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晚上周寂年依舊抱着涼軟涼軟的小夫郎, 一番雲雨快活。

等寧郎睡着之後,周寂年摟着小夫郎看人腰上的印記,小哥兒腰側都有一個紅點胎記, 表明小哥兒有孕子能力。

可是随着謝寧皮膚光滑後,那個胎記已經沒有了, 只能看見紅色的細線在皮膚底下……

天亮之後, 兩人提着禮物去驿站, 林錦給買了紅糖和蜂蜜, 讓給懷孕的林桂花帶回去。

兩人租了騾車回大井村, 騾車腿腳比牛車快, 不到一個時辰就回到了村裏。

午時, 家家戶戶馬上就要燃起炊煙了。

謝寧去幫着林桂花的母親燒午飯,林桂花大着肚子行動不便。

周寂年則去田裏找周四豐,如今田埂已經按照周寂年的計劃, 改造加高, 用了夯實的土埂, 這樣就不怕山洪沖擊水田,養魚安全。

水田養魚要給魚搭建栖息場所,所以水田劃分成‘田’字型,‘十’字不插秧,邊上種上水稻。

周寂年到的時候,周四豐正在挖溝放水, 其他農田裏也是如此,也有擔水的農戶。

見周寂年也挽了袖子撩起褲腳要幫忙, 周四豐忙阻止道:“我這馬上挖完了,別下來,馬上煙起了。”

他指的是炊煙, 農村裏狗叫就是來人了,炊煙起就是該吃飯了。

又卯足力氣揮了兩鋤頭,水就順着田溝流向水田裏,周四豐擦了擦汗,站在田埂上,将腳去溝裏洗去泥巴。

“寂年,你六叔是秀才不用賦田稅,雇了人種地。你大伯找了我,托我把他家地賣了,他種不了,雇人種的話,他賦完稅,家裏顆粒無收。”

“四叔是想買下來?”周寂年猜測。

“是,我打算買下來,到時候還是一樣挂你名下,免個稅,成不?”

“可以,四叔開口就是。”

周四豐洗幹淨泥巴,去穿岸上的草鞋,接着擔心道:“這法子真能行?魚真不會啃了水稻?”

“魚喜食水上浮游物,倒魚種之後,撒些糠,也不必來除草,放養試試。”周寂年這個想法全是這半年以來看書和觀察魚得來的結論。

“行,四叔聽你的,你一向聰明有主意。糠有的是,家裏養的豬都吃不完。”

周四豐跟着周寂年轉了幾畝地,偶爾有村民來打招呼,好奇周老四砌那麽高的田埂作甚,周寂年也沒藏掖,如實答了。

“吓,那魚啃食莊稼可咋整?”

“試試看,到時候還望鄉親幫着注意注意,莫叫人把魚苗撈了。”

“那該的,一定幫你守了。”

周寂年有計劃,如今他在大井村很有名望,與其藏掖着,村民若無意發現稻田裏有魚,以為是破壞水稻的,撈去吃了,還邀功說是幫他老周家給田地除害,那就尴尬了。

還不如他開口說了,村民知道他有意放養魚苗,斷不敢撈他,畢竟誰敢惹可以見到縣太爺的案首大人?

之後的幾天,周寂年帶着小夫郎親自去插秧,謝寧踩着田地裏的泥巴,玩的不亦樂乎,水流帶了些泥鳅在田地裏,他一出手,滑不溜秋的泥鳅就被捉住了。

“寂年,看……”謝寧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彎腰插秧的夫君走去,手裏捧着小泥鳅。

周寂年皺眉看小夫郎髒兮兮的樣子,嫌棄得很,“去岸上呆着。”

“不要!”謝寧依舊捧着小泥鳅看,無意識的撒嬌:“挨着你。”

“這般小,待它大些再捉了吃。”周寂年沒堅持,也去看他手裏捧得小泥鳅。

謝寧舔了下嘴唇,“好吧……”語氣委屈巴巴的。

清水鎮莫說泥鳅了,魚都沒得賣,他還真挺想炸泥鳅來吃。

周寂年低頭看着小夫郎,陽光照射下,小夫郎臉上細細小小的絨毛都看得見,皮膚越發水嫩了,大概是住在水裏的緣故。

而且寧郎骨架小,別看他圓潤了,臉上肉乎乎的,其實抱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謝寧彎腰,雙手浸在泥裏,那小泥鳅晃晃尾巴就鑽進泥裏,不見蹤影了。

再站起身來,往回走,謝寧一腳沒踩穩,一個屁股蹲坐進了水田裏,“啊!”

