲擊許行舟的狼人,來自地下城?”
話音落下的一瞬。
佐隐猛地将目光投向祁宴。
“是。”斐瑞點頭,語調輕緩,“那裏有狼人的氣息。”
***
“主城中那座地下城,确實為聖庭所有。”
作為知情人,許行舟在繼告知祁宴血匙秘辛和腐镯現世後,再一次來到卡帕多西亞。
“關于腐镯帶來的疫病,孟叔那邊已經有了頭緒。”許行舟補充道。
腐镯出現時掀起瘟疫,不僅危害到的是血族,人類也是一樣。
許行舟既然無意中發現了,就給足了所有人準備的時間,血獵聯盟也在有了人類特殊部門的協作後,研究順利了不少。
“至于地下城,我也是近日才發現。”
許行舟有些慚愧。
同聖庭一樣可以稱之為一大勢力的血獵聯盟,他作為首領居然連這點消息都要查那麽久。
從那日醒來,他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先來一趟卡帕多西亞。回去思考後,察覺狼人出沒的地點以及方式都頗有疑窦,這才着重調查。
調查的人全都是他的親信。
這是許行舟身為血獵聯盟首領的底牌,從不輕易動用。
·
“我已經知道了。”
祁宴輕淡的聲音響在許行舟耳邊,許行舟沉靜的神情不便,他已經猜到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直覺,這件事祁宴會參與進來。
不過許行舟當然不會認為,卡帕多西亞一族親王會為了他查探這麽多。
至于出于什麽原因......
許行舟看了眼祁宴身旁的佐隐。
......
“傑西你打算怎麽處置?”就在許行舟準備告辭,佐隐突然說了一句。
許行舟腳步微頓,“聖庭已然和血獵達成合作。”
言外之意,傑西必死。
而襲擊他,來自地下城的狼人,許行舟眼神一暗。
再次擡頭時他看了眼佐隐。
“這個,希望你能用上。”許行舟從懷中掏出兩張黃色符紙,上面用朱砂寫了什麽,看起來極為玄妙。
佐隐既然是狼人,在得知地下城所可能有狼人存在後,勢必會去一探究竟。
而許行舟給的兩張符紙......
黃色的符紙夾在兩指間,佐隐緊緊盯着許行舟離去前留下的符紙,目光卻在接觸到符紙的剎那,被祁宴的修長指尖吸引走了不少注意力。
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指骨節分明,紅色的朱砂和冷白的皮膚相輝映。
佐隐目光灼灼,喉嚨不自覺上下輕聳着。
“這是解除地宮的禁制符咒。”祁宴說道,這符紙上繪制的符文,與他在地宮是感受到的別無二致。
......
說到地宮。
祁宴和佐隐都同一時間想到,上次去往主城遇到的那個,自稱聖庭總壇第三代副使且身披黑色鬥篷的老者。
“地下城就是地宮。”佐隐嗓音混合了些許沙啞,聽起來低低的,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說話時,眼睛一刻不離祁宴。
祁宴看了看他,“對。”
自己的猜測被肯定。
心中不由自主升起點點喜悅。
但思及地宮中狼人的存在,那點喜悅被沖淡幾分。
祁宴還在看着他。
佐隐回視過去。
“我想去。”佐隐輕聲說。
祁宴眉眼低垂着。
半晌,佐隐視線中祁宴微微彎了彎眼。
耳畔鑽入一個清潤聲線,像是落在心頭。
“我與你同去。”
...
不同的場景,同樣擔憂族人的心情,和上次一樣,都像是被祁宴的這一句話給撫平。
心底的一點不安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再無痕跡可尋。
佐隐幽藍色的眼睛裏泛出星點亮芒。
“好。”
一起去。
***
作為與聖庭一樣,能在血族和狼人抗衡間出現的一大勢力。
許行舟能擁有抵抗聖庭地宮禁制詛咒的符紙,不足為奇。
有了符紙抵消禁制,身為血族獨有的天賦異能,瞬移能夠無限制使用。
祁宴有能力在進出地宮時來去自如。
馬車行至與主城相隔的一座城鎮。
“從這裏過去。”祁宴指尖在車壁上輕輕一點。
馬車的動作停下。
上次馬車出現在主城已被聖庭聖子所見,這次貿然過去,說不準會不會被盯上。
佐隐點頭。
然後迎面對上朝他伸來,先前看了莫名覺得心中微癢的手掌。
佐隐看向祁宴。
祁宴的手向前伸了幾分。
“拉着我。”
......
鬼使神差的,佐隐沒有再想其他,就已經将手遞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從交握着的手上傳來。
明明沒有一絲溫度,佐隐卻感到了點點燙意,但不灼人。
“抓緊。”
祁宴蘊着笑意的聲音響在耳邊。
身邊傳來熟悉的異能波動。
死亡氏族親王帶來的威懾,無比強大的血脈之力。
地宮瞬息而至。
祁宴瞬移到的位置,是上次被黑袍人押送來的地方。
裏面并無守衛,只有一池冒着氣泡的黑水,以及牆上沾滿黑色墨跡,一幅幅陰森詭異的油畫。
入目的是滿室跳躍着的冥火。
祁宴:“到了。”
佐隐“嗯”了一聲,而握着祁宴的那只手緊了緊。
沒有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