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之斯德哥爾摩情人(1) (1)

斯德哥爾摩情人(1)

謝盛陽和易清婚禮的那天,若穎喝得爛醉如泥。其實她以前酒量很好,但是在流過一次孩子之後體質大不如前,之前千杯不醉的酒量也就這麽消失了。

醫生囑咐過她不要過量飲酒,她也一直在盡量地遵從醫囑,但今天屬于特殊情況,看到易清終于嫁出去,她特別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在酒店裏鬧了一陣子之後,她就跌跌撞撞地往出走,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就被擋住了去路。當她正要擡起頭來看清楚來人并且發火的時候,卻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他說:“我送你。”

若穎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喝多了出現的幻覺,那個男人什麽時候對她這麽溫柔過?她擡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着他,含混不清地說道:“媽的,怎麽出現幻覺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她爆粗口,但是靳嚴還是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他很不喜歡聽她說髒話,而她卻每天都把髒話挂在嘴邊,從開始到現在都這樣。

他沒再繼續說話,不由分說地拽着她的手臂就将她拖到了自己車上,發動車子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家裏的住址。

他們兩個徹底鬧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內,她搬了兩次家,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

“啊呀呀……小清子和陽陽洞房咯……床別震塌啊……”正在他沉思的時候,身邊喝醉的人突然又開始發瘋了。靳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最終決定帶她回家。

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終究不好,何況她長得漂亮,一旦出事兒的話……

等等,他什麽時候對她這麽關心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懊惱。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很确定她這樣的女孩子絕對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類型是兩個極端,要麽成熟性感,要麽天真可愛,但是兩者一定要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必須有教養、不說髒話。

而她根本就不在她的選擇範圍之內。

**

回到家之後,若穎已經睡死過去了,靳嚴扶着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将她抱到床`上之後便準備離開,誰知她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嘴裏還喃喃着:“不要走……”

她的聲音太脆弱,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那種脆弱,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她用這樣的聲音說出“不要走”的時候,他的心口竟然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感,好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拉扯着,絕非是那種轉瞬即逝的疼痛。

他停下來,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着她。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臉頰有些紅,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那天是中午,當時她主動坐`到他身上吻他的時候,臉頰也是這麽紅。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認識一個多月,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那麽嬌`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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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他對她是有一點好感的,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和一個女孩子接觸這麽長時間,特別自私地說,他那個時候是真的想用她來治愈當初的傷口,因為他覺得她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即使被傷害,也不會難過很久。

後來,他看着她一點點地對自己動心、沉淪,其實心裏是有些高興的,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找到了自信:看,他不是沒有魅力,只要他有心思,随便一個女孩子都會被他征服。

男人的想法有時候是很幼稚的,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畜生……

如果沒有遇到他,現在她應該過得很快樂吧,不會流産,不會受傷,不需要在二十四歲就背負這麽多的過往和曾經。

他心裏是有內疚的。但是他一向不善表達,而她的态度又太過強硬,每次他想要拉下臉和她說幾句真心話的時候,她都會像一只刺猬一樣豎起滿身的刺。

“我恨死你了……”

她再一次出聲,靳嚴的思緒也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她似乎是做了噩夢,眼梢還帶着淚珠。

**

第二天早晨,若穎在七點半的時候就自然醒了,秋天的清晨,太陽光還是很亮,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揉了揉眼睛之後才舒服了一點兒。

然後,她就意識到了自己不在家裏,而是在靳嚴的卧室,這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當初他們曾經在這裏纏`綿過無數次,說起來也很悲哀,即使進來過那麽多次,她依舊不知道什麽東西擺放在什麽地方。好像每次她和他回家,都是為了上`床。

昨天晚上喝得太多,導致她今天早晨頭還有些疼,她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準備下`床離開。

畢竟以她和靳誠現在的關系,呆在這裏也是不合适的,雖然她昨天晚上喝多了,但是隐約還是恩能夠想起來發生什麽事情的,也知道靳嚴估計是看不下去她撒酒瘋的樣子才将她帶回來的。正要起床,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估計是昨天晚上靳嚴給她脫`的吧。