周寂年身高腿長,三兩步走過來扶他起來,聽謝寧痛呼:“我手劃了。”

握着謝寧的手腕,果然見手掌混着鮮血直流……

周寂年擰眉心疼,一把抱起小夫郎對周四豐說:“四叔,寧郎手劃了,我帶他先回去。”

“快去包紮一下,找胡郎中。”

鮮血順着謝寧的手腕滴了下來,砸進水田裏。周四豐過去摸着,拔出一塊碎片,是一個破碗。

謝寧明明只是傷了手,卻被一路抱着去了胡郎中的家。

春種,家家田地裏都是人,不知道的只說:“這秀才夫郎命真好,路都不需要自己走!”

胡郎中吩咐了周寂年去打水,他用石臼搗藥。周寂年去輕輕地給小夫郎洗淨傷口,親眼見着貫穿整個手掌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愈合!

謝寧顯然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等胡郎中過來上藥,手上僅僅只有紅繩粗細,小拇指長短的傷口了,胡郎中疑惑:“這小傷口,剛剛怎麽流了那麽多血?”

周寂年鎮定下來,“只是混着泥水,所以看着可怖了些。”

“是了,那也不需要包紮了,我給你抹上藥,回去莫沾水。”說完給抹了藥,接過周寂年給的診錢,轉身去放櫃子裏。

周寂年想到小夫郎腰間消失的胎記,跟上去悄悄地說:“胡伯,可否看看寧郎孕子的脈象?無論結果,莫說與他聽,待我找時間自己來。”

兩人再回去,胡郎中說:“我看看脈象……”

謝寧什麽都不知道,乖乖地伸手去給胡郎中把脈。

胡郎中心下大震,這謝家小哥兒的脈象裏,孕象竟然是不孕征兆啊!

胡郎中怕自己診錯,細細地把了又把,這下連謝寧都奇怪了,“胡伯,我是不是有病?”

“咳!”胡郎中收回手,“無事,你好着呢。家去吧,注意傷口別碰水。”

兩人出了胡郎中的家,快到家門口時,周寂年握着寧郎的手腕,用大拇指蹭了下綠色的藥草碎,謝寧手掌已經完好無損……

謝寧感到驚奇,“怎麽好的這麽快?不痛也不癢了。”

“看來魚毒改變了你的體質,寧郎,不可叫第三人知道你傷口愈合的快,知道嗎?”周寂年重新把草藥抹到謝寧手心。

謝寧點了點頭,“嗯,不叫人知道。”

心裏很是開心,手愈合了,這樣就不耽誤他做好吃的了。

進了家門,周寂年還是用紗布将小夫郎的手包了,他不确定水田裏四叔看到寧郎手上的傷勢了沒有。

……

謝寧感覺夫君最近有些奇怪,具體哪裏怪?他說不上來,反正寂年總是不形于色,他覺得他夫君有時候像個老學究,比阿父還成熟些。

只是最近更沉默了,總是在想事情的樣子。

随着春播的結束,兩人快要回鎮上了,接下來就是舉家二遷去府城,所以今日兩夫夫準備再去一次水潭洞。

裝束好了,兩人過內院時,林桂花在裁衣,謝寧扔下周寂年,屁颠颠地跑去和林桂花肚子裏的寶寶打招呼。

“呼……”林桂花驚呼,“他動了!”

