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頭條2
陳鑫點進封楠的假期申請表察看的時候，與簡露一樣皺了皺眉，這麽長時間……
“碰到這麽長時間的假條這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啊，看來這次的事情對那丫頭影響很大。”陳鑫喃喃着，手上的鼠标卻點擊了通過兩個字。
恰好走進門的沈湛聽到陳鑫像是在說着什麽，左手扯松領帶，坐到沙發上，“你在嘀咕什麽？”
陳鑫轉過轉椅，面向沈湛，“沒什麽，今天怎麽有空上我這裏來了？”
沈湛，“……”他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只是突然聽人提起《銳》和那個報紙的報社的關系一向不好，他竟然抱着幾分期待跑來找陳鑫核對……
只是，到真的想問的時候，沈湛突然發現自己問不出口，該死，他還在奢望什麽？
陳鑫意味深長的看着沈湛，這位這回是真的陷下去了吧？這位失去理智的模樣真是難得一見。
“聽說你們和《陽誠》關系不是很好？”沈湛一臉淡然，卻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的顫抖，如果那個女孩子真的是那種人，他該何去何從？
陳鑫挑眉，“是……”
在沈湛隐隐約約覺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陳鑫，“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雜志社和報社也是算是同行的，同行見面其實有時候就像是情敵見面一樣分外眼紅。”所以相關對方的事情有時候也會誇大……但是陳鑫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沈湛懂他的意思。
沈湛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低垂着頭，劉海遮擋住了他的雙眸，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
事實上，沈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二十多年來，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目标和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這是他第一次，思緒混亂。
陳鑫，“那丫頭……她請假了。”陳鑫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告訴沈湛一聲。
雖然說雜志社是獨立體，但是就制度而言還是按沈氏的制度走的，請假也需要走流程審批，沈湛眼眸微暗，能到陳鑫這裏自然是假期很長，那個丫頭為什麽要休假這麽長時間呢？
是打算畏罪潛逃麽？是她的不好的意圖被他發現了或者覺得快要發現了所以逃走了麽？女人果然是不可信的。沈湛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果然不能對女人期望太多，沈湛拿起剛剛秘書端進來放在桌上的杯子将杯中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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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鑫不知道沈湛想到哪裏去了，看着沈湛離開，他竟然隐隐約約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封楠抱着枕頭窩在沙發裏，雙眼無神的盯着電視，總以為占報紙頭條和被同事孤立這些事情只有裏才會出現，原來真的源自生活。
封楠無意識的按着電視機遙控，調換着頻道，幾分鐘後心頭竟然湧上幾分莫名的煩躁。
把枕頭蒙在臉上，封楠竟然嘤嘤的哭出聲，她好累，真的好累，上班累，吃飯累，下班累，活着也累。
相比封楠家裏緊拉着窗簾的沉悶氛圍，沈湛還坐在陳鑫辦公室的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
沈湛覺得，自己錯了，不該相信女人，也不該相信感情。
尚未被發覺的點點情愫，被厭倦覆蓋，厭倦煩躁漸漸在心底蔓延開來。
昨天下午，雜志社裏。
所有人都發現，最近本來來的很勤快的沈總，突然不見了，不，是突然不見行蹤了。
也是，有這樣一個讨人厭的人在，帥氣的沈少怎麽會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封楠。
有嫌棄，有厭惡……那點點滴滴的包容和溫柔不再。
是了，所有人都讨厭第三者，而封楠此時扮演的角色，穿插在沈湛和封悅中間，不管封楠自己如何認為，至少在外人眼中，封楠已經是一個第三者的形象。
雜志社這種地方，其實女人居多，畢竟古話常言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而對女人而言，最為嫌棄的不過是小三。