她沒有其他女孩子那麽矯情,所以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別扭,反正她的身子他早就已經看過了,現在再糾結這個也沒什麽用。

拿起旁邊的衣服來穿好,她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含了漱口水漱了一下口,便準備離開,說實話,這個地方她一秒鐘都不想多呆。多呆一秒鐘,她心裏的痛便會增多一分。

剛剛走出卧室,她便對上了準備來找她的靳嚴。看到他的時候,她也沒有一點不自然,只是很生疏地對他說:“昨天晚上謝謝你了,我先走了,不繼續麻煩你了。”

聽到她用如此生疏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靳嚴忍不住蹙眉,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你非得這麽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麽?”

若穎卻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問他:“陰陽怪氣麽?我可沒有這麽覺得。畢竟我們兩個也不是很熟,我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再正常不過了。”

靳嚴一步步地逼近她,一直到将她壓`到走廊的牆壁上之後才停下,他撩`起她衣服的下`擺,将手伸`進去,在她胸`上極具挑`逗意味地捏`了一下,“現在還是不熟麽?”

感受到她激`烈的反應,他低笑:“你的身體好像跟我很熟,随便碰一碰就抖得這麽厲害。”

“嗯,開過苞的女人不都這樣麽,随便誰碰碰都饑`渴得不行。”她的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要不然咱們兩個再來做一次?就當是我報答你昨天晚上的照顧了。反正給你錢你也不稀罕,不如我直接肉`償好了。”

她用這麽無所謂的态度說出這種大尺`度的話,靳嚴聽得心裏十分不舒服,掐在她腰上的手也在不斷地收緊,看到她因為疼痛皺眉之後,他才滿意,然後目光鄙夷地看着她,冷聲道:“你覺得你的身`體,我就稀罕麽?”

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心口一刀又一刀地淩遲。她現在總算理解了自不量力這個成語的意思。

這麽想着,她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不少,“既然不稀罕,那就請靳先生放開我,我這麽髒的女人,你還是不要離我太近了,免得惹一身騷。”

“上次我說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是你自己沒做到。”他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是,我錯了,我不該在你面前出現糟`踐你的眼睛,對不起,行了吧?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我保證,以後有你的場合我絕對不會出現,省得你看了我心塞。這樣你滿意了嗎?唔……你幹什麽!”

她話音剛落,就被他堵上了唇,他似乎很生氣,用的力氣也很大,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沒有用。趁着她張嘴準備說話的空檔,他用舌`尖撬`開了她的牙關,在口`腔中一陣掃`蕩,之後又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一直到嘗到了血腥味才放開。

他不喜歡聽她這樣說話,十分不喜歡。

正當他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他從兜裏将手機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決定接聽。

Amanda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女人味,電話剛剛接通,她便急不可耐地喊了一聲“darling”,若穎在旁邊聽得真真切切。

她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就這麽僵在了原地。雖然她知道接下來聽到的內容會對她有很大的沖擊,可是她的腳步卻怎麽都移不開。或許這就是人性深處的賤`性,明明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依舊奮力追逐着它。就像現在的她,明知道他們兩個一定會說各種惡心的話,卻做出靜靜聆聽的模樣。

聽到Amanda對自己的稱謂,靳嚴下意識地瞥了若穎一眼,看到她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時,才應聲:“嗯。”

“我明天中午的飛機到中國,後天早晨就到了,你來接我好不好?”Amanda膩歪地說,“在陌生的國土,我想第一個就看到你。”

“一個人過來麽?”靳嚴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她現在離婚了,身邊沒有人陪着,她又不會照顧自己,一個人出國的話怕是不安全。

“Yes。”Amanda回應道。

”航班號發給我,我到時候去接你。“沉吟一會兒,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情侶,他還是會擔心她的安危,Amanda雖然看着成熟,但其實沒什麽腦子,說話做事兒都不經過大腦,他實在放心不下。而且……哪怕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從國外過來,他也應該去接一下的吧?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個人……“Amanda的聲線溫柔如水:”i love you.“

“嗯。”靳嚴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Amanda有些失望地他說:“以前我和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都會說‘me too’……”

“嗯。”他微笑,“i love you too.”

