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六條千咲從某種程度來說特別的三分鐘熱度, 但是某些事情上又特別執着。
就像是這次，她下定決心不和香克斯說話了之後，那是貫徹到底的。
當然, 這種不說話是單方面的，香克斯還是會和沒事人一樣一如既往地喊她的，只是她不理而已。
而這個時候, 如果遇上了避無可避的問話環節……六條千咲很倔強地用書信的方式寫下來, 還不自己去給, 要專門拜托貝克曼轉交。
明明就隔着幾米距離卻被迫變成信鴿的本·貝克曼：“……”
看着這一幕發生的香克斯：“……”
沒必要, 這真的沒必要。
貝克曼都忍不住開口問道：“頭兒……你和小千在冷戰麽？”
“不算吧。”香克斯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她單方面和我冷戰。”
“……那也是你害的吧？”貝克曼扶額，覺得頭疼, “我說你還是別太逗她了。”
“我有數的。”
“……不，我覺得你沒有。”貝克曼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了下來，“我之前私底下問她之前離家出走那麽久是為什麽了, 她說她一開始是想着去腳踏多條船給你瞧瞧來證明自己的，但是後來覺得腳踏多條船挺累的也不好玩, 目前正想着要不要換一種方式。”
香克斯：“……”這個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管其他人私底下怎麽想的，回到紅發海賊團的六條千咲很快就恢複以前的狀态, 和大家嘻嘻哈哈地依舊過得相當快樂。除了貫徹自己的“戒斷期”的做法之外。
她之前都打過招呼了, 後面的行程就更直接了一些——光明正大地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說要去找波特卡斯·D·艾斯就出門了。
這一次按照她一開始設想的那樣子，利用幻鴉作為傳信把人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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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真的單獨來赴約，她還開始了多餘的擔心，雙手叉腰嚴肅地告誡道：“波特卡斯·D·艾斯！你太大意了！萬一是敵人利用我的名義約你出來的話怎麽辦？有專門針對你的埋伏怎麽辦？”
“那樣的話直接打倒就行了啊。”艾斯失笑, “而且那種烏鴉一看就是你的能力吧？其他人也很難模仿那一招吧？”
“也有點道理……”六條千咲皺了皺眉, 接受了這個說法, 接着豎起食指, “好了，這次單獨找你也不是閑聊的……我沒要你還我五億五，不過你要還我一個人情才行。”
“嗯？行啊，什麽事？”艾斯爽快地點頭答應下來，還笑道，“其實你就算要了五億五我也還是欠你人情啊。”
“謝謝，你人挺好的。不過那樣子就顯得我太貪心了啦……不太好。”六條千咲頗為矜持地擺擺手，然後一笑，“我的要求是……要你以全力和我打一場。”
“……全力？”艾斯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起來，“你認真的？”
“嗯，我的新招到了一個瓶頸期，我試了很多其他的方法都不盡如人意，還是要通過實戰才行。”六條千咲也換上了認真的表情，“而且最好是身為燒燒果實能力者的你，可以麽？”
“既然如此的話……”艾斯慢慢擡起的手已經轉化成了火焰，笑容重新挂在臉上，“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啊。”
六條千咲也勾起嘴角，做出了應戰的姿勢：“求之不得！”
波特卡斯·D·艾斯與六條千咲這一戰持續了一整天，以艾斯的勝利為告終。
這倒不是說艾斯的能力更強，而是因為六條千咲一開始就沒有出真正意義上的殺招。
她讓對方不留手，自己倒是留着殺招沒用……不過這也正常，那種殺招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會留下後遺症的，除非是迫不得已要越級挑戰，不然也不可能使用出來。
而其實兩人也是平手……因為單論持久力的話，六條千咲是絕對比不過的。最後與其說是艾斯勝利，不如說是六條千咲脫力選擇放棄投降的。
不過這次的實戰效果很好，六條千咲一開始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她現在可以模仿火焰能力了。當然熟練度還有欠缺，這種恐怕就是要後續的實戰才能繼續提高了。
就像是她在鷹眼那邊利用索隆給自己特訓一樣。
