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機遇?!危險?!(三)!
“師父!您去哪兒?”身後有弟子再喊。
“師父!您沒事吧?”
“師父!我們跟您一起去!”
……
與此同時,另一處四合院,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看着天際一閃而逝的紫氣,面上同樣驚疑不定,身後一個年輕人道,“師父,難道掌門師伯找到炏珠了?”
唐裝老人面上露出幾分肅嚴之色,“若真的是掌門師兄找到便好,怕只怕是那叛徒……”
……
且不說這一道紫氣在這平靜的夜裏,攪了不少人心緒不寧,此時,山洞之中,在紫氣沖天而起那一刻,一道強大的威嚴直襲安晨夕和重傷老者面門,安晨夕面上一凝,立馬把住老者手腕一點,又一縷靈氣竄入珠子內,那襲向面門的紫氣在兩人身前堪堪停了下來,轉而将淩厲的氣勢一收,似一頭乖順的瑞獸一般,輕而緩的拂向了兩人面頰,然後繞着兩人周身轉了一圈,從頭頂沒入了兩人體內。
一股冰涼之氣竄入了體,安晨夕只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對于前世已經修煉到了金丹修士的她,自然很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修煉的第一步,引氣入體,她迅速用意識引導竄入體的氣流在體內沿着經脈游走。
不過因為她現在連煉氣初期都還沒達到,頂多算是一個功夫好的普通人,所以引導氣體在經脈游走一圈後,安晨夕第一要做的就是驗證一下自己到底是什麽靈根。
她帶着滿心的歡喜,将那紫氣引向丹田,然而,當結局昭示那一刻,安晨夕心中的歡喜瞬間收了個幹淨,轉而換上的是無奈和憤怒。
有沒搞錯!
這小丫頭的身體居然是個廢靈根!
廢靈根!廢靈根!
換而言之,就是個廢材!根本就沒法修悟天道!
安晨夕只覺得氣血翻湧,氣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痛,然而,這個打擊還沒消化,安晨夕突然發現那引入丹田的氣息有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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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氣息在丹田裏一陣橫沖直撞後,突然一股腦的竄出丹田,逆着經脈瘋狂的竄動起來。
整個身體似被剝皮抽筋了一般,傳來陣陣針紮似的尖銳之痛,那錐心之痛讓安晨夕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沒一會兒功夫,全身就被冷汗浸濕。
氣息逆經脈而流,輕則終身殘廢,重則暴斃而亡,如此厲害的危險,安晨夕心中再清楚不過,然而此刻她卻莫可奈何,因為體內沒有靈氣的緣故,那逆向而走的氣息根本不受她控制,安晨夕一邊強忍着痛疼,一邊腦中快速轉着對策。
按理,如果這氣息是靈氣,進入體內後,就算她是廢靈根,也只會在觸碰閉塞的丹田後,自行竄出體內,但這氣息不僅沒有出體,反而強行逆經脈而行,且每次逆着經脈游走一圈後,都會對着閉塞的丹田一陣猛撞,這樣的跡象……
安晨夕腦中只想到這種可能——洗髓伐骨!
洗髓伐骨既是排除身體體內的毒素和廢物,讓整個身體和經脈脫胎換骨,這具身體之所以是廢靈根就是因為經脈被堵塞,毒素雜物沉積太多,若是将毒素雜物通過洗髓伐骨排出,那麽她就可以重新獲得靈根。
這一想法在心中滑過,安晨夕郁悶的心情又一次亮了起來,若真的是洗髓伐骨,那麽也就意味着,這具廢靈根的身體,有機會重見光明,盡管,可能這個洗髓伐骨的過程會讓人痛不欲生,不過沒關系,她能忍!
想到這兒,安晨夕更加咬牙,忍下了身體傳來的撕心裂肺之痛。
痛感比之前持續得更加強烈,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她身體周圍就被留下來的汗水浸濕,只見她面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她緊咬着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也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因為疼痛,她整個人有些立不穩,趴伏在地上,她雙手緊抓着地面的草皮,抓得青筋直冒,骨骼咯吱咯吱作響亦不自知。
痛的快承受不住時,安晨夕想強行将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其他事情上面,然而卻事與願違,痛疼折磨得她的意識變得模糊,縱使指甲都摳進了肉裏,也抵擋不住腦中壓下來的沉重之感,一波一波似剝皮抽筋般的痛洗劫着她的神經,似黑暗中長大了血盆大口的猛獸,再往前一步,她就會萬劫不複,她卻不能讓自己堕落。
指甲已經将掌心的肉摳破了皮,但與身上的痛比起來,掌心裏的那點小傷已經是小巫見大巫,安晨夕睜着迷蒙的眼,看見了皮膚下蜿蜒似蛇般游走的紫氣,走的地方被沖擊得太猛烈,凸出得有些滲人,這個時候的她,不僅難看,還很恐怖,但那又能如何,只有從地獄裏面走了一遭,她才有機會新生。
盡管安晨夕意志堅定,但洗髓伐骨之痛不僅折磨的是她的身體,還有靈魂,因為那也是靈魂被鞭策脫變的過程,疼痛反反複複一遍一遍的折磨着她,強撐的意識最終還是漸行漸遠,在最後關頭,安晨夕的擡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珠子,她費力的擡手,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一把将珠子抓過來,緊拽在了手心。
當身體被折磨得癱軟如泥時,安晨夕徹底暈了過去。
……
安晨夕再次醒來是被驚醒的,昏迷中的她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心口突突直跳,仿佛又一次置身在了妖魔對戰的戰場,前世死前的絕望和不甘在沉寂的心裏蔓延擴大,黑暗中,似乎又一雙邪惡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随時準備撲過來,将她碎屍萬段,那雙眼睛泛着血光,越看似不見底的深潭,心口突突跳的更加強烈,渾身猛的打了個寒顫,安晨夕睜開了眼。
舉目四顧,還是在之前的山洞裏面,整個身體酸軟得似被拆了又裝裝了又拆一般,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安晨夕深吸了好幾口氣,都沒法擡起臂膀,無奈之下,她只能暫時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握了握掌心,昏迷前緊拽的珠子還在,安晨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