聽他微笑着說出這句話,若穎再也撐不下去了,邁着大步朝着客廳走去,只走了三四步,就被靳嚴拽了回去。

“我這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去收拾行李吧,我到時候去機場接你。”

對着手機囑咐了一句,他便挂了電話,然後将手機放回兜裏,扣住她的肩膀,再一次将她壓`到了牆壁上。

斯德哥爾摩情人(2)

剛剛和前女友打電話調`情,下一秒鐘就可以這樣對她,若穎是個有點精神潔癖的人,他這樣做,着實将她惡心到了,尤其是看到他眼底的欲`念時,她更是生氣,想都沒想,直接擡起手來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她向來是是好脾氣,任憑別人怎麽跟她開玩笑都不會生氣的那種,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的朋友才會那麽多。二十多年,她真正生氣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她連罵人的次數都很少,更別提動手了。

今天會動手打靳嚴,是因為她真的忍不住了。她覺得他太惡心了。

一面勾`搭着前女友不放,一面又用她來發`洩`欲`望,世界上真是沒有第二個比他更惡心的男人了。她是有些精神潔癖的,她可以理解他過去和Amanda發生的一切事情,但是她沒有辦法接受他在這種時候還和她糾纏在一起。這一點,她一直都想和他說,可想來想去,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立場。

畢竟,當初他們兩個的關系也不能叫男女朋友,頂多就是在暧`昧,而且一直是她主動。

被打了一個耳光之後,靳嚴手上的動作就頓住了,這一個耳光她甩得很用力,他覺得自己嘴裏都破皮了。這是第一次有人扇他耳光,而且還是個女人。

“靳嚴我告訴你,這耳光我很早之前就想甩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惡心你?”若穎紅着眼睛看着他,眼底是深切的恨意:“口口聲聲說Amanda是□,最後你還不是被婊`子征服麽?你和她就是一丘之貉,誰都沒好到哪兒去!活該你一輩子得不到真愛,活該你被她甩!”

一口氣說完這一大段話之後,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因為情緒太激動,眼淚已經從眼眶裏滑落,她的臉頰上挂滿了淚珠。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出來,而且哭得這麽厲害。

人的情緒是需要發`洩的,她脾氣好,并不代表她沒有原則。靳嚴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她最看不起的那種男人才會做的事情。

靳嚴原本是準備好好和她解釋的,看到她紅着眼睛的時候,他心裏是有些難受的,被她扇過耳光的怒氣也被她的眼淚弄得沒有了,可孰知正在他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她就說了這麽一大段話繼續激怒他。

每一個人都有特別不願意被別人提起的事情,他和Amanda的那段過去,是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一個最大的污點和傷疤,他自己都不願意想起,哪裏輪得到別人來說?

他掐住她的下巴,猩紅着眼睛看着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看你想死。”

“是,我想死。”她迎上他的眼神,毫不畏懼地說。

靳嚴本身不是容易生氣的人,可是每次和她在一塊兒的時候總是能被她激怒,或許是因為她太了解他,所以知道捅哪裏他最疼。

“滾。”他強忍着想要掐死她的沖動,放開對她的鉗制。

“就是因為你這麽犯`賤,所以才會被她甩了一次又一次,她空虛了就來找你,有男人了就一把把你甩開。呵,說不定你們談戀愛的時候你的綠帽子就頂上青天了。”

“滾!!”

“現在就滾,祝你這次不要被甩。”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着大步走出了他的公寓。

**

這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她沒有像之前一樣過分的傷心,大抵是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到最後麻木了,也就感覺不到痛了吧。

日子恢複原來的軌道,現在她是工作室的設計總監,每個月的工資已經和易清差不多了,不過工作量也越來越大,接二連三的方案和策劃,讓她連傷春悲秋的時間都沒有。

最近工作室要和加拿大那邊的某個公司開展合作,那邊的方案負責人已經抵達北京,正式見面是在兩天之後,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寫合作案。

**

靳嚴如約到達機場,他來的時候Amanda已經取好行李站在出口處等待了,他走上前,很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車在那邊,得走十分鐘。”