謝寧驚喜地睜大眼睛,他隐約看到四叔母肚子起伏了一下,因為初春天氣轉熱,林桂花又因為孕子,所以體溫高,已經穿上了春衫。

“這個調皮,頭兩個快生了才動的厲害。”周四豐笑着說。

林桂花笑着斜了丈夫一眼,故意說:“想吃辣的。”

不怪她敏感,連她親娘都總是念叨,燒香拜佛的求兒子,她不想丈夫太過于執着兒子,所以總是強調自己想吃辣。

想吃辣?謝寧在行啊,忙說:“四叔母愛吃辣,我給你做個辣醬,想吃的時候舀一勺炒菜。”

“那行,我去給你摘辣椒,還要些啥?你說,我給弄來。”周四豐可太願意了。

周寂年站在一旁看着,那日他獨自去找胡郎中,郎中說寧郎體寒不易有子。可是寧郎顯然是很喜歡孩子的,所以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謝寧說完需要的辣醬食材,乖乖和周寂年出門上山了。

幽靜的山林裏,百鳥聲鳴,周寂年還在回想謝寧對着四叔母懷孕的肚子興奮的樣子,所以忘了牽小夫郎的手,這不一下沒牽,就被小夫郎跑遠了。

謝寧聽着野鳥叫喚,好奇這個鳥兒長什麽樣,尋着聲去……

周寂年趕緊去跟着謝寧,保護一二。

兩只紅色羽毛的鳥兒在啃食野果,見有人類靠近,撲哧扇着翅膀雙宿雙飛了。

“好漂亮……”謝寧喃喃地道。

周寂年也說:“确實,不知這鳥叫什麽。”

“好多羊奶果啊。”謝寧回頭沖着周寂年笑,神采飛揚的樣子,笑顏奪目,“紅彤彤的好漂亮!”

“……”原來是誇的野果子,周寂年抿嘴收聲。

每年四月,野山林裏的羊奶果就會成熟了。野果長相奇異,近看紅皮圓潤光滑,有一些白色的小點點。

野果入口香甜,柔軟嫩滑,滋味很是獨特,高高枝頭上一串串的羊奶果已經被野鳥啃食了一些。

動物能吃的,一般無毒。羊奶果可以生食當水果,也可以采集顏色做胭脂,不過農村人都采來泡酒,做飲品可緩解上火症狀。

謝寧爬上樹去摘了羊奶果,周寂年在樹下接,周寂年也樂見小夫郎活潑野性。

兩人坐在樹下吃野果,周寂年嘗了幾個,就去看小夫郎。謝寧的嘴巴被羊奶果染的紅紅的,水潤潤的唇瓣,誘人一親芳澤。

27

周寂年探手去刮了一下謝寧的下巴,開口:“寧郎。”

“唔?”謝寧伸着下巴啃果子,怕汁水滴到衣裳。

“你很喜歡孩子嗎?”周寂年看着謝寧的眼睛問,寧郎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窄眼尾狹長,懵懂的樣子又純又無辜,害羞的時候就會顯露媚态。

“嗯,喜歡。”謝寧點點頭,又伸手去背簍裏摸野果子,還補充一句,“很喜歡的。”

周寂年抓着寧郎的手腕,把人從地上提起來背在身後,用很正經的語氣說:“走,跟夫君生孩子去。”

謝寧噗嗤笑了一聲,竹簍都險些拎不住。

四月的水溫還是偏低,周寂年下水之後游到岸上,陽光從頂上照射下來,溫暖又舒服。

謝寧從水裏冒出頭去看岸上的夫君,周寂年常年穿長衫,皮膚白皙,又經常鍛煉身體,身材不似他大哥那般瘦弱書生氣。

他先前被夫君一句話撩撥,自己一路伏在人背上臆想連篇,誰知下了水,周寂年并沒有要和他生孩子!

周寂年雖然一副岸然的樣子,其實在偷偷觀察小夫郎,見他眼角微紅,嘟着嘴憤憤地瞪自己,這才招手喚了小魚上岸。

謝寧巴巴地游過來,撲着往周寂年懷裏栽。被人摟着親吻,周寂年故意輕吻輕撫,前戲無比缱绻溫柔,卻又熬人。

謝寧悄悄湊上去挨着夫君,很明顯地想要親近。

偏生周寂年就是不緊不慢。

謝寧不得己只好開口,“寂年……”

周寂年被他粘膩地嬌喊取悅,抱起小夫郎坐在自己身上,湊過去親吻小夫郎的耳廓,薄唇微啓,“自己坐上來。”