所以即使這次算是自己輸了，她也沒有沮喪，而是因為自己的設想成功了而興奮地高舉雙臂：“姆哈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
在一旁的艾斯也沒有吐槽，反而很捧場：“是很厲害……你這是能模仿其他惡魔果實的能力麽？還是說只能模仿自然系的？”
“唔……這要看我自己的實力能提升到哪一層面吧。”六條千咲倒是沒有在這點上隐瞞這個幫自己做了特訓的朋友，還認真告誡道，“不過這件事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哦，就連紐蓋特先生也不能說哦。我可是信任你才邀請你幫我特訓的，不要讓我失望啊。”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以及我只是因為切磋沒有用卑鄙的殺招而已，不是輸給你了哦，明白了麽！”
“哎——這點的話別耍賴，大方地認輸比較好吧？”
六條千咲沉默了片刻後，憋出了一句：“……五億五。”
波特卡斯·D·艾斯：“……好了，我知道了，你沒有輸。”
達成目的的六條千咲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而興奮之下都忘記自己的誓言了，開心地揮手靠近過去，高聲喊着：“船——”
“船長”一詞沒有喊完，她想起自己的目的了，一下子卡住了。在香克斯看過來的時候，她愣是把後面一個音節吞了，很生硬地調轉去找貝克曼了。
她和艾斯的一戰動靜很大，肯定也瞞不了衆人。
不過她也沒打算瞞着就是了，一回來就告訴了大家自己是去找人對戰升級的，并且還隐隐帶着幾分躍躍欲試：“等之後你們就知道我的新招式了！”
一群人也很捧場。
“哦？小千學會了新招式麽？”
“那好——為了慶祝這個我們今晚開宴會吧！”
“……不，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吧？而且你們還沒看到過我的新招式呢。你們丫的就是為了開宴會而開宴會的吧？”
不過六條千咲雖然在那裏吐槽，卻也沒有反對就是了。
因為她也挺開心的，在別人問到她的新招式的時候還神秘兮兮的，說是準備在關鍵時刻一鳴驚人讓大家大開眼界。
而在宴會結束之後，依舊是不喝酒的六條千咲抱着個椰子在那裏吸溜，坐在甲板上看星星，準備等日出。
就在她喝完椰汁把椰子放下的時候，香克斯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
六條千咲一僵，準備站起來跑路，被香克斯一句話給喝止了：“坐下！你難道要就此不和船長說話了麽？”
對方都搬出船長的身份了……她身為船員可不能真的當做沒聽見。
六條千咲乖乖地坐下來，悶悶道：“……沒有。”
這總算是說話了……香克斯暗地裏松了口氣，面上不顯：“不繼續和我冷戰了麽？”
說起這點六條千咲就不樂意了：“我本來就不是在冷戰，是很認真地在戒斷！”
“那現在不用戒斷了？”
“……”六條千咲又不吭聲了，甚至決定對方如果再揪着不放她就翻臉跑去找別人玩。反正她現在去處很多，可以去找鷹眼，也可以去找薩博和羅賓。
再不濟就去白胡子那邊，讓白胡子作為德高望重的長輩幫忙評評理。
看對方這樣子，香克斯都覺得有幾分好笑，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六條千咲一開始還一臉憋悶，但最後還是沒有躲開，只是滿臉不高興地坐在那裏，悶悶地說了一句：“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子麽？”
聽到這個問題，香克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得笑起來。
說實話，就現在……他也不好說對方還是個小孩子了吧？
不過這孩子那麽執着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思及至此，香克斯收回手，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問道：“千咲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這種問題，下一句該不會是你喜歡哪裏我改吧？如果這麽說的話她就要打定主意和對方絕交，永久性有效的那種。
六條千咲擡起頭，盯着對方，半晌過後，認真地憋出一句：“臉。”
香克斯：“……噗——！”他真的沒料到是這個回答。
“我很認真的哦，這不是很正常的回答麽？就像是那些說喜歡我的人，絕對第一印象也是看我長得可愛才那麽說的。”六條千咲不滿道，“你本來就是長得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再笑我就不說其他的地方了啊！”
香克斯還有些意外：“原來還有麽？抱歉抱歉，我不笑了，你繼續。”