“沒關系,你來接我我就很開心了。”她挽上他的手臂,像以前在一起一樣,貼`上他的身體,笑着誇贊道:“你又變帥了。”

“……”如果是以前聽到她說這種話,他大概會十分興奮地抱着她和她接吻。可是現在,他卻沒了任何感覺,物是人非,形容得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上車之後,Amanda一直都在看窗外的風景,她之前來過中國很多次,可去的都是南方城市,北京還是第一次來。一路上,她都在問他:“北京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你陪我吧……”

“沒什麽好玩的地方,冬天空氣不好,還是少出門比較好。”靳嚴的語調沒什麽起伏。

“那我們就在家裏玩也可以……”Amanda嬌笑着,特地加重了“玩”的讀音。

她的中文是他教的,學了這麽多年,再加上她天資聰穎,現在發音已經很标準了,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用中文交流,偶爾*的時候會用用英語。這是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和默契,她覺得他那麽愛她,一定不會忘記。

可靳嚴的态度卻依然冷淡,面對她的熱情,可以說是不為所動,淡淡地對她說:“三裏屯那邊夜店多,我給你訂了那裏的酒店,你住多長時間都可以。”

“……為什麽?”Amanda的臉上寫滿了不解,甚至還有些委屈,“我想和你住一起。”

靳嚴:“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還是避避嫌比較好。你說呢?”

“我已經離婚了……我們可以和好的。”Amanda伸手的摸上他的腿`部,動作熟練地輕彈着,她記得,以前她一直做這個動作,他就會把持不住。

她故意呻`吟了一聲,作出一副極度享受的姿态,眼神嬌媚地望着他,緩緩地啓唇:“這麽久了,我真的很想念你給我的感覺。”

“Amanda,起來。”靳嚴冷眼看着她,語氣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Amanda這麽主動,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心跳都和平時差不多。

他是怎麽了?難道真的中了那個女人的毒麽?

Amanda雖然不情願,但是考慮到他還在開車,只能讪讪地起身。她是個直覺很準的女人,靳嚴今天的反應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如果是以前她這樣撩撥他,他絕對不會是這麽冷淡的反應。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主動沒有任何回應,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愛她了。

從機場到三裏屯,路上堵車堵得厲害,他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将車子停到停車場之後,他将Amanda送到了酒店的房間。

“有什麽事情打電話叫客房服務,這邊夜店很多,晚上你可以過去玩兒。”為她把行李放到房間之後,他留下這幾句囑咐,便準備離開。

“Eric——”Amanda環住他的腰,死活不肯讓他走,“今晚留下來好不好?我真的想你了。”

聽到她用這麽卑微的語氣說話,靳嚴突然覺得很諷刺,他頭也沒回,他有些邪氣地一笑,反問她:“真的想我了?想我的人了還是想我的下面了?”

“最近加拿大沒有男人了是麽,還是覺得別人弄得你不爽?”他真的受夠了,其實若穎說得對,難聽點兒說,他就是Amanda的一備胎。

靳嚴的話讓Amanda有些發愣了,雖然他們兩個之前經常說這種*的話,但是他從來沒有用這麽諷刺的語氣問過她,就好像她是沒有男人就不能過日子的那種女人似的……

她這次主動請纓來北京,主要就是因為想尋找一個和他和好的機會,經歷了那麽多,她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他,只有他才能給她安心的感覺。

她也明白了,激情只是一時的,過日子就是要細水長流,一輩子都激情的夫妻,全世界大概也沒有幾對。

“Eric,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想你。想你這個人。”Amanda放開他,繞過他的身體,走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靳嚴愣了一秒鐘,然後立馬推開了她,眼底有幾絲不耐:“去機場接你,是盡地主之誼,安排住宿,也是怕你找不到地方,你現在只是我的普通朋友。Amanda,你知道我的脾氣,從你決定和他結婚、和我分手的那一刻,我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今天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因為他心裏對自己的初戀還抱有幻想,他以為再見她,她還會和以前一樣。可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他甚至在懷疑,自己喜歡的究竟是當初的那段回憶,還是Amanda這個人。

被他推開,Amanda自然是極度受傷的,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哭,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說出自己心裏早已經确定的那個事實。

“你愛上別人了。是嗎?”