……

謝寧一身冷白膚色,被周寂年用過力的地方嫣紅一片,再加上他原本肌膚底下的紅線,異常豔美。

受不住力,謝寧就會趴下去緊緊埋在周寂年身上,這時候他特別喜歡周寂年的滾燙的體溫,迷戀皮膚貼着皮膚的觸感。

周寂年嘗夠甜頭,摟着他坐起來用力……

……

被伺候舒服了,謝寧就會下水捉蝦,讓寂年烤熟了給他吃,身心都被喂得飽飽的,兩人再牽着手下山。

又待了一天之後,随兩夫夫一同回鎮上的還有謝堯。謝堯帶了行李,先去鎮上和他們住幾日,随後兩漢子先去府城安頓好住處,舉家二遷。

鎮上的院子,除了偏房,加上謝堯,廂房已經是都住滿了人。

謝寧一去鋪子,就被爹爹拉着說話去了。

林錦笑的像是有喜事一樣,“寧郎,後天你随春娘子去那女娲廟祈福求子。回來之後,女娲若是給春娘子拖了夢,就說明寂年有後了!”

“春娘子是誰啊?”謝寧疑惑地問,還有這種奇事?

林錦這才介紹道:“春娘子可是貴人,住左西街,她夫君五年前過了世,她有情有義未再改嫁,原是替人洗衣裳過活的。某天夜裏能做夢,能夢到女娲,凡是由她帶去女娲廟祈福的,好些人回去都懷上了。”

謝寧聽的驚奇,還能夢到仙人?

“是真的,爹打聽過了,鎮上好些人都知曉她。”

謝寧“哦”了一聲,又奇怪地問:“爹怎麽會打聽到她?”

“是她慕名來吃馄饨,很合她胃口,來得多了,就聊上了,福氣上門了。”

兩人正聊着,那春娘子又上門了,林錦連忙帶這謝寧去見春娘子,三人坐在一桌。

這春娘子倒不像謝寧見過的那些寡婦那般穿的素雅,頭上卻戴了金釵,耳垂也墜着珠子,穿了墨綠色的裙子。

最重要的是,年輕且美貌,而且也很會說話,“錦哥,這就是你家兒夫郎?我記得,是叫寧哥兒?”

“是,春娘子好記性。”

謝寧能夠感受到爹爹的欣喜,雖然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狀況,還是很禮貌的打招呼,“春娘子好。”

“嗯,美如玉帛,難怪……”春娘子微微一笑,很是嬌媚。

“難怪?”謝寧重複。

“難怪錦哥着急,快些生個和你一般标志的娃兒才好。”春娘子又看向林錦,“錦哥放心,寧哥兒這般年輕,去了廟裏,我定好好為他求上一求。”

“那就謝謝春娘子!”猶如得了保障一般,林錦眉間見喜。

長輩也是好意,謝寧也點了頭,跑一趟廟罷了,無非是費些腿腳功夫。

等馄饨上了桌,謝寧才起桌走開,他回去制作辣醬。

容哥兒跟着他一同回了院子,謝寧跺紅綠辣椒碎,容哥兒就在一旁幫忙用石臼搗幹辣椒面。

剁完雙色辣椒,謝寧又剁了蒜末姜末,姜多切了些,因為周寂年說姜好,他聽得多了,所以做什麽都特別愛放姜。

起鍋燒半鍋油,謝寧放了兩粒八角、兩片香葉、花椒和一把蔥,等蔥炸黑了,就把鍋裏的香料撈出來扔掉。

然後将姜蒜末倒入油鍋,炸出香味之後倒雙色辣椒碎,辣椒要炸至斷生,這樣才可以儲存不易變質。

最後倒入幹辣椒面,攪拌均勻就裝進壇子裏儲存。謝寧分了兩壇,一壇自家吃,另一壇到時候托人給四叔母家送回去。

謝寧端着一疊辣醬,一個饅頭去書房,容哥兒自然也跟着他,手裏還拿着半個饅頭夾辣醬,吃的可香。

“寂年,你幫我嘗嘗。”謝寧放下碟子,撕開饅頭裏面抹了些辣醬,遞去給周寂年。

周寂年評價,“麻辣鮮香,倒是很下飯。”

謝寧去翻周寂年抄的書,他已經能識百字了,聞言問道:“那我拿去鋪子賣錢如何?”

