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楊玉哲松了口氣,從床上跳下來,然後對其他的宿友說:“這學長來我們宿舍幹什麽?前幾天就看到他一直看尚明鑒,難道是認識的嗎?”
楊玉哲正在說什麽,床上的尚明鑒突然一翻身,只聽‘嘭’的一聲,一盒硬硬的東西就掉到了楊玉哲的腦袋上。
砸的也不疼,楊玉哲‘哎呦’一聲,還沒說什麽,旁邊的同學就眼疾手快的把那東西拿穩了。三人湊到一起,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後,紛紛愣了。
尚明鑒醒來之後,立刻嘗到了宿醉後的痛苦,首先他感覺到了渾身酸痛,然後一起來就發現頭痛欲裂,幾番下去,竟然沒有坐起來。
尚明鑒深吸一口氣,終于坐起身來,眯起眼睛看着旁邊床上的楊玉哲,一看表竟然才五點多。尚明鑒扔了一卷衛生紙到楊玉哲臉上,等到那人罵了一聲後,尚明鑒才說:“我頭疼死了,你幫我倒杯水啊。”
楊玉哲道:“媽蛋我快困死了,你能不能別總欺負我啊?”
雖然這麽說,但是楊玉哲還是下床給尚明鑒倒了一杯水,然後想了想,站在尚明鑒的床下說:“哎,尚明鑒,你怎麽騙我啊?”
“騙你個腦袋。”尚明鑒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現在清醒了,頭也不是那麽疼了,就是身上很軟。
“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還騙我說你身心都屬于一個沒見過的小姑娘……明明都已經把人吃下去了。”楊玉哲挑眉道。
“吃下去了?”尚明鑒愣了,随後才反應過來,“別他媽瞎說啊。”
“瞎說?”楊玉哲的言語間帶着青年特有的興奮,“那這是什麽?”
楊玉哲手上拿着兩個被打開的包裝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但是尚明鑒不知道這是什麽,他強忍着要抽楊玉哲一巴掌的想法,拿過來,問:“這是什麽?”
“別給我裝純啊。”
“……”尚明鑒眯起眼睛,他有些近視,雖然不用時時刻刻戴眼睛,但是看遠處的東西有些不清楚,于是他伸出手将那兩個包裝拿過來,看清楚之後突然抖了一下,忙問:“你從哪裏撿到的?”
“你床上啊。”
“這不是我的東西。”
“扯淡。”
“……”尚明鑒不說話了,“我昨天喝酒了,現在記事情挺模糊的,你給我講講。”
楊玉哲很懷疑的說:“你用的就是你用的呗,騙什麽人,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尚明鑒說:“不是我……算了,随便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一翻身扔下一盒的保險套,扔我腦袋上了。”
“……”
“然後我爬上去看了看,就發現兩個打開了的包裝。”楊玉哲說,“我沒冤枉你吧。”
尚明鑒翻身繼續躺下,因為熱他把被子踢開了,然後說:“我沒印象,你別誣賴我。”
楊玉哲打了個哈欠,說:“那我睡覺去了。”
尚明鑒剛閉上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一下,問:“昨天……我是怎麽回宿舍的?”
“大概是魏新把你送回來的吧。”楊玉哲說,“昨天一回來就看到他了,怎麽,你昨晚和他吃的飯?”
一聽這話,尚明鑒突然哆嗦一下,整個人都從床上彈了起來,看着楊玉哲說:“什麽?真的?”
“幹什麽啊。”楊玉哲吓了一跳,怒罵,“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吓死我了,你丫……一會兒給我買早點去啊。”
尚明鑒流了一身汗,愣了一會兒突然躺下去四處翻看自己的床榻,果然看到了一個condom的盒子,上面有一個很露骨的女人,旁邊暧昧的寫着xx快.感之類的話。
尚明鑒冷汗都下來了,咽了咽口水,然後迅速躲到被子裏,将自己的短褲脫了下來。
自己那東西上面到沒什麽奇怪的東西,想象中的幹涸的白色液體都沒有出現。尚明鑒松了口氣,突然想到這很可能是魏新給自己擦幹淨了……
媽蛋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麽啊!
尚明鑒暗罵一聲,冷汗都出來了,他既然對魏新沒有感覺,自然也不想對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萬一真的欺負了人家,以尚明鑒的性格,肯定是會負責的。
尚明鑒一陣忐忑不安,再也睡不着了,幹脆拿了衣服下樓去洗澡。
大清早上的根本沒有人,尚明鑒沖了個澡覺得清醒多了,看了看時間,拿起飯卡準備去買早點。
但是現在剛剛六點,旁邊的食堂都沒開門,尚明鑒只得随便逛逛。到了教學樓門口,就看到一張巨大的海報貼在經濟學院門口。尚明鑒湊上前看了看,原來是辯論隊的宣傳海報。
尚明鑒仔細一看,那宣傳海報上是辯論隊領隊的照片,最前面的當然是隊長肖潇,魏新也在中間,但是他照相的時候應該不是很高興,笑容非常敷衍。
尚明鑒看了看那張海報,原來昨天的招新完畢後今天上午還有一個模拟練習,到時候有時間的學生都可以去觀看。
尚明鑒看了看入選的新人,竟然還有他們學院的同班同學,另外就是中文學系的黃姍姍。
尚明鑒本來并不感興趣,但是他和魏新不僅不是同系的,而且也不是同年級學生,尚明鑒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遇到魏新,他對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懷,特別害怕自己無意中做了什麽,正想找個機會去見見魏新。
如果沒做什麽當然是好的,如果做了什麽……再和他道個歉吧。
回到宿舍,尚明鑒和楊玉哲說明了要去觀看辯論賽。楊玉哲露出了一個心知肚明的表情,拿起尚明鑒遞過來的漢堡大咬一口,然後說:“那人是黃姍姍吧?”
