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七條道長

因為那句“你是不是喜歡歲歲啊”, 燕雪衣一整天都在發呆。一直到半夜時分，他做了一個夢，然後……大半夜的他在陽臺上吹了好一會兒地冷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夢裏, 還是在拍《變形計》時候那個草坪上。他們不僅僅是互相碰了碰……和他想象中一樣柔軟, 還甜甜的, 是糖葫蘆的味道，他像是沙漠裏的行人遇見了渴盼已久的甘霖, 貪婪而不知滿足。

青年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唇, 回憶了一下, 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十分遺憾的之後, 耳根子突然間有點紅了——他覺得需要沖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要不然他為什麽會夢到自己親呆道修呢？

對于生命漫長的魔族來說, 他們的人生無趣而充滿了殺戮, 在過去的歲月裏, 他從來沒有想過關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這件事。燕雪衣從還在是個魔族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或者說, 作為天生魔族，可能缺乏了對愛的理解。

其實在成為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之前，魔界不是沒有人給他獻過美人的。有神獸血脈的後裔、有聞名天下的大美人、有妖豔動人的合歡宗修士……都在進了他寝宮的之後全都被一袖子掀飛了。

燕雪衣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的魔将和他談起女人是多麽美好的時候, 燕雪衣絲毫不覺得紅袖添香是件什麽美事。比起這個, 去找修真界看不順眼的門派打一打，把朝今歲引出來打架不爽麽？要是再有空，也可以四處走走，找一找有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送給那個呆道修。

還有一段時間魔界人以為他喜歡男人，送了不少男人給他, 燕雪衣一開始以為那是給他找的護衛，發現那些“護衛”廢物連他一招也接不住之後，全扔進萬魔窟歷練去了。

從此以後，魔界上上下下都知道魔主斷情絕愛、只想一心一意搞事業，就再也沒有人送上門找死了。

于是，縱然後來他修為臻于破碎虛空，幾千年了，他的感情經歷還是零。

可就算是沒有感情經歷，但是燕雪衣也是知道，如果他真的把朝今歲當做弟弟的話，他是不會想親她的。

他又設想了一下要是她背着他另外找了道侶的話……他可能會直接把對方給殺了吧？他漫漫長的前半生，也就只在乎過那個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不點。

曾經他手底下有一對很恩愛的魔族道侶，聊起他們的時候，他覺得漫長的一生如果和一個不順眼的人綁在一起的話，會究極無聊。後來遇險，這對曾經恩愛的道侶反目成仇，在他面前自相殘殺。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實在是沒意思極了。

可如果那個人是歲歲呢？饒是當了多年的宿敵，可如果說要找一個人交付自己的後背的話，他第一反應就是朝今歲；如果是把一生都和她綁在一起的話，再無聊的事情好像都有了趣味。

冷水滑過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俊秀又冷漠的面容之後，他被冷水一澆，徹底清醒過來了，也越發清楚了，就算是不是夢，他也真的想親上去。

他微微垂下了漂亮的長睫毛，輕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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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魔族就是最最沒有節操的種族了，他也不是很在乎朝今歲是男是女，就算是只可男可女的狐貍精，他也不會考慮太多。

他很早以前就計劃着去長霄宗把呆道修搶過來當護法，讓她當魔界二當家，現在想想，呆道修長得那麽好看，當二當家多可惜，不如就來當個魔尊夫人。

只不過呆道修從小受到長霄宗迂腐教育受害不淺，到了異界才改掉了之前滿口之乎者也，這裏不行那裏不合禮數的毛病，實在是迂腐極了。之前那些女修試圖追她，都被她回絕了，可見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榆木腦袋……而且自尊心特別強，一言不合就要和他打起來，總感覺不會那麽容易願意當下面那個。

燕雪衣完全沒有考慮朝今歲喜不喜歡他這件事，已經在內心把她打成了迂腐道修，開始琢磨着要怎麽坑蒙拐騙這只呆道修了。

他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朝今歲房間的燈——他就知道道修都是沒心肝的家夥，這一次拍戲壓根就沒有打算帶他去，所以他就先做了準備。

至于呆道修想甩掉他這件事……

燈下的青年冷哼了一聲，慵懶的眉眼帶上了一點兒的不以為然——至于想要甩掉他，她想都別想。

早在幾天之前，《破陣子》劇組就進駐了影視城。因為是謝晉導演翻拍的緣故，這部電影可謂是萬衆矚目。

其實《破陣子》是有原著的，甚至已經拍過一個版本的電影了。只是當年的初版《破陣子》拍出來不盡人意，一出來被無數書粉噴成了篩子，甚至被當年評為了爛番茄榜第一。

影視圈裏大部分人都覺得這部原著拍起來難度太大，所以就算是版權已經回到了原作者手裏，原著的名氣不減，反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成為了更多人的白月光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想過要翻拍《破陣子》。

