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條道長

這樣陌生的、純粹的、又不求回報的善意澎湃又熱情, 讓她微微有點失神。

她本來打算等放學去找聞思,可是想到估計還要一會兒,于是就先回了幾條粉絲的私信讓他們別着急,又少有地發了條微博:

@歲歲有今朝v:別擔心, 會澄清, 請稍等。

朝今歲這條微博是發給粉絲的, 目的是安撫一下他們。沒人會不喜歡那種純粹的善意,所以, 她也不想讓粉絲為她着急, 至于其他人看到了這條微博會怎麽想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裏了。

只不過她前腳剛剛發完了微博, 後腳班主任就讓同學把朝今歲叫去辦公室。一直在窗邊看着的燕雪衣擡頭, 問了她一句, “有事情?”

朝今歲點了點頭, “大概今天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回家了, 你先吃飯。”

燕雪衣見她神色如常, 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死道修樣兒,就知道這件事她可以解決。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思考了一會兒, 到底是誰來招惹朝今歲了?

朝今歲姍姍來遲,辦公室裏已經有很多人了。朝信朝成義、幾位陌生家長還有那天參與打架的幾個不良少年都到了。

這些家長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自家兒子被打了,這幾個男孩子都和朝信玩得好,在朝信的慫恿之下, 一起把事情添油加醋告訴了家長。

恰好這幾個家長都是那種比較溺愛孩子的, 不然也不能把孩子寵成了校霸,所以一聽到這事火就起來了,下午就一起商量好氣勢洶洶地過來了。

他們今天下午就來學校了,口口聲聲說着要找朝今歲賠償,鬧了好一會兒, 讓班主任很是為難。班主任安撫了好久才安撫下來這些家長憤怒的情緒,最後還是聯系了朝今歲的家長,看到了朝今歲也有點無奈。

這些家長以朝成義為首,被朝成義煽動了一番之後現在對朝今歲那叫一個恨之入骨。他們看見朝今歲進來,都怒目圓睜,十分憤怒,上來就想要質問她,還是班主任攔在了前面,把人護在了後面。

穿着白色校服衣的少年面無表情,目光掃了一圈,定格在了朝成義的臉上,眼神掃過去,讓人仿佛是泡在了冰水裏一般。

朝今歲在打量朝成義,他也在看朝今歲,被她的眼神一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還有點怔愣——現少年如同青松一般,眉眼裏也只有淡定和從容,和之前的那個怯弱小孩判若兩人。

不過,朝成義也只是稍微怔愣了一會兒,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今天可是要拿捏住這個小孩的,一定要讓晏家松口對朝家施以援手!

朝成義嚯地站了起來,語氣義正言辭,充滿了指責,“今歲,我以前那麽用心教地育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們的麽?你看看小信都被你打成什麽樣了?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用暴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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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成義身邊的家長們聞言也紛紛附和朝成義:

“就是就是,有什麽問題不能好好解決,非要打人?”

“是啊,我們家小城都被打成這樣了,這都高三了,你們不是耽誤孩子學習嗎?”

“你還是個明星,你這樣的明星怎麽還不被封殺呢?這不是當壞榜樣麽?”

……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充滿了指責的目光看着朝今歲,最後好幾個家長都開始拍桌子了,一副今天不給個說法就不走了的架勢。

班主任連忙攔住那些激動的家長,無奈地勸道,“大家先冷靜一下,等到朝今歲同學的家長來再商量好不好?別這麽激動,這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是先不要下結論的好……”

站在這中間、叫得最大聲的黃衣服家長就不樂意了,“什麽叫做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打人的難道不是她麽?”

朝成義也嘆息道,“今歲,我對你太失望了,事到如今,你還敢做不敢當麽?”

他轉過身看向了其他的家長,“大家也看了今天的熱搜了吧?實不相瞞,這個孩子我看着長大的,我是她的養父。”

朝成義這一番話讓還在吵吵嚷嚷的家長們都安靜了下來,今天的熱搜大家都看了,只是當時看的時候半信半疑,此刻聽到了當事人本人這麽說,都有些吃驚,顯然沒有想到這竟然都是真的。

就聽到朝成義緩緩道,“哎,我把這個孩子養到了這麽大,結果這個孩子前段時間找到了親生父母,就把我這個養父給忘了。我好歹也養了她十多年,十多年的感情,現在連見到我都不叫爸爸了……哎。”

朝成義一番義正言辭,仿佛真的是個慈父一般,對叛逆的兒子失望透頂的樣子,“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怪過她。可她不光是嫌棄我們家沒有那麽多錢,還讓晏家來打壓我家的生意,我家就一個小公司哪裏比得上晏家?”