“有或者沒有,都跟你沒關系了。”靳嚴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Amanda,我對你,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感覺。我們兩個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愛上別人,你怎麽會這麽拒絕我?”Amanda還是不死心,“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偶爾主動一次,你都會很高興,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會答應我……可是……”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好聚好散。”

靳嚴很不喜歡她這種患得患失、懷念過去的語氣,既然他這麽好,為什麽當初還要抛棄他、和別人結婚?

“我知道和我分開之後你身邊一直有一個女人,你愛上的是不是她!?”Amanda終于忍不住了,直接将這個問題抛給了他。

“我不需要和你解釋什麽。”靳嚴的聲音冷冷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厭別人侵犯我的*。這種下作的手段,你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聽他這麽說,Amanda的情緒更激動了,她不停地問他:“你就是愛上她了對不對?她哪裏好了?她根本比不上我!Eric,你的眼光呢?”

剛分開的時候,她找人跟蹤過他,然後知道了他身邊有一個女人。後來她又找人查了那個女人的資料,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工作單位。

那個女孩子很漂亮,但是和她比起來差遠了。她不明白為什麽靳嚴會留她在身邊。

斯德哥爾摩情人(3)

Amanda不是會盲目自信的人,她之所以這麽驕傲,也是因為自我認識到位。或許若穎已經夠優秀了,但是和她比起來還差得遠,靳嚴到底喜歡她什麽?

“再說一遍,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幹涉。走了。”對于Amanda的這個問題,他并沒有給出答案。他有些殘忍地将她推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相見的确不如懷念。如今Amanda出現在他面前,并且對他這麽主動,可是他卻怎麽都找不回當初的感覺了。他的腦海裏全部都是若穎的影子,甚至,他還會不自覺地拿她和Amanda對比。

以前他覺得若穎是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女孩子,因為她有時候的确很沒有女人的樣子,可現在,他卻覺得那是率真,她的逞強、樂觀,抑或是悲傷和眼淚,他竟然都記得如此清楚。

**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若穎有一種冤家路窄的感覺。這張臉她雖然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但是卻已經爛熟于心。在靳嚴的手機裏,她看到過無數次她的照片。

怎麽都沒想到,這次加拿大那邊派來洽談合作的人竟然會是她,她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見到Amanda,甚至還和她面對面地坐在咖啡廳裏談話。

若穎不知道Amanda曉不曉得她和靳嚴的關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Amanda的時候,她有一種特別心虛的感覺,說難聽點兒,就好像是面對正室的小三一樣。

“公事我們改天再談,今天……不如我們先談談私事。”Amanda說着流利的中文,開門見山,“你和靳嚴的關系,我都知道。”

“我和他分手之後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不成熟的事兒。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吧?我替他向你道歉。”

若穎有點佩服她的中文水平了,不僅能清楚地表達自己想說的話,還能在字裏行間把彼此分得這麽清楚,她這麽說話,就是在變相地告訴她:她和靳嚴才是一對兒,而她只不過是他在受傷的時候找的一個替代品。如今他們兩個已經和好,她沒了用處,所以一腳将她踢開。

“唔,我們兩個上過床,這件事情倒是真的。”若穎淺笑着對她說,“不過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我也不喜歡他,哪裏會造成什麽傷害。”

Amanda很輕易地就看出來她是在死撐,但是她也沒有戳破她,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他前幾天和我講了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以為你很喜歡他。”

“那你還真是多慮了。”若穎冷笑了一聲,指桑罵槐,“像他那種犯賤又懦弱的男人,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喜歡他。Amanda小姐,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和他怎麽樣,因為我壓根兒看不上他。”

語畢,她從随身背着的包裏拿出了放着合作方案的文件夾,放到了桌面上,擡頭看着Amanda,道:“我想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私事兒咱們就到此為止吧。畢竟我們今天約出來是為了合作的事情,還是認真完成工作比較好。”

Amanda對于她有些尖銳的态度完全不在乎,只要确定了她沒有了和靳嚴在一起的念頭就好,于是她從容地接過了她的合作方案,然後她們兩個人開始談論工作上的事情。

中途,若穎又提出了好幾條具有建設性意義的策劃,Amanda對于她的想法還是很肯定的,在談完合作案之後,Amanda笑着稱贊她:“你很有想法,嗯,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前途不可限量。”