然而時隔三年，誰也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謝晉導演拿到了《破陣子》的版權，一拍板就直接準備拍了。如果是別的導演，不自量力地想要拍《破陣子》的話，恐怕早就被噴成了篩子，但是謝晉不同，謝晉手裏可還沒有一部被拍爛的電影。

本來書粉幾乎都已經放棄影視化的希望了，但是謝晉導演想拍，就讓不少粉絲都重新燃起了期待——說不定這部曾經被無數書粉認為是白月光的原著，真的可以被謝晉拍出點兒不一樣來。

同樣的，影視圈裏，謝晉導演加上《破陣子》的劇本這樣的強強聯合，就讓無數人搶破了頭。

只不過，今天早上影帝徐晨進組、中午陳曦月進組，基本上就讓之前為了這兩個主角搶破頭的各大公司徹底消停了。

影帝徐晨就是謝導演手上捧出來的初代影帝，更是謝導的禦用男主；陳曦月雖然沒有拿過影後，但是她是85花裏面公認最有實力的電影咖，來謝導的電影想想就知道是來沖獎的。

這兩個人人選一出來，基本上其他人就沒有希望了。之前據說還有85花裏面的另外兩個女星也想來，想來也想競争陳曦月的角色，只可惜現在人選定了，本來還蠢蠢欲動的無數明星也都只能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唯一讓人不能确定的，也就只有一個劇中年紀最小的主角之一，江翡的扮演者了。其實各家公司都對于另外兩位主演心裏有數，知道這些角色肯定的落到大咖手裏，主要搶的都是江翡。

畢竟這個角色年紀小，謝晉導演選角也不會去挑不符合年齡的，娛樂圈這個年齡段女星都是各個大公司力捧的流量小花、或者是即将要花大代價捧的潛力股。只要拿到了江翡這個角色，基本上就是一個質的跨越。

只可惜，就連最後一個演江翡的演員都被導演親口承認了已經定下了，無數人扼腕不已，只是打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哪個适齡的女明星拿到了這塊餅。

其他活絡的公司也立馬運作起來，既然已經搶不到三主角了，他們就開始努力想塞配角了。只可惜謝晉導演選角可嚴，饒是很多公司想花錢塞人，也要看看自己塞的水平怎麽樣，不然有錢有關系也不讓上。

陳曦月剛剛進組的時候，就被公司塞了一個後輩。

這位後輩叫做周一，名字挺好記的，也是最近小有名氣的流量小花，之前演了幾部古裝片，以清純著稱，尤其還是某位大股東的女兒，公司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去培養她的。

周一開始是被公司給予厚望競争江翡這個角色的，只可惜周一不争氣，沒有搶到這個角色，最後只拿到了一個女配角，也就和陳曦月一起進劇組了。

陳曦月不耐煩帶後輩，周一雖然嘴甜，可才進組，就開始明裏暗裏地打聽江翡到底是誰演的，陳曦月被問多了也煩了——她要是知道，還能不告訴她麽？

陳曦月也理解這位小姑娘的心思，不就是想知道把她擠下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嗎？周一出道以來就順風順水，大概沒有想到競争這個角色的時候，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被刷下去了。

其實陳曦月和徐晨都非常關注這位江翡的選角，畢竟設定上的年紀就已經框死了，要是選擇了一位演技不咋地的流量小明星演的話，這部戲說不定就栽在了這位身上了，他們也不想辛辛苦苦結果給人做陪。

尤其是，初版的《破陣子》之所以那麽爛，基本上都栽在了江翡的演員上，要是這個小演員選不好，說不定他們還要重蹈覆轍。

進組的演員們一起吃了頓午飯之後，陳曦月就去和導演、徐晨一起講戲去了。陳曦月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導演，“謝導啊，您這個小主演捂得太嚴實了，馬上要見面了，您不得給我們透露一下看看？”

就連一貫穩重的徐晨也忍不住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謝導演聽到陳曦月這話，笑了笑，“也是，反正過兩天人家也要進組了，你們提前了解一下也好。喏，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個小朋友，叫朝今歲來着的。”

徐晨還好，他這種一年四季不是在拍戲就是去長白山養生的家夥，只知道一些老牌明星，對于這些如同雨後春筍一樣的小愛豆們并不了解。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為什麽陳曦月剛剛喝水，在導演說出“朝今歲”三個字之後，直接毫無女明星形象地一口水噴了出來。

陳曦月連忙擦擦嘴，“導演，您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謝晉導演笑眯眯道，“就是朝今歲啊，我徒弟拍的那個《我的老板是只鬼》的男主呀。”

陳曦月瞳孔地震，“可是……朝今歲不是男孩子麽？？”

徐晨也終于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也被震撼到了，“江翡讓一個男孩來演？”