“我兒子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還想要在小信面前貶低我們家,小信一時氣不過就和她争執起來,哪裏想得到她竟然大打出手!”

旁邊的朝信很聰明,連忙補充那天朝今歲是怎麽打他的,他們身邊站着的幾個同學也連忙附和。他們事先已經串過口供了,模糊了那天他們去堵朝今歲的事,只說是朝今歲後來怎麽毆打他們的過程。這些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如同火上加油,讓幾位家長更加生氣了,吵吵嚷嚷着要學校給個說法,一會兒說要讓賠醫藥費,一會兒說是要給朝今歲記大過,七嘴八舌的。

班主任被吵的頭疼,看着安靜得仿佛沒有聽到那些指責的朝今歲,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心裏知道這事八成錯不在朝今歲,來辦公室哭訴的這幾個學生都是學校裏一等一的刺頭,尤其是朝信,說朝信是被朝今歲欺負的,班主任第一個不信。

看着咄咄逼人的朝成義,還有颠倒黑白的朝信,班主任想起來了上次楊夫人和他說這個孩子辍學的來龍去脈,忍不住有點兒心疼起來那個站在邊上默不作聲的孩子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複雜了,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校園暴力事件了,更加重要的是,如果一處理不好,他這個明星學生的聲譽和前程都要毀掉了,這能不讓班主任頭疼麽?

朝成義看着朝今歲不說話,想當然認為她是怕了,自覺勝券在握,語氣也越發咄咄逼人起來,“今歲,你一直不說話是默認還是不把我這個養父放在眼裏?”

他的話音才落下,門口就傳來了一個男聲,“你說歲歲不把你這個養父放在眼裏?”

這個男聲清冷、尾音上挑,很是好聽,幾乎是出來的第一時間,大家就都看向了門口。

一個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西裝,手裏拿着一沓文件的男人就快步走進了辦公室。他長得很好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那種銳利的英俊,而且透着一股子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感。

雖然氣質相差很遠,但是他的五官和朝今歲相似,班主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他應該就是歲歲的家長。班主任眼前一亮,剛剛想要上去,就看到了在晏希音的身後,校長也快步跟了上來,“唉唉,晏教授!您可慢着點兒!”

校長腿沒他長,追上來可累壞了,後面的節目組扛設備,還被甩在後面呢。

大家驚訝于校長對他的态度,晏希音卻已然跨步進來,直接站在了朝今歲的前面,把她和這群咄咄逼人的家長們隔開了。

他推了推眼鏡,低聲問了問朝今歲有沒有被吓到。朝今歲搖了搖頭,她剛剛已經接到了晏希音的消息,此時也不意外,乖乖地叫了一聲二哥。

他聽到了二哥兩個字,微微露出了一個淺笑來,只不過問完了朝今歲直起身後,笑意就消失了,“你們好,我是歲歲的二哥,晏希音,大音希聲的希音。”

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之後,晏希音銳利的目光就看向了朝成義,“先生,如果您是歲歲養父的話,您應該沒有立場把這件事說出口。”

晏希音從文件夾裏面拿出來了一份資料,“從歲歲的銀行賬戶流水來看,她自從十二歲進入娛樂圈開始,您就沒有再給過她一塊錢生活費。按照法律規定,您沒有履行撫養義務;從道德角度上看,您也沒有做到一個養父應該提供的基本條件和情感關懷。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家孩子是自己把自己養大的,有時候還會給您和您的兒子打錢。”

“考慮到了朝先生剛剛說的,你對孩子如此情真意切、煞費苦心,想必是窮到揭不開鍋當街乞讨了,才會要一個十幾歲孩子的錢吧?”

他的話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一呆,班主任表情都有點奇怪了,這話……是在拐着彎兒罵朝成義要飯的吧?

朝成義當然聽出來了晏希音在罵他,頓時就有些惱怒,“你胡說!我怎麽沒有給她生活費了?她那個時候那麽小,我怎麽可能給她打卡裏去?你不要血口噴人!怎麽說我也養了她那麽大,你們晏家……”

晏希音微微挑眉,并不理會朝成義,只是看了看表,果然不到一分鐘,早就守在外面的《變形計》節目組就進來了。

于是嘩啦啦地一下子,十多個長槍短炮都架了上來,導演和工作人員都一起進來了,一下子就把整個辦公室都圍了個水洩不通,本來就狹小的辦公室看上去更加小了。

朝成義剛剛還十分激憤地講着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晏家的狼心狗肺,然而就一眨眼,聚燈光就咔咔咔地怼到他面前了,要是再給工作人員塞個話筒,就是發布會現場了。

朝成義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地堵得慌,而且晏希音看戲似的眼神還顯得他這麽激動的樣子像是個傻子。

晏希音道,“朝先生請繼續,既然想要訴苦,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很好的平臺。”

話是這麽說的挺有禮貌的,但是晏希音的态度仿佛在說:不就是演嘛?來來來,給你搭了一個大舞臺。

朝成義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驚慌,“誰讓你們拍的?!”