“謝謝。”若穎也誇她,“你也很聰明,中文說得都快比我好了。”

“和Eric在一起的時候學的……”提起來靳嚴,Amanda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話又多了起來:“以前他說要帶我回中國生活,然後每天都教我學中文。我學會了,他就給我獎勵。”

“比如,我一天學會十句俗語,他晚上就會給我……啊,不好意思啊,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刺耳的聲音打斷。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若穎把手中的咖啡杯打碎了。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破碎的咖啡杯,不好意思地和她道歉。

“沒關系。”聽到她的聲音,若穎才回過神來,她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擠出笑容,對她說:“祝你們以後也能像之前一樣幸福。”然後,她跌跌撞撞、慌不擇路地走出了咖啡廳。

走出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可心底的痛楚卻是愈演愈烈,她的耳邊不斷地回響着Amanda剛才說過的話,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抽走了——

渾渾噩噩地走到人行橫道前,她一直低着頭,這個時候正是紅燈,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輛SUV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自己開來。

“小姑娘,快往後退,有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看到這個場景之後,連忙出聲阻止她,可是她根本聽不到她的話。

“吱——”一陣劇烈的剎車聲響起,雖然車主剎車及時,但是她還是被撞到在地。

“快點救人啊,有人被撞了!”剛才那個熱心的中年婦女開始大聲地呼喊,然後又将SUV的車主叫了下來,打了120,看着醫生将她帶到醫院。

**

易清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正坐在家裏聽着胎教的音樂,自從懷孕之後,她就很少出門了,謝盛陽請了人專門守着她,什麽事情都不準她幹,她每天除了做胎教就沒什麽事情可以做了。

“什麽?嚴重不嚴重?!我現在馬上過去!”聽到若穎出事兒的消息,易清吓得直接将iPad摔到了地上。

“右腿粉碎性骨折,頭部有創傷,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家屬還是先過來吧,手術之前我們要簽協議的。耽誤太久對她的身體沒好處——”

“好,我現在就過去,拜托您一定要照顧好她……”挂上電話之後,易清就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卧室換衣服,一邊換衣服,一邊給謝盛陽打電話通知他這件事情。

謝盛陽這會兒正和靳嚴坐在辦公室裏談事情,看到易清打來電話時,他二話沒說就接了起來,然後用十分寵溺的語氣問她:“怎麽了?寶寶又鬧你了嗎?”

“若穎出事兒了,現在在醫院——”易清上氣不接下氣,“你快點過去,醫生說手術前要簽協議,我從家裏趕過去要四十分鐘……”

“若穎怎麽了?你先別着急!”謝盛陽也急了:“你讓老劉送你到醫院,現在我馬上趕過去!把醫院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靳嚴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人又要打電話膩歪,臉上還挂着不屑的表情,但是聽到“若穎”和“醫院”這兩個詞的時候,他的臉色倏地就變得嚴肅起來。等謝盛陽挂了電話之後,他立馬上前質問他,“她怎麽了?為什麽又去醫院了?”

上一次她流産的事情對他造成的沖擊太大,以至于他現在只要一聽到她的名字和醫院組合在一起,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流産兩個字。

“車禍!好像很嚴重!先別說了,你跟我走!”認識這麽長時間,謝盛陽也早就把若穎當成了掏心掏肺的朋友,看着她出事兒,他心裏也不好受。他不是不明白什麽樣的狀況才需要簽術前協議……如果若穎真出了什麽事兒,他和易清都會難過死的。

聽到車禍兩個字,靳嚴也愣了,反應過來之後,他立馬就跟上謝盛陽,同他一起趕到了醫院。護士帶着他們兩個到了手術室門口,他們見到了準備給若穎動手術的主治醫生,他将協議遞到他們手中,有些凝重地說道:“簽字吧,簽了我們才能手術。”

謝盛陽還算理智,接過協議來簽了字,然後對醫生說了一句:“辛苦您了。”

而一邊的靳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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