謝晉導演對于他們的震驚不以為然，“沒事，那孩子長得好看，穿女裝肯定漂亮，我拍了那麽多年的電影我能不知道麽？你們看看啊，江翡這個角色，有很多男裝的，而且打戲這麽多，這個小朋友長得好看還身手好，不找她找誰啊！”

陳曦月&徐晨：……

陳曦月這一天夜裏都沒睡好，她本以為導演會選擇一位演技不錯的童星來演的，結果真的找了，就是從女童星變成了男童星。

陳曦月知道了江翡的演員是朝今歲之後，就忍不住擔心起來這部電影的未來了，她現在是很害怕是朝今歲會重蹈覆轍。畢竟朝今歲典型的養成系愛豆呀，愛豆就是搞唱跳舞臺的，對于演技那是不敢指望了。

除此之外，她還真的想象不到那麽挺帥一小孩女裝是什麽樣的……要是虎背熊腰的……陳曦月打了個寒顫，撫平一下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

不是她看不起女裝大佬，而是男女之間是有很大的差異的，而且女裝一不好看那是真的太死亡了……尤其是知道了這位主角之一是他們中最晚進劇組的——因為人家還在讀高中呢。

陳曦月感覺到更加窒息了，江翡這個角色層次感很強，高中生的理解能力加上女裝大佬，怎麽看怎麽覺得會比初版的《破陣子》更差……

陳曦月看見徐晨的時候，兩個人惺惺相惜，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有一種自己要帶不動的絕望感。

這天夜裏，周一也不知道從哪裏打探出來了這塊餅落到了星萌娛樂頭上，還特意跑去問她，“姐姐，江翡到底是星萌娛樂最近很火的女團c位，還是星萌新推出來的一姐？”

陳曦月一言難盡地看着周一，還是沒有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真相，反正人也要進組了，她總會知道的。

周一見撬不開陳曦月的嘴，也有點失望。

她已經打聽過了星萌娛樂的所有女明星，可是對比了一下，越發意難平起來。周一當初出道的時候，就是打着現實版江翡的名號出名的。周一自己也是《破陣子》的書粉之一，她自然清楚江翡這個人設有多難找演員。

江翡是無數書粉心中的白月光，二次元的同人創作不要太多。

看過《破陣子》的人其實都會覺得沒人可以演江翡——江翡這個角色有一點點超乎了現實，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人物。

江翡是一個提着刀就能上戰場、提起裙擺也能一舞豔驚四座的女子。在原著裏，她能一騎千裏深入敵營取人首級、是戰無不勝的小将軍；同樣的，也是鼓上一舞名動天下的大美人，是無數人心上的朱砂痣。

堅毅和柔媚這樣兩種矛盾的氣質，糅合在一個人身上，仿佛是身體裏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這也就決定了，演員不能是純粹的某種氣質的極端，她要美地驚人，但是也要堅毅果決。

就像是一把刀，在它套上劍鞘的時候，可以當做最精美的裝飾品，在出鞘之時，也要有一柄名器應該有的清銳鋒芒。

大部分人都是覺得，大概找不到這樣的演員去演江翡了，所以其實書粉的期許就是，不出戲就好了，不需要這個演員多驚豔，演得中規中矩就謝天謝地了。

周一從小學芭蕾舞出身，她自覺自己很适合演江翡這個角色，書裏面的名場面鼓上舞，要是她來肯定會跳的很好。而且她的長相也不是那種甜美挂的，而是清冷挂的，要是扮男裝的話肯定也不突兀。

當初的時候她敢營銷江翡，就是把她古典舞的視頻小火了一把，那個時候的确很很多人覺得她跳得很好的。周一也因為這個，就很可惜這個機會沒有落在她手上，就連公司一開始都覺得，只要看了舞蹈視頻，謝導演大概率會去找周一演。

現在周一打聽到演員據說是星萌娛樂的，忍不住有點犯嘀咕，難免不甘心。星萌裏面的女星全部都是選秀出來的，很多都是半吊子……周一猜測很可能是星萌娛樂力捧的新人吧，現有的她都覺得不太行。

她倒是想看看，謝導演欽點的江翡到底是個什麽樣兒的？

于是，朝今歲進組的那一天，《破陣子》劇組十分熱鬧。

聽說今天江翡進組，本來沒戲份的演員們都起早來劇組溜達了。那位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就搶走江翡這個炙手可熱角色的人實在是太神秘了，越是藏着越讓人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

終于在大家的翹首以盼當中，他們等到了來劇組的第一輛保姆車，裏面的人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時候，大家都微微一愣——欸，這人不是朝今歲麽？

大家還以為朝今歲是來這裏客串的，短暫地驚訝之後，又開始期待那位江翡的演員了。畢竟劇組裏面80%的年輕演員都是和朝今歲一樣來大導電影裏混臉熟的，所以大家也不奇怪這種操作。