其他的家長也附和道,“我們讓你們拍了麽?你們怎麽能夠亂拍!”“你們這樣亂拍是犯法的!”……

因為他們的鬧騰,讓辦公室混亂了起來。

晏希音淡淡道,“今天爆料的那位歲歲的同學,應該就在你們中間吧?”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塊冰塊,在這個氣氛如沸水一般的辦公室裏,一下子就仿佛給空氣降溫了,那些正在鬧、甚至想要推搡工作人員的家長們都瞬間僵住了。

“校門口的被抓到的記者是你們找來的,裏面可是有不少照片。”

“既然各位家長們在爆料中說,害怕得不到公正的賠償,因為晏家的權勢,這件事會被不公平地處理,那就讓節目組拍下來,也好保證你們的權利。”

“這樣公平公正公開的事情,各位渴望公平正義的家長們肯定不會拒絕吧?”

他的視線環顧一周,家長們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有幾個想要反駁,可是正如晏希音所說的,他們心裏有鬼,就更加害怕別人覺得他們心虛,紛紛道,“拍就拍!我們才不心虛!”

有的家長甚至都想要罵人了,但是晏希音下一句話讓他們差點出口的罵聲都堵在了嗓子眼——

“接下來,請各位家長慎言。因為和解過程當中的每一句話,我都會進行錄音,如果有任何辱罵、诽謗的內容,我也會以此為證據,對你們提起訴訟。”

家長們差點脫口而出的罵聲就都換了一個說辭, “呵呵,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後期亂剪!我可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是啊,別以為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家孩子不能白被打了!”

……

只是,晏希音仿佛開了屏蔽器一般,徑自拉開了一張椅子給朝今歲,又自己拉開了班主任的凳子坐了下來,打開了自己攜帶的資料,聽見他們不滿的聲音,還冷靜地掃了掃那群家長,被他仿佛毫無感情的視線掃過去,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現在坐着,他們站着,仿佛他就成了老師,而其他人都是被他叫來辦公室訓話的學生一般。班主任看得目瞪口呆的,大概是沒有想到還能這樣,看着莫名其妙就局促起來了的家長們,他簡直想要抓住邊上看戲的歲歲問問她哥是不是當律師的?要不然就是談判專家?

十分自然地坐在座位上的晏希音放下了資料,交疊着雙手,看向了衆人,“既然如此,請你們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詳細地闡述一遍。另外,請把你們的訴求描述清楚,不要模糊用語,你們希望得到什麽樣的賠償?多少賠償?還是希望對我家孩子進行處分?亦或者是提起訴訟?”

“提出訴求的原因、你們提出訴求的事實依據,也請充分舉證。如果是想要提起訴訟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晏家律師的名片給你們,你們可以和律師談。”

晏希音語速非常快,聲音有力而清晰,中間幾次好幾位家長想要打斷,都被他的語速逼退,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啥也沒有聽懂。

“當然了,如果你們對我不夠信任,現在就可以找律師過來公證,不過要是要找律師來公證的話,我們這邊也會要求請一位律師。大概就是這樣,現在開始闡述事實,從誰開始說?”

衆人:……

就連看戲的節目組衆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場面實在是太離奇了,本來是找事的家長們,現在就像是被叫到警察局錄口供的罪犯……這些原來還咄咄逼人的家長,在更加咄咄逼人、不講人情的晏希音面前都弱了下去,在他語速max加持之下,本就氣勢逼人的他,這一番話直接把家長給說懵了,再也不複之前的嚣張。

教導主任也懵了一會兒,好一會兒腦子才轉過來,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叫律師就不用了吧?我看各位家長也沒有想鬧到法庭上的意思。這樣,孩子們把事情經過說一遍,大家再商量一遍怎麽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點了點頭。