“除了臉之外……我還喜歡你的性格。”六條千咲沒再理會對方過激的反應，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徑自說着，還展開聯想，皺了皺眉，“啊，說起來路飛感覺和你有點像啊……是因為小時候受你的影響麽？怪不得我和他挺合得來呢……”
香克斯看着她問道：“你喜歡路飛麽？”
“喜歡啊，不過不一樣，對路飛的喜歡是單純的對小夥伴的喜歡。”可能還有點點對寵物的喜歡一樣的感情……不過這個就不能說出來了，總覺得不太好。——六條千咲心想。
“而且……怎麽說呢，我覺得依照路飛的腦子來說，似乎不會有那方面上喜歡的人。”說起這個，六條千咲不由得直起背，雙手抱胸，陷入了嚴肅的解說狀态，“我甚至很難想象路飛談戀愛的樣子……不，根本不可能吧？不過倒是應該會有人喜歡上路飛，就是感覺那個人要很辛苦了。真的有的話我倒是挺想見識一下的！”
不過喜歡上路飛不就約等于自虐麽？真的出現這一幕的話她倒是挺想好好看戲的……
咦？等等？但是路飛和香克斯還挺像的……難道她其實也是在自虐而不自知麽？！
六條千咲反應過來之後，徹底震驚了。
香克斯倒是不知道她能發散思維到那種地方去，而是在聽完她的有感而發後頗感興趣地問道：“哦？和對我的喜歡不一樣麽？為什麽？”
六條千咲扭頭看他，片刻後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香克斯一愣，回過神來之後不由得失笑：“你怎麽确定是不一樣的？”
香克斯只是随口一問，一邊問一邊還拿起跟前的酒杯灌了一口。
然後他就聽到一旁的棕發少女雙手搭在膝蓋上，看起來一副很乖巧的樣子，凝重地說出了了不得的話來：“因為我對你有那方面的欲望，但對路飛沒有啊。”
香克斯一下子被嗆到了，猛烈咳嗽起來：“噗——咳咳咳咳！”
“這很奇怪麽？為什麽反應那麽大？”六條千咲一臉莫名，還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對自己喜歡的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你非要這麽說的話……”香克斯用感嘆的語調說着，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卡殼了。饒是他也沒有詞能形容這個對話了。
他現在感覺這整個話題都變得奇怪了，起碼和最開始他談話的目的背道而馳了。算了，這個話題就打住到此為止，不然總覺得要聊到奇怪的方向去。
“聽貝克曼說你之前準備打算腳踏多條船給我看看？”
“……貝克曼那個大嘴巴——！我下次不要和他談心了！”六條千咲氣鼓鼓的，悶悶道，“我現在放棄這個想法了啦……不過我是真的覺得，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的确是最快從失戀狀态中走出來的方法。”
“這樣子啊……尤斯塔斯·基德之前和你說過什麽麽？”
“嗯？”六條千咲懵了一下才想起來，“啊……在香波地群島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而已。不過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我是不可能答應他的告白的。”
“原來如此……那你準備新喜歡上的人是艾斯？”
“不是啦……”六條千咲皺着眉反駁完，忽然一停，開始陷入深思，“唔……雖然不是，但也可以試試看哎。”
對方的這個問題似乎給她打開了新的思路，并且還認真地順着捋了下去。
“我也不讨厭他……仔細一想，如果不是我喜歡船長你的話，搞不好我會喜歡他的。倒是可以去問問對方喜不喜歡我……”六條千咲認真地琢磨開了，還開始考慮其方方面面來，“不過在還喜歡你的情況下去問別人這種問題，感覺對別人不太公平啊。”
香克斯：“……”
六條千咲突然開口道：“啊……對了，船長，要不你正式地拒絕我一次吧。”
“嗯？”
“我覺得還是你給我希望的緣故，總覺得我好像還有機會似的。你不能對我太好太縱容了，不要和之前一樣說我只是個孩子所以拒絕，要絕情一點。徹底斷了我的念頭才行！”六條千咲擺正了臉色，面對着他坐端正，雙手很乖巧地搭在膝蓋上，一雙綠眸盯着對方，态度執拗，“明确地說你絕對不可能會喜歡我，然後讓我徹底死心吧！”
“……你這丫頭是故意的麽？”
“……啊？”六條千咲有些茫然，但是還記得自己的來意，堅持了下來，充滿信心道，“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哭的，我現在可比以前堅強多了！就是會難過一下下而已，我會立馬振作起來的！不用擔心我！”
香克斯看着她，對視半晌後，突然開口道：“我不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