當然了，這種理所當然的的淡定，在導演和大家介紹朝今歲時候提了一嘴，這是江翡的扮演者之後，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站在導演身邊的少年穿着白T，很簡單的打扮，清清爽爽的，看上去稍微有一點點冷淡，陽光落下來，像是有一層層淡淡的光暈在她身上。聽到導演這麽介紹她，她也沒有覺得一絲難為情，而是帶着一點兒得體又疏離的笑。

阿這的确很漂亮……但是這怎麽看怎麽是個男孩子啊！！

片場裏好幾個競争過江翡這個角色的演員都驚呆了，連之前鬥志昂揚、甚至還暗搓搓地想着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的周一都驚呆了，實在是沒有想到導演會有這麽騷的操作。

朝今歲倒也不驚訝他們的反應，一一和他們打招呼之後，就垂着長睫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謝晉劇本去了。

聞思都佩服她的養氣功夫，見她淡定也就放心了，分了零食又去買水果了，聞思分東西的目的也就很簡單，就想着多多少少堵上別人的嘴。畢竟這樣的大制作，裏面的演員不知道多少，還有一堆蹭經驗的，人多口雜，聞思也不想自家藝人被影響。

陳曦月剛剛來拍戲，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邊上的朝今歲。本以為今天那群蠢蠢欲動的家夥們多多少少會搞出點兒事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并沒有。大家都在偷偷地觀察朝今歲，卻沒有人上前和她搭話。

大家都知道朝今歲皮相好看，但是因為她活動不多，還是很少有人見過她在鏡頭下的容貌。娛樂圈裏對于這位最近大熱的愛豆也都是褒貶不一，在場的大部分來蹭經驗的，都多多少少和她有點競争關系。

尤其是在她的身份曝光之後，可是酸倒了一片人。要是拍了一部電視劇火了，大家頂多眼紅一下；她卻是從一個平平無奇和大家一樣的人，突然間變成了豪門小少爺，那眼紅都眼紅不來了，想想都覺得酸了。

無數人感嘆她的好運氣，也都下意識地把這段時間拿到的好資源全歸結于了她突如其來的豪門背景，對她本人，其實多少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情緒，總覺得她就那樣吧。

然而見到本人之後卻和他們想象當中的暴發戶一點也不一樣。

氣質這種東西很難通過鏡頭傳遞出來，但是當真人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才知道氣質這種捉摸不定的東西是真的存在的。

她的氣質大概就是有點兒缥缈，有一種谪仙人一般的淡然和琢磨不定，光是攤開書坐在那兒，就莫名地給人一種距離感。

也就這個時候，偷偷打量她的衆人才明白，為什麽謝晉導演會選她演江翡。畢竟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氣質出類拔萃，以至于這麽多的小花小生齊聚一堂，第一眼所有人注意到的，都是角落裏的那個安靜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這個早上還真的沒有人去打擾她。

只是陳曦月在去換衣服的時候，就聽到了幾個人的對話，其中還有周一甜美的嗓音：

“她連江翡都能演，果然有錢真好。”

“是啊，謝晉導演的戲，不知道塞了多少錢才能夠讓謝導願意捧着她……”

“你們瞎操心什麽，曦月姐和徐影帝都能來給她作配，你們為她操心什麽？”

“就是，有錢了不起麽？”

……

陳曦月微微皺眉，剛剛想要出去，就聽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是啊，有錢就是了不起。”

周一他們被這聲音一驚，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朝今歲，都有點兒驚慌。

尤其是她站在門口，背着光看不清樣子。邊上的人都有點忐忑，周一壯起膽子道，“你連女孩子的角色都要搶，也太霸道了吧？”

朝今歲走了進來，拿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劇本，聞言轉過來瞥了他們一眼，“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呢，比較喜歡女裝。”

周一驚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無恥？你知不知道你搶了這個角色，劇組裏多少女明星都讨厭你？”

朝今歲歪了歪頭，“覺得我無恥讨厭我，也可以花錢把劇組買下來讓我滾蛋。”

周一惱羞成怒，聲音都尖銳了起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無恥麽！這個角色明明本應該是我的，你知道我盼了這個角色多久了！要不是你橫插一腳……”

本應該她才是拿到江翡這個角色的人！明明之前謝導還誇過她古典舞跳得好看的！

朝今歲想了想，“那也沒見得周小姐買下劇組，可見得你盼得也不是很真誠，連這點錢都不舍得花。”

周一：……

她氣得差點兒一個仰倒。

陳曦月躲在後面，聽到這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一意識到還有人在，又氣又惱，瞪了朝今歲一眼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其他人也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毫無節操的魔魔頭：該怎麽開口讓呆道修做下面那個呢o(*////▽////*)q

清心寡欲幾千年的道修：？這個魔頭腦殼是不是有問題？