感覺到衆人眼光中的排斥，準備到茶水間倒水的封楠，手無意識的抓緊了杯子，毫無安全感。
封楠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匆匆的走進茶水間。看見封楠要進來，已經在茶水間的幾個人，就像看見病毒一樣，立即退了出去。
封楠眼眶迅速紅了，鼻尖酸澀，忍不住抽泣出聲，捂着臉跑出茶水間，跑出雜志社的寫字樓。
迎面而來的，不是裏提到的白馬王子，而是一窩蜂的記者，是了，封家那麽大的家業，怎麽可能沒有人去惦記封家發生的一點一滴，再加上沈氏又是豪門，有時候你就是在外面哭一會兒，第二天都有可能上頭條。
所以在家規森嚴的封家，封家子女在外是不可以擁有自己的情緒的，回到家你窩在被窩裏怎麽哭，都沒有人管你。
記者一窩蜂的湧上來，封楠睜着紅腫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閃光燈，她該怎麽做？
全世界都認為是封楠做錯了，人們最喜歡用這些八卦的事情佐茶，記者則喜歡用這些事情去換取更高的薪水，都各有所圖，沒有人去想過，當事人的心情。
簡露追出來之後愣了一秒，一把抓過封楠擋住封楠的臉，“你們這是做什麽？”
“我們只是想采訪一下封小姐。”熙熙攘攘的記者堆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清脆的聲音。
簡露皺眉，這年頭怎麽有這麽多不懂事的記者，再怎麽不濟，封楠也是《銳》的人，輪不到這些阿貓阿狗來嘲諷刺激。
“我們只是想采訪一下封小姐是以什麽心态評價自己去插足別人的感情之後還一臉白蓮花的模樣的。”清脆的聲音又起，打斷簡露的思緒。
“是啊。”
“是啊！我們就是想采訪一下。”
聽着這個清脆的聲音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有的好事的記者也不免開始附和。
熙熙攘攘的聲音四起。
簡露煩躁的抓抓頭發，朗聲，“你們夠了。”
“你們有完沒完？封楠再怎麽樣也是我們《銳》的人，你們這些報社的是看我們《銳》好欺負是麽？再多胡說一句，明天就等着接法院的船票吧。”簡露火了，簡露是真的火了。
這件事很顯然封楠是個受害者，封悅和沈湛的事情除了封悅敢說出去還有誰敢說出去？況且報紙上的東西和今天記者的來意完全毫無關聯。
簡露的思緒清晰，手不自覺的攥緊，封悅，再怎麽說，封楠也是你姐姐，你怎麽可以如此狠毒？
簡露完全忘記封楠此時的身份與自己毫不相幹，而自己僅僅只是封楠的上司而已，僅此而已。
聽着簡露一連串的話語轟炸，在場的記者無一不紅了臉龐。是了，他們今天來本就不是因為報紙上的事情而來，而是有人慫恿，使得他們覺得今日之行有利可圖。
而慫恿的人，正在二樓落地窗前端着茶杯冷眼看着一樓門口的鬧劇冷笑，呵，簡露麽？好像确确實實是個人物呢……
封楠攔住簡露想要去搶過記者的照相機往地上砸的手，低聲，“謝謝露姐，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了。”
随之，簡露還沒反應過來。
封楠朗聲，“我與封家并沒有關系，我也不認識什麽封家人，封悅是誰？沈湛又是誰？”
“你們說的白蓮花是什麽模樣我不清楚，如果你們硬要把無辜之人給冠上白蓮花的名稱我也無話可說，畢竟，你們的想法我沒有辦法去參與。”
“但是，沈湛，封悅，與我如同陌路人一般的人，你們三番兩次的提起，究竟是什麽心态？”
“還是……”封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人群中，“還是你們希望我真的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封楠丢下這番話趁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轉身離去，所有人都在呆楞中，剛才，他們好像看見了當年的謝瑾，那個雖然出身娛樂圈卻一身女王氣質的謝瑾。
緩過神來的幾個記者，想起封楠剛剛的幾句話，話語雖輕，力道卻不小，在他們的心裏留下重重的痕跡，是啊，他們真的希望沈湛和封楠有什麽嘛？
熟悉沈湛和封悅的人不約而同的搖搖頭打了個寒戰，開玩笑，他們剛剛竟然會真的想象封楠如果和沈湛在一起會是什麽樣子。
封楠的這番話，自然而然的把封楠送上了當晚報紙的頭條。
不屑和封家扯上關系的表情，把封悅氣的快要吐血，封家老太爺看見報紙之後眼神晦暗不明，“封悅。”
“啊？爺爺怎麽了？”看着報紙的封悅回過神。
“收斂點。”
低沉的聲音讓封悅心生不悅，這是爺爺第一次斥責自己，是因為封楠那個小賤人，封悅的記憶裏爺爺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人，從來不對自己說重話。
其實封家老太爺沒覺得自己說的話重，只是封悅平時生活的環境太過優越，比起蜜罐，有過之而無不及。
封家老太爺沒有想過自己這句話會給自己謀面甚少的孫女封楠帶來幾乎滅頂的災害。
封悅握着高腳酒杯的手骨節分明，證實着她此時忍耐着多重的怒氣，封楠，封楠，都是因為封楠。
如果，封楠消失在這個城市，該有多好？封悅被自己這個想法吓到，随之又勾起唇角，也許，這樣不錯？
正在公寓做着晚餐的封楠背脊忽然一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