朝成義是想要說話的,但是現在主動權已經被晏希音給搶過去了,現在說什麽反而覺得心虛,故而給朝信使了個眼色,朝信會意,就搶先開口了。

他早就和他的小弟們串了話,他按照之前說好的,又重複說了一遍。不光如此,他還着重強調了朝今歲是怎麽打他的,尤其是最後朝今歲威脅其他的學生一人給他一拳的事,更是被他聲淚俱下地描述了一番,仿佛朝今歲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一般。

朝信其實長得挺乖,不像是個不良少年,現在身上還纏着紗布,臉上也青青紫紫,看上去的确就像是個标準的受害者。在說到了朝今歲是怎麽威脅其他人打他的時候,身邊的同學也都紛紛附和他,他們也是當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了起來。

朝成義見狀,把朝信的驗傷報告往桌子上一放,其他家長也有樣學樣,把孩子受傷拍的片子都放了上去。

節目也有點吃驚,看到他們的描述情真意切、驗傷報告也像是那麽回事,此刻心中都忍不住産生了一些懷疑……不過他們都還記得,朝信不是大家嘴裏的校霸麽?

“都傷成了這樣,還有什麽好說的?”朝成義把驗傷報告拍得啪啪作響,其他的家長也附和着,仿佛聲音大一點就更占理了一些。

晏希音把報告拿過來簡單地掃了一眼,随手放到了一邊,他淡淡道,“朝信同學,請你把你們當時見面的情況再複述一遍。”

“就是那天下午,我們放學就一起在巷子裏玩,就看到了朝今歲出現了,她主動挑釁了我們,又最先打人……”

朝信還想渲染一下,結果被晏希音打斷了,“當時你們有多少人?為什麽會聚衆出現在那裏?你們是幾點鐘到的?”

朝信一愣,随即含糊地回道,“我們放學就到了,就在那兒玩兒,人也就那麽幾個……”

一直沒有說話的朝今歲終于開口了,她抱着剛剛晏希音塞給她的水杯,幽幽道,“一共十四個人,如今在場的只有六個人,剩下的其他人都可以找來作證。當時還有一位名叫李輕輕的女同學在旁觀,叫她來作證可能比較客觀。”

朝信反駁道,“呵呵,誰不知道那幾個人都在節目裏叫你老大了,還能給你作證?我什麽都沒有幹,放學聚在一起是玩兒怎麽了?”

一個甜美女聲就響了起來,“朝信你剛剛在騙人!”

李輕輕剛剛進辦公室就聽到了朝信的話,差點氣炸了,聲音都尖銳了幾分,“我可以作證,當時我路過看到了,還有其他同學在場!不光如此,我還聽到了他們說要去堵歲歲!找歲歲要點零花錢花花!什麽歲歲先動手的?你們在騙人!明明是你們要一起去打歲歲的!”

朝信眼神瞬間陰了下去,連聲反駁道,“我說找她要零花錢只是說說而已,朝今歲以前是我的弟弟,我只是和他講了幾句話,又沒有對她動手,我也只是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自己開不起玩笑,為什麽要怪在我頭上?”

朝信還要說話,晏希音卻直接打斷了他,“所以,事實就是,你們這十四個人在放學之後在歲歲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圍堵她,試圖對她勒索并施加暴力?”

朝信眼睛都紅了,“我沒有,我只是開個玩笑!”

“帶着十四個人圍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這是開個玩笑?”晏希音聲音微冷,帶上了充足的壓迫感,“或許,你可以想一個更好的理由去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麽這麽多人出現在那裏。”

朝信急了,連忙道,“其他人都可以作證她打了我,就算是防衛,後來她還讓他們一人一拳,這都已經是防衛過度了。更何況我還沒動手打她,她還算不上正當防衛!”

晏希音笑了,“你都說是他們一人一拳,那動手的人是歲歲麽?”

“雖然她沒動手,可是她威脅我的兄弟,不動手就不讓走!”朝信給兄弟使眼色,他們也連聲附和。

就在李輕輕和班主任都被他們的無恥勾起來滿腔的憤怒,都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晏希音淡淡道:

“小同學,我想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什麽。”

“我家歲歲這麽點大的孩子,能夠有什麽威懾力?當時朝信同學帶了十多個男生,每個人都肌肉結實,被一個歲歲威脅,說出來你們覺得可信麽?再退一萬步,就算是歲歲真的說了那樣的話,歲歲也只是和你們開了個小玩笑,你們怎麽當真了?”

“誠如朝信同學所說,十多個人攻擊歲歲一個、試圖找人要零花錢,這些都只是朝信同學給大家開了個玩笑。比起這位同學的大玩笑,我家歲歲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怎麽能拿來當做證據指責歲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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