“什麽?”
“你去看辯論賽,是因為黃姍姍吧?”楊玉哲說,“靠,食堂的漢堡越來越惡心了,我還是吃包子吧。”
尚明鑒哭笑不得:“誰說的……算了,反正我要去,你去嗎?”
“去啊。”
“那你收拾一下,咱們去占個位置。上次人那麽多太可怕了。”
“好。”
“嗯。我去取信。”
楊玉哲驚愕道:“不是昨天才有一封信嗎?你倆天天這麽寫信玩?閑得慌啊?”
尚明鑒笑得有些腼腆:“以前不是天天寫……現在到了一個城市,‘她’離得近,每天早上都把信放到咱們學校門口。”
楊玉哲感嘆:“你要是真想見那姑娘,直接堵在門口等上一天不就行了嗎?”
尚明鑒頓了頓,然後道:“我不想逼迫‘她’。我可以等的。”
兩人占了位置後,就到學校門口取信。學校看門的保安都認識尚明鑒,都不用說話就把信遞給尚明鑒了。
尚明鑒把自己寫的信放到信箱裏。
楊玉哲要去接女朋友,兩人就此分別。尚明鑒拿着信走到自習室門口,他們學校自習室二十四小時開放,此刻非常清淨。尚明鑒取出信,發現那人今天寫得信很短,竟然是匆忙趕出來的。
明鑒
一個最困苦,最微賤,最為命運所屈辱的人,可以永遠抱着希冀,而無所畏懼。
尚明鑒讀了三遍也不知道那人寫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于是擡起筆仔細琢磨,回信的時候寫道。
你最近還好嗎?
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學長,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我很害怕。我很想見你。
尚明鑒收起筆,來到了禮堂準備觀看辯論賽。禮堂裏的人仍舊很多,尚明鑒和楊玉哲占得位置早就被人占了。尚明鑒才來晚了五分鐘,禮堂就熱鬧非凡了。
尚明鑒好不容易擠進去,然後就發現辯論賽已經開始了。他模模糊糊地聽了一耳朵辯題,大概是和諧社會主要依靠道德還是法律。
尚明鑒本意不是為了聽辯論賽,他是想等辯論賽結束後單獨找魏新的,于是聽得不是很認真。最有意思的是,魏新這個法學生,竟然是正方,表示和諧社會依靠道德。
尚明鑒低下頭,随便聽了兩耳朵。最後是四辯總結陳詞,魏新站起來。
他今天穿着非常随意,和那些噤若寒蟬的新生對比之下竟然顯得更為輕松:“我們所說的和諧社會屬于一種理想,本應立足于追求而并非以強制力為依托,但凡談到理想就不應以法律形式來否定……”
那人說得太快,尚明鑒幾乎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然後魏新就坐下了,場下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随後是場下互動環節,舉手的觀衆可以反駁四辯的陳詞,尚明鑒才不舉手,正期待趕快結束的時候,一擡頭,他看到了魏新笑着的臉。
“這邊那位帥哥,”魏新朗聲道,“請你來向我提問吧。”
尚明鑒臉都綠了,他根本沒舉手,幹什麽要選自己?随後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想,自己莫非昨晚得罪了魏新什麽嗎?
然而魏新的表情卻很坦然,并不像是生氣了。
“呃……”尚明鑒想了半天,他都沒仔細聽,怎麽可能聽出魏新總結陳詞的漏洞,半天才結巴着說:“你、你為什麽會覺得和諧社會只憑道德就能約束。”
竟然直接問對方的觀點,真是蠢死了。
尚明鑒甚至聽到有人的嘲笑聲。
魏新卻拿起麥克風道:“這邊這位先生問得實在是太好了。”
“……”
魏新嚴肅的說:“我方認為,只憑道德可以約束的原因有三點,第一,用法律規制………………”
那人竟然老老實實的把陳詞又說了一遍,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是魏新說得甘之如饴。
尚明鑒知道魏新這是在替自己解圍,于是尴尬的坐了下來。
好不容易辯論結束了,尚明鑒站在門口,正準備等魏新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女生從後臺走了出來,懷裏抱着許多的東西。因為走的太急了,女生手裏的紙張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尚明鑒連忙走上去幫忙,女生擡起頭一看,甜聲道:“謝謝你。”
正是黃姍姍。
尚明鑒笑了笑,把手上的東西還回去,卻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信封。那信件還沒有拆開,但是本是屬于尚明鑒的,他如何能不認識呢?
尚明鑒僵了僵,猛地擡起頭,扶住了黃姍姍的肩膀,大喊:“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再寫要爆字數了……要加快進度了,放心,我寫文不會很虐的
☆、完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