“好,一定會很受歡迎。”周寂年是由衷的認可,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給小夫郎底氣。

謝寧稀奇古怪的想法總是很多,但是有些三分鐘熱度的孩子氣,但是只要周寂年鼓勵認可,他就會覺很想要做出成績給夫君看,不辜負這份支持。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人都覺得辣醬很香,受到鼓舞的謝寧笑顏逐開,“明天分些去鋪子裏,給食客們嘗嘗。”

第二天,謝寧做的辣醬很受食客歡迎,鹹香味辣,吃面的時候放一勺,饅頭馍餅都可以佐味。

食客們一個二個都想買些回去,謝寧一聽給錢買自然是高興的,當天就去找了瓷器鋪子訂了一百個闊口小陶罐。

辣醬可以儲存的時間久一些,越久越香,倒是個不費事的買賣。

多了不費事的營收,林錦也稱奇,這些小佐料倒不是沒人賣,只是少,因着食材普通家家戶戶都有,所以百姓和林錦想法一樣,不值當做出來賣,認為沒人會買。

不想這寧郎敢做敢賣,且都能賣出去,寧郎哪裏是旺家啊,人家是招財啊!

到了約定的日子,上香拜佛一般都是上午,所以在家用完早飯,謝寧就要回房間換衣服。

周寂年道:“我陪你去,下午我再和大哥出發。”

林錦給了兒子一眼,阻攔道:“女娲廟都是女子與小哥兒,哪有漢子進去的?”

“春娘子确實挺有名的,她常去女娲廟,沒事的。”謝寧也幫着說話。

容哥兒也湊熱鬧,“春娘子可厲害了,她夫君病逝,她一個寡婦就靠着帶人求子,都在鎮上買上院子了!”

周寂年只好點點頭,“路上注意,快去快回。”

謝寧回房換了身紫棠長衫,紫色是由紅和藍組成的,有‘紫氣東來’之意。

系好衣繩,謝寧就被身後的人抱住了,他順勢軟了身子靠着人,“你也快去快回,別讓我白跑一趟女娲廟。”

周寂年細長的眼睛銳利剔透,聽小夫郎的話輕笑兩聲,“我在你身邊,你不求,偏去求那女娲?”

“求女娲,爹放心呀。”謝寧在人懷裏轉了個身,昂着腦袋看周寂年。

周寂年表情依舊柔和,捧着小夫郎的臉蛋,親了親他嘴角,說道:“那你快去吧。”

也罷,就當出去散心了。等搬去府城,他找機會和爹說說,他不喜歡孩子,不許再提孩子的事了。

春娘子來敲了院門,周寂年親自送寧郎出門,春娘子穿了一身褐紅長裙。這般豔美,但是周寂年一眼都沒看,仿佛眼睛只長在了自家小夫郎身上一般。

待他二人轉身走在巷子裏出胡同,周寂年目送背影才看了眼春娘子,黑發挽在腦後,以一根荷花金釵固定,手臂挽了個籃子,裏面是香燭之類。

“寂年,我先去驿站叫車,你快些收拾吧。”謝堯挎着包裹走來院門口,打斷了周寂年的思緒。

周寂年回頭應:“好,我馬上到。”

回房間拿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周寂年背着出了門,林錦已經帶着容哥兒去鋪子裏了,家裏只剩下父親周三豐在堆柴火。

見兒子收拾好馬上要出發了,周三豐急急回房間拿了錢袋,出來去給兒子,說道:“多帶些錢,出門在外,有錢好辦事。”

周寂年接過來收進衣襟裏,“阿父,我走了,不過十日我就回來。”

說完就真的出了院門。

到了驿站可巧,還是去府城考試時駕車的車夫,這回這車夫瞧着挺激動,“案首大人請上車。”

周寂年禮貌點了點頭,“大人不敢當,叫我周秀才就行。”

車夫忙又喊周秀才,顯然非常尊重他們讀書人,駕車都更穩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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